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bian And Gay》上山

56、第五十四章

　　瘫痪？！
　　这么会这么严重？！

　　牧茶不敢置信的望着医生，脑袋里有那个一刹那空白，整个思考的领域像是被飓风刮过，完全丧失能力
　　耳边盖里和肖净文的追着医生问的声音，像是嘈杂的背景音，嗡嗡作响
　　刹那过后，她这才像是又回到这里，却没有追问医生，只望着病床被推着离开的方向望了望，下意识的抬起脚步跟了过去

　　病床上，这人漂亮的脸蛋儿略微苍白，双眼紧紧合着，短短的黑发软软的耷拉在面孔上……有点可怜…
　　要真……再也不能站起来，这家伙，会疯的吧……任性又骄傲的人……
　　想着，开始头疼……
　　然而同时，又隐隐冒出些不大喜欢自己脑海中想象出的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的感觉

　　正想着，盖里和肖净文一起走了进来，面色都不太好
　　特别是肖净文，一双犀利的眼睛望着自己的样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恨’了，如果不是修养好，估计这女人现在已经过来给自己几巴掌了

　　没人开口，病房里气氛有些凝重
　　盖里虽然不说话，可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感觉——应该也是埋怨自己的
　　牧茶心里躁起来，有望了眼躺在床上的肖净守——他面上的苍白，变得格外的碍眼——她有种伸手在他脸上揉上几下，看能不能红过来的感觉
　　烦

　　“我出去下…”
　　牧茶说，但是话没说完——

　　“你出去下？！我弟弟现在躺在这里都是因为你——你刚才和——你现在居然要走？！！！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看到牧茶的动作，肖净文压着的火，唰的一下点燃，一燃八丈高

　　“我不是离开，他还没醒——其实醒没醒都不重要，反正我会守在这里……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但是总得有些换洗的东西，对了，你的房间在我们对面，要不钥匙给我？我看你也不打算走，顺便帮你带点过来？”
　　牧茶懒得理，径自的说

　　肖净文望着她那像是根本不在乎的样子，那八丈高的火焰，有望更高的位置蹿的可能——
　　看着状况，这两人像是荒野里斗牛似的
　　盖里忍不住走到肖净文身边，伏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肖净文看了眼牧茶，没再继续
　　牧茶走出去

　　三个小时……

　　“嗯…”
　　细弱的声音在两双竖着听的耳朵里响起
　　病床上的人醒了过来

　　张开眼肖净守有些茫然，一双眼望着紧张兮兮望过来的两个人，目光呆滞，找不到焦点

　　“要不要什么？”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
　　焦急的两个人，问的心切

　　这头肖净守，渐渐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呢？她受伤了没有？我看到……”

　　“你管那女人去死啊！你个傻小子，她——”
　　肖净文听到自己弟弟一醒过来就问那女人，话没打脑子过的就说了出来

　　“姐！牧到底……”
　　懊恼姐姐的话，肖净守挣扎的想坐起身来，却惊愕的陡然睁大眼——
　　“姐，姐我——我——”

　　“你别动别动啊！”
　　“牧没事儿，你别——”
　　肖净文和盖里两人急匆匆的按住他，互视一眼，最后肖净文开了口

　　“你，嗯，阿守你……”

　　“我到底怎么啦？为什么我，我的腿动不了？！”
　　焦急的话，问到中途变作惊恐
　　“姐——”

　　“啊！啊——这，你，你——”
　　不忍心看着自己弟弟，肖净文是在是无法开口说出医生的话，心头难受

　　“医生说你摔下楼的时候撞倒脊椎了，有可能…嗯，只是有可能…”
　　盖里看着肖净文，代替了她

　　“有可能什么？有可能——”
　　他叫了起来，控制不住的提高了音量，拉的老高

　　“瘫痪！”

　　门口传来声音——牧茶提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那里

　　“…牧……”

　　看着她，肖净守喃喃的，发出声音，前一刻的气势像被人拿走，短短一个字里，装满了委屈

　　拖着行李走进来，牧茶把东西放在一边的椅子边上，对着肖净文和盖里
　　“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有话想和他私下说。”
　　看不清楚表情

　　肖净文想说什么，却被盖里拉着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一站，一躺
　　牧茶走了过去，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肖，你先听我说，”

　　牧茶的声音很轻，浅浅的，有种说不出的柔软

　　可是肖净守听着，却觉得害怕，心跳的厉害

　　“不管发生什么，我会照顾你。”
　　简单的一句话，牧茶说的很轻，许下诺言

　　“我不要！我…我是想要你爱我，可，可是，可是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果，如果我真的……我不要你管我！我家里有的是钱，请个护士……全天候的照料容易的很，我不要你！”
　　尖锐的‘我不要’，三个字被他扯着嗓子吼出来，烦躁的、痛苦的、难受的，他却在床上挣扎起来，激烈的表达

　　“别乱动！”
　　看着恼火，牧茶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按住他

　　“我不要——”你管
　　话来不及说，因为按住自己的人瞪着自己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点？不是自己都说了要改的？你所谓的爱我，所谓的能改变，就这点？！”
　　牧茶的怒火，吓了他一跳
　　怔怔的望着她，乖乖的听训

　　“我管你要不要？你这先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应是扯上情啊爱啊的人，把人扯进去了，想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那么容易？！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我不说停，你就永远不能说！懂了？”
　　突如其来的霸气，让她看来一副我就是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样
　　看傻了他
　　让他连她话里的意思也没听出来，只愣愣的望着
　　傻傻的回答
　　“嗯…”

　　听到满意的答案，牧茶松开手
　　“现在乖乖的，别乱动！”
　　坐了回去

　　“其实医生也没有说完全不能康复…我刚才拿东西之前问了下，恢复的可能有百分之五十…他们需要先在你身上置入一个支撑的东西，好让它好好生长，一年后取出来，然后进行复健……会比较苦，”
　　说着，严肃神情柔和下来，伸出手轻轻拂去他因为乱动和长时间躺在床上而变得散乱在面上的发
　　“我会陪着你。疼的话…姐姐抱着你！”
　　看着这小子傻傻的望着自己样子，牧茶原本悲春伤秋的情绪和严肃的感觉都不翼而飞，反倒是升起想要调戏人的感觉
　　最后五个字，说的她笑起来

　　“嗯？——你才不是姐姐，我——”
　　直觉的应对她，肖净守话一出口，脸就红，恨恨的望她，心头却——一个一个开心的泡泡冒了出来
　　前一刻的那些恐惧和难过，尽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