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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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当晚十点整——
这家新合会位于帕特的MIDA超大型夜店门口人流攒动，排队进场的女孩儿们能一路排到一百米开外的小花坛边上，这幅热闹摸样和林森所说的要关门完全天差地别。
苏念念看着那一溜的雪白大腿蓦然有一股被欺骗的感觉，转头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而后者一点也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浑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托国内GDP上升境外游客增加，最近几年前来咜国旅游的人都喜欢来捧我的场。再加上大概是之前请的那个大师发挥了一点作用，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第二起案件在这里发生，所以……”
“但我做事向来讲究斩草除根。”他笑眯眯的说道：“就麻烦苏小姐不要在意我的这点藏拙，请再帮我看看，这个‘根’还在不在。”
苏念念抽了抽嘴角看着嬉皮笑脸的林森。
这次出来她并没有带华之毅一起，不过跟在林森身边几日的大记者也说了这位林会长做事的确讲究一个‘信’字。毕竟做大哥的要是出尔反尔，也没人愿意给他卖命了。而且他也的确没有说过‘停业’这一回事——这么一想，苏念念便没有继续计较林森和她使的这点小心思，重新将视线放到那极具有时尚气息的夜店入口。
苏念念所站的位置距离入口仍有一段距离，但哪怕是这样依旧能听到、感觉到在强劲的音乐下地壳在颤动的感觉。她轻皱眉，揉了揉提前就开始闹心的胸口，不由往自己耳朵上先套了一层消音咒才跟在林森身后朝前走去。
等在门口准备入场的姑娘们千娇百媚的朝着林森——这位每个混迹夜场的人都知道的掌权者打着招呼，后者也弯着眼睛晏晏的回应了，那平易近人、满面春风的摸样也不知道在这些目的不一的女孩心中掀起如何的惊涛骇浪，或许是林森和善的态度让她们产生了‘成为老大的女人似乎也不难’的错觉，于是再看向苏念念的时候不觉眼里就带了一点锋利。
穿着极其休闲，身材也一般般、那张脸更是和‘祸国殃民’搭不上边的苏念念只觉得那些姑娘眼里飞出一把把的刀子恨不得把她钉死在墙上，对她的敌意是个傻子都能感觉出来。只要稍一思索就能知道这是为何，于是在看向林森时苏念念不免觉得蓝颜祸水。
好在新合会的成员并没有那么八卦、那么好奇跟在老大身后的小姑娘是个什么身份，守在入口的保安们恭恭敬敬的和林森打了招呼侧身让道请他们进去，并没有将视线往苏念念身上放一秒。
倒是苏念念好奇的从保安手里抽了一张印着MIDA的荧光贴纸。她看到那些姑娘把它贴在了胸口或者锁骨等显眼特殊的位置，她神色不明的拨弄了那张贴纸几下边跟在林森身后进入大厅区域。至此，这位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算是第一次‘参与’到了城市里的‘夜生活’。
夜店大厅装饰的十分北欧风格，非常的空旷，里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苏念念反手在鼻尖一挥嗅出了味道，不由皱眉看向林森：“迷魂香？”
“可不敢用那种香料。只是一点让人放松的熏香而已，”林森抿着唇线勾了勾，摆摆手说道：“出来玩，当然要轻轻松松的。”他才解释完就嘴角含笑、十分亲近的和一个凑上来的非常漂亮的女孩合影去了。
苏念念扫过那姑娘傲人的胸围，再看着那凑在一起在水晶灯前、藤条花灯前等各种装饰物前凹着各种姿势拍照的姑娘，又注意到她们身上标识明显的各种反正她也看不出是真是假的包，她只认得出这些，至于那些姑娘手上的装饰物值多少钱……她当真没有概念，只是隐隐察觉到现代社会的‘纸醉金迷’。
而当大厅通往内场的大门打开——她又发现刚才匆忙下的定义太薄弱了，这并不是一个能轻易限定的成语。
那扑鼻而来的脂粉香气和让人熏熏然的暖意瞬间就能燥热的让人穿不住衣服，走进震耳欲聋的内场就像是来到了火热激情的夏威夷，姑娘们没有一个像是苏念念这样穿的如此整齐和多的。
像是个走错片场的苏·高三学生·神秘大佬·念念抬手又给自己来了一个清凉咒，浑不在意周围目光自若的在林森手下的保护下挪着步子往前走。她环顾四周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吵闹又拥挤的只觉得大概半个帕特的人都在这里了。
