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太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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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不大，厉法法倒是戴了围巾，只是面上被风刮着，有点皲。
“我要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先进去暖暖吧。”路笠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红色霓虹灯道。
厉法法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伴随着一声电子音的“欢迎光临”，厉法法打了个颤。
她没跟着路笠一起去货架那边，而是坐在了门边的凳子上。靠着玻璃窗的这一边，有一排桌子椅子专门留了出来给客人吃东西用。
天色已经暗了一点，有一些行人步履匆匆，厉法法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应该到下班时间了吧。
“看什么？”清越的嗓音骤然响起。
厉法法回头，起身。
路笠递过一个袋子，厉法法想了想，接过来一看，是口罩，还有润唇膏。
是了，他以前也是这么周到的。
厉法法想起往事，“我微信转账给你。”
路笠明显愣了一下，一秒后才答道：“不用了。”
他率先打开门，“走吧。”
一阵冷风往里灌，路笠挡住风，回头道：“先戴上口罩。”
厉法法麻利戴上了，还是脸要紧，风度先放一边吧。
走出去，发现戴口罩果然是很有必要的。
厉法法和路笠并肩走着，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晚。
那晚也是这样，路笠给她买了口罩和润唇膏。那次的口罩和润唇膏在哪儿呢，好像是被她放在了一个小箱子里，封了起来。
厉法法唾弃自己，怎么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她应该向前看才对。
“唉！”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路笠回头问。
厉法法看到地铁排队的人流，“太多人了。”
路笠停了下来，让出位置，“你排在前面。”
下班高峰期真的太可怕了，厉法法亲身体验。
等她好不容易挤上地铁，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人流汹涌，她根本不是靠自己挤上的，而是前面的人英勇奋战，后面的人奋勇前进，她毫不费力，就上了……
慌忙间，好像有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
厉法法上了地铁，抬头，看到的是路笠棱角分明的下巴。
车厢里很热，空气流通并不顺畅，她摘下口罩，立马感受到了路笠身上的气息
他双手围在她两侧，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给她圈出了一片小空间。不宽，但好歹不挤。
厉法法撇头，看到被挤成肉饼的摄像小哥，有点心疼。
她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谢谢。”她轻声道。
路笠低头。
厉法法望进他的视线里。
耳畔是广告声、打电话声、说话声，明晃晃的灯光就在顶上照着，两人好似没察觉周围的动静，就这样一眨也不眨，看了十几秒。
“××站到了，请要换乘五号线的乘客……”
车门开了，没人下车，反而是又勉强了涌上了几个人。
本就拥挤的空间更是塞不下了。
路笠被撞，突然踉跄了一下。
厉法法只觉一股肉-墙扑面而来，她被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
脸上的触感凉凉的，应该是衣服最外面的那层材质。
厉法法的手垂在两侧。
头微微一动，只看得到黑色的外套。
她的脸正埋在路笠的胸口。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快来！”
然后，厉法法被抱得更紧了。
准确来说，是被压得更紧了。
厉法法拼命抬起头，她得呼吸啊。
这么一仰，额头不知被什么碰了一下，是跟她皮肤同样的触感，温热的。
她努力往后仰。
路笠赶紧怀里的人动了好几下，他低头，下巴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再一瞧，那张娇俏的脸露了出来，秀眉微微蹙着。
他想抚平那皱起的眉头。
可是，他还没有资格。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厢终于有了一点松动。
围着她的两只手臂自然松开，厉法法终于可以从容一点了。
她心有余悸地走出地铁站。
高峰期，再见。
刚才挤出一身汗，现在冷风一吹，厉法法打了好几个寒颤。
她发现，路笠又挡在了风吹来的方向。
谁也没说话，两人静静地走了一路。
回到房子，厉法法刚踏进大门，就听到了古蜜的声音：“你俩不会偷偷去做什么坏事了吧，怎么那久？”
厉法法一边换鞋子一边喊回去：“大小姐，你见过六点的青城地铁吗？我见过！”
“哈哈哈，正好赶上高峰期了！”李森然的声音插了进来。
拐过玄关，厉法法这才看到其余人。
空气里弥漫着油炸的香味，厉法法鼻子动了动，“好香！”
