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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心之忧矣,孰识玄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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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玄逸来到马厩,昨夜居然丢了一块玉符在车上,真是大意。
岳晞尘比玄逸早了一步,正在喂马。
见玄逸来了,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玄逸的气色好了许多,笑得温和:“昨天掉东西了,来找找。”
“喏,这个吧。”从怀中掏出玉符丢给了玄逸。
“多谢了。”接过玉符,玄逸忍不住的想要戏弄眼前的人:“岳公子,可知这是何物?”
岳晞尘给马刷着毛:“知道,望谷的玉符。”
“哦?岳公子的气度当真令在下佩服呢。”
“何故?”
“一般人捡到这个东西不都想要据为己有吗,公子如此轻易的就还给在下了,不后悔?”
岳晞尘瞟了玄逸一眼,怎么看怎么好看。忽地看见玄逸也正看着他,不觉的有些慌乱:“这有什么好后悔的,这东西不是只有病了才有用么,我就不明白了,那些人干嘛没事就诅咒自己得病,怪人。”
玄逸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的人,这人……
“他身上有你没有的东西,师兄,要认真看哦……”一瞬间玄逸愣住。
岳晞尘正纳闷怎么没声了,转过头就看见了玄逸正盯着他出神。
岳晞尘红了脸,慌忙埋下头遮掩着自己的失礼。可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悄悄的看了玄逸一眼,那人确是盯着他没错,只是那眼神,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他所不知道的世界。
“玄逸?”不悦的声音传来,玄逸只觉得惶惶忽忽的,刚才看到了什么,一下又消失了。
两人一时就这么对望着,无声无息。
叶眩音静静的呆在暗处,颇为疑惑的看着不远处容貌卓绝的两人。
站在一起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因为离得不远,叶眩音可以很清楚的听见两人的谈话,看清两人的神色。
可直到玄逸若有所思地离开,岳晞尘有些懊恼的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他才来得及清理刚才的感觉。
刚才玄逸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居然会觉得,仿佛有什么开始了,又有什么无疾而终……
之后的四天,因为顾忌玄逸的身体,赶路也不及之前的匆忙了。
玄逸一直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偶尔吴昕和炎舞上前侍奉,玄逸也只是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叶眩音也不语,马车里依旧安静异常。
济南,张家堡。
司徒颜青眉头深锁,俊朗的外貌显得阴沉,身上散发着一阵阵的肃杀之气,逼得四周的手下不敢靠近。
大堂的空地上整齐的摆放着四具尸体,刀还握在手中,都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脖子上一道浅浅的刀痕,伤口泛着蓝光,显得晶莹,血还不曾流出便被冻结了,却是生生的要了几个人命,想来也是高手所为。
司徒颜青忍者怒火:“还没查出是何人所为吗?”
满座寂然。
片刻,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吸引了在场所用人的注意。
“盟主,会不会是……?”
听见这句话,一些年纪大些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司徒颜青眼中闪过几丝杀气:“张堡主,您多虑了!”
老者不再多言,叹了口气:“盟主,老夫年事已高,先下去休息了。”说完,也不顾司徒颜青的反应,任由身边的小斯搀扶着往后院走去。
堂下传来了一些极小的议论声。
“这张老头也太不知好歹了。”
“就是,说走就走。”
“人家是张家堡堡主,哼,看他那样。”
“他说的会不会什么?”
“谁知道呢……”
……
……
司徒颜青面无表情往堂下扫了扫,武林前辈们都是眉头深锁的不言不语,倒是后辈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议论开来了,但也有例外,那人朗眉星目,嘴角微翘,不由得散发出了一种侠气。司徒颜青颇为欣赏的多看了他两眼。
“今天就这样吧,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诸位最近多加小心。”
“盟主,会是灭岳家庄的那批人吗?”
“看这刀伤确有可能,但没有充裕的证据,只能见机行事。”
堂下又议论开来,司徒颜青有些疲倦的跟大家道了礼,离开了。
堂下顿时沸腾了起来。
“不就是几个毛贼吗,看我马章一剑劈了他。”
“别大意,连盟主都出动了,能是小事吗。”
“哼,我要早出生几年指不定这盟主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就凭你,走吧,喝酒去。”
“呵呵……”几人结伴也离开了张家堡。
一些前辈们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不住的摇头叹息。
岳晞尘等人一到济南外便觉得被跟踪了。
“岳公子,稍安毋躁。”玄逸闭着眼淡淡的开口,仿佛被跟踪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岳晞尘也沉着气。炎舞和吴昕无声的退到了马车后面,暗自防备着。
五儿也没说什么,依旧骑着他的马,走得不紧不慢。
“前辈……”叶眩音睁眼,略带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盟主,在哪里?”玄逸问得不温不火。
叶眩音却是抖了抖:“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玄逸笑得真切:“是吗?那他让我来济南做什么?”
叶眩音又抖了抖:“……”
马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玄逸有些无奈,这人的警惕性也太高了吧,他不过是想问问那位盟主在什么地方,也好直接过去,赶了近半个月的路,不过是想好好的洗个澡罢了,唉……
走了近一个时辰,岳晞尘掉转了马头,与马车并排行着:“叶伯伯,玄逸,我们先去岳家庄可好?”
“自然。”
待岳晞尘离开,叶眩音才深深地看了玄逸一眼。
玄逸微笑,眼中尽是了然。
叶眩音心中一颤,这种被剖视了的感觉,让他万分厌恶,不禁怀疑起来,这人当真只有十七岁?玄逸但笑不语,由着叶眩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