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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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慌。”
说这话的小崽子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紧张、害怕的情绪，反而拳头紧握、两眼冒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他左右看了看，压抑着心里的兴奋说道：“我记得隔壁班的王煜他爸是副局长对不对？”他明明眼里都是不想报警想搞事情的激动，却还是压着，转头看向班里的同学违心的问道：“要不要先报警？”
“空口白牙的报警，人警察叔叔也不会相信啊，说不定跟那电影里演的，还当我们是神经病，接着下一秒咱们就都遭到报复了全员团灭。我看这件事……”说话的女生估计是个悬疑恐怖片爱好者，张嘴便说了几个经典的电影接着说道：“这件事还得先做好准备在出击，否则咱们就都给反派送人头了。哎梁辉，你能不能从陆畅那儿拿到什么采访的机会？咱们跟着过去打探打探？”
梁辉微皱着眉想了想，接着抬头对着盯着他的同学们一笑：“我可以试试。”
“哎，那刚才萧哥说的，我们要不要找他以前的、现在的采访对比对比？”
“要的要的！”
苏念念看着明明是过来参加宴会却不知不觉变成一个侦探团队还挺兴奋热度很高的学生们失笑的一摇头——年轻人活力四射就是好啊。
“我看这件事咱们先别和别人说。”萧平晟皱着眉听着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松开了一直捏着顾亦的手，伸出手，抬手往下一压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等周围的人都停下话头之后才在所有人兴奋的眼神中说道：“家里有能力的都出点力，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好。”
“好！”
这一群极度想搞事情却担心被萧平晟拦住的小崽子都放下心了，一个个积极的应道。
而另一边背对着他们的陆畅感觉到背脊有些发痒的动了动肩头，心中不太舒服的转身，意外的看到那群跟小鸡仔似的挤在角落的学生一个个都两眼冒着光的看着他，见到他注意到了他们的打量又多惊慌失措的转过了脑袋。
他心里虽感到些许奇怪，但并没有多想，毕竟粉丝数量庞大的陆大影帝经常会看见这种人。
把学生们当做了潜在粉丝群的陆畅抿着唇松了松肩膀，冲那里展露出一个自以为魅力十足的微笑，还想着上前去和他们说说话交流交流乘机为自己再扩宽点人际关系，这时与苏念念有过两面之缘的秦漳和谢沣却是过来拉着他说话也彻底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吓死了，你刚才转头怎么那么慢？脖子生锈了还是卡住了？要给你加点机油吗？”女生扶着胸口舒了一口气，又装作生气的样子轻轻拍了一下朋友的脖子：“都被他发现了，二货。”
“那又有什么关系。”她的朋友不在意的说道：“还不许我小粉丝遇见偶像激动一会儿啊。”
李佳美笑着看了一眼梁辉，问道：“陆畅这几天会一直在申市吗？”
梁辉打开水瓶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道：“嗯，事情没有明确之前他会一直在。我猜过年前上边应该会针对这件事再出一个通告，说明一下目前的调查进程。这种广受舆论关注的案件，除非不方便披露的细节，其他的官方都是隔三差五的发布一次。”
一边的林绵绵认真的听着，因为心事太重面上便有些郁气。她抿着唇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事情，越想便越觉得这件事毫无头绪，自己就像是走在一片无垠的荒漠上也不知道那条出路在哪里。
