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bian And Gay》上山

51、第四十九章

　　“对不起…”
　　鬼使神差的，牧茶嘴巴里吐出这么三个字，然后便怔怔的断了句子

　　对不起什么？
　　她干吗说这些！
　　脑袋里有些乱，这人总这么直通通的脾气，闹得她也开始跟着乱——这叫什么事儿？
　　不过就是关心前女友，又没作出什么事儿来，她对不起个什么？
　　就算是以前和夏倾在一起的时候，她虽然会哄着人什么的，却也从来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错，更不会说着这三个字

　　不大喜欢自己现在感性的想法，牧茶顿了下，继续
　　“刚才不是说要去宵夜的吗？忘记了？”
　　笑了笑，明显的转移话题，生硬的要命——见鬼的她就是做不到像will那家伙，明明是你问的，偏最后她能让你说出你祖宗十八代，还是不知道你想问她的问题的答案！
　　见鬼！

　　显而易见，肖净守对她的话失望之极，但是奇怪的，这人站在电梯里，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最后却
　　“……算了……”

　　两个字，却沮丧的要死
　　转过身不看她，他望着电梯上行的橙色灯

　　牧茶站在他身后，又被勾起愧疚的感觉
　　一方面觉得这人的确是大惊小怪还任性的很，另一反面，却很奇怪的极度轻易的感觉到他的不安和矛盾的心情

　　心头软了软
　　任性的小孩子…哄哄吧…
　　叹了口气
　　往前走了两步，伸手绕过他的身体握住手——像她从前哄女朋友似的——关于他男人的身份，则完全忽略不计算了！

　　被人从身后环上，他一窒，没待动作，身后的人却发出声音，让动作停滞在那里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上次在电梯里我怕的发抖？”
　　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尽量的挑个可能他会感兴趣的话题

　　“嗯？为什么？”

　　果然的，这话题很快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也转过身来
　　不过还没等牧茶再开口，电梯的门便‘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先出去吧！”
　　说着，走了出去

　　开门进屋里，牧茶走到一边的电话处，拨着号
　　“喂？是前台吧？嗯，对，我送点吃的上来…好，就那个吧！”

　　‘哐啷’
　　挂上电话
　　牧茶转回身，看到肖净守已经坐在沙发上，挣着双大眼望着她

　　——看来有的一说了——
　　果然打电话叫吃的是对的！

　　有点无奈，但是又不知道身体里哪点位置，却觉得有极浅极浅的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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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流打了电话
　　夏倾这才知道唐齐歌的事
　　但是结果最后留守医院的唐泯等人，一夜过去也还是没有等到人——说是‘等人’，实际上只有唐明和南娅，其余的人都被他们劝回去了

　　夜里医院病房
　　点滴的瓶子高高挂在病床边上，打了大半，这会儿点滴液正顺着软管缓缓输到唐齐歌身体里
　　病床的单子上什么也没有，只剩那惨白的色彩，衬着月光的银白
　　病房里另一边
　　唐泯和南娅靠在一边的椅子上睡得熟，相互依偎的样子

　　走到里，只在尽头处因为设立了护士站的缘故，隐隐有些白光，延伸到这里，其余便是黑漆漆的一片
　　隔壁的房间里，偶尔有稀稀疏疏的动静——可能是睡着了翻身什么的

　　静静的
　　唐齐歌却在这样的寂静里醒过来
　　懵懂的双眼缓缓的张开，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四下的看了看，却终归是失望的浅合了眼

　　稍微动了动，牵扯起了被贴在自己手臂上的针头，略疼
　　却没有出声，翻过身体，合上眼
　　装作睡去
　　………

　　第二日
　　天蒙蒙亮，外间下起小雨
　　唐齐歌躺在病床上
　　眼睛张开的望着天花板…有些百无聊赖…
　　点滴插在手背上，他什么事也不能做……
　　雨，已经下了好几个小时，从他夜里醒来的时候就听着雨声的他
　　知道

　　自己弟弟出去买早点了，南娅留在这里，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的削着苹果

　　“副总，上次晚宴的事……”
　　削着削着，南娅却忽然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过来，端着削苹果的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说，喃喃的

　　“什么事？”
　　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却转过一双木然而略带了呆滞的眼，望着她，显然并无太多想谈话的意向

　　“没，没什么……我，对不起！”
　　看着他，南娅喃喃的话说不下去，纠结着说着，最终却只能说出那三个字，仓惶的一把把刀和苹果一起丢在床头柜，夺门而出！

　　仓惶的身影在医院的走道里奔跑，南娅觉得自己好想哭…
　　当年如果不是自己，或许所有人都不会走到这样一步
　　虽然，虽然唐齐歌对自己做的事情，可恶的要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做到想象中的那样的快乐？
　　反而痛得只感觉——若他死去，自己只会一辈子或在痛苦里？

　　南娅的离去并没有带给唐齐歌多少感觉，他还是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听着雨声……淅沥沥的小雨，滴滴答答的声音
　　让他怀念起小的时候
　　那时候夏夏喜欢下雨，特别是这样的天气
　　明明身子单薄的很，可是却总淘气的穿着阿姨买的透明雨衣，小小的塑胶套鞋在雨中奔跑……看着那些地面上深深浅浅的小水洼，她总笑嘻嘻的非踩上去溅起一大团一大团的水渍不可……自己往往是受害者，被她溅起的水赃物了干净的衣服……回家被妈妈责骂…

　　想着，唇角略略勾起很浅的笑
　　合上眼

　　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他不知道有人走了进来
　　实际上，夏倾在南娅推门而出的时候便站在了走廊里另一边的不远处
　　她刚到

　　“有什么好笑的吗？病得快死了？”
　　夏倾的声音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很是冷漠
　　可是诡异的，躺在床上的人却在嘴角勾出了个更大的弧度

　　夏倾看得讨厌
　　可是，却不得不说，看到这人没死，心头还是安了一大截

　　“夏夏，”
　　张开眼，转过身的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人，唐齐歌缓缓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坐！”
　　说着，一双眼却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明明夏倾现在的模样有些落水狗的嫌疑——忘记带伞就出门，自然是被雨水打得湿湿的
　　或许，是因为她来了？
　　又或许，是因为她语气虽然不太好，却还是含着的关心？
　　再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决定放开手？
　　总之，他笑了，有些勉强，面色苍白

　　没有应言坐下，夏倾脸色不是很好，但是却没有脾气发作的症状
　　“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
　　说着，像是目的已经达到了似的，转过身就想离开

　　“等一下！”
　　唐齐歌却叫出声

　　闻言站住
　　“怎么啦？”

　　“没，夏夏，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