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与绿旖合写）》芫爆

2、答案篇 （一）如果你没选择我

　　高飞一个人坐在吧台，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酒瓶一边低着脑袋郁闷。三个小时之前刚刚跟BF分了手，他没法不郁闷。
　　音乐声又起，强劲的节奏让人忍不住想发泄，高飞跳进舞池，随着舞动着身体，眼里的水气也被摇了下来。
　　跳舞的人很多，人影绰绰，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有满眼各种的舞姿，或奔放，或忸怩，或……突然背后被撞了一下，高飞回头向那人吼了一句：“你长眼了么？凳子看不见就完了，怎么一大活人都看不见？”
　　震耳的音乐声没有淹没一声清晰的道歉，“对不起！”与此同时有灯光掠过，一闪而逝的精致五官，满脸惊讶的表情。
　　高飞忽然意识到自己脸上有泪，随手抹了把脸，无语地转身回位子，漠然地看着眼前的群魔乱舞。耳边似是响起那人戏谑的声音，“我就不明白跳舞有什么意思，你看，眼前这些，不过三种姿势，第一种使劲点头，第二种上下半身反方向扭啊扭，第三种最可笑，浑身上下的自摸，还一脸陶醉……”眼前果然不乏这三种舞姿，不自觉的笑出来，仿佛习惯性的扭头，那人，不在……心情一瞬间跌落。
　　忽然一片阴影罩下来，伴随着一句“你好！”，有人在身边坐了下来，“我叫甘宁，你呢？”
　　转过头一看，是刚才撞自己那位，随口答道，“高飞。”
　　“心情不好？”
　　被人窥到内心是件很不愉快的事，“有种情况叫喜极而泣。”
　　“我琢磨着不像。”
　　“哼……”高飞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再做答。
　　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高飞掏出来一看，是那人的电话，接吧，怕他说出让自己伤心的话来；不接吧，又怕是什么要紧的事……犹豫着，震动停了。如释重负地叹气，一口气还没全出来，手机又继续震动，还是他！想来应该是死不了的事，要不怎么还能打电话？狠狠心，挂断！
　　高飞拿起桌上的酒，一仰而尽，只觉得异常苦涩，皱眉看着空瓶上的商标，不禁苦笑，自己都不记得进来的时候怎么点的酒，这牌子是他喜欢的酒！不知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习惯。
　　不自觉的又看看手机，没再有动静。伸手摸出打火机点烟，银亮的ZIPPO限量版，俩人一人一个！刚刚拿到它时的欣喜感觉至今犹然清晰。
　　点燃了烟，又看看手机，不过是分手，不过一个电话，接了又能怎么样？没接再打过去又能怎么样？尚未觉得手指移动，那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已出现在手机屏上，最终，仍是没拨出去……
　　长长地叹气，眼睛看着酒瓶……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甘宁坐在一边看了他很久，种种迹象都不难让人猜测高飞现在的心情，试探着问他，“还想跳舞么？”
　　高飞这才意识到旁边还坐着一位，吐出一口烟，摇摇头。
　　“那……再喝点？”
　　高飞继续摇头。
　　“那……找个伴？”迎着高飞惊讶的眼光，甘宁半探过身子，“告诉你一个忘记不愉快的方法——做件爱做的事。”有意无意间把某两个字咬的略重一点。
　　高飞一挑眉。
　　“哪怕，临时……少想一会儿是一会儿。”甘宁的声音透着蛊惑，“很容易的……我可以陪你试试……”
　　高飞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的确如此，哪怕只是临时的！不过如此，即使坚持了这么多年！但愿如此，即便早已将另一个人溶成自己的一部分！
　　很认真地看了看甘宁，好看的五官，淡淡的微笑，竟慢慢重叠成另一个人……狠狠将烟碾灭了，高飞起身，“走吧。”
　　甘宁轻笑了一下，立身，举步，与高飞并肩走出酒吧。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不大不小，俩人都没带伞，甘宁提议酒吧里空气不太好，门口等出租车。
　　高飞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望着无边的雨丝，这雨，这门口，这台阶，跟几年前一模一样——那天也被雨截在这里，手机没电了，还没有出租车，他从出租车上跳下来撑着伞跑到他面前，“果然在这里……不好打车吧……我怎么知道？……老夫老妻了我还不知道你……哎约，下狠手！……难道是老夫老夫？这是老头子的自称……”
　　忽然间悲伤席卷而至——原来，那人于自己，已如这雨，无处不在！
　　一辆出租车驶近了，有人撑着伞下了车，然后回身跟司机说着话，再走向这里……甘宁无意中看到高飞直直地盯着那个人，一脸的复杂表情，意外，伤心，愤怒，似乎还有那么点高兴。
　　呃……有故事——甘宁想。
　　果然，那人走到他们身前，向着高飞把雨伞往前伸过一半，轻叹，“你果然在这里。”
　　高飞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你管不着，我们没关系了。”
　　“哎，你真是……没事瞎臆测，乱发脾气……你眼里我是那种人么？”他说着，把手伸向高飞，朦胧的灯光下，那手修长，指掌比例完美，弯出一个自然的弧度，似是邀请，似是接纳，“回家吧……”
　　高飞象中了蛊一样把手放入他的掌心，跨一步走进伞里……两人在伞下并肩而去，临上车前高飞看向甘宁，轻轻一笑，有些释然，有些欣喜，还有那么一丝丝歉意。
　　甘宁回了个笑容，不知道他是否看得见，但这并不重要，他知道这俩人会合好，无论因为什么闹成现状，而高飞还肯给那人机会，这说明他放不下……
　　忽然间情绪低落，自己又何曾放得下他？自己为什么不能象高飞一样，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即使是他错了，如果放不下，原谅一次又何妨？
　　手机适时的想起，甘宁接了，低眉而笑，“……我在XXX酒吧门口……好的，等你。”

　　一年后，高飞坐在酒吧里，一手摆弄着酒瓶一手打电话，“……我等烦了，再不来我去你办公室掀桌子……什么？快到了……这太吵，不想再待下去了……我去门口，咱直接回家。”
　　收了线，高飞兴冲冲地快步走出酒吧，在门口撞了一个人，道歉的同时抬眼一看，是甘宁！
　　甘宁也认出了他，微笑着打招呼，“是你呀？还好吧？”
　　高飞还未答，另一人走回几步，一拉着甘宁往里走一边笑嘻嘻地埋怨，“干嘛呢？快点！晚了罚酒你给我挡着！”
　　看着甘宁被他拉着亦步亦趋的离开，不忘回头向他笑笑，高飞也笑着向他挥了一下手，奔向刚刚停下的出租车。
　　甘宁临窗看见高飞钻进一辆有乘客的出租车，不自觉地微笑着目送那车离去，耳边一句泛着酸味儿的话，语气有点阴森，“才一面就相上了？敢有想法，信不信我捏死你！”
　　甘宁回头，却是一张笑的极其幸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