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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紫锦玉颜,安然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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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谷当真是一处人间仙境,就算已经在这里待了十数天,岳晞尘对于这里依旧是无比的喜欢。
若是,能在这里逍遥一世……摇了摇头,岳晞尘收回了心神,现在不是欣赏景致的时候,已经呆了十来天了,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让玄逸放他离开,岳家庄也不知如何了……
“岳公子,找在下不知所谓何事?”玄逸淡淡的开口,他早就发现了岳晞尘,不需多想也知道那人此次前来的目的,玄逸也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不论他提出何种理由,都不会放他离开!他身上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没有找到以前绝不放开!可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人过来,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看来耐心还是不够啊。
“啊?!谷主。”沉思之余被人唤醒,岳晞尘有些木纳的答着话。
“不必如此客气,叫我玄逸便是。岳公子身上有伤,不在房间休息,出来为何?”玄逸有些好笑的看着岳晞尘有些呆愣的样子,好可爱。可爱?呵呵,看来真的是闲得太久了,就连用词都出错了。
“啊?!对了!谷主,在下……”
“叫我玄逸便是。”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是,谷…玄逸,在下今日前来有一事相商。”
“哦?说来听听。”人畜无害的笑,很顺利的迷住了岳晞尘。
“……”怎么会有男人笑得这么好看的?!
“岳公子。”加大了声音,又伸手在岳晞尘眼前晃了晃。
“啊!在下唐突了,请见谅!”真该死!居然看一个男人看得入了迷?!
“公子不必挂心,在下有些累了,公子请随意。”说完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好……”岳晞尘早就不记得来找玄逸的初衷了,回过神来时,回头,哪里还有玄逸的影子?!
这之后的两天,望谷十分的平静,除却岳晞尘逃跑,不对,是不告而别外,望谷真的是十分的安静。可这里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岳晞尘又受了重伤,被请回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吴昕很郁闷的遵照玄逸的吩咐把岳晞尘请了回来,这么个麻烦的人,不但不能伤着,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这让吴昕有些恼火。可主子吩咐了的,请回来后,每顿饭都不能有素!得,再有火也得照办。
望谷的下属们都挺感动的,都觉得玄逸是一好人,而且特有责任心,不但免费替人治病,还好吃好喝的待着,暗地里对玄逸的崇拜又加深了几分。
其中有一些懂医术的人则是半笑着摇摇头,一笑而过。
世间之事大都如此。如牛饮水,冷暖自知。这鸡鸭鱼肉,鲍参刺肚是那么好吃的吗?正常人吃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那么什么人不能吃呢?当然是重伤未愈的人呐!虚不受补,那叫一个惨啊!岳晞尘连着拉了两天的肚子,脸色也是越来越差。却也从此安分了不少,至少是不敢不告而别了。至于请辞,那更是天方夜谭,玄逸只消一句:“我有绑着你吗?”便将他打回了原形,有事岳晞尘还会禁不住的看看手脚,哦,确实没绑着,然后也只能苦笑。
江南的“燕双阁”是一家十分豪华的酒楼,雕梁画栋,美酒珍馐,比之皇宫亦是毫不逊色。大堂内如以往一般的喧嚣,人们各自谈论着什么,品着茶,喝着酒,听着小曲,不时的有几个江湖侠客在一边高谈阔论,引得人们的驻足。好一幅人生百态。
最里间厢房内,不同于外面的喧闹,这里显得很是清幽静雅,檀木的茶几,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茶几上古朴雅致杯具,白毫银针不时的在杯中打着旋然后沉入杯底。小二沏完了茶,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关上的门彻底的阻绝外面的喧闹,厢房里一时呈现出了一种与世隔绝般的静谧。
“司徒兄不会打算就这么干坐着吧?还是我燕双阁的茶,不合您的胃口?”开口的男子一身紫衣,洁白如月的皮肤,及腰的长发,一双带着些灵气却又有些空洞的的眼,气质安详,带着股说不出的柔媚。
司徒颜青依旧不语,脸色暗沉,英挺的眉纠结着,更加的觉得遥不可及。
见对方不语,叶眩音也没再说什么,兀自喝着茶。
“岳家庄被灭了,越笑天他的和妻儿都失踪了。”
“啪……”杯子碎了一地,刺耳的声音在房内不断的回响着。司徒颜青皱了皱眉。
“何故?”平静下来后,叶眩音缓缓地问,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急躁。
“那人回来了,岳家庄只是开始。你当心,明日我会去济南看看。”
“那望世呢?”司徒颜青又皱了皱眉。
“望谷的现任谷主是望世的徒弟,名为玄逸,你若有时间可以去看看。探探口风也好。”
“呵呵,怎么,一个十几岁的孩童都想要利用么?”叶眩音踱步走到窗前,满口的讽刺。
窗外的光照在叶眩音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司徒颜青就这么看着,也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一阵恍惚。
“我先告辞了,你,多加小心。”言罢,起身离去,毫无留恋。
听见关门的声音,叶眩音才回头,却没有离开。只是坐在椅榻上,看着刚刚司徒颜青坐过的地方发呆。眼中,连仅有的一丝生气也消失殆尽了。
有什么,混乱了思想……
模糊了时间……
“颜哥哥,慢点,音儿追不上了。”十来岁的孩童,语态憨娇。一身的轻功却是世间无几。
“小笨蛋,快点,我等着你,别摔着了。”年长一些的孩子带着宠溺的说完,便真的停下来等了。
追上来的小人儿有些累的往他怀里钻,撒着娇。
“颜哥哥,休息一会再练好不好?音儿累了。”说完还不忘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懒散的小猫。
“好好好,别蹭了,瞧你弄我的一身口水,你帮我洗吗?”
“哼,洗就洗!音儿以后要嫁给颜哥哥,帮颜哥哥洗一辈子衣服,好不好?”
“呵呵,小笨蛋,又说傻话呢,我们都是男子,怎么成亲,别闹了,休息够了吗?该回去了哦。”
“不嘛,不嘛,音儿就要嫁给颜哥哥!”
“好好好,嫁嫁……”轻拍了拍小人儿垮着的脸,年长的孩子笑得一脸无奈,却又满是惬意。
小人儿便高兴得乱舞乱跳,像只偏偏欲飞的蝴蝶。
那时真好呢。
叶眩音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又回复了空明。
燕双阁喽下,一个器宇不凡男子抬头望了望,窗口空无一物,捂上心口,脸色苍白,步伐有些轻浮,背影褴褛黯然离开。
如此,楼上楼下,便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徒令世人婉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