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叶黄/王喻]手到擒来》珞霖

17、9 按事情发展顺序概括（上）

　　一叶之秋：夜雨大大，重色轻友哈
　　夜雨神烦：？？？？？？
　　夜雨神烦：谁是色谁是友一叶之秋你敢不敢说明白？！
　　一叶之秋：还有空看手机？不陪喻文州聊天啊
　　一叶之秋：这么说，我是色？
　　夜雨神烦：我呸呸呸呸，就您老人家能算得上“色”吗！！！要点脸！
　　夜雨神烦：（背后捅刀.jpg）x8
　　一叶之秋：行了行了，别刷屏了，快陪你家索克去

　　“哎呀，这醋味都快溢出屏幕了。”
　　在叶修放下手机的一瞬间，他身侧一个清丽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别闹。”叶修转向数分钟前就凑到他身边挤着的苏沐橙，皱起眉头装出几分严肃。可惜苏沐橙对他知根知底，并不吃这一套，冲他露出笑容，轻快地起身坐到对面去。
　　“我没闹啊，我好歹是肩负着给远在总部的大家播报叶组长谈恋爱实况重任的，必须尽可能地拿到第一手的资料。”苏沐橙眯起眼睛笑道。
　　叶修一愣，问：“大家？”
　　“对啊，”苏沐橙伸出双手假模假样掰着手指算了起来，“你看啊，秀秀，哥哥，吴哥，我们整个小组，还是隔壁李轩他们小组……”
　　警界的一代传奇差点喷出来，忙制止苏沐橙继续数下去的欲望。
　　“停停停，你们这到底是有多少人知道了啊？”叶修感觉自己很头疼。
　　苏沐橙撑着脸笑得有恃无恐，悠悠回答道：“起码玩荣耀的都知道了。”
　　一不留神就被这么多人看八卦的叶修嘴角抽搐，别的组不远万里（实则办公室就是几步路）来围观就算了，自己小组的组员一个个都这么唯恐天下不乱地隔着半个地球看组长的八卦，自己这个组长到底是做得多么没有威严。
　　内心无奈之余，叶修突然捕捉到苏沐橙话里的一个漏洞。
　　“玩荣耀的，你不算吧？”
　　“我怎么不算？”苏沐橙奇怪地眨眨眼睛，“我有风梳烟沐呀。”
　　“连神之领域都没上的号能算吗？”叶修抗议。
　　“我还有沐雨橙风。”
　　“那号不都几乎是你哥在玩？”
　　“可就是我的号，再说我偶尔会上去看看的好吗？”
　　叶修发现跟女孩子斗嘴没比跟话唠斗嘴要好到哪去，至少夜雨声烦他还能轻松膈应到，面对苏沐橙他再毒舌都下不去嘴了。他只好无奈地跳过话题，问：“先不说这些了，让你黑的东西弄好了？”
　　“当然，我很敬业的，要看八卦总得做完组长交代的任务才行。”苏沐橙在她面前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敲了敲，“不过黑监控记录这种事情我到底不是专业的，希望不会被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吧。说真的，你就算了，那个黄少天一言不合就玩空中飞人，幸好清除记忆的工作由黄少天的朋友第一时间代劳了，否则不得把监控室的人吓死……”
　　喻文州果然会精神魔法。叶修想到之前黄少天说起这事时得意的表情，莫名有些吃味。
　　“你哥也是垃圾，打了半天连个电话都不接，都不知道ICPO特聘他来干什么的，回去就上报领导给他都年终奖！”
　　苏沐橙眨眨眼睛，说：“S国现在是凌晨啊，不接电话也很正常的。”

