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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陌生的森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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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想看的那些东西,自然是很有趣的。但是,要找到,并不像她开始以为的那样容易。
首先,她们需要找到西面的一株七叶树,这棵七叶树大约四十尺高,枝叶茂密,和营地的那一株七叶树很相似,不是仔细留意的话,几乎找不出分别来。
这件事有些难度,当然,这里指的是她们花费的时间将会比较多,绕的路也比较远。不过,这种程度的耗费在式微她们惊人的行进速度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早苗很快就找到了遗留的痕迹,她说,是因为树上留下了很淡的念力的缘故。
地球自然是没有念力的,但是据《全职猎人》的说法,人们全神贯注的时候,因为精力集中,也有可能留下淡淡的念力。动画中,小杰就是根据残留的念力在市场上淘宝的。
找到这株七叶树以后,式微就轻松了。早苗完全是跟踪念力而行进的,因此,她问式微:“好像,有点奇怪,痕迹是向东去的……”她询问地望着式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式微笑了起来。她知道,早苗一定会发现疑点,同时感到困惑。式微说:“不急,我们先跟着那个人的足迹走一趟吧。”
没追踪多远,她们就发现了一大丛结了实的人面子。式微采摘了一部分果实,分别递给早苗和向日,她微笑道:“稍微有点苦,不过有种很特别的香味,你们尝一尝吧。”
早苗和向日都尝了一尝,早苗很喜欢,向日却因为苦味而忍不住皱起脸来,式微不由轻轻地笑了出来。她问向日:“不喜欢吗?”
向日摇摇头,又点点头,大概是感到难为情吧,他微微地涨红了脸。
式微点了点他的脸颊,柔声说:“你呀!就这么不喜欢苦味么?”说完,她自己笑了起来,心里觉得向日苦恼的样子特别可爱,“那就试一试裙带豆、三叶通草的果实和山胡桃吧!也许你会喜欢呢?”
早苗觉得式微说的话很奇怪:难道式微知道附近有什么植物吗?为什么要特地把这三种植物联系在一起呢?仅有的疑问在中午烟消云散,三人果然发现了这三种植物。
而且巧合的是,三叶通草的果实厚皮已经裂开来,现出洁白的果瓢。那味道,果真香甜可口,和人面子果实比较,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风味。
向日大喜过望,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早苗却满腹疑问,她终于忍不住问式微:“式微,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早苗不知道应该用可怕一词来形容,还是其他,这种发生任何事都被别人了如指掌的感觉,太让人不安了!
式微眨了眨眼睛:“不,不,你误会我了。”正在早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式微又不紧不慢地接上一句,“——我只是知道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罢了。”
说完,式微又露出那种让早苗迷惑的神秘笑容。
井边口草,金松树,奎宁树,黄栋树……
路过黄栋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式微在地上拾了几颗黄栋子咬在嘴里,略带苦涩的浆汁有点像橄榄的味道,但要更苦涩一些,而回味也更为甘甜。
“要尝一尝吗?”式微问,她心满意足的表情在向日眼中异常可爱。
向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接过黄栋子咀嚼起来,开始,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接着,他的眉头舒展开了,口中的味道慢慢地变得甘甜。
早苗也尝了尝,她心里却在想着自从认识式微以来发生的事。她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一样,感觉到式微的神秘,也更加急切地希望,式微能够给她解答。
式微咀嚼着黄栋子,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她说:“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吧,怎么样?”向日和早苗毫无异议,但是,早苗还是问:“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吗?”
式微似乎感到早苗的问题非常有趣,她笑了起来,走到奎宁树的旁边,指着缠绕在奎宁树上的美人藤,说:“早苗,你相信美人藤会企图指引一位客人往西方去吗?”
早苗略一思索,疑惑地问:“念力?”
“不,不!”式微哭笑不得,“地球上没有这种东西。”她意识到自己的说法不对,她又说,“那么,你能够想象,从我们出现在这里开始,就被整片森林窥视着吗?”
——少女的话刚刚落音,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奎宁树的树身之内,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响,三人都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早苗知道,当植物主干中的水份,迅速下降之际,就会发出这种声响,而植物在感到有什么需要保护自己之际,才会有水份急速下降的情形。
难道,式微说的话,这些树,真的听懂了吗?
早苗惊骇欲绝。
这是可以想象的吧?在人类心中,树木应当是无知无识的。若非如此,人类又怎么会遍植树木于城市各个角落呢?倘若,倘若人类知道,树木一直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三人面前的这棵奎宁树,这棵显得无比平常的奎宁树,好像一个藏不住心事的小孩子,如此明显地表现出人一般的感情来。这怎么能够不让人惊惧害怕呢?
“式微,我们……”早苗看向式微。
向日也绷紧了身子,下意识地握紧了女友的手。
式微却歪了歪头,安抚地拍了拍向日的手臂。她知道,这些树对人类并没有恶意。它们所作的一切,仅仅是为了邀请一位被它们所承认的朋友到家中做客罢了。
“不要紧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式微说,这话既是对早苗他们说的,又是对这棵奎宁树说的,“我们没有恶意,请不要担心。”
奎宁树沙沙地响着,仿佛有着掩不住的惶恐惊疑。许久之后,或者是式微的镇定自若的表现,又或者是它已经在声息间和树木同伴做了交流,这棵奎宁树安静了下来。
之后,它再也没有表现出人一般的反应,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式微她们的误解一样。
式微却没有感到失望,她又捡了一些黄栋子,擦干净慢慢嚼了起来。
早苗压下心里的疑惑,照着式微的样子,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她低声问:“式微,真的没关系吗?”
式微没有回答,她只是将手中的黄栋子递给早苗:“来,多尝尝吧,味道确实很不错。”
看着式微嘴角淡淡的笑容,早苗心中一片澄明。她接过黄栋子,照着式微的样子,安静地咀嚼起来。夕阳的余晖落在森林里,显得无限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