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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路分东西,各堪一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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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七天,玄逸终于知道了怎么叫做磨人。
每天打开房门,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张勐,带着和若春风般的微笑。刚开始,玄逸倒也不怎么反感,反而觉得很温暖,于是一直以礼相待。可整整七天,只要一回头就会看见那人,好不容易逛会儿街,一回头就会发现,那人也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笑着看着他,甚至是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拜托,吃个饭你一直盯着我怎么吃啊?玄逸一直想这么吼来着,可又觉得失了礼数,再来就是这么个说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乎,玄逸越来越觉得岳晞尘其实挺不错的,至少他到现在也没烦他。
可岳晞尘最近也忙起来了,恢复岳家庄,召集人手,买办兵器,清点产业,哪一点都得岳晞尘亲历亲为的办。自从从张家堡搬出来以后,岳晞尘就整天忙得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是的,这就是玄逸目前的处境,司徒颜青以退身暗处为由把所有的人全都分散开来了,而他和张勐还有岳晞尘很不巧的被分到了一组。
这几天下来,玄逸不止一次的怀疑,张勐这黏糊人的劲司徒颜青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把他们分到一块儿去,纯粹的打击报复!不得不感叹啊,这大人物的心胸也不全都开阔啊。
到了下榻的客栈,玄逸刚一踏进店门,掌柜就迎了上来,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长得很有特点,在人群里你绝对找不出他,这就是他最大的特点。胖子颇为讨好的叫了一声莫公子。
玄逸和善的点点头,张勐也笑着同掌柜的打了声招呼,跟着玄逸的脚步上了二楼。炎舞走在
最后,不满的瞪了胖子的一眼,胖子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天啊,今天走桃花运吗?美人对着他抛媚眼呐!胖子咕噜咕噜的咽了咽口水,又遭来了炎舞鄙夷的表情,于是胖子留着鼻血光荣的晕了过去。
“真恶心!”炎舞厌恶的拍了拍刚才被胖子碰到的衣角,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
可一进到房间,炎舞就觉得更加的恶心了。这人笑得比那家伙难看多了,公子怎么还不赶他走?居然还有闲心睡午觉?玄逸每开口赶人,炎舞自是不好说些什么的,
张勐好整以暇的坐在玄逸对面,光明正大的欣赏着美人假寐图,不时的抿上一口茶,咕咚咕咚的声音不知是喝茶的声音还是咽口水的声音,反正这声音让玄逸觉得后背发凉,这家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吧?行,你不走我走。玄逸猛地睁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淡黄色的东西,走到内室折腾了好一会儿,再出来时,已经是另外一个样子了,一张绝美的连被遮住了自是令人惋惜不已,可张勐还是看的目瞪口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啊,原来都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呢,真想摸摸,一时间手也很配合的发痒起来。
玄逸这次倒还精明,在张勐还没近身前开口拦下了他的动作:“张公子,在下有要事,素不奉陪了。”说完堪堪的用起了轻功,一眨眼人已经出了店门了。
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掌柜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是谁啊?怎么会从莫公子的房里出来?不对,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忙叫来小二询问,店小二摇摇头道:“不知道。”
嘭的一声,头上鼓起了一个大包,掌柜的拿着一个茶壶狠狠的的说:“哼,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来干嘛!莫公子可是我们楼的贵客,你给我好生伺候着。”说完往二楼跑去,呵呵,这个消息要是告诉那位美人,没准能得美人一笑呢,想到这儿更是兴奋不已,拖着一身的肉跑的飞快,留下店小二看着胖胖的背影,一边嘟囔着委屈,一边赞叹着胖子风采不减当年啊。
胖子上楼,刚想敲门,眼珠一转,忙转过身就着手梳了梳头发,理了理衣衫,颇为满意的敲了门。一声,没人开。两声,有脚步声。三声,嘭,门开了,炎舞满脸怒火的瞪着胖子。美人就是美人啊,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胖子呵呵的笑了。
“干嘛?”炎舞气鼓鼓的说,这还让不让人安静啦?好不容易睡着的说。
胖子咯咯的笑:“姑娘,刚刚一个男人从莫公子房里出来。”
炎舞一听莫公子,顿时消了火气,思虑了一会儿问道:“是不是一个二十五六岁,长得挺清秀的人?”
胖子眼睛发亮,美人不光人长得漂亮,难道还会算命,怎么猜得那么准,忙答道:“就是,就是!”美人快快表扬我吧,感谢我吧……
嘭的一声,们被狠狠的关上了,不巧的装上了胖子那本就不高鼻子,顿时,血流如注,楼上再次响起了嘭的一声,胖子晕血了。
济南城南郊有一处名为仙鹤庵的尼姑庵,尼姑庵里除了上香的香客外当然全都是尼姑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这会儿,一大帮大男人正明目张胆的聚集在庵堂里一处不显眼的院子里,均是凝神静气,暗自防备,一时间气压低得让人冷汗直流。
“司徒博弈,你T MD给我滚过来!”张勐气的全身发抖,举着剑的手嘞得发白。
司徒博弈握着扇子,笑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怎么,才一会不见,就想我啦?”
这番暧昧的说辞,护卫们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想来是已经习惯了。
张勐狠狠的咬了咬牙,只觉心情越來越浮躁,一股莫名的心火正在上升。“司徒博弈,别以为你是盟主的弟弟我就不敢动你!”
闻言,司徒博弈唰的一声打开了扇子,晃悠晃悠的扇着,全然忘却了现下已是初秋的事实。“呵呵,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动我。”
一听这话,护卫们已经纷纷逃一般的出了院子,张勐一看更是火大了,T MD,老子养你们就是让你们跑的?
再一看,对面那人笑得欢畅,真想把他头发削了,再把他眉毛刮了!
心动不如行动。院子里顿时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张勐恶狠狠的看着司徒博弈手中的剑,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这剑是哪儿来的。
趁着张勐闪神的空档,司徒博弈很顺利的在张勐的脸上摸了一把,更好心的替他解答了心中的疑问:“这是软剑,我围在腰上的。”
回答他的是张勐气的发红的眼,和杀气伶俐的剑。
半晌,院子里终于静了,一个护卫鼓起勇气探了个脑袋往院子里瞧,一时间瞪大了眼,天啊,他看见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少庄主会被司徒博弈压在地上?而且,他们在,接吻?
护卫猛地收回了脑袋,眼睛眨啊眨眨啊眨的。
一个身影急速飘出了院子,然后院子里就传来了张勐近乎暴虐的吼叫声:“司徒博弈,我要杀了你!!!”余音绕梁三日。庵堂里的香客们疑惑了,难道是佛显灵了?
尼姑庵的附近会有什么?呵呵,当然是和尚庙啦。
仙鹤庵三里开外就有一处庙宇,不过要稍大一些,香火也要鼎盛一些。
可今天的庙宇似乎格外的热闹,为什么呢?
因为两个人。无忧子和普贤。
普贤盘腿坐在佛像的左下方蒲团上,讲着佛家惠语:“五欲过患;虽为俗人,不染世乐,常念三衣,瓦钵法器,志愿出家,守道清白,梵行高远,慈悲一切。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令诸众生,毕竟大乐……”
周围聚集了一群佛家的信徒,听得满脸虔诚。
无忧子坐在佛像右边的竹凳上,讲着道教的道法自然:“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采,事少而功多。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埶,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
周围也聚集了许多的信徒,细数之下,竟与普贤那边不分上下。俨然有了一种两军对垒的气势。
方丈颇为头痛的看看这边有看看那边,最后叹了口气,走了。
这史无前例的佛道之争啊,今天总算是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