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19 火拼拍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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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来说，第一次见到大姐头的时候，我是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去仰望她的。因为尽管没有用很气派的出场方式，可是大姐头站在我面前的架势比任何不良少女的头领都有型。当了，除了头一歪，示意我往体育器材仓库走的那个动作。这么平常的一个动作，不知为什么大姐头做起来，搞笑的效果始终大于威胁的效果。然后，下午在焚烧炉边上看到的一幕，终于让我明白，这种滑稽的感觉是怎么来的了。
事情是其实是这样的，帮着麻美把值日时清理出来的垃圾抬往焚化炉的时候，居然遇见了躲在附近抽烟的大姐头。原本很潇洒地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和我们聊着天的大姐头在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声“臭丫头，又躲在这里抽烟，这次绝对不让你跑了！”的洪亮怒吼后，脸色一僵，赶紧把烟头往麻美和我手中抬着的垃圾框里一扔，嘴里低咒了几声“该死，又被发现了。”就要开溜。
“你给我站住，想往哪里跑？”然后，秃头的教务主任北川老师就像会瞬间移动一样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握在手中的竹藤棒子一下一下地落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中。如果不是手上还提着垃圾筐，我和麻美简直要为北川老师的神功鼓起掌来。
预见自己是躲不过的大姐头只好收起脚步回过身，“哟，大叔。这么巧，你也来这里抽烟？”
“我抽你个大头，”北川老师爆粗口了，顺便还怒不可遏地跳起来，原本比小宫还矮的老师，腾空以后看上去居然有赤木学长那么高。老人家身子骨真是健朗啊……
“不，我的头倒不是太大。”大姐头低声回道。
“你……你给我闭上嘴！”北川老师这下连胡子也气得翘了起来。
如果头顶中间那块不是光的话，会不会有“怒发冲冠”的效果呢？一边看着的我好奇地想开了。
“哦……”这次是乖乖听话的大姐头让我大跌了下巴。
大姐头乖乖站着不动了，北川老师双手别在身后，绕着大姐头踱了一圈，总算冷静下来。接着，他做了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动作，老人家头往教学楼方向一偏，吐出一句“去那里，有话说。”神态和语气同大姐头那天做的一模一样，连说的话，也一字不差。
在所有可以模仿的范本中，大姐头明显找了最出乎我意料的一个。而且天资极高的大姐头不幸还学得有模有样，分毫不差。
倒完垃圾，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来到了教务老师办公室的门口。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着，有时还会有东西撞击发出的声音，或者北川老师极富特色的咆哮声。
“哎呀，大叔，这个可不能砸啊，会死人的。”
“用这个砸你我还舍不得，我说你个臭丫头，什么时候能给我长进一点，啊？一定要我气得爆血管进医院吗？啊，给我站好了，一个女孩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还有这身衣服，穿成什么不伦不类的样子！”
路过的老师对门内的动静置若罔闻，只是不停地摇着头。
“里面的是三年二班的流川绫子吧，啧，还真是这里的常客了。”
“北川老师也真是的，两年了，都还是这个样子，那孩子也没见有什么改进啊，何必呢。”
“不过北川老师也很头痛吧，自己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居然是这样的。”
老师们絮絮叨叨闲聊的时间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绫子大姐抱着头窜出来，“好啦好啦，大叔，下次我不敢了，放过我吧。”
“你的保证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北川老师追出来。
“这次是真的，以后不会再犯了。”大姐头无比认真地举手发誓。
“虽然知道你下次还是会再犯，算了，走吧走吧，我也得让自己清静一下。”北川老师无奈地朝大姐头挥挥手，自己转身进了办公室。
“大姐头。”我见状迎了上去。
“哟。你来这里做什么。”大姐头整整衣服头发，一边捣弄着耳朵上的钉子，一边向我走来。
“来看戏。”我笑眯眯地回答她。
“哦？”大姐头眼珠转了几下，弯下腰来，“怎么样，好看吗，这场戏？”
“能进去看就是最好了。在外面只能听到声音呢。”我不无遗憾。
