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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章二十五 又破万,全文完 BY:九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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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两滴,三滴……
稀稀落落的一两点雨逐渐蔓延成了一片雨幕,从一开始就笼罩在天空的乌云终于化雨落下,冲刷着一片狼藉的武侯台,遍地鲜血残尸浸在被雨水稀释后的血里,愈是显得恐怖诡异.
瑶池圣母撑着花月流泉静静的漂浮在空中,披散着长发漠然看着已无一人在漫天细雨下呈现出一片修罗地狱的武侯台,缓缓伸出满是金银饰的纤长手指,有些落寞的去接漫天细雨,"这个世界上,能挡我的脚步的人,都已不在了……"
"谁说,不在了……"一个孱弱的声音从一片残尸中传出,一片残尸中缓缓里起一个儒雅的身影,那人一身沾血,右手已然齐肩断去,左手紧紧握着一支沾满鲜血的笔.
瑶池圣母冷冷一笑,"你?"一字语罢,满是珠翠的金绣祥云华鞋在虚空中迈出一步,顿时散出无上威压,逼的漫天雨水霎时化作千万利剑,直向师靖而去.
师靖乍然色变,左手握笔在空中连连虚写几下,笔落处余迹不散,隐约形成一个金色古篆"起"字,地上血水被"起"字符引动,在他身前迅速汇聚成水盾.这一水盾在师靖未受伤时尚且挡不住瑶池圣母一击,更何况是受伤之后以左手使用出.毫无意外的水盾在一片雨剑下砰然炸裂,无数利刃直指师靖.
"五行逆反,虚天幻地."
不远处忽然传来另一个疲惫的声音,语落只见师靖身体微微如水中倒影般一漾,无数利刃穿过如师靖瞬间虚化半透明的身体,落在他身后的一面墙上,那面墙顿时坍塌.
"我也还没死呢."另一个一身火红的身影率人匆匆从另一方赶来,他向师靖微微一笑,然后心疼的看着手里断成两截的凤尾蝶泪,"用网游术语来说,这叫打的真惨,兵器耐久都掉没了……"语毕,敛容猛然一喝,"勇士安在!"
"在!"只见他身后一众黑铠禁卫齐齐单膝跪地,各自从背后解下一副黑沉沉的精钢强弩.
他这一举动只看的瑶池圣母又一冷笑,"连海泽禁式都不能耐我何,就凭你这几支凡间兵刃,有能如何?"
"娘娘一试这人间兵刃,就知道,能如何."白泽带着商人的奸笑,化出折扇一挥,"妖孽在前,众勇士可与吾共击否?"
"善!"
千军俱喝,顿时弓弩齐动,瑶池圣母气定神闲的看着那些弓弩向自己飞来,皓腕一动,曼妙的兰花指竖于身前,飞驰而来离她不到三尺的箭矢就那样被她生生定住.
此时,白泽动了.
白泽微微抬起扇子遮住自己喃喃念动咒术的带着的唇,催发下在箭矢上五行逆反术法,那些停滞在空中的箭矢陡然发出耀眼金色光芒,箭尖上不断扩散出金色波纹,一点点侵入抵消着瑶池圣母护身神光.
"你!"瑶池圣母恨恨看了白泽一眼,"竟牺牲自己本命真元来耗我神体."
白泽不理瑶池圣母的眼光,一挥手,"请众勇士共击之."
"诺!"霎时又是千箭齐发.
"可笑!"瑶池圣母右手一挥动,众多箭矢霎时倒飞回去,以箭尾为箭头,顿时击杀一片黑铠禁卫,速度快的白泽连发动虚天幻地的时间都无.瞬间被箭矢穿心而过.
看着那片黑铠禁卫被自己尽数击杀,瑶池圣母冷冷哼了一声,连忙盘膝坐下静心驱除白泽留在自己神体内的咒术.却未料到这时背后猛然一大招袭来.
"碎雨枯荷"
漫天大雨霎时被这一招扭转,随着一管尽染鲜血的笔,尽数扑向瑶池圣母,舍命一击威力大的瑶池圣母眉头一皱,闪电般回手华袖一卷震散漫天雨幕,花泉流月一伞洞穿师靖胸口.