她一时想到可能‘助纣为虐’的哥哥，一时又想到那巨额的违约金，又不免想象着□□后被谩骂或者被群嘲的场面，眼神湿漉漉，鼻子也红了起来。她紧抿着唇角，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只是想搞事情的同学，心里发慌下意识的便想找个人靠靠。
这一转头便看见了苏念念。
这位被她邀请过来的鉴渣师正抱着肩头嘴角带笑的看着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陆畅。
“要是有DNA就好了。”边上有男生‘哎’了一声，竖起一根手指在耳边惊喜的说道：“两个DNA对比一下，不就知道这个陆畅是好人还是白骨精了？”
“冯乘你还没睡醒吧？DNA你当这么好拿吗？”韩禅翻了一个白眼，看向自认为提出了一个绝佳主意的同学：“我们这些人怎么接近他们都是一个问题，难不成和他那经纪人说——喂，我给陆畅我家代言人的身份，你给我一根他的头发？”
冯乘被呛了一句顿时不服气的说道：“那不是还有林绵绵，让她去和陆畅吃顿饭拿点唾液总可以吧。”
突然被CUE的林绵绵不由握紧了胸前的手，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嘴角带着笑没说话的苏念念，再转头看着同学们，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对……那你们说，我要去试试嘛？他这几天一直和我哥哥在一起。”
“肯定要试试的。”冯乘眼神一变上前一步，语气带着那么一点引诱的说道：“只要你一试，什么都明白了。只要你测出来的结果是——否，我们可以立马报警！林绵绵，这可比我们一大帮人查来查去的快多了而且也准确！”
“你以为拍港剧呢？还口水测DNA？”李佳美别过脸，无语的摇头。
韩禅看着一脸自得的冯乘闭了闭眼，压着一肚子的火炮，十分刻意的慢慢说道：“让林绵绵试试？你是不是没想过林岳哥的处境？如果最后的结果证明他们就是一个人呢？是我们想多了误会了，那么林岳哥怎么办？”
苏念念挠了挠下巴，暂时打住了半夜让小鬼去拔头发的念头。
韩禅回头看了一眼被冯乘说的蠢蠢欲动的林绵绵，眼里毫不掩饰的不赞同：“林岳哥现在的雇主就是他，不管其他，是他花了钱请林岳哥打官司。而怀疑雇主，这件事一出来林岳哥的职业生涯势必要受到影响。这年头新人换旧人，一茬茬的，只要懈怠几天就会被后来者居上。”
“林绵绵，你要是为你哥哥好，就打住这种念头。”韩禅瞥了一眼撺掇的冯乘：“可闭嘴吧你。”
冯乘冷笑一声，因觉得被韩禅下了脸面说话便有些阴阳怪气：“哎韩禅，林绵绵是你妹妹还是你姐姐还是你小姑子啊，这么替她说话？怎么着，我们这一大帮人帮她验证这个陆畅是真是假的堵上家里未来的，她拔根头发就不行了？没这么不要脸的吧？赶着我们干活，自己反而置身事外？”
“算盘还敲得很好啊。”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女生也附和的点点头：“我觉得冯乘说的没错，而且……我们真的要掺和进这件事吗？”她看向小群体里的中心——萧平晟和顾亦，头脑清晰的说着自己的观点：“如果陆畅只是整容了还好，要真的是换了一个人呢？陆畅的经纪人跟着他已经有七年了，更别说其他的人还有陆畅的家里人，他们难道就没有怀疑过陆畅换了一个人吗？“
“没有一个人能在所有人的眼光下装模作样这么久还不被人发现，除非这个人得到了亲近之人的帮助来蒙骗我们这些外人。”她看着那些或是面露犹豫又或是完全听不进去的同学，苦口婆心的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后果？你们承担的起码？我们去查，那是多少人加入了这件事情，我们背后的家族也会被陆畅记住。而林绵绵只要拔一根头发就能解决这一切——”
她又将刀锋指向韩禅，几乎是诛心的问道：“韩禅你为什么不让她拔？就因为你喜欢林岳就要赔上我们所有人？”
一边的苏念念皱了皱眉，却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有些刀心刀嘴，不过几句话她就将韩禅放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毕竟没有人愿意被人利用。
