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眷恋爱情的女人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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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国王的卧室里，一对情人依偎在一起。
“亲爱的，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煎熬。我梦见你离开我，我独自一个人在费伦特岛上忍受孤独与恐惧。”
“但你一定会回来，你永远都不会抛下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的，对吗？”
国王的头贴着她的胸口，年轻的声音划过耳畔，戴安觉得很满足。
她侧头细吮他的耳垂，温柔应答。这一天，是她一直期待的，或者说她根本就知道国王离不了她。
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们像熟悉自己一样了解彼此。戴安陪着亨利，戴安保护亨利，在国王的内心深处，永远藏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正躲在瓦伦丁公爵夫人宽大的裙摆后面。
“亨利……”她柔软的唇从他的眼睛移动到挺直的鼻梁，然后是苍白的嘴唇，直到下颌。他的喉结在微微颤抖，如同抚上自己后背的那双手。
她的亨利感到焦虑不安，戴安敏锐的察觉他的情绪。有人告诉她昨天猎场上有刺客出没国王受到了惊吓，但此时迸发出来的野性却并非因为恐惧。他粗暴的咬上她洁白的胸口，冰凉的手指从她的后背游移到臀部，大腿小腹，他粗暴的拨弄着她，将她点燃，直到水光泛滥，她浑身散发出燎原的热情，将他满心的寒冷驱散。
“戴安，住回这个房间来，这里，是我们的家。”年轻的国王喘息着，全力释放出自己。
于是，刚刚回宫的狄安娜公主恰好看到玛丽王后陛下，从国王的卧室门前拂袖而去。
不过此时，狄安娜并没有心情关心王后遭到的冷遇。某种莫名的焦虑与牵挂，正在心底渐渐堆积，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手指却一次次无意识的划过眉间，仿佛那个吻已如同烙印般，镌刻其上。
她是在想着那个人，担忧他深黑色的眼眸再不能傲气凌人的望向自己。直至此刻，她才发觉，她对自己感情的定力，似乎自信的有些过头了。
渐渐地，眼前墨绿色的天鹅绒帷幔变得虚无，幻化作一片无垠的旷野。她策马奔驰，风的速度，拂过她的脸庞，吹起她飘扬的长发。
有人从身后抱紧她，他温热的呼吸，摩挲着她的耳际。坐下的黑马欢快的长嘶，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的臂膀，纵情享受那温暖有力的怀抱……
他们跨过无数的山涧、小溪，把树林、城堡，把所有的一切都甩在身后。灿烂的阳光映照出金子一般的笑容，她转回身，想看见那璀璨的黑眸中自己的倒影……
只是，耀眼的光芒之下，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有殷红的血迹在他胸前扩散成一朵鲜艳的百合花…
“不！”狄安娜尖叫着一跃而起，才发现四周依旧是卢浮宫的卧室。
她深深叹息一声，忍不住一颗的泪珠滑落到地上，把一室的阳光砸得粉碎。
或许是受了刚才梦境的影响，梳洗完毕的狄安娜公主一直觉得心中不安，于是，她让瓦朗蒂娜去把拉斐尔找来，好去打探一下布雷斯男爵的消息。
“拉斐尔，他一早就出去了。殿下……”瓦朗蒂娜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他似乎不太高兴，说，说殿下已经厌倦他了，他不想留下来，自讨没趣。”
“一头倔强的驴子，和一只阴险的狐狸，真让人心烦！”想起昨晚角斗场上拉斐尔被人戏弄的画面，狄安娜生气的把早餐全都拂落到地上。
瓦朗蒂娜挥退了房间里两名仆人，俯身凑在公主耳边说：“殿下不要生气，您可能还不知道，瓦伦丁公爵夫人回来了，昨晚就留宿在国王的房间里。”
“你说什么？”不出所料，狄安娜确实对这个消息十分惊讶，“告诉我，昨天下午我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殿下。昨天傍晚，洛林亲王和帕埃德里伯爵一起见了国王，他们走了之后，国王就派人把瓦伦丁公爵夫人接回来了。而且……”瓦朗蒂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听说，王后去请国王共进晚餐的时候，正好碰到瓦伦丁公爵夫人走进陛下的卧室。”
“原来如此！”刑讯室里，洛林亲王费心把刺客编造成奥地利人，就是处心积虑想要把王后挡在国王的房门外面。只不过，他也太小看了国王陛下，他早晚会接戴安回来，不过是碰巧有人给他提供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殿下，要不要去见一下公爵夫人，她一早就传话过来，说她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随时恭候殿下。”瓦朗蒂娜观察着主人渐渐舒缓的脸色，不失时机的提议。