"这才是你们两个的杀招么……先逼我不得不停下驱除那诡异术法,然后你再偷袭,可惜搭上那么多人的姓命,依旧不能……"瑶池圣母戏谑伸出有着长到诡异且金描牡丹花绘指甲的食指,勾起被自己一伞洞穿胸口师靖下颌,拇指不断摩挲着师靖在雨中失血苍白的脸颊,笑道,"好一个书卷浓厚的少年,你可愿意随我回瑶池?你若愿,我可饶你不死."
"我愿随你……去……无间地狱……永不……超生……"师靖狠厉笑了一下,逆涌而上的鲜血从唇角不断涌出,猛然抬起唯一剩下的左手,死命抓住瑶池圣母握伞左手,喝道,"白泽!动手!"
瑶池圣母尚未回神,只觉得腰上猛然一痛,已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瑶池圣母惊恐的发现,自己真元居然从那伤处不断被吞噬.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瑶池圣母听着背后传来白泽虚弱不堪的声音,乍然怒色满容,"找死."
洞穿师靖身体的花泉流月猛然撑开,师靖霎时化作一蓬血雨随着漫天雨水洒向大地.花泉流月出,瑶池圣母(好想写虎躯一震- -)衣袂无风自动,强大的力量一震,插入她腰中半截凤尾蝶泪被这力道逼的反飞回去,直直撞在白泽胸口,把白泽撞的倒飞出去,在青石地上撞出一片龟裂,鲜血迅速从胸口流出,浸入地下……
"你……"身形微动,瑶池圣母已经来到他身边,恨恨问."这到底是什么,为何我的神体竟会……竟会受它吞噬."
"自然是毒药啊,"白泽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无神的眼中挣扎着的全是嘲笑,"谁让你对我小妹下毒……"
"究竟是什么毒?"
"小妹……做的辣子酱……"白泽咳出两口鲜血,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死在辣子酱下,你就等着被诸天众神嘲笑上几千万年吧……"
瑶池圣母脸色变幻不定的看着脚下冰冷透顶已然绝无生息的人,气愤到颤抖的举起右手,却又缓缓放下.天神的自傲不允向已经死在自己手下的人鞭尸泄愤,只得重重哼了一声,拂袖率众而去.
在瑶池圣母转身而去的时候,已然断气白泽胸口那块琉璃蝴蝶坠悄然碎裂,青色光芒慢慢浸入白泽身体,白泽身上缓缓散发出淡淡的青翠光晕,龟裂的地表下青草感觉到这生机盎然的光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而坚定的从缝隙中探出头来,而白泽身上无数致命的不致命的伤口,也在这青色光晕下如青草般坚定而缓慢的恢复着,远远看去,犹如一个青色的蝶茧……超大附件
"为嘛我忽然觉得我想笑……"在青女匆匆奔去,栖凰梦地为瑶姬收尸后,九婴倚在证道大殿台阶上铺着明显是跑青女的狐裘上,看着那一对大眼瞪小眼的母子,磕着瓜子问正在泡茶的率然,"虽然挂了这么多人,可我依旧觉得一缝眼忽然该叫自己族中按照职位来讲该是左守护鸟下属并且他一直以为是男人的下属为"娘亲"很喜感."
"你的真实身份更喜感,"率然沏好一杯茶,递给九婴带着戏谑的笑,"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难道真……真如白琴八卦的那样,其实我该叫……爹?"
"……"率然的手以肉眼不可见的动作抖了一下,然后故作一本正经的放下手中茶壶茶杯,按住九婴肩膀,满脸都是要相信我的表情,"其实……你是我和女娲的儿子……"
…………
……
一阵寒风吹过,两人双双打了个寒战……
"去死啊你,我自己生自己,这是什么伦理囧剧!你当我是草履虫还是蚯蚓切成两半就分裂."
"我堂堂常山岐首要是和女娲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连饭都不会做的儿子,你还没生出来我就丢你去归墟海淹死."
"呸,你以为你对我好的到哪去,我还没出生你就把我扔忘川河里泡的发白发芽,不知道找个好些的洞天福地扔么."