“嘴皮挺厉害啊。”韩禅抱着胳膊一声冷笑，十分看不起这帮人的做派：“林绵绵也没求着你们帮忙啊，刚才是谁一个个的说着各种天花乱坠、稀奇古怪让人汗毛直立的猜测，还一个个的唯恐这个猜测不是真的，就怕他陆畅只是普普通通的整个容而已，比谁都巴不得这影帝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怎么着？现在要下场干活了，就开始装出一副白莲花、我很吃亏的样子了？”
“林绵绵逼着你们了，还是我韩禅逼着你们了？我问问你们，她林绵绵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拔头发，林岳哥现在是陆畅身边的人，林绵绵掺和进来合适吗？”
“还说什么我喜欢林岳？你们觉得我韩禅是那种恋爱脑的人吗？”
韩禅心里憋着气，冷眼看着这歪曲事情的家伙。她当然知道这件事如果林绵绵出手那简直再简单不多了，但她知道世上无透风的墙——一旦陆畅发现林绵绵取他的DNA做了什么，势必会影响到林岳在圈中的口碑和地位，一个人辛辛苦苦经营的一切有多少想后来居上者时刻盯着就想毁掉它。
职业生涯一旦沾上一个污点，那是数十年都洗不去的。
这位旋风美少女想到那位少时曾帮她出头教训过小流氓的哥哥，心中更是坚定：“而我们不同，我们去查他的一切都有一个最好的理由——”
“偶像崇拜。”她不太在意的一挑眉：“只是几个家中有力量的小粉丝想更了解偶像一点，孩子们闹着玩玩，怎么着？他一个成年人还和我们较真？”
韩禅笑起来：“别说他陆畅，就是他身后的龙腾娱乐恐怕也不会放在心上。”
“没错没错。”站在韩禅那边的同学高声应和道：“冯乘你们就是太小心了，一个陆畅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我们也没说要查出个子丑卯寅来啊，只是找点资料了解了解这位三金影帝奥斯卡提名者的过去，有什么的。”
冯乘看着他们，嘴角挂着冷笑，姿态极其怪里怪气：“我看你们就是被林岳迷了心智了！”
“冯乘！”哥哥被同学接二连三的诋毁，饶是好脾气的林绵绵也受不了了，她突然拔高了音量怒目看着他，严肃的说道：“因为你在实验课上帮助我很多，所以我请你来做客，可这不能代表你可以在我的生日宴上随意编排我的哥哥还有这些女同学的名声！你要是不愿意觉得我逼迫了你，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还有你们……”
她一一划过那几张紧站在冯乘身后不悦的脸：“你们大可跟着他一块儿走！反正这件事我一定要做！”
那些被她盯着的同学有心虚撇开脑袋的，也有不服气和她对视的。
林绵绵不躲不闪，你看我我便站得更加笔直，不仅抬着下巴回视着你还咬字十分清楚的说道：“韩禅说的没错，一开始我便没有说过任何请求的话。既然你们一个个觉得我在逼着你们做决定，那么我也先说好了——”
“我的确希望这件事有人可以帮我，但我也知道这件事的危险。”她看着那些人：“我请求愿意帮助我的同学留下，不愿意帮助的我的同学可以去三楼继续看电影，我们就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她说着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犹豫，又不知道该不该讲接下来的话。
“如果被我发现你们谁走漏了一点风声，”韩禅原本还意外林绵绵的‘凶横’，现在又没忍住翻个白眼在一旁补充道：“我十三道小太妹的名声也不是瞎说的。萧哥也在这里，就由他做个见证，胆子小不想搞事给家里惹麻烦的，现在就可以上楼了。”
有几道视线看向了萧平晟，都等着他的态度。
这位跟着父亲从京中来到此地的少年是在场所有人里家世最好的了，当然与那位赵雯戬比起来又差了一截，但他性格坚毅，做事又有一股豪爽之气——或者可以说是王霸之气，是以很多少年都很愿意听他说话，从先前他一抬手便纷纷住口不言便能看出他的能力。
一直没吭声的萧平晟等两边都争执完了，先是观察了一遍四周，他们在这里的动静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他松了一口气接着看向冯乘说道：“这件事我觉得韩禅说的没错，林绵绵并没有逼迫你们帮忙，倒是你借口引诱林绵绵去偷陆畅的头发。”
