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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卿士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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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阁内原先住了位先帝最为宠爱的王君妃,最后因了忧思成疾随先帝一并去了,阁间的宫奴嬷嬷便留居此处,各宫嫌了晦气,倒也未见将哪个挑去伺候的,一来二去,这行云阁比那冷宫都清冷几分,可叶萋萋仍盼了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
放着正门不入,寻思着找来块踮脚的石头,在这世道,身为女子,她这娇软身量居然能入了季子晏的眼,也是实属稀奇
踩上垫脚石,依旧少不得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墙内寻找那抹身影
看到了!
青衫木簪,他果然过得不好...
‘...墨玉’蔫蔫低唤了声,本就未打算要他听见,哪知他会突然转身朝她这处看来,空洞无焦的目光,一切不言而喻
差些忘了,他看不到啊
瞬时便湿了眼眶,小声哽咽了下,无尽的思念涌上心头,扯了嗓子朝他喊
‘墨玉,我好想你...呜呜...’
院内男子身子一滯,随即跌跌撞撞朝了声源处寻来’一脸欣喜若狂
‘萋萋!萋萋回来了...’
不过三寻的距离,他被绊倒数次,最终摸索着墙根去寻她的人
她攀在墙头哭花了脸,却不敢壮了胆子扑进他怀,她怕,怕季子晏真如说的那般迫害墨玉
犹记得那年初遇,出宫为王君妃采办物什的墨玉误将她错看作一落魄少年郎,一时怜惜,便擅自做主将饥肠辘辘不得温饱的小可怜携回宫内,请示过主子后便留在身边耐心教导规矩,自此墨玉身后便多了条讨人喜欢的小尾巴,虽那叩礼被她做的四不像,但防不住小嘴儿甜,见人便咧了口小奶牙脆生生的唤,连了王君妃在世时也常要她在旁伺候,行云阁打她入宫起,成天个笑骂声就未断过
‘萋萋,你在哪里...’
粗糙的墙沿几近割伤他的手,院内这遭大动静想是惊动了里屋奴仆,见墨玉此番举动,忙停了活跑来搀扶劝慰
叶萋萋捂紧了嘴巴缩身墙后阻隔喉间的痛哭低泣,直等到声音渐远才重站起身来,还未来得及擦去满脸湿痕,便被来此送饭的阿公瞧见,许是知晓她如今是帝卿卧榻间的宠儿,忙小跑行至,掏出帕子似担忧极了为其拍打身后的枯叶浮土
‘姑娘可是摔了跤,瞧这疼的,都哭成了小花猫’
阿公惯会察言观色装傻充愣,先前与墨玉同伺候了君妃,便与墨玉不对付,连带着她也被拿不少难听话明里暗里的骂,即使最后被墨玉发现女儿身不得不上报主子时,也是一通羞辱,她性子温软不爱与人结梁子,可惹急了也没少顶撞他几回,如今这番举措,当知道他是有意巴结了去,心下本就惦念里间人,倒也顾不上新仇旧怨,由衣衬子内掏出些碎银尽数塞给他
‘阿公,您待我好,便与我说说墨玉罢,我想他,想的要死了...’
行云阁不比永安殿,现今更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来回能尝上点儿荤腥的,可不就得靠这些个黄白物,刘孝倒也不推脱,接过后轻喈眼角叹息了声
‘你这一走就是数十月,他以为你遭遇不测早就没了命,夜夜难眠流涕,身子早就垮了!前些日子阁内几人凑银两请来位大夫给瞧了瞧,或是撑不过今冬...’
闻言脚下一个踉跄,面色苍白再无一丝血色,恍恍惚惚间一把将人推开就往永安殿跑,管事见她神情不对劲,忙暗地派人去叫帝卿来,哪知她倒先一步开了口
‘季子晏呢,我要见他!’
整个大楚,想来也就只有她敢直呼帝卿名讳照旧安然无事的
‘姑娘先去歇息,帝卿方才罢朝归来便摆驾兰若轩,说是今夜不在此留宿了...’
她听也不听而后的话,转身就赶去兰若轩,哭嚷着挣脱守卫的阻拦,硬是闯进阁内,泪流满面极其狼狈,连着惊动乌木条案后为其抚琴的女宠念烟,她旁若无人直奔侧卧美人榻间小憩的季子晏,径直爬上榻去骑将他身前,俯身去吻那薄唇
她吻的又急又快毫无章法,下方那双淬了冰的狭眸紧盯了她不为所动,任由抖得不成样子的小手去扯他的襟口
‘...你去救救墨玉好不好,我听话,以后都会好好听话...求求你,救救墨玉,他快要死了,怎么办...求求你救他...’
屋内只余他二人,旁个皆守在门外消化方才那一幕,皆知帝卿性子阴晴不定乖张狠戾,虽违世俗伦理招揽不少女宠,可也仅是抚琴献舞拿来消遣,实不知竟会纵容其于此番地步
叶萋萋知道季子晏欢喜她床笫间由哪种姿态取悦他,往日分毫不愿,如今将一干尊严摔得稀碎主动求他
‘...子晏...子晏...求求你,好不好...’
她唤他子晏,犹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他爱极恨极她这做派,闲暇之余常会思量,若他是那墨玉,她可也会这般待他
冰凉凉的小手滑进里衣内摸索,要他终撑不住闭眸低chuan了声,面色绯红就要去拉开她胡作非为的手,偏骨子里叫嚣着莫要停下来,任那滑腻的小蛇攀上命脉舞动缠绕
声声撩人的口申口今入耳,她似也不尽兴,俯身衔起樱果厮磨,双双交替,要他躬了腰身,犹如蜕皮的蟒,在无边的情谷欠间翻滚撕裂,直到眼前白光乍现,痛苦欢愉一并入喉入骨
先前倒是不知,仅是唇舌,她便能要他yu仙yu死
‘...你为他这番作践自己,可想过他得的是肺痨,无力回天!’
缓过神来知晓她能屈身至此不过是为了那墨玉,一时间心如刀割痛到麻木
看呐,他许她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依旧比不过墨玉当年一碗稀粥一身旧衣
她趴在他身前哭喘不止,最终开口与他要承诺
‘我这些日子要去陪墨玉,直到他彻彻底底的离开人世,你许,还是不许...’
空气静默良久,她知晓季子晏此刻定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口将她咬死,俯过身讨巧般在他唇角印下一吻
‘就白日里去照料他,夜里定回永安殿,好不好子晏,求求你,当初如果不是墨玉,我怎会进宫遇了你...’
她明了他脾性,身子微动拿那处去蹭他,只要他低吟了声无奈沉了脸妥协
‘若是酉时你还未归,我便派人一把火烧了行云阁,正好也断了你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