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涵》菊花公子

10、不欲人知

　　“王爷――”苏小易的声音带着媚软颤音，两张脸靠的太近，几乎能数得清王爷那长长的睫毛，但是箍住腰肢的手却分外用力，让苏小易的纤眉不由自主地皱起来。

　　“苏易生，你该听过很多关于本王阴毒手段的传言，你有什么想法吗？”玉潇涵微微抬头，撤离苏小易的唇，笑着看他大大的黑眸。

　　“那一定是别人诬陷，王爷才不会是这样的人呢！”苏易生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但是眉梢还是抖了一下，双手不由得扯住玉潇涵柔软的墨绿色锦衣。

　　“那你有幸可以亲自体验一下。”玉潇涵说着抓住苏易生的双手，又撕了他袖角一幅布料绑在一起。

　　“王――爷，”苏易生扯出柔媚一笑，“如果王爷有这样的爱好，小易一定会好好配合的。”说着眼神柔柔地看着玉潇涵。

　　“本王也不打你，也不羞辱你，就将你挂在着房中屋梁上，你若觉得有什么需要对我说的，便喊两声，但是你只有两次机会，如果我不满意，便让你一直挂在这里，知道么？”玉潇涵轻笑挑眉冷眼看着他，然后抽了缚帐幔的丝绦，用力拉了拉试试力度，便提着苏小易纵身跃上房梁，将他吊在上面。

　　施施然坐在沉香木的美人榻上，抬眼看着晃悠悠眼泪汪汪吊在半空的苏易生，手臂本来就没有痊愈，现在被如此吊主，全身重量集中在手腕上，怕是不一会就要重新折断。

　　一直传言襄王不学无术，心狠手辣，三人成虎，何况万人，千万人？连玉潇涵自己都不禁要相信，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残忍而嗜血。

　　可是在这样的环境，皇宫还是原来的皇宫，京城还是从前那样，可是人心呢？是不是还如从前？脸上的笑容越是明丽，心头的无奈寂寥越是空犷。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玉潇涵似乎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苏小易低低呻吟，“王－爷！”抬眼看见苏小易额头大颗滴下的汗珠，笑了笑，“说吧。”

　　“我爱你！”虽然虚弱，但是字字清晰，清脆圆润。
　　笑，冷冷的，抬眼看着苏易生，爱这个字，说起来像喘气一样容易，可是实际却像剜心一样疼，自己已经放弃了。

　　没有曙光，坚持了那么多年，不肯承认，可以一个个证据摆在面前，娘亲，你告诉孩儿，真的如此么？

　　你说爱父皇，爱孩儿，爱湘儿，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为什么，不肯入梦，没有一点翻身的可能？

　　“苏易生，这不是本王要听的。”玉潇涵冷冷道，水色长眸却微微眯起，苏小易虽然疼得手脚颤抖，却依然看清玉潇涵脸上一闪而过的那抹伤痛。

　　“可是，是小易要说的，就是死小易也要说。”苏小易一副大无畏的样子看着玉潇涵，待到看到他脸上一丝愠恼之色时候，嘴唇喏喏，似乎疼痛难忍，“王――王爷，我说――先放了我――好疼！”苏小易可怜兮兮地看着玉潇涵，如果为了王爷两肋插刀也就罢了，可是被王爷打没有爱抚，那怎么行？

　　玉潇涵抬眼看看背吊主的手腕，渐渐勒进去，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动，“你若是敢信口开河，本王不会再跟你啰嗦！”

　　苏小易猛点头，手都要断了，先下来再说。
　　抬手轻扬，一抹寒光袭过，苏小易只觉得眼前一道银光，然后手上一松，身体猛地往下坠，“啊！救命！”一声惨叫，可怜兮兮地盯着玉潇涵。

　　凝聚内力，大袖轻挥，卷住苏小易的身体扔在一旁的椅子上，“说吧。”袖子撤回去，慢条斯理地整理，看都不再看苏易生，但是露出空闲的那只手却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柄寒光霍霍的匕首。

　　苏小易用力地吞了口唾沫，眼睛死死盯着刀尖，那上面如同挑着一颗耀眼的钻石，闪灿耀眼，“王爷，小易说了，你――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咔嚓了我――”抬起明亮的大眼紧紧盯着玉潇涵，想要个保证。

　　“只要你说实话。”玉潇涵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摆动，那把纤薄的匕首便如同有生命一样在指尖上跳动。

　　“是――是――太后让我来得――”没等说完被玉潇涵冷冽的眼神夺的定住，吓得张了嘴巴，说不出话。

　　慢慢踱到苏小易身边，冰寒的匕首在他白玉一样的脸颊上轻轻摩擦，“苏易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以立刻割断你的颈脉。”苏小易只觉得他的声音比贴在脸颊上的刀子还要冷寒几分。

