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抹茶拿铁真好喝》天之方兮望美人

12、草莓刨冰

　　正吉点的饭菜很快就送上去了，青梅酒和米饭是现成的，其他食材也已经解冻好了，尉和光一顿能让任何竹鼠都感到惊恐的熟练操作后，热气腾腾的照烧鸡排盖饭和蜜汁烤鸡翅就出锅了。
　　顺带一提，正吉的本体是一只狸猫，还是东京郊外多摩丘陵的狸猫群首领。至于为什么到了最后会变成苦哈哈的上班族，这里面有一个若要描述起来能讲两小时的故事，所以在此就不再进行过多赘述了……
　　当他吃完饭以后，原本被冻得苍白的脸色也明显红润了起来，他一边吃着居酒屋送的盐煮毛豆小菜，一边问尉和光：“光酱，等大晦日那天你要来看我们的游.行吗？”
　　“游.行示威？”小姑娘反问道，脑海中浮现处一群狸猫举着各种政治口号和标语的牌子在街上抗议的模样。
　　正吉无语了几秒，连忙摆手否认，“不是的，是百鬼夜行哦！我们的族人都很擅长这个！”
　　坐在吧台另一侧的一个妖怪忽然抬起头，饶有兴趣地说：“是不是去年你们搞出来的那个盛典？”
　　“差不多，不过上次那个是抗争的意味多一点，但这次只是单纯地想要庆祝新一年的到来而已。”正吉笑着回答道。
　　尉和光连忙凑过头去问坐在一边看书的鬼切，这群狸猫搞出来的“百鬼夜行”到底是怎么样的。
　　鬼切语气温和地解释给她听：“因为正吉他们是擅长变化法术的狸猫一族。之前为了抗议人类占用丘陵地带、导致生存空间不足而举行了全族出动的盛大活动，没想到竟然受到意外的欢迎……而在活动中，它们会变成人类那些鬼怪故事里的主角怪物行走于东京都市里，然而再恐怖的场面都是虚幻的，不会真的造成什么伤害。不过场面非常壮观，小光你到时候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热闹。”
　　“行啊，听起来很好玩，我先记下了。”
　　尉和光点点头，向狸猫正吉问清楚届时活动举办的区域和时间之后，又缩回自己的位置上，像个好奇宝宝那样问鬼切其他问题。
　　“到时候店关门的话，我去哪里住啊？”
　　原本正在翻书的青年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打算回老家吗？”
　　小姑娘的表情顿时呆住，她忽然想起，茨木店长他们好像没有问过自己是哪里人呢，自动默认她是本土居民……这是不是太信任她了！万一她是居心叵测的外星人怎么办啊！
　　“我……老家没了，没地方可以回。”女孩子委婉地撒了个谎，她的父母也确实不在这个世界嘛！
　　鬼切一脸惊愕，误会了什么，旋即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请节哀。”
　　尉和光：？？？
　　她很想辩解自己父母和弟弟妹妹都活得好好的，但是转念一想又不知道自己的故乡过去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此生能否还能再回去一次……于是她也情绪低落了起来。
　　女孩子低着头，却发现鬼切那骨节分明的手递了一杯热茶到她面前。
　　“喝茶吗？还是你想吃点……甜食？”
　　青年妖怪有些手足无措地说，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平日里总是在笑、但此刻眼睛里分明是透出痛苦情绪的孩子，从很久以前，他就不擅长安慰别人，包括安慰他自己。
　　尉和光看了他几秒，有种被大型萌物暖到的感觉，她不禁挤出了一个没那么难看的笑容：“喝茶就算了，怕睡不着，甜食可以。”
　　“好的，你等我一下。”鬼切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对着那边说：“对，是我，居酒屋的鬼切……给我来两碗水果刨冰，水果的话还是老样子，记得多加炼奶。”
　　当他挂断电话后，尉和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啥……刨冰？还多加炼奶？现在外面还飘着雪花呢你跟我说吃刨冰？！
　　“冬天吃冷的甜品不太好吧？”她震惊地说，“这个道理还是鬼切先生你先前告诉我的呢。”
　　鬼切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坐直身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妖怪听到他们坐在角落里的谈话，这才低下头对她说：“一两次而已，没关系的。”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就跟个即将要恶作剧成功而开心的小孩子那样兴奋……看着鬼切这么开心的样子，尉和光也渐渐忘记了先前突如其来的忧愁和思乡之情，当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