"不是你说要成转世魔,圣魔双休步鸿钧老道后尘去破碎虚空求我我才好心跑路那么远把你扔忘川去的!不然我才懒得去!"
"是我么?和你一起算计我的是女娲!"
"你不就是女娲么?"率然白了九婴一眼、
"男的女娲么……"
自然,两人又是双双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这边两个人在苦中作乐又囧又萌HIGH的时候,那边重明对着赤鷩两眼发直.
"我一直以为……左守护……额……娘亲你是男的……"重明身躯微微摇晃了一些,靠着坍塌一半小土墙,大受打击.自己重要体会到当年老爹面对自己时的感觉了.在自己的记忆里,对赤鷩的记忆模糊不清,一直以那是个温柔听话很懂事比自己小些的侍卫,好吧,她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显露过人形,自己也就以鸟的羽毛越灿烂是雄性的可能性越大这个来判断……
赤鷩微微低头温柔笑了笑,"当年我发下重誓,不会再与你们父子相认,却放不下你……只得涅槃为守卫神鸟,守卫你……未料到,今日竟会破例……"陡然直接,似有感应的抬眼看了看西方,半晌,喃喃出一个字:"……谨……"
"看来……他终究还是逃不过……"赤鷩掩住眉目间哀伤,微微叹了一口气,艳红水袖一拂,一块玉符落入重明手中,泛着一缕缕圣气,"这是山海秘式山岳部,今天我为它而来,海泽山岳两部禁式合力,是为诛神之招."
重明对落入自己手中诸天众神梦寐以求的绝世心法看也未看,只是定定的看着身前一袭红衣的人,"娘亲,你……为何这么多年……不见我……"
赤鷩身体一颤,抬头看向西方,"那时,我与轩辕梦中一会,后来有了你……触犯神界禁法,不得不涅槃而去,只是未料到这一份执念依旧,涅槃忘世后依旧放不下,所以转世成了守护鸟,现在我既现身与你一见……"赤鷩每说完一个字,便微微退开一些,待到说完,人已离重明有了些距离,然后看着西方良久,"……也该是再次离开了……"语毕,赤红的衣服摆蓦然腾起一丝金色火苗,那一点火苗随着从地上卷起的无源之风,随风而上,顿时就已吧赤鷩吞入其中.
"娘~"重明一时还没回神,身体已先于思维而动,直接向火焰扑去,扑到一半忽然脚腕上被什么卷住一扯,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接着,便感觉一脚踩在自己背上,头顶传来某人清冽倦怠的声音,"色道士,你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死法,凤凰涅槃之火你也去扑……"
重明有心要挣扎起身,却被身上那人死死踩住背后脉门,全身发软半点力道也无,只得抬头死死看着涅槃火中逐渐隐去的身影,奢望能把身影留在自己心中多上片刻.
"多谢娘娘……"火焰中的赤鷩面含笑容微微欠身向一脚踏在重明背上一手撩长发一手拿鞭子作SM女王状的九婴致谢.
"免……"被人叫娘娘的九婴一哆嗦,差点让被自己踩住重明挣扎出,连忙加了些力道踩紧,"我不是女娲,是男娲……"
一语落,就听到身后不远处率然发出的爆笑.而赤鷩不愧是天地初生时就闻名天下懂礼貌温柔的贤妻良母,居然没有失态,依旧微微笑着看着九婴,"九为天地之极,婴为万物之始.由极而初,以灭为始.娘娘既在前世为自己承下这个名字,应该是有所准备才是."
"准备男穿女再次雷人么,已经有长琴前车之鉴我再这么雷会遭天谴的."九婴郁闷的一扶额,男穿女男穿女,不要,太雷太可怕了.
"原来那个白衣服盲眼女子是男穿女啊,"原本在不远处饮茶爆笑的率然施施然走了过来,一把挑起九婴下巴,"其实你这张脸若男穿女也不错,不能BL变BG也不是太可怕."一语罢还啧啧了两声,"要是怕太难看没人要祸害了世间我就马马虎虎牺牲自我娶了你造福世人."