一路上都有姑娘和林森打招呼或者朝他抛媚眼，苏念念甚至看到有几个男孩高调的朝林会长抛了飞吻。
“你在这里的名气很大。”苏念念吃惊的看着那在众人起哄下朝林森示爱的年轻人，心里为对方鼓掌。
“不过是大家赏脸而已。”林森根本没有为在这种场合受到的追捧分出一点点的注意力，那些人对他的吹捧根本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他将那些逢场作戏的人抛在脑后，带着苏念念往二楼走——因为苏念念的法术他能十分清楚的听到身后的人说了什么——他绕过栏杆边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扭动的漂亮姑娘，抬手指着一个东西示意苏念念看清楚并说道：“苏小姐——”一个精致的不过巴掌大小的金色铃铛高高的悬挂着：“苏小姐好奇什么都可以，但别碰这个铃铛，铃铛一响，你要请所有的舞者喝酒。”
“在请客这一点上新合会可不会和你抢。”林森眨了眨眼：“万一你看中了哪个舞者呢。”
苏念念双手交叠规矩的放在了腹前。
林森不由笑起来，带着苏念念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他的座位在整个夜店视线最好的地方，苏念念落座之后便感觉到有许许多多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恶意的好奇的各种情绪不一。林森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苏小姐不必理会那些人，只是我这里鲜少出现苏小姐这样的人，所以有些好奇罢了。”
我看是你这个集合了年轻俊美、邪气、道上等各种符合中二期女性幻想的大会长身边难得有女人所以那些人才会这么好奇——苏念念腹诽不已，懒得搭理那些视线，看着下头群魔乱舞的现场不免问道：“我发现你的夜店里，女孩子的穿着都比较的……”
“性感。”她皱了皱眉：“而且我进来的时候发现男女似乎施行不同的收费方法？”
“今天是女孩免费日。”有姑娘端着酒杯想来敬酒，被林森的助手拦在了外头。林森歉意的冲那姑娘一笑，解释道：“不收女孩们的钱，不过所有进店的姑娘都必须要符合要求。”
“要求？”苏念念不解。
“对。”林森抿唇一笑，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前倾身体，双眸直视着苏念念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很简单，第一相貌要好，至少画了装；之后穿着要符合夜店的氛围。尤其是今天这种日子，我可不希望出现几个背着书包穿着重点制服的好好学生来捣乱。这里毕竟是成年人的交易场所，不是什么幼儿园交好朋友的地方。”他翘着大长腿懒散的往后一靠，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包括那些肥胖的女孩，是进不了大门的。”
苏念念并不喜欢林森这理所应当的口吻，隐隐觉得其中似乎藏着一些的歧视：“花钱也不能进？”
“当然可以。”林森‘哎’了一声：“我为何要和钱过不去，只要给钱，你想让大象体验夜场的刺激我也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只是——”话锋一转，他继续说道：“除了周三。只要不是周三，随便哪一天你哪怕穿个毯子来活着想包场搞人体盛宴都可以，只有周三女孩日不行。”
苏念念皱了皱眉，她自己的思维并不能理解林森的做法，但如果用梁辉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再加上‘免费’这个背景条件……
“你把那些女孩儿当做了商品。”余光扫过那一个个在昏暗瑰丽的光线下美如妖物的姑娘们，苏念念皱起了眉头笃定的说道。
林森一挑眉，勾着唇角看着神色复杂的苏念念：“听起来，苏小姐似乎在为那些女孩打抱不平？”他转头看着舞池中间的姑娘们，蜂腰肥臀，妖娆不行，十分豪放的贴着人肆意扭动身躯，更有甚者表演出一个个极富有暗示的动作……他觉得苏念念这同情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可她们难道就不知道夜店打的是什么主意？是被我们当做噱头还是反过来利用我们获得便宜……这本来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我也有另外一个GO GO BOY的场子，每周五是男孩日。您看，我还是一视同仁讲究男女平权的。”
这什么歪理邪说，苏念念拧着眉头。
