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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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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唉。
这到底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泽田纲吉不知是叹了这个礼拜的第几百口气——自从两天前报名参加了那个并盛同乡会,他就一直处于这种长吁短叹的状态。
“这不是很好的事吗?”
狱寺猛灌了口可乐然后重重地把罐子按在桌上,姿态豪爽得好象手中的饮料是二锅头一样, “山本那家伙终于也算做了件利人也利己的事。”
“唉……”
“难道不是吗?虽然那小子本质目的不纯洁,但起码结果还算是好的。”
“唉……说的容易……”
“十代目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太放不开了。”
看他还是一副忧郁的样子,狱寺鼓励地拍着纲吉的肩膀,“这是一种缘分呀,在中国古代有一首诗是这样说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意思就是……”
一说起诗歌,狱寺立刻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大概多数人都想不到,看上去有点不良气质的狱寺隼人其实是个文学青年兼忠实的东方诗歌爱好者。
不过从小到大已经见惯他捧着书本作迎风流泪状的泽田纲吉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也依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无奈地趴在了桌子上。
在看到六道骸的名字的那一刻,他并不是没有一瞬间的开心。但随即就被其他复杂的感情取代了:
且不提为何云雀做社长的社团辅导老师会是六道骸这样暧昧而敏感的问题,而用一个比较形象而通俗的比喻来描述状况的话,就是如果有个你很想吃却没机会吃的东西,你已经够郁闷地想转移注意力了,有人却还非要把它摆在你眼前,但还是既不让你碰也不让你有吃的机会——搞不好你会比泽田纲吉同学更忧郁。
“狱寺隼人!……狱寺隼人同学来了吗?”
“……干吗啊?!”
被无端打搅了诗兴的狱寺十分之不爽,本能地扭过头来回应,却看到了高数老师嘴角抽搐的脸,坐在前排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地回头提醒,“老师在点名啦。”
“哦……来了来了。”
狱寺答应着,同时毫不在意地把脚翘到桌子上,在中学时他就已经如此嚣张,到了大学老师只管讲课,就更加不用在意了。
老师果然瞪了他一眼,就继续下面的点名了。
“切,现在的老师真烦人,点什么名嘛,最后考试通过不就好了?”
狱寺扭头对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的泽田纲吉抱怨着。
“狱寺同学……请你体谅我们这些考试不一定能通过的群体吧,”纲吉精神恍惚地抬起半边头看着狱寺,“我们是很需要平时成绩这种东西来提分的。”
“……山本武?山本武同学?”
“呃……”
狱寺捅捅纲吉,“十代目,到你了。”
“啊?……到、到。”
纲吉慌慌张张地答应着,才想起今天跑来化学系听课的目的——替山本点名。
从小到大,泽田纲吉同学虽然成绩普通表现平凡,但违法乱纪的事是从来不敢做的,虽然代帮朋友打个晨练卡偶尔抄个作业之类的事情时有发生,但在老师眼皮底下公然冒认另一个人还是第一次。
虽然之前山本已经给他保证了许多次,说咱们开学才俩月老师根本不认得谁是谁肯定没事,但做贼心虚的泽田纲吉同学还是低着头缩在一边。
“没事啦,十代目,你看现在的老师才没空管你那么多,他要是再叫你你不搭理他就是了,那个重色轻友的山本武记他个旷课也是活该。”
今天山本号称是应云雀学长力邀,去布置公管系的迎新会现场了。可其实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他自告奋勇主动报名要去的。
他们自己化学系的迎新会准备工作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反倒是公管系的事倒第一个冲过去。
“你索性转系算了,正好和十代目换换,这样我和十代目又能同班了。”
当狱寺一脸鄙视地这么说的时候,山本依旧维持着十分圣母的微笑剪着迎新会要用的纸花。
——自从加入了那个什么奇怪的并盛同乡会,与忧郁的泽田纲吉和愤愤不平的狱寺隼人形成鲜明对比的,山本武就一直处于嘴角四十五度向上倾斜的状态。
这几天他又不知用什么方法,要到了云雀恭弥的手机号码,名为向优秀学生干部学习,时常发短信兼每晚电话粥,被对方挂断就毫不气馁地再打过去,直到不再被挂断为止。
山本武和他不同。
喜欢了就会努力去争取,不知是不是做运动的人都是这样呢?凡是想要达到的目标,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放弃,心无旁骛,不会瞻前顾后。
想想云雀学长那张虽然漂亮但生人勿近的脸——虽然开始没被大家看好,但其实或许他们才是意外合拍的一对。
“……真好啊。”
趴在桌子上,泽田纲吉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