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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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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下乡。”
听到江惟的话,江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没想到江惟这么快就同意了,本来还准备了好多说辞想要劝说她。
毕竟下乡不是什么好差事,她可舍不得自己宝贝儿子去那里受罪。
“你真的想好了?”江母压抑着心里的喜悦,脸上却皱着眉,作出一副不舍得的样子。
江惟看了就恶心。
上辈子,她的母亲为了哄骗自己下乡可没少跟自己打感情牌。
还说只下去呆半年,半年后,家里一定会找关系将她调回来。
但是江惟在下乡呆了一辈子,最后死在了那个地方。
“怎么?妈你舍不得我?”江淮故意这样说。
“啊?当,当然舍不得,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唉,要不是你哥哥这次生病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江母自顾自的说着,眼角还挤了两滴泪。
江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既然妈这么舍不得我,要不我们去跟领导说一声,等哥哥身体好了,再让他去吧。本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休息两天也就好了。”
“这……”江母没想到江惟突然又反口了。
“我才不去呢!”房间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江惟一看,正是自己那个游手好闲的哥哥。
“江惟,我告诉你,这次下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可是我们老江家唯一的男丁,你让我去下乡,难道你想让我门老江家绝后不成?我告诉你,识相点的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不要到时候等着被被我们撵到乡下去!”
江卫东一进门就气势汹汹的对着江惟说了一堆。
江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问:“下乡是主席倡导的,你的意思是说主席倡导下乡是错误的吗?”
听到江惟这样说,江母吓出一声冷汗。
她反手锤了一下自己儿子,语气严厉地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江卫东自知失言,灰溜溜的跑了。
江母对着江惟笑笑说:“你哥哥这人说话就是不过脑子,你知道的,他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江惟懒得听自己妈妈说那些违心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想让我下乡可以,家里的粮,钱,还有票,都得拿八成出来给我。”
江惟话刚说完,江母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似的说:“你疯了吗?你下乡带那么多钱粮票干什么?”
江惟看了一眼自己母亲,冷笑一声说:“我的要求就是这样,你能满足我就下乡,不能满足,刚刚哥哥说的那些话,若是让别人听见,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吧。”
“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白眼狼。”江母脸上的温情消失了,横眉冷眼地看着江惟说:“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一个字,看你爸不打死你。”
江惟转身便走,不顾江母在身后破口大骂。
晚上,江父下班回家,江母连忙把白天江惟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江父听。
江父皱着眉头听完后,沉默良久,才开口说:“就按她说的办。”
江母张大嘴巴,一脸不敢相信。
江父瞪了一眼自己老婆,语气凶狠地说:“还能怎么办,谁让你儿子嘴巴每个把门的。那个兔崽子,让我抓到我不打死他。”
江惟被江父江母喊到房间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同意了。
数了数手里的钱跟票,加上知青办发的票证,江惟估摸着,自己在乡下的生活应该不至于过的太惨。
江母冲着江惟,眼珠子都快要登出来了。
原本以为江惟是个软柿子好拿捏,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咬人的狗不叫唤。
到了下乡那天,家里一个人都没来。
江惟也不想在看到他们那虚伪的脸,自己一个人拿着行礼上了火车。
她知道,此时的火车上,还有一个“好姐妹”正等着自己。
江惟是死后才知道,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小说的。
她只是这本小说里的炮灰女配,明明什么都没干,却被女主以及她们的小团体疯狂针对。
上一辈子,她也是替自己亲哥下了乡。
但那时候的她什么都没拿,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去了乡下,要不是同行的一位女知青好心,她恐怕要冻死在那个冬天。
如今她装备充足,加上知道后面的发展,绝对不会重蹈上一辈子的那些事了。
想到这里,江惟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
反正就算不去下乡,城里这个家也容不下她了。
上火车后,江惟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衣服跟棉被她都放在了脚边,而票跟钱,她都缝在了身上。
旁边的空位上很快就走过来一个人,她温声温气地对江惟说:“同志你好,你这位置有人了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惟浑身一紧,她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说话的女生。
那女生穿着一身新棉布做的衣裳,梳着两条麻花辫,正脸上带笑的看着江惟。
是她。
江惟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不过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没人。”她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太好了,我跟你坐一起吧,我叫钟雪芳,你叫什么?”
这个叫钟雪芳的正是这本小说的女主,江惟不想跟她说话,便闭上眼睛装睡。
钟雪芳眼中闪过一丝妒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没想到闭上眼睛没多久,自己真的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窗外一片漆黑。
见江惟醒了,钟雪芳连忙递过来一个鸡蛋,对她说:“你醒啦?饿不饿?我这里有鸡蛋你要不要吃?”