“当一个服务对你免费的时候，你就该考虑到它为什么对你免费，而不是愚蠢的只看到了既得利益。有点头脑的女人在看到‘女孩免费进场’的时候就明白我们这些商人想要从她们身上获取什么，而她们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苏念念转头看着他：“你不怕惹麻烦？”
林森像是听到了有趣的笑话大笑起来；“惹麻烦？整个东南亚谁会给我麻烦？更何况如今这种营销手段再正常不过了，若是白白被人占了便宜那也只能说——”他眼中闪过不屑：“蠢得无可救药。”
“但总会有那么几个人渣用不光彩的手段。”苏念念说道：“你的女孩日无形为他们扩大了选择范围，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难道不会对一个企业产生负面印象？”
林森拍手笑起来，对着第一次来这种‘欢场’的苏念念说道：“对夜场产生负面影响？恰恰相反，反而会让那些年轻人产生紧张刺激感。何况有哪一个来了夜场的人会把自己经历的侵害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了，有谁会站在他们那一边？这里每一个人都标榜自己是个好人，但一个好女孩/男人会这么晚出现在夜店喝的烂醉如泥和一个陌生人搂搂抱抱？”
“就好比大陆每年高考过后，每个夜场门口都等满了各种各样心怀邪念的男人，这些蹲在各大夜场门口的人难道都是组队卖夜宵吗？”林森给苏念念倒了一杯清水说道：“涉世未深的花骨朵就不该来这种吃人的地方，大人的世界又不是什么美好花园，会有一群小朋友到处高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林森将水杯推到苏念念面前：“夜场可不负责保护这些小白花的安全，没有把她们送到别人的床前已经够良心了。”
苏念念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站不住脚了：“这说法有过混蛋的。”
“我就当苏小姐对我的夸奖了。”林森眉尖一挑，坦然回道。
“我发现你似乎到了自己的地盘以后就变得……生龙活虎了许多。”苏念念斜眸看着他。
回到主场的林森轻笑起来，并不反驳。
苏念念没有在纠结刚才的话题，毕竟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她喝了一口热茶，扫过那些也许聪明也许自以为聪明的姑娘们的脸，开口道：“不在浪费时间了，还是麻烦林会长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林森一点头，带着苏念念去了一楼外场那稍显安静的洗手间。
苏念念抿着唇角目不斜视的走进去绕了一圈，她并没有在这里感觉到什么，反而是卫生间门口那避都避不开的抱着啃成一团的男男女女们让她觉得眼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活了上千年，她这个老妖怪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代沟’——那年轻人过于OPEN的关系。
“这种地方我可真是不喜欢。”苏念念只觉得那些年轻人未免太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她飞速的一眼扫过那一张张被欲望填充的脸。在这种地方待久了，白的也会变成灰的最后变成黑的，除了实际运营者没有一个人会脱离上岸。
苏念念觉得这家夜店就像是个吃人的窟窿，却仍有年轻漂亮的人主动往里头跳。
她心情复杂的透过擦得几乎不存在的玻璃注意到夜店门口停着的许多出租车，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但没有一辆车开走。
林森顺着视线看了一眼，说道：“这些车停在那儿只拉一种人。”他挑了挑眉，不言而喻：“被带走以后会发生什么心知肚明。好一点只是参演了一个晚上的免费大尺度演出，差一点就是丢个肾脏。”
林森轻描淡写：“当然也有那种一觉不醒的，这种就真的是老天要收你了。”
“有些女人看不上这些肥头大耳在里头又找不到合心意的——”林森指了指隔壁的主题酒店：“那也是新合会的产业，夜店的客人能打八折，单独一个人打九折。”
“你真是……”苏念念觉得这人估计能和梁辉拜把子：“真是物尽其用啊。”
林森一耸肩。
“老板。”
迎面过来一个漂亮的姑娘，她慌里慌张的小跑着边频频看着后头，在见到林森的时候眼睛一亮，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说道：“鼎泰的丁部长在停车场和K哥打起来了！”
林森眉尖一扬。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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