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bian And Gay》上山

25、第二十三章

　　“好处？”
　　看着他，牧茶笑了下，拍拍自己身上可能沾染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走向他
　　“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直到你弄清楚是不是喜欢我？”
　　不自觉的，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她又把人家抵在树干上说起了滑稽的话
　　可是这般滑稽的话确实有理由的，这人对自己的反应她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原来都一直没有当回事儿罢了

　　“……好……”
　　一声好在牧茶还没来得及反应也没有想到需要反应的时候夹着一个吻，迎面而来，两人前一刻还只是接近的距离被她以为没有一丁点儿威胁性的男人拉扯到肌肤相贴，自己唇边的笑意还来不及抹去便挂在了别人的唇上
　　牧茶愣了下

　　打破她怔愣的，是夏倾划破天际的愤怒
　　“牧——！！！”
　　夏倾接到电话直觉的就知道有些什么会发生，急急忙忙从晚会上跑了出来，唐齐歌在那头叫喊她的声音都不曾理会，却不知道等着自己的居然是这样不堪的一幕

　　直到自己的声音划破天际打乱前一刻的安静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三两步上前她一把拉开扒在别人身上的她的女人，一个巴掌啪的甩了过去，
　　“这就是你说的有话和我说？！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我以为和那些该死的男人不同，我以为……该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浑身发抖，连带着那只挥舞出去的巴掌都一阵一阵的疼痛，夏倾以为，曾经以为唐齐歌的那次背叛已经是自己一生当中最大的失败和痛苦，而遇见牧茶，遇见这个女人，是她一生当中最大的幸福，于是她千方百计的挽留，即便是必须需要维持着一个空壳般婚姻，在她与家庭之间抗争
　　她就知道那个该死的男人是个祸害，天杀的祸害

　　望着她的神色，牧茶面无表情，眼里闪过的疼痛像火焰燃烧的终点，化作最后的烟，飘散，然后看不见
　　心脏的抽搐却因为被肌肤和衣服包裹了，无人可见
　　“……你回国的时候，我很痛苦，一次在酒吧里喝醉了遇见了他，他好心送我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牧茶说不出肖净守的名字，也做不到在她面前称呼他亲昵，于是堪堪以他字代替那人

　　“原本只是一次错误，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他，脚踏两条船不是我的风格，挣扎过，可是你我之间有太多……”
　　的确是太多了，
　　那个人，那个应该称作是她丈夫的男人，他的眼睛里承载了太多的东西，期期艾艾、失望渴望绝望……各式的颜色…看着夏倾，她便会不自主的想起，即便是曾经极力的忽略，却依旧如鬼魅般如影随形
　　于是，牧茶听到自己的声音
　　“也许我们分手才是最好的……”
　　没有说对不起
　　牧茶说不出口这三个字
　　她自问自己从未背叛过两人之间的感情，于是也说不出对不起的话，再则，所有的痛苦和错误，从来都不会因为那样假惺惺的三个字变得不同
　　对人说对不起，其实只是想自己好过些罢了，而她，不想

　　看着她，夏倾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够把事情处理的这样的轻而易举，像是上完厕所随手丢掉纸巾一般
　　而她那双在自然光和人造灯光下显得忽隐忽现的茶色的眼，她最爱的那双眼，居然依旧的澄澈，如水晶般

　　于是她眼泪便自然而然的滑落了出来，无表情的滑落，可是声音却变得瑟缩
　　“为什么？我……可以再努力一些的……”他只是我们暂时分手里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不是么？而且，而且，他是男人
　　后面的话，夏倾没有说出口，惊诧的察觉到自己将要出口的是什么样的话，她被自己吓到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放下自己的尊严去祈求
　　原来有些人，是真的那么容易便让人忍不住不断去纠缠的
　　可是她不行
　　不行的

　　如果今天她做了，她知道自己以后会不断不断的做，不断的去原谅不断的去放宽自己的尺度……到最后…她会连自己都鄙视自己……
　　“…好…我们分手……可是牧，我不回头的哦…”
　　眼泪落着，她却笑起来

　　笑的牧茶心头颤颤的
　　“…嗯…”
　　牧茶说着，强迫这自己不去看她

　　而她身边，肖净守站在那里没有动，专注着眼神看着她，看着她面上大大的巴掌印，还有夏倾说话时她眼睛里一跳一闪现，一晃一毁灭的情绪
　　说不准自己是什么感觉，似乎……有点心疼？
　　偏过头去，他慢慢走回阴影里，不去看那边那两个人的神色和模样，觉得有点滑稽
　　如果天下间所有人分手都是这种依依不舍的模样……杀人犯事儿的是不是会少很多？
　　而他自己……算个什么呢？

　　等他再回过头，夏倾已经走得远了，明暗交错的远方她的背影一晃一晃渐远
　　这样……她们两，就算完了？

　　而他回头看到的，是牧茶变得灰白的样子，不是初见时的温柔，不是再见面时的疼痛，也不是前几天的恶质和警局门口鲜见的张扬，此刻的她带上了那种不适合的颜色，像是疼痛过后无痛感的苍白，乏力却空空的

　　看着自己望向她，她回了他一个勾起唇角的笑，有点秋叶被晚风吹尽后的那种凄美，漫天的落叶飞舞，在空中旋转着，一圈又一圈，迟迟不肯落下，像是她面孔上的笑容
　　不自觉的不敢闭上眼睛，心头狂跳，害怕这一刻不是真实，肖净守人生第一次察觉到
　　原来，女人的美丽，是这个样子

　　“回去吧，”
　　看着他投递来的视线，牧茶笑着瞥过眼，对于这样的视线，她太过熟悉，而至于那躲藏的技巧，也烂熟于心了
　　视而不见的走到他身边，两人并肩往来时路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