江惟看了她一眼,拒绝道:“我自己带了有。”
坐在她对面的两个女生此时拿了钟雪芳的鸡蛋,正准备吃,听到江惟的声音,瞬间脸上有些讪讪的。
钟雪芳连忙对她们说:“你们吃吧,没事的,我带了很多。”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鸡蛋算是奢侈品。江惟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女生,果然是后来女主团的成员之一。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钟雪芳。”钟雪芳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坐在对面的两个女生连忙说:“我叫谢春兰。”
“我叫张桂香。”
大家都说了自己名字,江惟只好开口说:“我叫江惟。”
“你名字真特别。”钟雪芳语气柔柔的说。
江惟没有理她。
钟雪芳顿时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
她身材娇小,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此时可怜兮兮的样子,惹得对面的谢春兰看不下去了。
谢春兰语气不悦地说:“这位江同志,你是不是太没礼貌了,别人夸你名字好听,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们身上,江惟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谢春兰。
装可怜谁不会啊?
江惟长的很漂亮,哪怕在这个年代,大家都穿的灰扑扑的,也掩盖不住她那张绝色的脸。
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泪光,语气柔柔地说:“对不起,谢同志,我晕车好难受,真的不是故意不理你们的。”
“我知道你们吃了钟同志的鸡蛋,所以才看不下去我不理钟同志,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完后,江惟故意捂着嘴巴,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围观的群众瞬间将谴责的眼神放到了谢春兰的身上。
他们悄悄地说:“我看那姑娘是真的晕车,从上车她就闭着眼睛睡觉。”
“是啊,而且看她脸色确实很不好。”
“就是,你看她们两个,吃人家最短,还合起伙来欺负起人来了。”
大家隔的不远,说话的声音自然被谢春兰听了进去。
谢春兰气的要死,一开始,她确实是想为钟雪芳打抱不平,但是却没想到,自己居然碰了钉子。
“对不起,是我没发现江同志晕车,不好意思,都怪我。”钟雪芳连忙转身向江惟道歉。
没想到江惟听到她的声音后,脸色更难看了。
“你别冲着我说话,我闻到你嘴巴的气味更想吐了。”
听到江惟的话,钟雪芳腾的一下,脸像火似的烧了起来。
正值妙龄的少女,听到别人说自己有口气,还是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任谁都会觉得尴尬。
钟雪芳只好闭上嘴巴,不再开口。
而一旁围观群众,看向钟雪芳的眼睛里也带了几分嫌弃。
没想到看上去标标志志的一个姑娘,居然有口臭!
自从江惟说钟雪芳有口气后,一路上,钟雪芳再也没有主动找她搭过话。
火车开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安平县。
接着由汽车将他们送去牛栏山公社,一路上,颠簸的汽车让车上好多女同志都吐了。
上一世,江惟也跟她们一样,吐的昏天黑地。
所以这一次,她早有准备,将一块生姜压在舌头底下,接着闭上眼睛睡觉。
想要不晕车,睡觉是唯一的办法。
到了牛栏山,公社里的人将他们点完名,接着用牛车送去董家沟大队。
牛车将他们送到大队门口后就离开了。
钟雪芳跟着江惟被分到了一个大队,一起的还有谢春兰和张桂香。
此时距离大队部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虽然路不远,但是现在大家都打一包小一包的。
而且颠簸了一天,实在没有力气了。
男知青们体力多少要好点,已经扛着行礼准备往大队部走。
剩下的女知青实在是扛不动行礼了。
“这可怎么办啊。”钟雪芳看了一眼江惟,故意说:“要是有老乡能帮个忙就好了。”
上一世,钟雪芳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江惟一听到她的话,心里也想着找人帮帮帮忙。
正好村长的儿子路过,江惟便主动开口请他帮忙。
谁知道村长儿子一下子就看中了江惟,心心念念的想娶她当老婆。
这一世,江惟不愿再做出头鸟。
钟雪芳话音刚落,谢春兰也附和道:“是啊,要是能有人帮个忙就好了。”
跟上一世一样,没过多久,村长的儿子跟一群干完农活的老乡从他们身边路过。
江惟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藏到了人后。
钟雪芳见一群老乡走了过来,连忙上前寻求帮助。
村长的儿子董建国,在看到钟雪芳时,眼睛瞬间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