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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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伴随好听声音的，是寥落的关门声。
美人淡淡扫过光线暗沉的门厅，低头换鞋的时候眉头皱了下。
一双看上去就很旧的亚麻拖鞋摆在另一双大号拖鞋旁，位置和他记忆里不同。
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地面上的浅淡痕迹，美人漂亮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在一层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少任何东西后，美人才向楼上走去。
打开卧室，他迅速找到目标，视线在相框上停留片刻。
相框摆放的角度和记忆里的存在明显偏斜。
“都乱了。”声音低沉好听，可如果被人听去，其中的寒意一定会让那人忍不住打冷颤。
秦简拿起相框，盯着玻璃上不知是谁留下的指纹，目光透着寒气。
冷哼一声，他把相框边角仔细和留在台面上的线条对好。
看到相框摆回记忆里的位置，秦简英挺的眉舒展了些。
视线一寸寸在卧室里扫过，秦简再次发现目标。
打开放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秦简的脸彻底黑了。
虽然东西看似没少，可是顺序乱了。
把首饰盒里珠光宝气的坠子镯子放到一边，秦简只一件件找那几样不起眼的。
近几年买的丢了也就罢了，如果她留下的那些……
他找到了她的欧珀项链。
他翻出了她的珍珠耳钉。
他看到了她的紫水晶手链。
……
比起那些珠光宝气的首饰，他捡出来的都是不大值钱的东西，秦简的心却渐渐放下。
但是当他打开首饰盒最下层的时候，黑色的瞳仁猛然缩紧，在首饰盒里翻了又找，只在首饰盒底下找到了十张粉扑扑的票子。
……似乎在嘲讽他。
没有了……
他送给她的银手链不见了！
是谁？！
秦简低头站在梳妆台前，一道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的长发上，好看眉目却隐匿在室内暗沉的光线里，更加混沌不清。
光线渐渐偏斜，许久之后美人开口。
“乔乔……你是不是松了口气？”他的声音轻而又轻，像是怕吓到什么人似的，“原本你就不喜欢这条手链，从来没见你戴过。现在没了……”
他把攥在手里的几张钞票团成一团，声音也沉了下去：“不论是谁，敢动我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好听的声音像撞入毒酒里的冰块，冷淡醉人……却致命。
……
乔乔被乔妈召唤到董事长办公室，刚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
乔妈的办公室不小，以简洁舒适为主。
原本挺宽敞的地方，现在却给几个置衣架塞得有点拥挤。
见她来了，乔妍露出慈爱的笑，伸手招呼乔乔过来。
乔乔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乔妈就把她往前一推，“William，这是我女儿，今天一定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乔乔：“？？？？？”
乔乔懵懵地看着那个捻着兰花指的男人走过来。
他围着她转了一圈后笑道：“乔姐您放心，您闺女底子可真好，瞧这身段，这皮肤，这张小脸。”
乔乔眼睁睁看着William做出十足女性化的十分沉醉的表情，他似乎还嫌不够骚气，腰狠狠扭了两下才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包在我身上了，等会儿保准叫您惊艳！”
乔乔：“……”
她的眼睛！
乔妈拍拍女儿肩膀，给乔乔介绍：“这是William，我的造型师。”
“怎么这么大阵仗？”乔乔满脸疑惑，没听说今晚有什么事啊。
她还想下班后回去刷剧呢。
醒来就是十年之后，她原来追的那些时不时断更的剧集都完结了，她每天下班后忙着补档都来不及。
简直不要太幸福！
昨天那部剧可是停在了关键处，如果不是时间已经晚了，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乔乔肯定熬夜刷完！
“今晚有个慈善晚宴，去的多半是IT界的成功人士，咱们乔氏主要做商业地产和他们没多少关联，原本我没打算去。”乔妈解释。
“那怎么……”乔乔奇怪地问。
“我女儿那么漂亮，我就是打算去秀一秀。”摸摸宝贝女儿的头发，乔妍越看越觉得女儿可爱，“你也快20了，要不要谈场恋爱？”
乔乔懂了。
乔妈这是还不放心呢，怕她的心还在顾修远身上，忙着给她推荐青年才俊。
“可我的衣服已经挺多了。”乔乔说。
她是说真的，在古代乔乔和修真乔乔的双重努力下，十多岁的时候乔乔几乎活成了个古代人，除了校服，衣柜里现代装束几乎没有。
所以穿书乔乔到来的时候狠狠采购了一批，有名气的品牌她买了不少，按照穿书乔乔的想法，反正乔氏也要便宜别人了，她就趁着还有机会的时候可劲儿造吧。
乔乔来了这么久，每天从衣帽间里随便拿衣服换还没重样过。
乔妈可不同意：“你年轻穿什么都好看，现在不好好打扮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罢她一拍手：“原本应该带你去好好逛一逛，可是我下午还有个会，实在没办法就麻烦William把衣服都拿过来了，等下你喜欢什么就留下。我叫了美容师过来，下午她帮你保养一下。”
William骄傲地挺起胸膛，他是业内颇有名气的造型师，可以轻易拿到各大品牌礼服，能入他眼的服装就没有差的。乔氏集团的乔总是他的大客户，这次他可是把这一季可圈可点的服装都带出来了。
乔乔：“……”
