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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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拉回2006年的12月25日。
这是布莱恩与里瑟组队的第九个月。
纽约已经飘着鹅毛大雪，但街上的行人却没有因为大雪的到来而减少。
这可是圣诞节，街道两旁的店面音响中声音巨大地放着圣诞歌，路过的人嘴中时不时也会跟着调子哼上两句。
每个人都神色舒展，无比轻松，节日的氛围笼罩着整座城市。
“我打赌他们肯定不知道，这里差点会发生一场足以上明天纽约新闻头条的大爆炸。”
一个穿着齐膝黑色风衣的金发男子，端着杯刚买的热腾腾的咖啡捂着手，看着这充满着节日轻松气氛的路人，偏头对旁边略高他一些的鬓角有些白色的男人说道。
是布莱恩和里瑟。
里瑟看了看身旁的布莱恩，耸了耸肩没有接话。
两人刚刚完成了这次的号码任务，几个人组成的反社会组织想在圣诞节这天，在纽约最繁华的曼哈顿区街道上实施自杀式爆炸袭击。
当然他们的计划在机器吐出他们的号码后，就注定了以失败为结局。
现在里瑟黑色风衣的兜里甚至都装着那几个人的牙齿，作为完成任务的标志。
布莱恩左手继续握着咖啡杯，抬起了右胳膊微微扭动了一下，刚才在战斗过程中不小心伤到了肩膀处的关节，直到现在还有些略微的疼痛。
“胳膊还好么？”里瑟抬眼问道，“要不先回去，你——”
“不要。”布莱恩迅速打断了里瑟接下来要说的话，“物品还没交上去，暂时还不会有新任务下来——拜托，里瑟，今天是圣诞，而且又没有了新任务，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假期吧。”
“我没事。”布莱恩放下了经过调整后已经好多了的胳膊，还特意弯起来碰了碰里瑟的身体，“你看，已经没事了，拜托圣诞节了别再板着扑克脸了，过节诶，笑一个？”
里瑟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僵硬着努力向上抬了抬。
“...当我没说，不想笑还是别笑了。”布莱恩微微翻了个白眼，头回过去看向两旁的店铺，“你真该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笑容，下一届假笑男孩冠军非你莫属。”
里瑟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看着身边这个在出任务时无比靠谱，但在任务外完全还像个孩子的前辈兼队友——我比你还大五岁呢，里瑟腹诽道。
当然，里瑟没有说出口，布莱恩也没有管里瑟在内心是否吐槽了什么，他左右寻找着店铺，终于看到了一家卖冬装的门店。
布莱恩拉了拉里瑟让他停下脚步，然后自己走了进去，从挂着的无数颜色鲜艳漂亮好看的展示品中，挑出了两条纯黑色的围巾。
布莱恩拿着两条围巾走出门，对上了斜靠在门口等待着的里瑟的眼睛，感受到了里瑟眼神中带着的无声的询问。
“——太冷了。”布莱恩说道，将其中一条递给里瑟，“想了想还是纯黑色最搭，说真的黑色真的是万能的颜色，遇事不决选黑色。”
“斯诺评价过你这是直男审美。”里瑟接过围巾，冷着脸吐槽道。
“我当然是直男，那我的审美可不就是直男审美？”布莱恩毫不在意来自斯诺的评价，“我觉得他的审美才有问题好么？以前和他一起出过任务，去一个酒席上，他挑的搭配差点让门卫以为是服务生，不给走正门。”
里瑟挑了挑眉，还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有过这么一段不堪的往事。
嚯，看他平时那样，里瑟倒也不奇怪。
围上了围巾，两人都感觉暖和了一些。
两人风衣里都带有拆分开来的枪械零件，腿上也各自带有匕首，而穿厚重的衣服后会大幅度影响动作，于是两人身上都是轻便的服装。
也因此，并不保暖。
所幸两人的体质都摆在那里，也不算太过难熬——不过有一层围巾总归会舒服许多。
“我准备再逛一会，刚才店员说晚点的时候，纽约广场会有烟花——如果你累的话，要不你先回去？”布莱恩偏过头来问道。
里瑟耸了耸肩：“一起吧，我也很多年没过过圣诞了，边境可没有节日这么一说。”
“那就好好享受节日吧。”布莱恩拍了拍里瑟的肩，指了指前方，“前面的那个路口右拐，一直走就到纽约广场了。”
里瑟点了点头，两人就没有再开口，顺着路一直走下去。
布莱恩看着路边匆匆擦肩而过的行人们脸上洋溢着的微笑，嘴角也渐渐抑制不住地上翘。
虽然不会有人知道，但的确是自己和里瑟，让这里能够如现在这般和平安宁。
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这么想着，布莱恩更是放松了许多，就这么踱步走到了纽约广场。
纽约广场中央顺应着节日，载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面落满了厚厚一层的积雪。
大雪没有阻碍外面的行人，也没有阻碍玩闹的孩子。
广场上有几个孩子，正用积雪歪歪扭扭堆起了一个雪人。
纽扣作为眼睛，一颗不知道从哪拿来的红色萝卜插在上面那块雪球中间作为鼻子，两个树杈分别插在两旁作为雪人挥舞着的手臂——但总感觉还缺一些什么。
几个孩子围在一起嘟嘟囔囔商量着，但依旧没有找到头绪。
布莱恩路过时听到了，他停住了脚步用手托着下巴，盯着那只雪人看了几秒，笑了起来，将脖子上的黑色围巾取了下来走上前去，随手轻轻拍了拍最近的一个孩子的额头，然后将围巾绕在了雪人的脖子上。
原本没有做出来的嘴巴位置被围巾挡住，一瞬间整个雪人完整了起来。
孩子们开心地围在雪人身旁，而里瑟追上在一旁看着做完一切就悄悄走开到远处，深藏功与名的布莱恩，继续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远处寻找着那个转眼间就不见了的大哥哥的几个孩子。
“你很喜欢孩子？”里瑟看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孩子们，眼中带有笑意和一丝羡慕的布莱恩。
布莱恩想了想，犹豫着点了点头。
“算是吧。”布莱恩说道，“只不过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我在自家院子里也堆过这样一个雪人。”
布莱恩用手大致比划了一下，眼中带着回忆的温柔，“那时候我才七岁，我问我父亲雪人的嘴该用什么做，我父亲说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想呢，然后他取下了我的围巾绕在了雪人的脖子上，那也是一条黑色的围巾——就像那个一样。”布莱恩指了指远处那个还有些歪扭的雪人。
里瑟回头看了看布莱恩，“你父亲？”
认识九个月以来，这是布莱恩第一次提到自己的过去，或许是今天这轻松的氛围和那与记忆中一样的雪人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很聪明。”里瑟想了想，点了点头评价道。
“——聪明？”布莱恩翻了个白眼，“第二天他就被我妈罚着做了五天的家务，因为当天晚上我就因为没有了围巾发烧了。”
还没说完布莱恩自己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为什么你没有提过他们，你的家人？”里瑟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不可否认，他对布莱恩的过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眼前这个青年在这个年龄成为了这样的人。
他应该在更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踏入了这个世界上黑暗的一面。
经历了这九个月的任务与学习，里瑟逐渐认知到了这个在和平年代的战场，与那群永远也不会有姓名的人。
他们就算死了，墓碑上也不会有姓名。
里瑟很想知道，为什么布莱恩会选择这条路，他明明可以有更光明的道路。
布莱恩沉默了两秒，眼睛依旧望着广场那端的那个雪人。
“他们死了。”
布莱恩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