"不要!太可怕了.要穿你穿."九婴一巴掌拍开率然的手,"你要是穿了女,再难看本公子都娶你作妾."
"歧~首~娘~娘~" 赤鷩微微一欠身,"妾身要离开了,侯爷之志,众生之安……"语毕恋恋不舍的看了重明一眼,一声叹息,火焰顿时冲天而起,片刻即散,原地已无半点痕迹……
"听到没,歧首大人,人家叫你歧首娘娘,还不赶紧去男穿女再披上凤冠霞帔把自己八抬大轿抬过来."看着眼前赤鷩在丢下四个标点符号不清的四个字就带着落跑意味的涅槃而去,九婴立即回头调戏率然.
"滚,岐首是叫我,娘娘是叫你……"
"喂……我说……你们当我死了么,我还被你踩着呢!把脚拿开!"看着自己娘亲涅槃落跑转世去了,自己被踩在地上,而踩住自己的人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在那相互吐槽讽刺重明忍不住吼了一声.
"你不是已经死很久了么……"九婴收回自己脚看着从地上爬起来,拂尘一甩禅去身上灰常,连背上明显的鞋底印也不知用什么姿势一起拂去,顿时又恢复成一个高人摸样,忍不住又开口,"连你爹经常对我说的话都是:小明又死了.还是用的陈述句."
"……"重明一闭眼默念道德经三遍,然后淡定开口,"娘亲说要海泽山岳两部禁式合招,我上哪去找海泽禁式的人合招……"
"你爹是轩辕转世,他会.父子合招啊……"九婴语毕还绕着重明很恶趣味的边打量边转了两圈,这动作只惹得重明额头上青筋直蹦.
"女娲娘娘,你不也会么?"率然却更是恶趣味的露了九婴的底,学着他的样子,绕着他和重明转了两圈.
"女娲会,男娲不会."九婴顺手一鞭子就向率然抽去,却被率然用笛子一拨,直抽向证道大殿白玉平台,那平台被他抽的轰然崩塌.
重明无奈翻白眼看了看天,"你们慢慢打吧,我去找爹亲了……"说罢施施然向外踏出一步,这第一步还没落地,山下就传来很是尖锐的一前一后两声剑啸,"绝岭千刃截暮烟""虚明半浸入远天"
干将看着两个大招在触碰到那层淡淡五彩光幕是依旧悄无声息散去,带着一脸诡异看向莫邪,"娘子兄长……你到底招惹了什么可怕桃花啊……"
莫邪肩上用扛米口袋姿势扛着堂堂当朝文武双壁之一钦丕,左手抄锅子右手拿菜刀,很是淡定的说,"我不认识她."
"那她目标是你背上的钦丕?把人扔给她得了,反正证道大殿我们自己可以去."干将来回瞄莫邪背上的如码头米口袋的人,语气里有弥漫着奇异的味道.
"……干嘛要扔掉,又不重……"莫邪看了看还剩一口气吊着没挂的人."好歹也是个人啊……"
"……娘子……兄长……"还打算劝说的干将,一回头又看见那个白色身影,立马哭丧着脸的拉起莫邪就化光往证道大殿方向冲去,而他们身后,一白衣赤足的女子轻悠悠在虚空中迈出一步,已然跨越无数山水,在干将莫邪落地时,那白衣女子依然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淡然从空中缓缓降下.
随着她的赤足落地,道宗那原本每隔几天就被毁灭一次导致常年无草的灰黄地表竟然窜出许多杂草、嫩芽,那些嫩芽以快进快进的速度生长成铺满一地生机盎然的青翠.笼罩她的浅浅霞光退去,逐渐露初无风飘舞的裹身青纱,缀满华丽花纹的垂地衣带,腰间系着的小巧玉葫芦,飞扬着的长发.最后是一张满是慈悲却惨白的面容,微微睁开的眼睛里绿的波光潋滟……
顿时,破破烂烂证道大殿门外平台上,众人表情囧的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重明目光在那女子,九婴,莫邪,还有长琴坟头上流转不息,半晌,以我在做梦吧的语气喃喃自语,"今年……道宗流行男穿女么……"
"我就说嘛……你男穿女还是能看的.看,前世的你多贤惠多人妻."率然指着女娲,丝毫没半点尊敬的调笑九婴.