　　颤抖着，“太后让我来王爷身边，规劝王爷，让王爷不要再像从前那样――那样――任性妄为，还说――还说如果我能让王爷改邪归正，便允许我一辈子呆在王爷身边，即使王爷有王妃，我也不会被驱散……”心里头内疚不已，太后千岁您莫怪，小易也没有办法，否则就给吊死了。

　　玉潇涵抬手挑起他的下巴，“苏易生，你如此胡言乱语，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么？我虽然屡次拒绝太后赐婚，但是我和太后关系亲密地很，所以你这个说法很烂，本王很生气！”说着抬头起身，伸手又抓住苏小易被绑的双手，匕首放在交叠的手掌一侧。

　　声音森寒，“苏易生，我慢慢用力，刀便刺穿你的手背，将双手顶在房梁上，这样会让你更加清醒。”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尖刺破雪白的肌肤，殷红顺着白皙的手腕滚落而下，滴在苏小易纤长的白颈上。

　　“王――王爷，你若是不信，你带小易进宫，小易愿意当着太后的面说，宁愿被太后打死也不能被王爷冤枉。”说身体疼得忍不住颤抖，在王爷面前自然是能装弱就装弱，一分疼，喊七分，七分疼，便拼命将满心的疼都挤在脸上。

　　“好，我们这就去找太后说清楚，本王不稀罕，给她送回去。”玉潇涵冷眼看着苏易生，拿掉了匕首，但是却顺手拖住他便往外走。

　　苏易生一阵发寒，若是见面可就穿帮，他不过是听说王爷多次拒绝太后的赐婚，想必他们肯定会有矛盾，所以才大着胆子这样说，但是他却坚信王爷不会真的去对质，所以他反而放心，任由玉潇涵拖着他走。

　　果然没有到别苑门口，玉潇涵就停住脚步，看看他，解开他被缚的双手，将他抱在怀里笑了笑，“为了奖励你说实话，本王决定设宴款待你。”说着叫了小棋来照顾苏易生，又让千窕去准备丰盛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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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膳食摆在沁梅雅苑的主厅内。
　　没有熏香，却自然有股淡雅的清香，外面的清梅开到荼蘼，风吹花雨乱。
　　“王爷，这个叫什么梅花？竟然开到了暮春？”王想看着窗棂栅格外面清雅秀美的梅花，不禁问到。

　　苏小易恶狠狠地瞅着王想那张比梅花瓣还娇嫩的嘴唇，没想到王想那张娇柔的身体那么受王爷喜爱，竟然是――爱不释手。

　　玉潇涵特意领着他们逛了沁梅雅苑的房子，一间间参观，其实比起其他的房间来，此处算是淡雅别致，不见华贵没有丝毫的珠光宝气。

　　苏小易全程微微撅着嘴，因为玉潇涵的手一直牵着王想，而王想一副幸福的模样。自然没有心情逛园子，玉潇涵看看他们淡淡道，“如今园子本王也领你们逛过了，本王不希望再有谁莽莽撞撞地跑进来，先前的不知者不怪，此后便严惩不贷。”

　　看着忙不迭点头的那两个人，笑笑，便领着他们出了园子回玉潇涵长住的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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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缠绵地太过厉害，王想睡得沉，白皙的小脸在灯影里静婉清理，玉潇涵看了半晌，对王想的感觉很奇怪，他清纯干净的像只小绵羊，柔弱娇美，多少年之后第一次会有这样的感觉，心里微微地柔软。

　　如果有个如此纯净的孩子这样深深爱慕着自己，如此不计回报是不是再冷的人，再硬的心，在静夜里也会微微柔软？

　　抬手轻轻抚上王想柔嫩的脸颊，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是真心对自己的？有时候想想，倒不如就那样任性的、自私的、不管不顾离开皇宫隐居山林，可是生在皇家却更是身不由己。

　　想起苏易生的话，却有没有十分把握是太后让他监视自己还是仅仅规劝自己，如果是前者那么必然会有其他的麻烦。

　　想了想，唇角勾起，眉梢冷肃，虽然多次和太后作对，可是其实认真探究起来，他和太后并没有什么矛盾，相反太后自小对他极为关爱，就象自己的娘亲关爱玉湘涵那样太后对自己的关切也是超过她亲生儿子的。

　　那么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与她隔阂如此之久？故意地气她羞辱她？是自己太偏激任性还是灰心不甘还是发泄？

　　从来不肯相信是娘亲那样做，可是为什么这几年查到当时的人已经死光了，依然没有任何翻案的可能？

　　被人骗，被女人骗，被自己最敬爱的女人骗，这样的遭遇是不是成为自己堕落的借口？抑或者――自己本身就是如此放荡不堪？

　　无奈地叹息，窗外传来“扑扑！”的敲窗声，接着是米心压低的声音，“王爷――”

　　起身下床，给王想将被子掖好，轻轻地出了门，和米心招呼了一下，便领着候在门外的千窕万玹顺着回廊转了几个弯，进入沁梅别院。

作者有话说

　　冷就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