大姐头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嘁，小鬼头，无法无天了吗？”
“不过，我不明白。大姐头明明那么怕北川老师，为什么还要老师惹他生气呢。”我摆出一副很无知的表情。
“为什么啊……”大姐头沉思了一会，眼看着窗外，“大概是因为，老头是唯一一个两年过去还会为我干坏事生气到跳脚的老师吧。”
“……”这样的大姐头看上去真诡异。
“不过你还真是好运，看到最后一场大戏。”
“什么意思？以后再看不到的意思是……大姐头你要改邪归正了吗？”
“啊呸，什么改邪归正的，小丫头会不会用词啊。”脑袋上又挨了大姐头一记，“我是怕老头真的被我气得爆血管，以后转入地下活动而已。”
“哦，那就是死性不改嘛。”
“没错。”大姐头快步往前走。
我小跑着跟上，和她并肩站着，“呐，大姐头，你是不是有个姓葛冈的好朋友。”虽然觉得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可一时嘴快，还是问了出来。
“……”大姐头皱了皱眉，转过来看我，“你知道了啊，葛冈妹妹的事？”
“嗯。”我把头垂得低低的，觉得自己像在兴师问罪，然后把文学部遇到葛冈的事老老实实说了一遍。
“是我不对，本来就没有插手进来的理由，不过葛冈再三拜托，还是没有拒绝，丫头，对不起了。”大姐头的手不自觉地在我头上按了按。
“也没有什么，上次，大姐头让那个优纪的动手，大概就已经是要手下留情了吧。”虽然我一点也不感激大姐头的“体贴”。
“耶？这你都看出来啦？不过确实，我的拳头下去的话，连自己都控制不好力道呢，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让你住在医院里三个月出不来呢。”大姐头好像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我听了却不停冒冷汗。
“哇，那实在是太感谢大姐头你这么体贴我了呀。”我兴奋地搂住大姐头的手臂，却被大姐头忙不迭地闪开。
“呐呐，大姐头，和我去篮球部吧。”我拉拉大姐头的胳膊。
大姐头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大新闻一样，“不要和长辈开玩笑！看武术比赛我奉陪，那种拍着皮球满场跑的运动，我没兴趣！”
“是篮球，不是皮球呀。”我扯着嗓子矫正她。
“反正都一样，不去！”大姐头将双手枕在脑后，酷酷地甩甩头。
“呐，大姐头，跟你说一件事吧……”我停住脚步。
“什么？”一无所知的大姐头也停下来看我。
“那天……我是说遇上我的那天，看到我一瘸一拐地走路的吧。”我运用上对流川讲解语法时候的认真表情。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印象，怎么了？”大姐头皱了皱眉，隐约感觉到我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其实，前一天，我刚好出了很严重的车祸来着。被一辆开得和飞机一样快的机车给撞了。”（眠：被开得和飞机一样快的机车撞了的话，你应该也飞起来了吧……）
“刚好，就撞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指着身上几处重伤过的地方，“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脚上的伤，稍微有点疏忽的话，就要瘸着走一辈子了。现在，脚踝上，还有些痛呢。”（眠：我解释一下，其实医生的原话是，脚上的伤没有大碍了，以后一定还能活蹦乱跳的，请不要担心。）
大姐头一步步往后退着，眼角和嘴角都一齐抖动着，“不……好了好了，去去去。”
“万岁！”我跳起来，发现大姐头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的脚，立刻一曲腿，痛苦地轻喊一声“好痛”。
体育馆里，
四人组张大了眼，看着从他们面前走过的大姐头。
“那个传说中的绫子，就是流川绫子，也就是……”连水户也有些结巴，不能完整地把话连贯起来。
“流川枫的姐姐！”其他三人齐齐接过水户的话头。
“喂，你们……”大姐头转身看了一眼四人组。
“是！”四人组立刻站直身子，成立正姿势。
“没什么，就是有些眼熟。”大姐头抓了抓头发，又回过身去，“丫头！”
“什么事，大姐头？”我很狗腿地跑上前去。
“三井寿那家伙在哪里啊，我怎么没见到？”大姐头学孙悟空的样子，把手掌遮在额头上四处搜寻。
我的手一指，就指中了那个腿上缠着护膝，正准备将手里的球投出去的男生。
“哟，长发男！”大姐头经过我的指点，终于发现目标，马上开口大喊，“嘭”球撞到篮筐以后直直地飞了出去。
“训练时间不可以打扰他们呀。”我连忙拉住大姐头，“会被赤木学长追杀的。”
大姐头不屑地嘁了一声，“赤木？他不一定打得过我呢。”我哭了，可我一定打不过他呀。
“其实，大姐头为什么不加入柔道部呢？听说青田学长很厉害的。”
大姐头白了我一眼，扬起她高傲的脖子，“他也打不过我，我进他那个什么破社团干什么，一点进步空间都没有。”
“是是是，”意在转移话题的我连连点头，“大姐头的水平是天下无敌的。”
