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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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摁住它。”两个驯养师见状，把那条叫松松的海豚扯了回来，从桶里拿出一瓶什么东西喂给它。
“吃下去。”松松极不情愿，但还是吃了下去。
随后，它沉到水下，躲在角落。
齐眠看着松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瓶东西看起来不像是食物。
“这只海豚身体灵活性挺好的，训练一下，看看能不能参加表演。”两个驯养员看着齐眠，嘀咕道。
“过来。”另一个女驯养员招了招手，对齐眠笑道。
齐眠半信半疑地游过去，却被抓住，塞了一把生鱼，全吐了。
“诶？它怎么不吃，不吃怎么训练！”一个男驯养员拍了拍齐眠，它还是不肯吃。
“这是今天那只逃到游泳池的海豚，看紧点。”又来了一个高个子驯养师，上下打量齐眠，给其余海豚喂了另一种瓶子里的东西。
片刻后，齐眠被弄到另一个池子里训练，顶球，穿环，跃出水面划圈，这些齐眠都在电视上看过，勉勉强强学了几次完成了，最难的是载着驯养师在水面穿梭。
“快点！”驯养师喝道，踩在齐眠身上，好重，好痛啊。
“叽叽！”齐眠扭动身躯，被驯养师踹了一脚，已经训练了2个小时了，看样子今天不做完，是不可能休息的。
十几次载着驯养师在狭窄的池子里游来游去后，齐眠浮在水面上，疲惫不堪，头晕眼花。
深夜。
齐眠被放回饲养室里，深蓝色的水面下，十几只海豚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你还好吗？”漂亮海豚问道。
“一点也不好。”齐眠有气无力摇摇头，却见它指了指岸上的镜子，于是游过去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微笑的。
“怎么会……”齐眠不可置信看着镜子，按照人类的表情，此刻她应该是苦瓜脸，但却依旧萌萌地笑着。
“微笑是我们海豚一族的固有表情，天然就是这个样子的。”长海豚解释道。
那岸边，几瓶罐子上，隐约有字，很刺眼：抗抑郁药。
齐眠沉到水下，看着其他海豚，忽然心里涌出一种绝望，这深蓝的水下，就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囚笼。
囚禁着海豚们的一生。
十几只海豚，除了白天表演的几只，剩下几只身上都伤痕累累。
“我好想死。”
松松躲在池子一角，它的牙齿已经磨损穿孔了，无助地说道。
“好吵啊，真的好吵啊。”
所有海豚都没有睡着。
过滤系统产生的噪音，就像一千只马蜂窝里的蜜蜂跑出来了一样，嗡嗡嗡个不停。
“好困。”
齐眠挥动鳍，但是太小了，根本捂不住头，她没来由地感到焦躁，不停浮出水面。
翌日。
下午三点，陆陆续续的游客走进海洋馆，座无虚席。
“沈医生，这里。”庄心站在看台上，冲走进来的沈树招招手。
沈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还没找到吗？我昨晚已经报警了，有情况随时联系我。”是逢羽，她在剧组现场，齐眠今天没来。
“哦。”沈树听出了她的着急，回头看了看海洋馆内，“我来水上乐园，看看这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此时，在水池里的齐眠，忽然窜出水面。
“沈医生！逢前辈！是我啊！我在水池里！”它使劲拍打水花，引起了驯养员注意。
“你在哪？”逢羽听到了一个声音，狐疑道：“我怎么听见齐眠在说话？”
沈树惊谔回头：“没有人啊，我在海洋馆，你是不是太想齐眠，出现幻觉了？”
驯养师摁住齐眠，给它喂了抗抑郁药。
齐眠吃了药，感觉昏昏沉沉的，又沉下了水面。
“我先挂了。”逢羽看了看身后的导演，甩甩头，她听到了两个驯养师在对话，说海豚不安分，难道真的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而这边，精彩的水上表演刚刚开始。
“沈医生，你看正在表演的那只海豚，就是昨天救我的那只。”庄心指了指池子里的齐眠，它正在按照驯养师的指挥，用嘴顶起球，绕着池子转圈。
沈树点了点头，内心有点反感这样的反动物天性的表演，如果不是为了进来找齐眠，她是不会陪庄心来看这种表演的。
“哇哦哦哦——”
齐眠载着驯养师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水上穿行，观众们纷纷惊叹，掌声如雷鸣般。
“啪啪啪啪啪啪！”
齐眠被驯养师踩着，那些掌声对听觉极其灵敏的海豚来说，像一场场雷鸣，太太太吵了，它忽然觉得肚子很痛，面对整个海洋馆内密密麻麻的人群，它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求求你们不要再鼓掌了，我感觉我的耳朵要废了。
