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格蕾思琳

15、谁是玩具

　　宁雪羽跟着费尔南斯来到了正门，费尔南斯看了看表：“还有3分钟。”
　　宁雪羽不知道他在等什么，2分钟后，一辆小型货车向这边行驶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正好10点。”费尔南斯满意地笑笑。
　　货车的驾驶室里走下两名穿着深蓝制服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走向费尔南斯：“你好，请问是费尔南斯.汉密尔顿先生吗？”
　　“是的。”
　　“您要的货已经送来了，请您出示一下购买货物的回执。”
　　费尔南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交给了他们，对方照着上面的条形码扫描了一下，电脑里面便显示了买主的资料。
　　“是的，完全正确。”工作人员双手把卡呈还了费尔南斯，“请稍等一下，汉密尔顿先生。”
　　工作人员打开货车后厢，有一人走了进去，不多时，便听见引擎启动的声音。
　　一辆全身银色的跑车，从货车后厢徐徐开出，像是一名全身铠甲的骑士，从帐幕后面走了出来，骄傲地面对着全场。
　　宽阔的车身，平稳之中彰显大气；平滑的线条，散发着优雅的美感；轻捷的构造，跑起来一定像在飞翔！
　　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跑车，宁雪羽也不例外，完全被这辆名贵的跑车所吸引，眼光落在了车门后方的标志上——Koenigsegg！
　　费尔南斯更是迫不及待地拿过工作人员手中的车匙，钻进了车厢里，发动了机器，大踩油门，汽车发出低低的呜鸣，像箭一般离弦而去，一阵飓风撩得大家衣襟飞扬。
　　“我也想订购一辆……”宁雪羽对着离去的车影喃喃自语。
　　“对不起，先生。”工作人员笑了笑，“我们公司三年内的定单都排满了，如果您要预订的话，要等到明年三月份了。”
　　“真可惜……”宁雪羽不无遗憾。
　　不到1分钟，那匹银色的战马从另一方向风驰电掣，夹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奔腾而来，在离他们不到10英尺的地方来了个急刹车，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费尔南斯按下车窗，工作人员马上走过去，微笑着询问：“先生，对我们的产品还满意吗？”
　　“恩。”费尔南斯在他们递过来的服务表上草草地签了字，对着宁雪羽喊道，“过来！”
　　宁雪羽走过去，钻进了另一侧的车门，刚系好安全带，车子就呼啸着向前冲去。
　　车窗外的风景像是流动的画卷一闪而过，感觉像飞驰在时光穿梭的隧道里。
　　车厢内却是极为平稳安静，偶尔轧过凹凸的路面，也是稍微震动一下而已。
　　“宝贝儿，不枉我等了你9个月！”
　　费尔南斯的兴奋洋溢在脸上，感觉像在和这辆车□□一般，表上的指针不断地向右移。
　　虽然不是自己驾驶，这种飞一般的速度也让宁雪羽热血沸腾。
　　他也是第一次入座Koenigsegg的跑车，这种牌子的跑车数量非常地少。
　　Koenigsegg公司只有30名正职员工，每年只设计15款新型跑车，每一款车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为了保证出厂的车皆为精品，Koenigsegg公司的汽车配件供应商，多数都在瑞典境内，由许多的小公司和手工业者生产出少量的高品质配件。无论是装配还是制造，都包含着大量的纯手工劳动，加上昂贵的原料，使得Koenigsegg跑车的价格贵得惊人。
　　费尔南斯驾驶的这辆Koenigsegg CC，号称地球上速度最快的车，最高时速可达246英里（395公里），0-62英里（100公里）只须3.4秒，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这样的车，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宁雪羽摸了摸羊皮坐椅，订购一辆要等3年，实在是太长时间……
　　“怎么样？很棒吧？”
　　“是的，是很棒。”
　　“等着瞧，还有更棒的！”
　　费尔南斯大转方向盘，往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那里有许多如羊肠般蜿蜒盘旋的山路，其艰难程度不亚一条专业的赛车道。
　　这是费尔南斯专门为自己修建的跑道，整条路上只有他一辆车在跑，他可以无所顾忌地自由驰骋，流线型的车身劈开阵阵风浪，把最自由的风都抛在了后面。
