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bian And Gay》上山

20、第十八章

　　“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刚上车，还没坐定，牧茶便不自觉的开口问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问题不怎么应该问，可是，如果不问出口，她这一辈子，不会有一日真正能够安宁
　　这问题，对她来说，太重要！

　　“没去哪啊，来了这里罢了，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常说了，终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回到自己的国家的？我这不是回了么，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这种混的，其实好像两边都算不上是家的吧……对了，还记得东潜？我回来和他合伙开了间事务所，目前在这里混得还不错，你那事儿也是我一非常好的锻炼机会啊，不然我哪有今天的成就……呵呵……”
　　长发盘起的女子满面笑容的望着路的前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脚下一个使力，两人乘坐的车便缓缓驶离了警局

　　听着身边的人把刚才那话说完，牧茶没出声，不知道是在估摸着那话的真实性呢，还是在捉摸着别的什么，不过还没等她捉摸出来，她旁边的人就又开口了

　　“你呢？号子里出来干了哪行？看你这小样混得到还像是不错的，没混回去吧？我可不想再每天每天的去号子里看你啊！你丫的要是……自个儿一砖头把自个儿敲死算了……”
　　一面不快不慢的驾驶着银灰色的别克在路上晃荡，一面漫不经心的打趣了起来
　　牧茶觉得自己脑门上青筋都要被这女人说的弹出来了
　　“老娘我混的是时尚！和你那死鬼老妈干的一行的，行了吧！你这女人怎么像是一天不咒我心里不爽似的？真要有什么了，我告诉你WILL，你要再敢不顾死活的……我非掐死你不可！”

　　听着自己这话，牧茶看见开车的这女人一张欺骗人的温和面孔挂了个不合适的邪笑，于是便也安稳的往后靠了靠，偎在自己身后柔软的靠背上闭上了眼
　　反正就算是这女人打算把自己拖去卖了，她牧茶也不会有半句疑惑的

　　她们两的关系，说起来那就可真是久了
　　久到她现在都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在哪个时候遇见这女人的了

　　她们两都是美国国籍的，认识的环境是在同一家寄养家庭里
　　她是弃婴，自小便在这样的寄养家庭里被推来挤去的，但是will不是，她老妈好像还曾经是红极一时的某某知名模特儿，可惜太会挥霍了，花掉自己的最后一分钱之后便不知道死到世界哪个旮旯角去了，于是will便被编入了儿童服务机构

　　两人之间的事情真要说，那基本可以说上几天几夜，大到‘打家劫舍’小到‘打赌斗殴’，她们什么没做过？可是往往受罚的只有她，那死女人每次事毕都是副乖乖女的样子，她没为她少挨过打
　　可是，她居然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不过不是爱情
　　她们两，没有爱情的
　　只是有一种感情，比爱情坚实，那就是她们了

　　她一向知道这女人能够信赖，哪怕她每次都让自己为她扛黑锅……回想着，牧茶满面黑线——因为想起自己每次被她陷害……

　　可是思绪却不自觉的依旧在那个记忆里回到最终的那点——那年，她因为某些事进了号子，是她救了自己出来——顺便搭上了她的孩子和婚姻，然后居然还那么堂而皇之的消失了踪影，让她就连想要说些或者做些什么事，都找不到人

　　闭着眼，牧茶伸手到一边的车窗下悄悄滑下窗，夜间的风，疯了般呼啸着闯了进来，自己的短发被吹得飞扬，风声在耳边，夜的冰凉在面上，在身体里
　　其实她很想问
　　Will，值得吗？

　　不过想想，这女人肯定会露出副欠扁的表情，无辜至甚的忽悠她——这个时候她总觉得，像她那样没心没肺的，其实也蛮好的……就是不知道，没人看的见的角落……有多少的……她没敢再继续想下去……

　　车停了
　　“T，下车了！”
　　显然是不准备控制力道的巴掌在自己右脸拍了拍，牧茶‘唰’的张开眼

　　“够了啊你，别太过分！”
　　瞪着车窗外笑笑的一脸温和显然看不出刚才做了什么坏事的女子，牧茶拉了车内的锁，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怎么，这是你的窝？”
　　自己面前一栋看着至少也有十多层的大楼，牧茶问

　　“怎么可能，我哪买的起这么大栋楼的——六楼是我的，别的都不是”

　　瞪着眼望着她，牧茶觉得这人真欠扁
　　什么叫做六楼是她的？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死性不改

　　“确定带我上去没问题？我可不想你男人或者女人一脸妒像的对我……”
　　她可总记得这女人以前有个男人可是总是副她抢了他女人的模样的

　　“放心，今天空窗期，上面没人，对了，你呢？我可不信你这家伙身边没人的。”
　　边说边走，锁好车，will拿着车钥匙提着文件夹走在前面，路过楼下的值班室时还不忘记对里面那个深夜还在值班的中年男人问了声好，问得那男人满面的笑意——奸人……完全的奸人……
　　……无事献殷勤……
　　打小这人和她就不同，她老喜欢事事较真，用武力解决问题，她却是能动嘴的绝不动手……于是自己就没见她动过手……懒人一个……

　　两人乘着电梯到了六楼，进了屋
　　一进门牧茶就感觉整间屋子就一个字的风格——懒——抱枕软骨头之类的东西和着纷飞乱窜的纸张丢的满处都是……无语……

　　是夜
　　两人聊天到很晚，只是牧茶直到第二天从屋子里离开的时候都还没完全醒悟过来，她要问的那段时间她去了哪里……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出来过……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