"……王母你……你……你居然挖我坟!~!!!!"九婴凄惨的号了一声,声音透过天际直上三十三天……
就在那一声凄惨哀号出口时,原本站在草地上作圣母状一动不动的女娲尸体那双原本半睁不睁犹如睡迷糊的眼睛猛然睁开,里面隐约霞光流动.然后以让人惊悚的速度出现在一脸见鬼表情的九婴面前.
时间就那么停滞了两秒.
然后……
然后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女娲尸体已经把它那双白的有些刺眼的手双双搭到九婴肩上.用力就那么,一,推.
对,就是一推.
隐约双手虚化透入九婴身体的一推.
被一个看起来毫无威胁根本就是促进社会和谐发展加强圣仙之间阶级交流制止全球沙漠化水土流失严重化的圣母状尸体一推,九婴呆滞跄踉着直直往后退,而那女娲尸体也保持双手按住他肩膀的样子跟着他,口胡是推着他直往证道大殿门口而去,直到后退的九婴被脚下青女狐裘一滑摔了个向后仰面躺下,很自然,女娲的尸体就这么压到他身上.
"非~~~~~~~~礼~~~~~~~~~啊~~~~~~~~~~~~~~~~~~~~"
被推倒九婴凄惨的三个字还没吼玩,女娲身上猛然散发出炽烈的白光,整个云雾峰都被吞没其中.
良久,白光散去,恢复视觉的人第一眼看到的是散落了满台阶那一地步摇钗簪镯子铃铛飘带耳坠等不明物件.再然后才看到的是一脸悲剧表情随意曲着一条腿坐在"证道大殿"这四个金晃晃大字下,"我需要冷静一下,悲剧一下,淡定一下,消化一下,混乱一下,BLAK一下……"身上就披着的青色外袍掩不住里面刺眼白色衣物的九婴随意向那四个囧到说不出话的人挥挥手,"当我死了吧,你们继续……"说罢还真就那么一手支颐把脑袋一歪任那一头被他自己把满头珠翠都扒干净扔光后显得散乱的长发全盖到自己脸上装死,一瞬间让在场众人有长琴附体的错觉.
"混乱完没,我还没交代遗言呢."一旁靠石狮子上默默闭目养神大家都以为他挂了的钦丕冷不丁冒出极熟悉长琴版一句三千字句式,"你们道宗果然一如传说中的混乱囧人无厘头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在无数吐槽讽刺之中若尘说的对啊果然在这种环境下就要不断自言自语不管有没有人听见还是各说各的只要一口气说完就好才是王道."
"啊!"在场众人除闭目装死逃避现实的九婴无动于衷之外,全都吓得往后一退,重明抄拂尘,率然拿笛子,干将握着钦丕的枪剑,莫邪左手抱锅子右手举菜刀,看向钦丕的眼神无不露出:又诈尸了.的陈述句表情.除了了长琴没见过几面的率然外,大家目光都不由的王长琴墓碑那里瞟,这还没头七吧,难道是借尸还魂……
"一路上我就说不放你们出来你们偏偏要现形结果莫邪你是骷髅兵啊肩膀那么硬还一直顶着我伤口伤口不停流血流啊流的不是我血多早挂了顶着我的胃是让我想吐啊想的不是我早上没吃饭早吐了"可能是被忽略又或憋的太久,钦丕一出口完全是长琴式不带标点,"算了我也不打算和一柄没肉感(一旁干将听到这两个容易引发墙头的字眼时狠狠剜了莫邪一眼)的剑计较什么你看我多大方啊我估计我也快挂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憋着老子还真难受明啊你爹挂了我原本也要在那陪着少儒的结果为这两个把我折腾半死不知道舒适怎么写的剑灵一路跑到这虽然大部分是莫邪抗着我可你要知道我被扛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这两把剑我是给你送来了你爹说用他们砍王母那正太控好砍些你看着办吧我去会少儒先走了……"
…………
……
一缕天风卷着金色树叶在声音慢慢低下去最终消失了无声息的钦丕身前划了个弧慢慢落到地上.试图渲染出一点凄凉悲壮气氛.