　　转弯的地方突然换档，右脚踩在油门踏板上，换入低档利用发动机制动，让车子的尾部漂移了起来，车轮发出尖锐的嘶鸣，与地面摩擦出点点火星，车子里的人跟着向一侧猛地旋转，车尾划出一条半弧，车头调转了方向，打了一个漂亮的弯。
　　每次似乎急速地冲向悬崖，又猛地来了个急转弯，看上去险象环生，让人神经紧绷。
　　如果不是对路面情况非常熟悉，以及对车子驾驭能力的超级自信，这样的速度在山上奔跑，无异于自杀。
　　费尔南斯就是那种最自己信心暴棚的人，本来他还期待身边的人能来几声恐惧的尖叫，没想到宁雪羽也是沉稳如山，十分享受这种速度与激情。
　　宁雪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路面情况以及费尔南斯驾驭的技巧，在他被困在大宅里面的时候，曾经研究过这条路，用电脑模拟出效果图，但都不如亲身体验这般真实。
　　这样的机会，可能就只有一次！
　　车子朝山的另一边下坡，踩刹车板多过于油门，速度也不像刚才那般疯狂。
　　到了山下，有两条分岔路，往右边开去，是费尔南斯的农庄；往左边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便是一座小镇。
　　虽然宁雪羽没来过这里，附近的地形却被他刻在了脑海里，分毫不差，仔仔细细。
　　下了山，费尔南斯的车就不能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了，路上不时有行人和羊群，车子只能慢慢地徜徉，再加上沿路风光幽雅怡人，经过刚刚连场刺激，现在正好放松身心。
　　费尔南斯看了一眼望着窗外的宁雪羽，他的眼睛明亮而平静，在自己身边待了一个多月了，没有让物欲污染了他清澈的眼神，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压迫而暗淡下去，像夏夜的星星，闪烁着光芒，宁静中暗含着不灭的生机。
　　“在想什么？”
　　“没有，看看风景。”宁雪羽回过神来，可不要让敌人猜透他在想什么。
　　“你以前赛过车吗？”
　　“没有，怎么了？”
　　“你是第一个坐我的车经过那条跑道，没有尖叫也没有下车呕吐的人。”
　　“呵，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说明你的车技应该也不错。”
　　“没有的事，和你刚刚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那是！”费尔南斯得意地笑了，“如果不是接受了家族生意，我会去当名赛车手！”
　　“如果不当小偷，我也会去当赛车手。”
　　“那你只能跟在我屁股后面吃尾烟。”
　　“呵呵，自大狂。”
　　“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有自信。”
　　“哼，”费尔南斯轻蔑地看着他，“要是你赢得了我，这辆车就送你！”
　　“你说真的？”
　　“怎么，你还真以为赢得了我？”
　　“不，我只是说说而已。”
　　赢了他，只怕是自讨苦吃。
　　这种目空一切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跑得最快的是小偷。
　　当然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二十岁之前就扫遍了欧洲大小的地下赛车场。
　　什么叫速度？等到自己逃跑的时候，他就会见识到。

　　两人下了车，漫步在乡间田野。
　　六月初的麦田还是一片青翠的绿，在和风的抚弄下掀起层层碧浪，一直延续到远方。
　　费尔南斯的农场看上去像座宁静的村庄，打理农场的人都住在这里，差不多有十来户人家。
　　这里保有着英式庄园的简朴恬静，牛羊马匹悠然自在，老人小孩自得其乐。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识费尔南斯，见他走过来，很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费尔南斯向他们介绍了身边的宁雪羽，告诉宁雪羽他们在这里的专职。
　　和他们寒暄了一阵，费尔南斯带着宁雪羽直奔马厩。
　　在这里他养了十来匹马，其中两匹阿拉伯马，血统纯良，体格优美，在现代马匹中十分罕见。
　　这两匹马，一雌一雄，一棕一赤，马头高昂，马尾扬起，由于比普通马匹少一根肋骨，所以有着黄金分割的完美体型，结实的肌肉蕴涵着强大的爆发力，无论是用于表演还是比赛，都是外型最漂亮速度最快的马匹。
　　费尔南斯亲手为两匹爱马喂糖块，一边向马夫询问它们最近的情况。