“亲一个！”
有观众起哄，驯养师引导齐眠，亲吻在它长长的嘴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观众站起来，爆发出热烈尖叫，一阵又一阵，回荡在整个海洋馆内。
呕……
齐眠只觉得恶心，尖锐的叫声让它心跳加速，十分紧张，感觉快要爆炸了。
“砰砰砰！”
齐眠再也受不了，疯狂地撞在池壁上，一下又一下，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那只海豚怎么了？”
庄心不安地站起来，抓住沈树的手：“它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砰砰砰——”
池子里其他海豚也疯狂撞起池壁，太焦虑了，好像只有自残才能缓解这种不安。
很快，池壁上蔓延出血色，工作人员慌了，连忙疏导观众离开海洋馆。
池面上，不知是谁扔的塑料袋，漂过来，笼罩住齐眠。
“啊啊啊是什么东西，别缠着我……”
齐眠被黑色塑料袋罩住头，看不见外面，游来游去挣扎，却还是挣脱不开。
“呼……呼……”
它感觉要窒息了，隔着塑料袋，她发出尖锐的“唿哨”声，听见了同伴们的一些声音。
“救救我吧，我实在无法忍受了……”
“与其这么活着，不如死了……”
“是不是死了就不用再表演了？”
……
此时，正从剧组匆匆赶来走进海洋馆的逢羽，正好听到了这些声音。
“救救我吧……”
“放了我吧……”
“我要回家……”
齐眠把每一个同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据说在大海里，海豚的速度每小时可以达到50公里，它的这些同伴，此生还能自由穿梭在大海里吗？
逢羽怔住，四面八方的求救声，这不是幻觉，这是那些海豚最后的呼喊。
“哗啦。”沈树一把掀开齐眠头上的塑料袋，她猛地呼吸了一口，泪眼盈眶地看着沈树：“沈医生。”
“快把这些海豚带回饲养室。”
两个驯养师推开沈树和庄心，再次用渔网带走了齐眠它们。
“海豚受伤了！让我们进去看看！”
逢羽猛地敲门，饲养室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紧闭着。
“对不起，这里不是游客该来的地方。”工作人员摇摇头，示意她们不能进来。
“怎么办啊，沈医生，那些海豚都撞流血了……”
庄心焦躁地在外走来走去，咬着手指，担心道。
沈树眼珠一转，拿出了兽医执照，悄悄走到工作人员前说了什么，就被放进去了。
“你们放心，我是专业的医生。”
沈树回头，看着被工作人员赶出去的逢羽和庄心，小声道。
饲养室内。
沈树走进去，岸上一溜的胃酸药和抗抑郁药，正在喂给那些海豚们。
“哦，请你给它们治疗。”驯养师见她来了，退到一边，“平时不会这样的，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全都暴走。”
十几只海豚恹恹地浮在池子上。
一只手伸出，落在水里，摸在了齐眠头上。
齐眠猛地浮出水面，纤纤玉手之上，是那张熟悉又魅惑的脸。
“哗啦！”齐眠此刻浑身鲜血，用尽所有力气，爬上了岸，一把扑到了沈树怀里。
她好困，好累，好痛。
又回到了梦里。
一大片竹林，晃动不止。
“抓住她！”
“不论死活！”
齐眠一身黑色劲装，持剑逃跑，被一颗石头绊倒，背后硬生生扛了一刀。
她踩在树枝上，凌空飞起，一群黑衣人紧追不舍。
“咻——”
四面八方，密箭飞来，齐眠前后中箭，犹如断线的风筝，颓然落下。
“噗！什么人——”
竹叶纷纷扬扬，一只手揽住齐眠，一个白衣蒙面人，在空中翩然转身，暗器齐发，黑衣人齐齐吐血，一击毙命。
“咳咳……阿树……”
齐眠口吐鲜血，抓住她腰，气息微弱。
“嘘。”白衣人轻轻落在一处茅草屋上，手指抚上了唇。
几日后。
齐眠在阿树的调养下，身子逐渐恢复过来。
这天风和日丽，她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晒太阳。
“簌簌——”
她抬头，日光里，花瓣纷纷落在脸上，一瓣又一瓣，碎影晃动。
“阿树，你干什么呢？”
桃花树上，一个白衣劲装少侠，正在猛地摇晃花枝，手都酸了。
“给你准备桃花宴。”阿树索性不玩了，躺在树干上，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俯下身看她。
“喂，阿眠。”
“怎么了？”
阿树一跃而下，弯腰凑近她脸，“如果，我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齐眠被她挡住，天空上，日光躲进云层，一片暗影。
“不急，等你想好了，带着这个来桃花阁便是。”
一把桃花折扇被放到她心上。
她缓缓展开，那上面的一枝桃花，赫然和召唤炸鸡店内的折扇花色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我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