至于那刚好开桌打麻将的四个人还依旧呆滞在钦丕死前大爆发'那一刻他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在吐槽!长琴瞬间附体了附体了'的震撼之中.
半晌,重明才抬起他那迷迷糊糊长年没睁开过的眼睛问另外三个人,"钦丕刚才说了啥?"
"不晓得"
"木灾"
"晓得个铲铲"
三个异曲同工的答案由三个人很默契用三个地方方言异口同声回答.
事实证明用一句三千字来传达口讯还是一个理论研究刚刚起步进入实践范畴还有很遥远路要走的方式……
"他说,道宗只剩你们这几只漏网之鱼了而已."强大灵压轰然而下,明显是饱经沧桑的证道大殿摇摇欲坠的抖落一层灰大门上牌匾更是妖娆的如羊癫疯般抖动起来.
干将莫邪对视一眼向重明一颔首,双双化为白光冲上证道大殿顶上,顿时以双剑为点证道大殿上幻显出巨大阴阳阵.证道大殿内的人明显感到压力一减.
"果然还是原版的好用,证道天弦这替代品一触就碎了……"重明喃喃自语的看着瞬间日月颠倒的天象和站的太远任他怎么眯眼睛也看不清的瑶池圣母,"好气势的出场啊……"
"挥手支天地,动念灭鬼神还真给她练成了,正太控的怨念真是不可限量……"率然看着天上金光闪闪的人,难道露出郑重表情"道宗代宗主,现在我们可能只有跑路这一个选择."
"那就跑吧,"重明下意识一甩拂尘,丝毫没有半点正道高手仙界砥柱风范,"往栖凰梦地如何?"
"你这不是多卷入一个人来送死么,"率然挥了挥手里笛子,"上三十三天上的娲皇宫,那里没人.恩……估计那里能挡住她七天,然后你修炼那什么剑法,七天估计也够让那倍受打击的人清醒了."
语落,两个人一同回头看着那依旧装死装对外界地震山摇房顶哗啦啦掉瓦片仍然没反应的人.
不会是睡着了吧……
想到最可能答案的两人,不禁满头黑线.
这时,证道大殿门口正悬在九婴头上牌匾再也受不了如斯折磨,最后一根钉子轻微"咔嚓"一声,带着呼啸声落下.
在落下的那几秒时间内,两个没出手的人心思是千回百转.
顺序依次大致可为:救人=》我不救=》旁边的人会出手=》再说就凭对方是女娲也不可能被砸到=》他怎么还不出手?一定有后招=》大概是想表演传说中的金钟罩铁布衫头顶碎金匾吧……
最后的可悲结果是,没有后招.
那块纯金打造金光闪闪耀眼无比搁外面让无数道姑道士跪拜再跪拜的匾,结结实实砸在九婴头上,九婴倒也配合的很好瞬间被那牌匾砸到扑街.
于是在场两人很囧的看着鲜红的血像红颜料一样不要钱的从金匾下流出来.
"不会……不会就这么砸死了吧……"重明感觉自己有些头晕,作者你就算是想赶紧结束也不能用这么无厘头的方式收人啊……
"还没呢……没人拉我出来么……"牌匾下传来半死不活的声音,"你们真是好样的……"
"……"率然很囧的听到那个熟悉显然性别为男的声音,赶紧两步走上前,笛子挑开一条缝把人如死狗一样一样拖着衣领拖出来,拨开那盖住脸的长发,下面的脸依旧是九婴,只是脸颊上的蔓藤印记消失无踪,整张脸上干干净净,看上去还居然有几分正气,"你没变女娲?"
"……你可以扒开我衣服看看……"九婴眼睛一眯,带着调戏的看着率然那脸."对你我不介意."