　　“它们最爱吃薄荷糖，”费尔南斯骄傲地对宁雪羽说，“我的‘约翰’和‘爱玛’，过两个星期要参加阿斯科特的赛马会，它们一定是最棒的！”
　　“恩。”宁雪羽把手里的糖块喂给‘爱玛’，马的舌头舔得他手心发痒。
　　“你乖乖听话，到时候我也带你去看赛马，让你瞧瞧我的马儿们有多威风！”
　　“好呀。”费尔南斯的语气像在对一个三岁小孩说话，宁雪羽笑着答应了他，只是到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中午时分，两人在种小麦的贝鲁克先生家里吃午餐。
　　贝鲁克太太做的香草烤鸡堪称一绝，面包有很浓的麦香，自家酿的酒味道也和酒吧里卖的不一样。
　　这里农产品大多自给自足，农场仍然按照传统的方法打理，农作物不喷洒农药，牛羊吃的是青草，就连牛奶也是人手挤的，所以食物也保持着天然的味道。
　　酒足饭饱之后，告别了贝鲁克一家，费尔南斯带着宁雪羽爬到后面的小山坡上。
　　那里种了半山坡的樱桃树，时值六月，正是樱桃红透的季节，五六米高的树上，缀满了一颗颗圆溜溜红艳艳如玻璃珠大小像红宝石般诱人的果实，引得人垂涎三尺。
　　“恩，饭后的甜品。”费尔南斯随手从数上摘下一颗放进嘴里，点了点头，“不错，熟了。”
　　宁雪羽也不客气了，这一簇簇珊瑚珠似的樱桃，实在让人没有矜持下去的理由。
　　他抓住头顶上一条垂下来的树枝，把它拉到眼前，微微踮起脚，张嘴含住了一颗可爱的樱桃。
　　这只是一个无心的姿势，但是在日光下，那两片淡粉的薄唇触碰到那颗鲜嫩欲滴的樱桃时，是一种无暇的天真，是一种无言的诱惑……
　　费尔南斯扳过宁雪羽的脸，趁他还来不及咬下嘴里的樱桃，启开了他的唇，舌尖灵巧地在里面滑了一圈，便把那颗樱桃勾进了自己嘴里，得意地品尝起来。
　　甜甜酸酸，口齿留香，费尔南斯坏心眼地笑了。
　　到嘴的樱桃飞了，宁雪羽忿忿不平：“这里明明有那么多，干吗非抢我嘴里的！”
　　“我就喜欢这一颗！”
　　“你……”宁雪羽的脸又气红了，“费事理你！”
　　宁雪羽眼明手快地摘下那一簇上剩下的5颗大樱桃，一把全塞到嘴里，看这恶魔还抢不抢得去！
　　这一次费尔南斯倒是没有再逗弄他，慢条斯理地摘着樱桃，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原本万里无云，转眼乌云密布。
　　两个人飞快地往回跑，还是被一场过云雨淋了个“落汤鸡”。
　　跑到贝鲁克家里，贝鲁克太太准备了毛巾和两套衣服给他们。
　　两人走进了小客房，宁雪羽背对着费尔南斯换起了衣服。
　　费尔南斯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正准备脱衣，却见宁雪羽先脱了起来，把粘在皮肤上的湿衣服轻轻褪去，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线条优美的背脊。
　　湿漉漉的头发有种莫名的性感，当发梢上的那滴水珠低落在颈项间时，仿佛一点火星掉落在干草堆里，霎时间点燃了费尔南斯的□□。
　　他走过去，将宁雪羽一把推撞在墙上，狠狠地咬住他洁白的肩膀。
　　吓了一跳的宁雪羽晃过神来，刹时明白他要干什么，扭动着身躯挣扎着。
　　“不……不要在这里……”
　　宁雪羽低声地哀求着，屋子里面有老有小，单薄的墙面根本隔不住声音，他不想在这种场合发生这种事情，这会把他仅有的尊严也撕毁。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只是一件玩具而已，我想要你就得给我！”
　　□□焚身的费尔南斯哪顾得上那么多，用蛮力把宁雪羽按在了墙上，开始拉扯他的裤子。
　　宁雪羽的脸紧贴着墙面，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一个小小的脑袋——贝鲁克2岁的小女儿，抱着一个布娃娃，大大的蓝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不！放开我！”宁雪羽怒吼道，“你这禽兽！”
　　费尔南斯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发现那孩子怔怔地看着他们，这才停下了手，放开了宁雪羽。
　　这时妈妈过来了，抱走了吓呆了的小女孩，不停地安慰着她：“乖，哥哥们闹着玩的……”
　　“走，回家搞。”
　　费尔南斯扔给宁雪羽一件衣服，拿着自己的那套走了出去。
　　宁雪羽愤恨地看着那道关上的门，心中的怒火无法平息。
　　他受够了！
　　他是人，不是玩具！再也不能忍受这种野兽的予取予求！
　　他要逃走，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