这时乔妈的助理走进来提醒：“乔总，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妈妈先走了，等会儿过来看成果。William，我女儿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William捻着兰花指比了个骚气的“OK”。
乔妈一笑，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乔乔：“……”
William拿出一件露肩印花连衣裙在乔乔身上比了比，“这个怎么样？这些衣服尺码都是你的，可以放心试。”
乔乔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衣服架子，看了两眼身上的衣服并没有什么感觉。
William察觉到了，随手把衣服挂在置衣架上，一连比了几件乔乔都没什么兴趣。
不说乔乔，William自己也不怎么满意。
绕着衣架走了两圈，William又拿起一条飘逸的黑色渐变单肩礼服，“穿上这件再梳个公主头一定很漂亮。”
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单肩礼服，乔乔必须承认裙子是很漂亮。
可是又看了看拖到地面上十几厘米的裙摆后，乔乔为难地说：“我穿不了高跟鞋。”
William：“……”
William脸上的惊愕实在很明显，可乔乔没法妥协。
指了指摆在地上各种颜色，最高足有20CM，最矮也有10CM的高跟鞋，乔乔很无奈，“我穿高跟鞋站不稳。”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脚上的平跟鞋，“我平时都穿这种。”
上辈子她就这样，穿上高跟鞋就紧张，跟踩高跷似的。
起先乔乔还想要克服，可唐浩楠那家伙没少因为这个取笑她，她那时脸皮薄就干脆放弃了。
从那之后高跟鞋再没穿起来过。
William：“……”
William深吸几口气，职业造型师怎么会被这种问题难倒？！
不会！
绝对不会！
按了按发疼的额角，William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让助理把他印象中几款造型还不错的平跟鞋拿来。
接着William把衣服架子上需要恨天高才能驾驭的长裙礼服全部摆在一边，对着立刻少了一大半的礼服沉思起来。
William沉默的时候，乔乔围着置衣架转了两圈，拿出一条黑色单肩及膝小礼服说道：“就这件吧。”
看得出来这一件和刚才William拿给她的那件及地长裙是同一个系列，都是黑色，只是长裙从黑色渐变成白色飘逸极了，短裙胜在俏皮，各有千秋。
William抬头看了眼，点头说：“试试看。”
乔乔拿着衣服走进休息室，没一会儿娇俏可人的年轻女孩穿着及膝小礼服走了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女孩，乔乔又被自己美到了，她从前就挺喜欢这个牌子，经常对着杂志里的模特犯花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穿着礼服裙招摇过市。
William在乔乔身旁左看看右看看，不知从哪件礼服上抽出一条酒红色腰带，心思巧妙地系在乔乔腰上，又拿了一个同色系手包放在乔乔手中。
原本色彩略显单调的礼服立刻有了独特韵味。
定好造型后，乔妈约的美容师也到了。
乔乔躺在乔妈的办公室，护肤、精油、美甲好一阵捣腾，大半个下午就那么过去了。
等她弄好头发，把那件小礼服换好，穿上酒红色平跟鞋的时候，乔妈也来了。
门打开，乔妈看见乔乔的造型愣了愣。
她和姜景毅都不矮，乔乔自然也往高挑里长，身材纤细修长极是漂亮。
乔妈心里原想着以女儿的长相气质，穿上长裙配个恨天高定然气场全开，没想到William出人意料地给乔乔选了件及膝裙。
漂亮是漂亮，俏生生可爱得很，就是不及长裙气场强大。
“我穿不了高跟鞋。”看到乔妈直往那些大长裙子上看，乔乔连忙解释，声音里带了点娇气。
“乔小姐比例好，腿又长又直，不穿高跟鞋也漂亮。”面对不能穿高跟鞋的客户，William只能帮腔。
“……好吧。”见女儿撒娇，又有专业人士作保，乔妈立即妥协了。
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带乔乔出去认人。乔乔是乔氏的接班人，有这个身份在，她就是穿乞丐装出去也会有人捧着，夸她有个性。
更何况女儿长得漂亮，穿着也得体。
“选一个？”William拿来几个镯子问。
乔妈点头，“你今天戴的银链子太单薄了。”
乔乔反射性的护住自己手上的链子，想了想在William拿来的几个手镯里选了个套上。
这个镯子设计简单，和那条银链子一起戴着也不突兀，反而显得颇有层次感。
乔妈看了两眼没说什么，她已经习惯了女儿不同人格表现出的小个性。
William把其他镯子收起来，习惯性地恭维：“乔小姐眼光真好，这是Tiffany T系列简约手镯，和这条裙子挺配的。”
乔乔低头，摸了摸手上的银链子。
这条链子是那个男孩送给她的，上辈子她却几乎没带过，只能珍而重之地把它收在首饰盒里。
上辈子乔乔皮肤有点娇气，金属过敏。
像银啊、铜啊、镀金之类的饰品一戴上皮肤就泛红起泡，只有纯金、铂金之类的材质才能直接和皮肤接触。
男孩本就不富裕，生活费和学费都要自己赚出来，能送礼物乔乔就挺开心的。
他送给她链子之后也曾问起过怎么没见她戴过，乔乔哪里好意思说那根链子的材质她根本就戴不了。
如果乔乔那么说了，那个男孩该多难堪？
这个身体就不同了，戴什么在身上都没事。
乔乔看着好好戴在自己腕子上的银白手链，心里美滋滋的。
她就是不要摘下来。
……直到她的灵魂被这具身体吞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代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