　　作为一个维护哥哥的好妹妹，苏沐橙盯着叶修“我就知道你肯定帮苏沐秋说话”的犀利眼神，耸了耸肩膀，打开笔记本敲击几下调转到叶修的面前——错开的两个暂停的录像画面里，一个是喻文州站在窗边的背影，扶上玻璃镜面的左手上隐约可见一点银光，另一个面对着展览厅关闭的大门。
　　“这是什么？方不方便还原一下。”以叶修的观察力和记忆力自然能分辨出先前喻文州跟他碰面的时候手上并没有佩戴任何东西。
　　“是一枚戒指，应该是魔力具象化产物。”苏沐橙说着，却没有实际动作，反而是把手指升到空格键上，“这个姑且先放一放，我想让你看的是这个东西。”
　　葱白手指敲击键盘，电脑屏幕中的录像便播放起来。
　　叶修眼睛一眨不眨地同时看向两边，只看到喻文州突然毫无预兆地侧身摘下戒指往身侧一扔，还不待他仔细观察戒指滚到哪里，一阵强烈的紫光骤然已喻文州为中心扩展开来，笼罩整个展览厅，散去后，所有在场的警员纷纷瘫倒在地，全部陷入昏迷。
　　删除记忆需要这么大的阵仗？亏黄少天吹得那么厉害，岂不是有点名不副实了？叶修盯着屏幕中拿出手机不知在摆弄些什么的喻文州，疑惑地想道。
　　而苏沐橙却在这时熟练地在反向操作把进度拉到十多分钟以后。
　　“喂喂喂！”叶修怕错过重要画面，立刻抗议。
　　“他就是在摆弄手机而已，你要是真怕错过什么待会再看呗。”苏沐橙冲人吐舌头，手指放在那个对准大门的画面前，“看这里，马上主角就要登场了。”
　　“主角？”
　　叶修依然很疑惑，难道还有比某个灵魂穿越的人更主角的存在？
　　随后，他就看到展览厅的门被人缓缓推开，首先入目的是一双手与黑西装的袖口，而叶修正在脑海中推演来人真实身份时，一张银紫色的卡片突然出现在半开的门前，转瞬破裂成无数碎片消散在空气里。随后王杰希已然迈进展览厅中，抬眼看向前方，显然是喻文州此时所在的位置。
　　“这卡片一样的东西，是王杰希的魔法？”叶修喃喃一声，对面的苏沐橙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推测是喻文州向他动了手，银紫色应该几乎都是精神魔法，抵消或者防御。”
　　叶修没有回答，紧紧盯住屏幕。另一边喻文州早就中卡片碎开时转过身来，稍稍惊讶后便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神色平静地主动开口说话，至于看王杰希嘴巴没动几次，本就颇为严肃的眉眼在此时显得更加生硬，这与他认知中王杰希与喻文州的相处方式差别太多。
　　什么情况，喻文州不认识自己还好说，难道跟王杰希也没有认识？灵魂穿越到过去的魔法，太不可思议，这难道是副作用？还有男朋友就这么不见了，王大眼是不是太淡定了点啊？这俩不会串通好在演戏吧？
　　各种猜测都在脑中上演，叶修看着屏幕中的王杰希往前走出一步，竟是抬头看向监控器的方向，突然没有准备地正对上那双极度明显的大小眼让他呼吸一滞。
　　下一秒，王杰希手一抬，对着他所在方向的监视画面只留下纯粹的黑色。紧接着，喻文州那边的监视画面也化作黑色。
　　“王大眼可真行，明知道监控录像会删除还刻意挡住，另外两位可比他大方多了。什么时候再有画面的？”
　　苏沐橙准备再拉进度，叶修却直接把电脑拖到自己面前。她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两个人不知道去哪了，警员们也都醒了，看样子都没意识到自己曾经昏迷过。”
　　“正常。”叶修往沙发背上一靠，懒洋洋地说，“接下来，沐橙你猜猜看，王杰希不想让人看到的是什么。”
　　“不想让我们看到的……”苏沐橙认真地思考着。
　　“错了，不只是我们。”
　　叶修对上苏沐橙奇怪的目光，笑了笑。
　　“时间跨度那么大，能拷下这两段录像的可不止是我们，甚至也许就在我们俩看的时候，有人黑进你电脑拷贝走也说不定。”叶修分析道。
　　苏沐橙一愣，问：“可是不管怎么说，喻文州越界者的身份可以确定了吧？王杰希的话暂时没有任何证据。”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越界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警察，负责查案的。”叶修看了苏沐橙一眼，微眯起眼睛。
　　“我就随口一问，这么严肃干嘛。”
　　“我哪有。”
　　叶修无奈地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震，拿出来一看，通知里赫然是黄少天发来的消息：别开玩笑，他并不是索克萨尔。