“说的没错，我是该去见一下久违的公爵夫人，看看她是否准备举行一个晚会，庆祝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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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伦丁公爵夫人的房间里，克雷丝公主正在展示皮埃蒙特的葡萄酒，黑松露和奶酪。推门而入的狄安娜略有些诧异，性情温婉的克雷丝姐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说会道了？
“我亲爱的公爵夫人，皮埃蒙特真是个度假的好地方，我就住在勃朗峰下，那里虽然山势险峻，但四周是成群的牛羊，和漫山遍野的葡萄园。您瞧，这是当地最好的葡萄酒和山羊奶酪。”
“要抗争自然，首先要学会顺应他。” 狄安娜一边念出阿德索修士的箴言，一边走过去抱住了姐姐，“我最亲爱的克雷丝，你一定是吃了太多美味的皮埃蒙特奶酪和牛肉，简直胖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狄安娜！”克雷丝公主生气的推开了她，但是狄安娜毫不气馁，再一次用笑脸迎了上来，克雷丝阴沉着脸，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亲吻了她的脸，然后转头对着戴安说，“公爵夫人真是回来的太及时了，终于有人可以管教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东西了。”
戴安眼神温存，显然一夜的柔情蜜意浸润了她寂寞已久的心房。她张开手臂，用最热烈的拥抱迎向狄安娜，“宝贝，猎场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见到你还跟从前一样天真活泼，真是太好了。”
“而我呢，见到你终于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我也觉得真是再好不过了。”狄安娜用同样真诚的拥抱回应，话语却依旧调侃。
戴安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无意识触碰到她额角的伤疤，不禁皱了皱眉，“以后千万不要逞英雄，还好头发可以盖住这道伤口，否则月亮女神的容颜若留下一分瑕疵，不知道该有多少骑士王子要为你伤心呢。”
他会为我伤心么？
布雷斯男爵沐浴在阳光下的脸庞，忽然在狄安娜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傲然一笑，霸道的唇毫无征兆的贴上她的额头。记忆中的自己，仿佛是偶遇奥瑞恩的阿尔忒弥斯，能做的只是静静的伫立凝望……
克雷丝公主一边殷勤的把薰衣草的香料递给公爵夫人，一边悄悄瞟了妹妹一眼，她皱起眉头，仿佛心有余悸，“玛雷尼伯爵对我说起猎场的遭遇，真是吓坏我了。幸亏他的朋友，英勇机智的布雷斯骑士把你从刺客手中救了出来。”
“没错，就是这个人。难怪陛下昨晚就告诉我，他刚刚发现了一位来自布雷斯堡的年轻人，很勇敢，也很聪明，他已经封他为男爵，可以提一提他的身份。”
“陛下总是这么乐意替别人着想，”克雷丝公主朝着公爵夫人柔美一笑，眼神却慢慢变得忧郁起来，“只是，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听说在昨晚的决斗中受了重伤，大概快要不行了……”
“你，你说什么？”狄安娜嘴角刚刚勾起的弧度明显僵硬了，她下意识的抬起双眸，望向姐姐。
“他为了心爱的女人，和别人决斗，受了重伤，此刻正躺在玛雷尼伯爵家里，有四五个医生守在他床前。”克雷斯公主叹了一口气，她说的很慢，以此来掩饰内心中小小的不安，只是另外一个人听上去，却像是悲悯的叹息。
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猛地一抽，昨晚那个人胸前的血色逐渐在眼前蔓延开来，狄安娜努力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我亲爱的姐姐，你不过才刚刚度假归来，就打听出这么多内幕，真不像你一贯的风格。”
“啊，啊哈……只不过，凑巧听人说起。”克雷丝笑得微有些尴尬，“亲爱的，布雷斯骑士救了你和亨利，我回来的一路上，听到的都是他的名字。”
“是么？”狄安娜挑了挑眉，嘴角慢慢蜿蜒出一个镇定自若的微笑，“那我真该让拉斐尔去探望一下，关心一下这位垂危的救命恩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眷恋爱情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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