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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五章(下)已修改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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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单于点点头,“好孩子,你既然有此志向,咱们不若绑他在高处,下面支一口油锅,咱给汉军来个军心大乱怎么样?”
稽粥立面无表情,思索片刻,道:“好!”
刘恒倒吸一口冷气,忽觉腿上的伤痛又添了几分,然却终究面不改色。
冒顿单于便瞥了坐在担架上的苍白少年一眼,立即吩咐道:“来人!速去支一口大油锅,备足了柴火,将油烧沸了!”
“是!”门口的两个匈奴兵领命,掀帐帘而去。
冒顿单于一甩紫披风,面南坐于帅位之上,冲刘恒耀武扬威似的微笑:“哈哈,怎么样?娇滴滴的王子?你猜,是你,还是救你的人变成炸肉脯呢?”
刘恒凛然一笑:“大丈夫保家卫国,就是变肉酱又算什么!不过,单于未免太小看汉军了,我军虽从不和禽兽一般见识,不过还是要感谢单于,助我想法子激发我军斗志,好早点解决你们!”
冒顿单于十分欣赏地一拍虎皮帅座的扶手,大叫一声:“好样的!尊敬的王子,你的鲜血不会白流,多年之后,你的部下还会记得你!”一面说着,冒顿单于在脑里钩织着胜利的场景,双目迸射出狼一样的光芒!
却说冒顿单于在这头幻想胜利,萧洋那边也没闲着。先是同灌婴谋划一番,又与岑寿询问征求了意见,刚要将明日的作战计划商定,却见亲兵匆忙而来:“报——”
萧洋望一眼亲兵,道:“说。”
亲兵道:“刚才有匈奴使者来,说,说……”
“说什么?”萧洋不动声色地问。
“说代王殿下。。。。。。”
亲兵还未说完,萧洋已奔上前去,抓住亲兵的盘领质问道:“殿下怎么了!”
岑寿抬眼,只见萧洋英锐的双眸刹那间似乎已染了血色。
“殿下被绑在,一口油锅之上,说说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把殿下给,给炸了!”亲兵头一次见主帅这般神色,本来利索的口舌竟也打了结。
萧洋深呼吸一口,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亲兵退下,岑寿忿忿地道:“早就知道他们会玩这招!”
萧洋没有回答,只是拔剑出鞘,嗖一声,玥鹜剑寒光直射斗牛。
当晚,匈奴营里深处,一口大油锅滋啦滋啦烧得滚烫,烧得通红的锅底下,火舌旗帜,招展着,挥舞着。
匈奴兵个个精神抖擞,本以为汉人王子已准备下锅,汉军便会拼了命不顾一切杀将过来、杀个山摇地动、血流成河,不知有何预谋的汉军,等候多时,却始终不见汉军有何动静。
这天天阴,乌云早早地黑压压遮住了整个天幕,却始终无风,空气憋闷得人发慌。
直至夜将浓,油锅里的沸油偶尔喷出,飞溅在足有三丈高、绑着受伤汉人王子的木头上,木头也嘶嘶作响,直至受伤的汉人王子腿疼到晕厥过去,木十字架一旁的一圈匈奴兵也已因精神高度戒备了许久而疲了,汉军终究没有任何行动。
“哎,沮渠兄,你说今晚汉军会来么?”
看守刘恒的六个匈奴兵中,一个实在不耐烦了,忍不住打着哈欠一边问他们的小头目沮渠邪。
沮渠邪板着脸:“少罗嗦,单于都说了今天晚上汉军肯定回来,咱们好生看着他就是!”
说完之后,沮渠邪将手中的刀柄紧了紧,亦跟着怀疑开来: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来?“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沮渠邪实在忍不住,亦打了个呵欠,嘴张开的那一瞬,一粒闪亮滑痛了他的眼睑。
不。
痛的不是眼睑,是喉咙,接着,便是永久的黑暗。
一粒闪亮,两粒,三粒,四粒,五粒,六粒。
六个伸手敏捷的匈奴士兵无声中倒地。
黑暗中飞出一黑衣人,目光先是如练似的粘在那木架上,飞身三丈高。
黑衣人望着木架上的低垂着发丝的那人,呼吸骤然厚重,终咬着牙攀上十字架的横木。
忽听一阵铃响,低头一看,却见十字木架的横架上,竟按了无数小铃铛!
绳索自不是普通绳索,竟不知是什么材料打制,黑衣人割他不开,响声却是络绎不绝起来。
“嗖!“
一鞭飞来,黑衣人只得用萧使劲一挡,但听一声寒冽的呵斥:“夜闯我营,你受死吧!”
借着火光,只见一少年将领手执三尺长鞭,扑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