“你明知道这样做会给林岳带来的麻烦，或许还会毁掉他的职业生涯，但你还觉得这件事是林绵绵占了便宜甚至觉得不赞同这件事的人都和林岳有关系。”他看向那几个先前蹦的最高叫的最欢的：“刚才一个个的嚷着‘画皮’‘人皮面具’的鬼故事，现在倒是缩了？”
萧平晟敢作敢当自然也看不上这种打了一炮又往后退的行为：“害怕了也没关系，何必在扯别的事情来遮掩？还要倒打一耙？默默走开不就好了？”
冯乘转过了脸——此刻他觉得全世界都与他为敌。
“这样吧，有不愿意掺和的，就上三楼去吧。”萧平晟说道：“就当没听过这件事……”
他话音还未落，自觉被下了面子的冯乘第一个上楼去了，后面几个面色犹豫的学生也跟了上去。
“其实冯乘人不坏，就是有时候……总喜欢跟在别人屁股后头捡漏。”
花瑜瞥了一眼那帮冯乘说话的姑娘：“我看他那是脑子不清楚，只是查查陆畅的曾经就把他吓得半死，这样的人以后还怎么接过冯叔叔手里的担子？他也不想想，如果林岳查到了当日是他给林绵绵出的主意，他冯乘就能好过了？别说他，我们这一帮小同学都得被家里教育。”
“那陆畅要是在彪悍一些，在网上大肆渲染我们的平白中伤，我们都得被吃瓜群众认定是群傻逼。”
那女生也不说话了，摇摇头看向萧平晟：“那萧哥，我们该怎么做呢？”
苏念念也好奇这个少年会做何种布置，认真的等着他说话。
一边的梁辉见气氛因为那冯乘和萧平晟的沉思有些低迷，眼珠子一转活泼的说道：“萧哥你就随手说些任务吧，其实我们也不用这么担心陆畅的打击报复，他背后的那个经纪公司，我最近的消息说是已经放弃陆畅了。”
龙腾娱乐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气，国外知名导演要用国内艺人的时候很多就是龙腾牵的线搭的桥，而且他们在国外的影视公司也有些股份，这么多年从龙腾出来的影帝影后更是数不可数。
陆畅是龙腾最大最年轻的一颗摇钱树，如今这棵树还没彻底被公众宣判死刑，龙腾便要放弃了？
“不会吧？”便有学生不相信，迟疑的看着梁辉举例道：“去年他们一个艺人婚内出轨，新闻沸沸扬扬的就差‘XX滚出娱乐圈’了，可是他龙腾的公关、法务齐齐下场，最后不还保住了吗？还倒打了那位爆料人一耙呢。”
梁辉不在意的摆摆手，压低了声音一副‘我这有最新的八卦’模样伸着脖子说道：“这回不一样，据说是陆畅和决策层的人产生了非常大的龌龊，是上面的人发话的。”
李佳美觉得奇怪：“梁辉，你们家和龙腾关系怎么样？能有准确的消息吗？”
梁辉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儿，砸吧着嘴：“也就面子上过得去吧。你们也知道最近国家查娱乐圈的税收查的严重，前些日子龙腾的蒋家兄弟都受到了一点牵连，最近各方都盯着它就等着抓住什么把柄挖一笔大的充国库呢，所以人心惶惶的，我才听到那么一耳朵。”
他琢磨着又说道：“不过你要说百分百，那我还真确定不了。大公司内部的消息哪儿那么好泄露，不然它不早成筛子了。”
梁辉看向韩禅，一副嬉皮笑脸的摸样：“反正我是真希望那位是个假货。他是个假的就意味着他的身后有着一大堆龙腾的好料，而且是惊世骇俗的大料，公众的怒火定会把它生吃活吞，那是我家更上一层的好机会。”
萧平晟对梁辉的这种心思并不作态，他仔细的想了想眼下的情况，沉声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先确定陆畅的来历——他到底是真是假，我们得有个定论。”他将手在半空中上下挥了挥，做了一个‘一刀切’的动作：“有定论了接下来在一步步的去做，去证实。”
萧平晟一一扫过那些家庭背景不一的同学，脑海思绪飞快，眨眼之间便有了定论：“这样，梁辉，你家有门路，便拜托你去打听打听陆畅暂退那段时间究竟干什么去了。其他人有关系有能力的，能打听就打听。”
他看着眼前跟小鸡啄米似的人群，一个个的根据背景分派任务：“李佳美，你看有没有整容方面的专家两年前突然消失过或者是去哪里旅游过的，整容不是小手术，我想一定会有些蛛丝马迹的。”
李佳美一点头。
萧平晟指了指身边的顾亦：“顾亦家里有申市各大医院的关系，他会帮助你。”
顾亦面色淡淡的朝李佳美一点头。