抓住他的率然手抖了一下,眼睛在他衣襟上看来看去…扒出来是九婴没关系,是女娲……额……那就玩大了……
"唔……"在率然纠结要不要扒开冒险一下的时候,被他抓在手里的人猛然痛苦的一把捂住胸口,整张脸又盖到头发下,整个身体不停颤抖,只是片刻,已然冷静下来,微微一抬头,露出另一张有些惨白的脸,缓缓开口,带着些许微笑"你来了……"
"女……女娲……"率然脑子瞬间空白,然后发现自己动作,赶紧放开抓住的衣襟,"额……你……你没事吧……"
那张惨白的少女脸微微摇了摇头,立刻又是微微一颤,轻哼一声,一侧头后,再次出现的却又是一开口满嘴胡话的九婴,"喂,我说我们好歹是认识真多年都同筏共毯过的情谊,你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放后宫来说这叫专宠雨露不均XX失横……"
"……我和女娲是清白的……"率然狠狠握着笛子爆青筋,若不是现在女娲就是率然率然也是女娲,他手里的笛子就砸到九婴头上了,"别把女娲想的和你一样."
"那我和你不清白,成了不?"一口气说太多,有些喘的九婴一时没站稳,在地上不小心摔了个仰面朝天.挣扎着坐起来时,露出的又是女娲带着微笑面容,这场面看着依稀很喜感,"岐首……"后面依稀还有些字没听清,率然向前一步弯腰想扶起女娲,"你说什么?"
"对不起……"浅淡的低音落在耳边,瞬间率然便感觉胸口一凉,似乎有什么透心而过,不可置信一低头,看见的是女娲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和眼角大滴大滴落下的眼泪以及握在她手里一抹熟悉的白色光芒"对不起……我……还是……还是讨厌你和别人在一起……"
听到女娲这狗血到满头撒的话,率然抬手摸了摸女娲的头,"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真的?"女娲微微扬了扬头,"包括九婴?"
率然一愣,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既高兴……又难过呢……"女娲的声音缓缓低落下去,渐渐消失,穿透率然胸口那一束白光也逐渐暗淡下去消失.做在地上像睡过去的人面容又恢复成了九婴.
率然缓缓解下九婴腰上悬着的五彩琉璃玉葫芦,有些失神的看了躺在地上的人良久,忽然笑了笑,"我拦着瑶池圣母,你带着他走吧,上三十三天."一挥手,衣袖上一条蛟龙华文猛然浮现暗淡红色,陡然从他身上消失,而他身边已然出现一条赤红的小蛟龙,依依不舍的用头蹭着他手掌.率然摸了摸它的头,笛子一挑,在地上软成一团昏迷不知死活的九婴摔到重明怀里,"跟着赤蛟走."语落拔开那个手掌大小玉葫芦嘴,一道炫目白光猛然飞出亲昵的绕着他盘旋.然后温顺落在他肩膀上撒娇.
"天地最初的净世之光……"重明看着那一缕白光,然后看向率然胸口不断滴血的伤口,"你的伤……"
率然摇了摇头,"不重要了."语罢举起笛子一音冲出,直破九霄.刺眼的光芒也在那一瞬间炸开……
瑶池圣母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眼前悠然曲着一条腿盘在蛟龙头上姿态肆意潇洒还有些慵懒的人,"常山岐首,你这是何意."
就在片刻之前,在云雾峰上刺眼白光炸开一瞬间,干将莫邪组成的道宗阵法忽然解开,三人两剑溜了个干净,急追之下,看到在浩瀚星海里拦着自己率然.
"当日你我约定,女娲归你,人界归我,你居然又毁约!"王母几乎有些抓狂,"我帮你挖开女娲那机关重重差点要我老命的坟,把尸体交给你了你又说你不要冰恋要让她前世今生合体,现在合体了你又想怎样!"
率然微微抬了抬眼,"不怎样,只是女娲说你胸比她大,她看你不爽要我来把你揍成飞机场而已."
一个大大的囧字不合时宜的出现在瑶池圣母脸上……
"容貌美丑乃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俱是虚妄啊虚妄浮云啊浮云……"率然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两声,然后潇洒手一挥,"战吧!湮神……"那缕一直爬在他肩上很是温驯的白光听的是精神一抖虎躯一震,褪去白色光芒,露出原本面目,一柄通体雪白玉剑.那玉剑一化二二化四……无数剑布满他周围空间,按照一定规律自转周转公转正转反转加速转匀速转,转的瑶池圣母眼前发花.差点当场如晕车般吐出来."你……这就是你湮神阵大败诛仙阵天下无敌的原因么.