“炸鸡和啤酒，最适合下雪天啦！”古蜜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一大盘金黄金黄的东西，明显是炸鸡。
她趁着去厨房洗手，余光看到路笠也走到了餐桌边，这才和旁边的车欣欣说话。
餐桌那头。
“你手里提着是什么？”李森然问。
路笠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桌面上。
“哇，好多辣条！”
厉法法端菜出来，看到古蜜夸张的表情，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是谁说要拿辣条打赌的？”她搭了一句话。
“还不许我这个奥斯卡影后表演一下啊。”古蜜一下子收回了刚才的浮夸劲儿。
“你们破费了。”跟着出来的车欣欣笑着说了一句。
厉法法没作声，破费的不是她，是路笠。
在回来的路上，她再三说明要转账给他，他说不用，她拿现金，他直接跑了起来，搞得她气喘吁吁地回到小区。
厉法法刚才就一气之下直接进门，没管他。
不过，她打算好了，明天送他几套衣服算是抵账。
众人上桌，位置还是没变。
厉法法左边是车欣欣，右边是路笠。
食物的香味果然是最治愈的，厉法法想起好朋友纪余渺告诉她的话，会心一笑。
“来来来，碰一下啊！”李森然举起啤酒杯，提议道。
厉法法响应举起啤酒杯，黄澄澄的液-体在灯光的映照下如黄金一般诱人。
她笑呵呵地道：“来来来！”
视野里，旁边也伸出一只熟悉的手，拿的也是酒杯。
厉法法舒展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但随即又恢复原样。
“不如我们每个人说一说自己的心愿吧，”古蜜兴致勃勃道，“我先来我先来，永远漂亮！”
其他人也不愿扫兴，便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李森然：“红红红！”
朱迪：“身体健康！”
车欣欣：“生意兴隆！”
厉法法想了想，果断道：“事业进步！”
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到了旁边路笠投过来的目光。
所有人都嘻嘻哈哈说完了，只剩下路笠还没说，大家都往盯着他看。
厉法法看着手里的啤酒。
只听见路笠不紧不慢的声音道：“得偿所愿。”
然后，他拿着的啤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啤酒杯，清脆的“叮”像是一个讯号，敲响了今晚的碰杯程序。
路笠的酒杯没有只跟她一个人碰，他又跟田和碰了碰，所有人当即反应过来，你一下我一下碰了起来。
“得偿所愿，这个好啊！”
“那不如万事如意呢！”
厉法法也不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没想多，路笠是特地跟她碰杯的吗？
她一口闷完整杯啤酒，旁边也同样落下酒杯接触桌面的声音。
厉法法一扫，路笠的酒杯也空了。
他是唱歌的，今晚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诧异看了一眼路笠，正好和路笠望过来的视线相交，他今晚好像很高兴，嘴角的笑很明显。
厉法法转头拿啤酒，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这一晚，所有人都喝了个尽兴。
厉法法只记得自己爬上了床，然后，就没了记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厉法法望着天花板，陷在被窝里。
她做了个梦。
梦中，她和路笠一起走着，然后后面出现了一群怪兽，追着他们，然后，路笠牵起了她的手，开始绝路狂奔。
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他们一直奔跑着奔跑着……
最后，她醒了。
厉法法身心俱疲，不愿动弹。
可是不动不行啊，今天轮到她当导游，带大家去她的工作室玩。
厉法法还没发出声音呢，古蜜就“啊”了一声喊了出来，“我们不能休息一天吗？好累啊！”
朱迪心直口快，“古蜜你不是要上班的吗，怎么每次起床都那么艰难，你上班真的不会迟到吗？”
厉法法从床上探出头来，“古蜜蜜同学，请你认真回答，你是不是每个月都扣全勤奖？”
车欣欣道：“我猜是的。”
“哈哈哈哈！”
古蜜谴责道：“你们怎么能说大实话呢？”
打打闹闹收拾完毕，又是当司机的一天。
厉法法这次看到路笠坐上来，已经气定神闲了。
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工作室，厉法法打开门，里面已经提早让员工收拾了一下。
“来，你们先自己挑挑，不要客气。”厉法法指着挂好的衣服道。
在衣服上，女同胞的热情显然要比男同胞们高多了。
厉法法推了一批新衣服出来，四位男生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口头称赞起试衣服出来的女生们。
厉法法见女生们自己玩得挺嗨，就没管，先给每位男生挑了两套衣服。
给路笠挑衣服的时候，厉法法下意识地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外套。
想了想，她刚想挂回去。
旁边伸出一只手，截住了她的动作。
“我觉得这件挺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太累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