“至于其他人，咱们就把陆畅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扒拉扒拉，我们一个人盯一个或者是多人盯一个。”萧平晟说道：“到时候各方汇总，再进行商议！”
苏念念跟壁花似的站在一边，看着这群正处于青春期中二期恨不得搅弄风云的少年们一个个跟得了什么举国相托的任务似的，点着小脑袋兴冲冲的领了各自的任务，甚至因为人太多虾米太少而出现了三个人负责一个小助理的场面。
活生生把‘盯陆畅’搞成了团队活动。
真好啊——苏念念心想。
要按照她以前的习惯，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把这个陆畅抓过来打一顿拷问一下。
只是这样如果抓对了还好，抓错了……
恐怕就不是一道雷劈她一回那么简单了，像她们这种披着人皮却是天生地养的可有天道监督着呢。一个做错就是一道雷，劈的你外焦里内、两面金黄香飘十里。
苏念念抽了抽眼皮，瞥了一眼和人高谈阔论的陆畅——也是可怜这位影帝，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身后已经出现了七八条小尾巴了，毕竟是个大BOSS，谁都想上去砍一刀哦。
等回家后，苏念念便不免把这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结果与华之毅一说，没想到这位记者也起了心思，彻夜不眠的整理着最近几天跟在陆畅身边的所见所闻了——好在他一个鬼魂少睡几晚也不碍事，倒是这一整理还真的发现了一些不对。
苏念念捏着这一叠文件，倒是格外期待起集体讨论的那一天了。
也没让她失望，不过两天苏念念便听到了梁辉传来的消息。
此刻她正坐在韩禅家里的茶馆，靠窗的窗户开着，外头热热闹闹的人声伴着迎接过年的鞭炮声。
屋子里头是一窝闹哄哄的小崽子。
梁辉拎着一张纸，明明在韩禅的地盘却也表现的跟做贼似的，故意小声说道：“我这几天打听消息有点眉目了——”
一群人好奇的看着他。
“先说那陆畅与龙腾高层。传言陆畅来申市之前见了蒋老板一次，两人爆发了剧烈争吵，蒋老板甚至高喊了一句‘如果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还在哪儿洗盘子呢！’”梁辉蹲在椅子上，跟猴子似的，挤眉弄眼的说道：“然后我去查了陆畅未出道前的所有经历，注意！”
梁辉挥手一声大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继续说道：“陆畅的原生家庭十分好，根本不需要他出去打工勤工俭学，而且根据他曾经的一些同学说，这个小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更别提洗盘子这种粗活。那么！”
他又是一顿，脸上带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蒋老板的这句话是无心，还是有意？”
有那么几个觉得大家伙的立场都有偏颇，便不由提醒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立场有点奇怪，我们好像笃定了这位陆畅是个假的，所以现在看什么都是假的。”
“哎，我们就先说我们知道的，至于是真是假等会判断。”梁辉往下按了按手，让那位同学不要着急。
“行，你继续说。”同学也给面子的一点头。
梁辉又掏出另外一张纸，上头有着一个大大的繁复花纹：“接着我去查陆畅消失的那两年干嘛去了，先前不是说——三年前陆畅拿到影帝，接着消失了两年，第三年才凭着一部电影重回大银幕。”他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那两年根据外界的说法，陆畅去意大利的一所艺术学校念书去了，我们家在那没有熟人，而且我也不方便太大张旗鼓，所以这个说法是真是假我没法验证。”
梁辉将学校的毕业证书给同学们传阅，有立刻就掏出手机百度起这个学校的。
“我记得六班的金怡雯她妈妈就是意大利国籍的模特，你刚才说的这个艺术学校在本土排名不是很好，”同学从手机上抬头，犹豫的说道：“她应该有办法去查清楚。”
有几个一看那垫底的排名就忍不住嗤笑：“花钱也不买个好点的，这是担心网友群嘲是吗？毕竟如果是好的排名，他陆畅也考不上，一看就穿帮了。”