已经被无数剑环护住的率然居然没有反驳,只是轻笑了一声.已然摆出阵型的湮神阵猛然向瑶池圣母扑去.
周天剑阵是自己崩溃的,瑶池圣母在硬扛了七天七夜后,无数玉剑在一瞬间崩成漫天玉屑.在漫天闪烁缓缓落下的玉屑中,率然依旧那么淡然肆意慵懒的坐在蛟龙头上,苍白指尖握着五色石笛,脸色更是惨白的吓人.瑶池圣母看了他良久,轻轻伸出手指一弹,率然握着石笛的那只手顿时齐腕断去,伤口惨白,半点血迹也无,想必是他那一身血早在这七天七夜中随着漫天玉剑流光了.
"可惜了……"瑶池圣母看着他微微一叹气,"若你非是一心求死又早已重伤在身,你我本该是有旷世一战的."叹息尾音一落,瑶池圣母伸出套五根戴着华丽指套食指虚空一推,率然和他身下以术法形成的巨蛟顿时如那些玉剑一般化作漫天玉屑,飘飘洒洒而下.
瑶池圣母依旧微微一动,人已站在玉阶上,一步步向三十三天而去.
那一夜,凡间的凡人们看见了一场浩浩荡荡且奇异的流星雨,不是一闪而过划过天空却是漫天撒下,像斑驳破碎的阳光渐渐滑落,然后不见……
那场流星雨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在金銮殿大钟敲响无数大臣匆匆赶往大殿向帝王报喜时,在天监钦最高的地方,说出天地之危已解的那人看着漫天光雨,对周围一切的欢庆置若罔闻.
他身边扶着他的小宫女感受到他身体微微颤抖,忍不住担心的劝,"白泽大人,我们回去吧.您的身体……"
借着微弱光雨,那小宫女隐约看到他脸颊上泪痕,看到他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只闻一声悠长的叹息.
紧接着漫天光雨而来的,是天地间一场震动.东海之滨,无数生灵拼命跃出水面,再狠狠摔回海里.世间草木也遥遥向南方拜倒,连皇宫门口那一株上吊专用歪脖子柳树也活生生把自己脖子给扳直向那个方向伏下.京城里那些平素安安静静的飞禽齐齐发出悲鸣,连母鸡也跳上架子开始打鸣,这些诡异现象间接导致了当朝皇帝立刻清洗后宫提前选秀女等诡异连锁效应暂时按下不表,此时天地皆喜,唯二悲伤的,也就只有皇宫钦天监和栖凤梦地站着的两个人罢了.
"啪……"一声惊堂木响,说书先生"唰"的一声展开扇子,"上一回说到,这儒门之首凤帝两人正良人离别夜,神州四处是妖魔横野,三十三天蛟龙守缺,却正好这忘川河水缓缓浸出一场皓月……"
听着茶馆里传出的那些模糊声音,正在买包子的一个人忍不住手一颤,手里那七枚铜钱一时没握住,滚落在地上,引起大街上一众乞儿哄抢.他在一群乞儿相互争抢中呆了很久,然后落寞的微微一笑,缓缓摇了摇头,再次摸出七枚铜板放在桌上,然后带着一笼包子和身后大包小包各种茶叶点心等物件,向云雾山方向而去.
小镇外,青女裹着狐裘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无由有种想哭的冲动,整个道宗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了,却最终眨了眨眼睛,把眼泪忍住,笑道,"山上的那堆点心茶叶又发霉不能吃了啊?"
"没,"白泽长长出了口气,"被耗子拖走了大半,我一直在怀疑重明长琴老盗他们是不是投胎成了证道大殿下面的那窝耗子,"一语说完,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就数它们拖我点心茶叶拖的勤快."
"噗……"青女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小弟……额……好吧,小妹,又是什么?"
白泽想了半晌,怎么也没想起自己周围有什么爱吃包子,无意抬头了一眼青空.
天地一片干净透明,飘着些许白云,静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