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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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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田箩。”熟悉而冰冷的声音。
恍惚中,有人打断了田箩的回忆和眼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再给她一分钟,不,30秒也好。她就会想起来了,想起和那个人共度的夜晚,想起让她伤心的理由。可惜,只差一点点。
她喝多了,她确信。田箩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出了俱乐部,又怎么上的计程车。只记得当她睁开眼,发现计程车停在自家小区的楼下时,身上和车上都已经被自己吐得一塌糊涂。于是她只好让司机改道,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如果她敢这个样子进家门,就等着自己给自己收尸。无论在外头再怎么闹腾,她是没有勇气去挑战自家老头的威严的,一如她自始至终没有勇气给尤大公子摆脸色是一个道理。8年,父亲仰仗着尤家,频频跳了两个级别。而尤家与田家的关系基础,或多或少的建立在她对尤殿的呵护迁就及忍让服从上。自她17岁起,便清楚的明白,尤殿之于她,是怎样一种意义上的存在。
计程车拐上主交流道,一路飞驰。司机在前座不停的抱怨田箩弄脏了他的车,直到田箩到了目的地下车,把包里所有的现金塞到他怀里,他才终于住了嘴,潺潺的说了一句谢谢,掉头走了。
田箩搭电梯上了楼,这里的小区户型及其考究,私密性极强,虽然面积算不上豪宅应有的尺寸,却净是精品小户,寸土寸金,独梯独户。每一处装饰,都是意大利设计师的精品,真正是奢华族汇聚的地方。电梯门一开,便已经是室内的大堂。往里走几步,可以看到沙发上散落的衣物,一路延伸入房。田箩知道,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最不该来的,便是这个地方。可,除了这里,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地方,能让她窝藏这样的自己。她有闺蜜,闺蜜却同时有了家室。她有好友,好友却没见过这样的田箩。25岁,是否真如父亲所说,到了该改变生活状态的年龄。
田箩一路往里走,到了尽头,隐约能听到声音,房门竟是大开,她轻轻闭上了眼睛,用力敲了敲开着的房门。床上的人被惊动了,女生是今晚在俱乐部里见过的其中一个,很尴尬的看着她,努力在床边搜寻自己的衣物。男主角表现得却很自然,只回头看了房门口的她一眼,发出轻轻的一声嗤笑。起了身,套上长裤,帮着女生找她散落的衣物。
“对不起……”田箩扭开了头,不敢看房里忙碌的人:“我到客房去。”末了补了一句:“如果不介意,你们可以继续。”
进了客房,只觉得胃里又一阵翻腾,刚在车上明明吐干净了的,此刻却忍不住冲动,冲进卫生间里大吐特吐。出来的已没了酒精,都是胃液。等真正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开了水,开始洗漱。
热气一蒸,刚开始有了几分清醒的脑袋又变成了浆糊。她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关了水,把自己扔到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仿佛是做了梦,她看见自己穿着鲜红的呢子大衣,站在雪地里,仰着头,冲面前的宿舍楼大声的叫:“莫小白!”。没有人答应。她只好不停的叫,不停的叫,叫到嗓子都哑了,叫到眼睛里再渗不出温热的液体……
嘴里呼出的尽是白气,她却并不觉得冷,只坚持不停的叫:“莫小白,莫小白莫小白莫小白。”
后来,后来……
梦变得有些乱,恍惚中,感觉到有人抱起了自己,有湿湿的吻落到唇上,唇上传来熟悉的味道,让她感觉安心。
好安心,好温暖……
“莫小白……”不会再为你哭了……她努力把自己贴得离这股热力更近些,尽可能的拥抱温暖。
本来不觉得冷的,抱起了温暖,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有冰冷的气息呼到耳边:“你说谎。”碰触她的身体并不怎么温柔,甚至带着一股强势,拉着她,予取予求。梦里的白色雪地被撕扯遗尽,田箩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睁开了眼,两手撑起上半身,冲着眼前的人,媚态尽显的露出笑容。
在她身上游动的身子顿了顿,她已主动缠上那具完美的身躯,献上香吻。隐约中,传来满足的呻吟,那声音仿佛是自己的,却又好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