“要真是全球排名前十的艺术学校，直接让王珪打个电话不就好了，人可是一毕业就要去法国了。”
王珪谦虚的一摆手：“只是一个学徒，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别妄自菲薄，你敢跟着我们一块儿搞事情，你的胆子就比冯乘大。想要出人头地，胆子小可不行的。”韩禅一扬下巴：“咱们学校像你们这样认认真真念书的，还没出过庸才。”
“哈哈哈，你说起这个我得打个岔，”韩禅的小姐妹东倒西歪的笑瘫在椅子上：“前几个月咱们学校那个二百五还记得吧？”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哪个？”
“啊！那个想要出名做明星的那个董筱蕊？”
小姐妹笑的直拍大腿：“对呀，她不是和家里人闹着家里有钱放她出去做明星有什么不好的哈哈哈哈笑死了，我妈昨天和我讲，那董阿姨这几天到处找她们家委会的人吃饭喝茶逛街呢，据说是小姑娘在娱乐圈混不出头觉得太苦了还每天被人挖坑翻白眼欺负什么的又想回来上学了哈哈哈哈是不是傻，她家又不是顶端人物，还做那种娱乐圈公主的美梦呢哈哈哈。”
李佳美想起那姑娘当时对着年级前十大放厥词的样子，皱眉说道：“这回怕是不好说了吧？上次那个事情闹得那么大，还满校园的叫嚣着读书无用，把教导那老头气的脸色铁青。”
“看着呗，看他们家这回愿意出多少钱？再说，就算我们不愿收，申市其他的学校总会收的。”
韩禅摆了摆手，说起话来毫不留情：“还真当自家是那种百年大家了，我说要是他爸在外头有个私生子什么的还比她聪明会念书，看她还能这么轻松吗？我们这种人家，要么就老老实实念书继承家业守成，要么就积极进取开阔疆域。做惯了大小姐，便没有别的路好选。”
嘉成的学生大多都有明确的人生规划。
比如李佳美，她将来就会走出版翻译的路子；比如韩禅，她已经组建了一个乐队且运用不错，最近在研究国内娱乐圈的造星套路，以后也能凭着家庭资源和念书时期的人脉从这块蛋糕里分的一点；比如王珪，他没有家庭助力，是完全凭着实力拿到了法国著名设计师的邀请，就等着毕业飞往他国深造。
嘉成的学生不管原生家庭如何，都在认认真真的实现自己的梦想。就算有那么几个每日上蹿下跳的，也知道最起码保证功课及格。
像那闹着退学去做明星还是个自费出道的，实在少见。
“她自己的选择，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愿意相信读书没用就没用呗。你看她当初喊叫的时候，班长那帮人搭理她了吗？如果读书没用，不好听的，班长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和我们有交集。现在你看看，他们当中那部分准备高考的大多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在全国排第几，哪里可能干巴巴等着高考下来去选学校的，我想等年一过他们都要准备去拿那些名牌的OFFER了吧。”
李佳美一指花瑜：“花瑜的成绩、王珪的成绩，他们也就梦里想想吧。”
苏念念一想到自己费了老大功夫甚至都想让小鬼去偷试卷辛辛苦苦保住的成绩，委屈的抿住了唇角。
“哎……”有那么几个学废抱头哀嚎：“别再讨论这个，我一想到期末考眼珠子就痛，咱们继续说陆畅呗，别跑题。”
同样是学废的梁辉抖抖索索的放下茶杯又站了起来，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好的，说道哪儿了……哦，然后是陆畅经纪人的问题。陆畅这个经纪人是七年前跟在陆畅身边的，是龙腾指定，平时也没听说他们俩人之间因为什么问题争执，只是一点——我查到这个经纪人更早的时候，跟在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人身边……”
“嗯？是谁？”
“小花南柔。”
“那个传言睡遍全国煤老板的——南柔。”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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