　　当日夜里。

　　和喻文州吃完晚饭就回家的黄少天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吹干头发走到楼梯口探出头去，看到一楼黑漆漆空无一人的起居室，想到喻文州怕是正在自己房间和他的电脑相亲相爱——灵魂穿越到过去却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平行世界，不用猜也能知道他此时有很多要调查了解的东西。
　　金发的青年摸着后颈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一身短袖短裤走向二楼阳台，手刚摸上拉门便立刻转身看向地面，眉头只是一皱就舒展开来。只见黑暗中波拉米猫踩着轻盈无声的步子跳上最后一阶楼梯，跃到地板上，姿态高傲优雅地朝黄少天走了过来。
　　“怎么，因为那个不是你的喻文州，就来找我了？”黄少天蹲下来抚摸靠近他的猫咪，起身把胖胖抱了起来。
　　不同于房间里空调无机质的冰凉，黄少天关上门后就拉开窗户放任夏夜的风吹在皮肤上激起阵阵凉意，不由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罐冰啤酒，扯开拉环仰头灌下一大口，再次低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猫正蹲在栏杆上注视着他，苍绿色的竖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渗人。
　　可黄少天不在意，反而冲着这位好些年的家庭成员晃了晃尚且剩下大半瓶的易拉罐，说：“你可小心点别摔下去，否则文州回来肯定拿我试问。这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我都没敢直接往窗边坐，你倒是胆子真不小。”
　　胖胖并没有发出声音，让自言自语的黄少天撇撇嘴，嘀咕着“也对，猫会说人话那还得了”又翻个身改作背靠栏杆的姿势，口袋中的手机却突然震了两下。
　　黄少天拿出手机，发现是刚刚收到的微信消息，发信人是王杰希：少喝点酒，还有别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想重蹈覆辙吗？
　　“干嘛，怕我又被周泽楷biu一枪啊？对我有点自信好不好？王杰希你是不是想打架！”黄少天此时显然不想打字，对着手机吼一长串发送出去，发完又觉得不够，再补了一条，“要不要管的那么宽！老王管个文州还不够居然还想把你的魔爪伸向我了，要矜持！矜持懂不懂！”
　　没几秒王杰希的回信就来了，同样是语音消息。
　　“那是因为平时我管文州他管你，现在……说真的，文州对你那种放养政策本来就挺让人担心的。”王杰希失真的低沉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还放养政策，要不要那么逗哈哈哈哈……”黄少天当场就笑得东倒西歪，同时直接在通讯录里翻出王杰希打电话过去。