“那是……”大姐头的眉得意地往上挑了挑，“我的打架水平，可是奥运会级别的。”
“是是是，”我又连连点头，不过，想了想，“但是，奥运会好像不比打架的。”
“笨，所以我才没有去参加奥运会啊！”大姐头看我的眼里又多了一份不屑。
原本是打算让绫子大姐头看看打篮球的弟弟有多帅气，没想到，大姐头进了球馆以后，眼睛根本没有在流川身上停留多过三秒钟，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认真练习的三井学长。结果，三井学长今天的三分球命中率就原因不明地变得奇差无比。
就在大姐头的耐性快被磨尽的时候，赤木队长总算一声令下，“休息十分钟！”大姐头一听，立刻眼睛放光地向朝着休息区走来的三井学长走去。
“喂，长发男？”大姐头对这三井学长痞痞一笑，“好久不见了哦。”
三井学长盯着大姐头看了半天，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来了，“哇！见鬼，你跑这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看，经常打架的你打起篮球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啊。不会是……把篮球想象成谁的头来拍的吧？”
我一听，汗毛直竖，大姐头，大白天的，不要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啊。
“不关你的事，一边去。”三井学长不理她，直直走到长凳上，拿过水瓶，仰头喝起来。
“听说，上次来闹事的时候，被我家小子揍了好几拳？而且还是在那小子严重受伤的情况下？”
“咳咳，”三井学长放下水壶，扭头冲大姐头喊，“谁……谁说的？！”
大姐头指指站在旁边的我，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将事情告知给她的小学妹。
三井学长火大地冲我咆哮：“臭丫头！”
我连忙闪身到大姐头后面。
“给我出来，别躲在人家背后。”三井学长说着要过来抓我。
大姐头双手一展，将他拦住了，“放心，你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打架不行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是哦是哦，还有，学长你和教练保证过不再打架的。”我从大姐头身后钻出来，弱弱地补充了一句。看见三井学长想要杀人的眼光，又迅速像小鸡一样，把头缩回“母鸡”的“翅膀”下。
“我的鸡妈妈会保护我的。”说完，还不忘拉拉下眼皮，做了个鬼脸。
“丫头，你再把我比喻成那种会下蛋的动物，就把你丢出去。”大姐头眼也不抬地威胁我。
“对不起，我错了……”我立刻乖乖住了口。
“朝仓，你把这个怪物给我带出去，下次我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三井学长吐了吐气，尽量忍耐地命令我。
“你说谁是怪物？”大姐头眉毛往上抬了抬。
“就是你这个丑八怪！”三井学长一甩毛巾，手指向大姐头。
“那你偷袭我这个丑八怪又算什么？饥不择食吗？”大姐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过去一句。
一听这话，全场人都惊呆了，大家倒都是变了脸色停止了心跳。连正在擦汗的流川也顿了顿手中的动作，向这边看来。趁他眼风扫过我时，我伸出小手，冲他轻轻挥了挥，嗨~~流川。
三井学长脸色马上变得通红，“说了那是意外啊意外！”
“哦？意外地刚好抱到这里？”大姐头指指胸口，不依不饶地继续抖出劲爆的内幕。除了流川，每个人的下巴几乎都快掉到了地上。
“喂，那个时侯场面那么混乱，我怎么会料到刚好被崛田那家伙推到你身上啊。还有，谁叫你刚好又在那个时侯冒出来的？”
“那就是确实有三井学长你对大姐头袭胸这件事喽？”我呆呆地总结出这个事实，四人组迅速滑过来，点点头，与我齐齐看着三井学长。
大姐头还火上浇油地对着流川大声叮嘱：“小子，以后不要和这个色狼走太近！”
流川听了，只是将两眼转到别处，头微微点了点。
“啊！！！”百口莫辩的三井学长发出悲哀的嘶吼。
看来，那天关于不良少女和前不良少年的猜测，也不是很离谱啊……
出了球馆，我站在大姐头面前，神情严肃，“大姐头，有件事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大姐头看着我，有点防备，“体力活我不干。”
“不不不，只是以后被欺负的时候想借用一下大姐头你的名号，比如说‘湘北绫子的弟媳’什么的。”
“也不是不可以啦……但是，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怕‘崛田学长暗恋我’这样的理由用多了，谎话会变成真的，而且，大姐头刚才看上去那么威风，应该比崛田学长厉害很多吧。”
“那当然。”大姐头其实是个经不住赞美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19 火拼拍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