《[网王blood+]翼手女王穿越史》秋院野唱

25、梦の足音

　　自己的心
　　渐渐被叹息的漩涡淹没
　　希望得到你的拯救
　　已经无法再回头

　　记忆中感到幸福的瞬间
　　紧紧固守着那一刻
　　渐行渐远的梦的脚步声
　　深深刻入了胸中

　　——水原薫《梦の足音が闻こえ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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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式微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也渐渐恢复正常。那几天奇异而诡谲的事件就好像是幻梦一样，在正常状态的生活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却被枯寂的死水无声吞没。

　　式微每天单纯地上课读书，空闲时间和向日呆在一起，看起来就和每一个普通的中学女生一样。直到一天中午，和网球部正选们一起午餐的时候，稍微发生了一点不平常的事情。

　　中午一见到她，白石初雨就明显地显得不对劲，她犹豫而忧愁的目光当然没有被其他人忽略。式微却没有先开口，她自顾自地吃着午餐，和向日谈笑。

　　一直到午餐结束，白石初雨才鼓起勇气似的对她说：
　　“幸村学姐，我有些事情想要问您，您是不是可以和我单独谈谈？是关于——我的妹妹的事情。”
　　言语之中，隐含悲苦。

　　式微淡淡掠了她一眼：
　　“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白石初雨苦涩一笑，道：“好。”但她还是踌躇了一阵，才缓缓说，“恳请学姐告诉我，末夏的下落。”

　　“哦？”式微挑眉轻笑，“你怎么会想到来问我呢？”怎么会在这么久以后，才来问她呢？这个所谓的姊姊，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白石初雨直视式微的眼睛，说：
　　“因为，末夏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学姐您的。”

　　她心里苦涩无比。自己的双生妹妹，在最后想到的人，竟然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学姐，而不是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这叫她情何以堪？白石初雨心中的痛苦和愁闷没有人能够理解。

　　式微静静地望着她，良久才说：
　　“白石初雨，你真不是一个好姐姐。”
　　和自己的亲生妹妹，竟然会关系如此疏远，甚至还不如式微她一个陌生的学姐来得了解自己的妹妹。

　　白石初雨点头：
　　“学姐说得不错，我以前一直不懂，现在才明白了。”

　　声音中有竭力抑制的颤抖，说不清是悲哀还是痛楚，就好像要哭泣似的战栗着。她的指甲掐在手掌上，印出深深的痕迹。

　　只有在这个时候，白石初雨隐忍的表情才会如此酷似自己的妹妹末夏，这也轻易地唤起了式微心中的怜悯。

　　白石初雨竟然是听到学校的传言才知道妹妹退学了。
　　她开始不可置信，后来才想到打电话回家询问，不料，家里告诉她不用再想末夏的事了，末夏已经从家谱里面除名，从此，再没有白石末夏。

　　心中的震撼和悲痛无以言表，她立刻请假回家，但是根本没有见到末夏，只有末夏身上的东西，似乎被送了回来，其中就包括末夏的手机。

　　而末夏手机里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白石初雨陌生的号码——幸村式微。白石初雨今天一回到学校，就直接找到式微询问。而式微的反应，显然是知道末夏的下落的。

　　白石初雨绝非不爱她的妹妹白石末夏。无论末夏在家里和外面的传闻如何不堪，末夏毕竟是她的双生姊妹，她从没有疏远末夏的意思。

　　可惜，自从上中学以来，白石初雨忙于学校的事务，对于妹妹有所忽略，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末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是我对末夏不够关心，是我对不起她。我也很后悔。现在我只想知道，末夏到底怎么样了。拜托您，学姐，告诉我吧。”
　　白石初雨脸色苍白，神情倔强，语气透出深深的哀恳。

　　式微想了想，虽然她不喜欢白石初雨，但是双子毕竟是双子，她尊重这种血缘羁绊。于是她点点头，说：
　　“好，等一下我给你她新手机的号码。”

　　白石初雨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谢谢您，幸村学姐，真的很感激。”

　　式微摇摇头：
　　“不用，我只是为了末夏罢了。”

　　在两人对话时，周围的正选们脸上明显都带着不以为然的神色，显然对于被谈论的白石末夏没有好感，但出于对白石初雨的尊重，他们并没有插嘴。

　　一直到这个时候，在一旁听了好久的向日忽然想起来，问道：
　　“小式，你身体不舒服那天打来的电话是不是就是说白石末夏的事情？”

　　那天，他因为坐在一旁，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奇怪的词汇，“长期服用止痛剂”“失去身体的感觉能力”之类的。他那时一点都听不懂，不过现在却想起来了。

　　“嗯。”式微点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用在意。”
　　已经过去的事情，永远也不用在意。而且，现在末夏已经被送到国外赤盾的基地去了，那里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白石初雨找到的可能性低得可以忽略不计。

　　在离开之前，末夏一直住在式微的公寓里，两人相处了几天时间。
　　式微对白石末夏的喜爱，不仅仅源于两人的相似。

　　末夏是那么乖巧孤僻的女孩子。她乌黑的眼睛里总是充斥着虚无，她的脸上总是写满淡然，但她也会脸红，也会微笑。

　　在式微抚摸她的头发，跟她说“末夏不要怕，你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深夜在式微怀里入睡的时候，那么安心的表情，总让式微想起自己的妹妹织芽。

　　还记得离别那天下午，白石末夏在她的叮嘱下默默倾听，登机时才对她说：“式，好可惜，如果早一点遇到式就好了，真的很可惜。”

　　曾经希望得到你的拯救，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回头。如果早一点遇到式微，也许末夏还可以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可惜，太迟了，末夏已经走上歧路。

　　式微却摇摇头：
　　“没有谁能够拯救谁，末夏。”

　　只要存在杀意，终究会走上这一条路，连式微自己，都会在自己心中浓重的杀意面前感到彷徨。可是，式微从来没有指望过有谁能够拯救她，她从来只相信自己的意志。
　　“我的意志，就是命运。”式微对此从不怀疑。

　　向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凤长太郎却犹豫着问：
　　“幸村学姐，白石同学她还好吗？”

　　这句话，可让正选们吃惊了，他们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心里却都在想，难道凤喜欢上白石末夏了吗？怎么这么关心她。

　　但式微却从凤长太郎清澈的眸子里看出他对于末夏真诚的关怀，她勾起嘴角，绽开一个浅淡优美的微笑：
　　“末夏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凤，我想，末夏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的语气很认真，式微从来就是个认真而一丝不苟的人。

　　凤长太郎红了红脸：
　　“啊，学姐，白石同学没有事就好了，我……”

　　他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对白石末夏的怜悯和关怀，而队友的奇怪的眼神也让他无可奈何地沉默了下来。

　　白石末夏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式微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幽灵般沉默隐忍的女孩子，当暮色西沉的时候。

　　式微想，当她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末夏应该会变得更加强大吧。因为末夏和她一样，有一颗坚韧而不肯屈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