　　三秒后，接通。
　　“我说，你已经可以完全确信那是真正的喻文州了？”
　　在黄少天开口之前，王杰希语气毫无波澜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冰凉的夜风把黄少天本身就没打理好的一头金毛吹得愈发凌乱，他胡乱地抓了几下，见收效甚微后又重重地叹息一口，把手放下来伸向在窗栏杆上蹲得不动如山的胖胖，却被猫咪灵活地躲了过去。
　　“哎哎哎！小心别摔下去！”黄少天吓得忙收回手，看到胖胖踩着猫步优雅地站着，立即翻了个白眼，骂道，“王杰希你怎么这么小气！”
　　“不好好问答问题还想撸猫？”
　　黄少天俯身靠上栏杆，往放在其上的手机屏幕戳了两下，张扬的眉眼间满是笑意。他抬头正对上靠近的白猫那双苍绿色竖眸，被它半眯着眼睛充满人性化鄙夷情绪的注视盯得勾起唇角，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
　　胖胖的神色不要太好动，摆明了就是两个字：幼稚。
　　姑且算是活了二十几年的人难得被猫甩脸色，心情却依然好的可以。
　　“我说老王，你可真厉害，也亏你昨天闪得过去，我都没躲开。”
　　电话那头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黄少天嘀咕了句这人在哪，就王杰希开口道：“我坐沙发上了。”
　　“你那叫瘫沙发上了，谢谢。”黄少天毫不留情地揭穿，认识多年他实在是太熟悉王杰希这人脱离工作状态后懒散得仿佛全身骨架都恨不得打散了随便一搁巴不得随风而去的模样了，在大学时期见过无数次。
　　王杰希似乎并不在意被人这么评价，语气淡淡地说道：“你是真躲不开还是为了试试周泽楷狙击的威力？”
　　被询问的人龇了龇牙，说：“你真他妈是文州的男朋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们俩问的问题几乎一模一样，丧心病狂，人性缺失。”
　　那边的王杰希静了会，平淡的语气硬是让黄少天听出几分嘲讽来。
　　“哦，也就是说你躲不开？”
　　黄少天想都没想就送给王杰希一串抑扬顿挫的“滚”，并对着空气摆出两个中指。
　　“别闹了，一开始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王杰希把话题转回正题。
　　最初的问题，自然是指黄少天是否能够完全确信现在存在于“喻文州”身体里的是真正的喻文州。
　　拿过外壁渗满水珠的罐装啤酒，黄少天看了眼栏杆上留下的深色水渍，因为手中过轻的重量挑挑眉，摇晃几下意识到自己的确已经喝完一罐啤酒，随手投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犹豫要不要再拿一瓶。
　　黑屏的手机那边毫无声息，偶尔一两声电流音证明通话尚在进行中。黄少天知道王杰希并没有离开，只是在等待他的回复。那人的耐性向来是极好的，与喻文州不逞多让。
　　就算心有不甘，黄少天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还真是般配得不行。
　　“果然就是看不惯……”黄少天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我说——王杰希我看你真是不爽死了，哪哪都不舒坦。养了好些年的白菜就这么被不对称的大小眼拱了，啧。”黄少天不满地把胖胖整只抱进怀里，揉捏两下，任由猝不及防的猫咪在片刻呆滞之后抗高声喵了几声以示抗议，用不带战斗力的肉垫拍在黄少天裸露的胳膊上，发出极轻的打击声。
　　他仰后身体靠近手机，嘚瑟道：“这战斗力不行啊，胖胖到底有你多少魔力？”
　　王杰希轻叹一声，与此同时黄少天怀里的波米拉猫也消停下来，软绵绵地挂着。
　　“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了，四分之一的魔力和三分之一的灵魂。”
　　“如果胖胖死了，对你有影响吗？”黄少天问道。
　　“……”王杰希沉默数秒，回道，“文州会难过的。”
　　对于王杰希这答不对题的回复黄少天不满地眯眯眼，知道王杰希定然是不会给他想要的答案了，便没有再明知故问下去。他不再折腾胖胖，只是在怀里的猫顺滑软腻的毛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忽然俯身探出窗台看了眼没有半点灯光溢出的下层，神情轻松自然地说：“诶老王，文州他到底知不知道胖胖是你啊？要我说文州他那么聪明一个人不知道才有鬼了，再说‘胖胖’有时候真的忒灵性了一点。装猫就好好装，给你打零分，我开心。”
　　“你指哪个喻文州？”收获鸭蛋的王杰希并不在意，反问道。
　　“当然是指你男朋友，还能是刚穿越过来的那个吗？胖胖和他打过照面了？”
　　“没，我直接跑上来了。”
　　黄少天睁大眼睛，瞪着手机屏幕：“我靠难道你想偷看我洗澡？！”
　　“……黄少天你是不是找打。”
　　从王杰希难得咬牙切齿的声音里就可以想象出那人在电话的另一端眼皮直跳的模样。
　　“这不是开个玩笑稍微放松一下？”黄少天没有丁点愧意地打着哈哈，拉回正题说道，“文州很厉害对吧？”
　　“你说哪个？”王杰希的声音带了些倦意，也不知是不是被黄少天闹的。
　　“随便哪个都是文州，没区别。”
　　不歇的夏风在无人说话之时愈发用力地将夏日繁茂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清脆又尖锐的蝉鸣声在悦耳动听与恼人清净间跟随唯心主义切来换去。B国的夏天比G国要稍微凉快些，这知了的功力却有过之而不及。
　　黄少天在王杰希沉默的时候也歪头开始发呆，连同怀里的胖胖也往同各方向歪了脑袋，不知都在想些什么。
　　随心所欲的浪费时间，他明明知道，这是自己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