　　刨冰外卖很快就送货过来，打开一看，细碎冰爽的雪白刨冰上被一层鲜红可爱的草莓所覆盖，还有许多水果切片被隐藏在刨冰底部，而散发着浓郁香甜气味的炼奶正从刨冰最顶端缓缓流下来……
　　尉和光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鬼切不愧是东京本地通，看这幅熟练的样子也不知道背着大家在冬天吃了多少次冷饮甜品。
　　趁着现在还没有新的客人进门，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快乐的吃了起来。
　　鬼切边吃还边观察她的表情：“好吃吧？”
　　“好吃！”小姑娘笑嘻嘻地舔着勺子，很明显，甜食带来的快乐让她暂时遗忘了先前的忧伤。
　　见到她也认同了自己的口味，鬼切心满意足地低下头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炼奶和草莓，“其实这家店是雪女开的，离这里就隔着一条街呢。”
　　“雪女？”尉和光想了想，“是传说中住在雪山的那种妖怪吗？”
　　“嗯，不过这位有点特殊……”鬼切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怀念，“我在很多年前就认识她了，只不过我们当时都各为其主，还曾经交手过不止一次。”
　　没想到转头来，大家都成了互相送外卖上门的餐饮行业从事者：)
　　看到世事如此造化弄人，鬼切忍不住有种时间过得好快的感觉。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快忘记那两个改变自己人生的男人长什么模样了……
　　尉和光敏锐地注意到他话语里透出的那份沧桑情感，也没有多问，只是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原来如此，鬼切先生和那位开冰饮店的雪女小姐是不打不相识的老朋友啊。”
　　“老朋友吗……也可以这样说啦。”外表年轻的妖怪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吃了一颗沾有炼奶的草莓。
　　真甜，不愧是雪女卖的刨冰。他心里想。

　　此时小姑娘又开始跟他说话了：“但我有个问题哦，在冬天开冰饮店生意会好吗？”
　　“生意啊……”鬼切回忆了一下那家店的景象，“大冬天去吃的学生和年轻人挺多，店里暖气也开得很足，生意应该不错吧。”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就算雪女的冰饮店真的亏损到快开不下去了，她的同伴也会帮忙出钱垫付亏损的。”
　　“真是有同伴爱啊！”尉和光羡慕地称赞起来，“是妖怪界的哪位大款吗。”
　　“嗯，是现在住在爱宕山上的大天狗，当年他们为同一位大人效力，彼此感情还算是深厚吧。”

　　大天狗啊……
　　同样拥有天狗传承的尉和光听到这个名字就心动惹，巴不得从鬼切嘴巴里再打听出点什么消息来。
　　尉和光：“那位大天狗现在是在隐居吗？”
　　鬼切：“也不算吧，好像还开了个规模蛮大的林业集团，寻求人类、妖怪和森林三者之间的可持续发展道路。”
　　好潮啊！身为大妖怪还能在思想观念上与时俱进！不得了不得了！
　　想到这里，尉和光不禁钦佩起那位素未谋面的林业集团老总大天狗来。
　　于是她凑到鬼切的身边，草莓刨冰也不吃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怎么这样看着我。”鬼切疑惑不已。
　　“鬼切先生，再给我讲讲你当年的故事呗？”尉和光仗着自己的外表是可爱的花季少女形象，尽情撒娇，“我很好奇你和雪女以及大天狗之间的故事呢。”
　　说到这个，鬼切脸上就露出了颇为意动的神色，但嘴上还是假装推辞：“都是些陈年烂谷子的破事，没什么趣味性，不值一提……”
　　尉和光暗暗腹诽你上次还吹了源赖光那个bad boy一整个下午，现在就变成了“不值一提”的过去？
　　“没关系没关系，我想听呀。”她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时针的指针刚刚过了2这个数字，“这个时间点会来的新客人应该也不多了。”
　　鬼切从善如流地答应了：“那好吧，其实我和雪女他们相识这件事情，还要从晴明公开始……”
　　出现了！新的故事人物角色登场！
　　“想当年，他可是平安京里最厉害的阴阳师，连主……源赖光都不得不承认在阴阳术方面对方更胜一筹……”

　　居酒屋里的暖气让人浑身暖洋洋的，门外飘着飞雪，寒冷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店里的客人，那些妖怪在房间外喝酒吵闹的笑声隐隐传来，茨木则是从二楼探出头嚷嚷着让小妖怪上来添酒。而她则是和鬼切坐在舒服的位置上，手里捧着甜蜜冰爽的草莓刨冰，鼻尖嗅着空气中弥漫开的热茶香味，听他讲述那些过去的光辉岁月。
　　尉和光眨眨眼睛，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温暖又平常的夜晚。
　　她经历过的事情有很多，刻骨铭心的亦不在少数，唯独温暖柔软的回忆能让她在黑暗中前行时，感受心口那到丝丝缕缕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