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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一百零九章·语出惊人(修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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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恶心,这就是那只蛊虫?”园园嫌恶地看着一团慢慢爬进竹筒内的黑色物体。
“嗯,是。”龙玉迅速合上筒盖,旋紧密封。
取过一旁早已备下的热水,二人洗了洗手,静立床侧,等候叶无双醒转。
“不过,你把这么恶心的东西留下来。难不成,它还有什么用处?”半晌未见叶无双醒转,园园索性坐在床侧,想起先前那只被密封在竹筒里的蛊虫,随口问着。
“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它即是毒·药也是解药,双儿嫂子能不能痊愈,它可是一剂不可或缺的药引。”静立床侧的龙玉轻抚园园滑软的长发。
“是吗?那你是不是要把它放在火上烘焙,然后再将它研磨成粉,而这蛊虫的粉末就是那味重要的药引子吗?”园园蓦地想起自己看过的武侠名著里似乎也曾提过这方面的知识。只是,自己当时匆匆一眼带过,未曾多加留意而已,此时,亲眼所见真实版本的巫·蛊之祸上演,园园颇有些懊恼自己当时看书的时候,囫囵吞枣,一目十行,于作者在书中提起的细节不曾留意。殊不知,书中任何一处着墨的地方皆有作者的用意所在啊!果然,现在我就完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以前曾对你提起过?应该没有吧?”龙玉微微有丝愕然。她连这个也知道?看来,她通晓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啊!诗词歌赋,曲艺医理,几乎都有涉猎;只不过,这寻常女儿家的女工和厨艺她倒是生疏。
“哦,那也没什么。我们那里的书上曾提起过,我想,戏剧来源于生活;或许,那个作者写的就是真实的情形呢?所以,刚才想和你印证一下,是不是真有此事,哈哈,没想到啊!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呢?”嘿嘿!看来,有些小说中写得那些事也不全是信口开河,胡乱瞎编的嘛!想着读过的书籍,园园不觉有些自得地笑了笑。
“哦?是吗?小园子,你究竟,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呢?”绵密的浅吻落在青丝,龙玉搂过园园。
“嘿嘿,那你就慢慢发现吧!反正,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就让你慢慢看本姑娘的才艺吧!”闻听此言,历来不知谦虚为何物的安平长公主立马大言不惭中……
“本姑娘?”安平长公主驸马挑着话语中的语病。
“哼哼!就知道你会挑我的刺!不过,我究竟,是不是,你要不要,再验证一下?”安平长公主语不惊人死不休,轻贴某人耳畔低语。
“乐意之至!”安平长公主驸马随即以唇缄口,即刻身体力行地查验。
“别闹,这还在双儿嫂子这呢?要闹,也得先把正事办完再说。”双手抵在龙玉胸前,有些意乱情迷的安平长公主总算尚存一丝理智。
“嗯,也对。我先记下。”软润顺着园园脖颈徐徐飘移,自右肩那片桃花印记上印上一吻,安平长公主驸马只待秋后算账。
“唉,怎么我以前,就没发现你,其实,也是归属于那种扮猪吃老虎的类型的呢?唉!我真是遇人不淑,识人不清啊!”安平长公主貌似此时才回过味来,惊觉上当,所托非人。
“扮猪吃老虎?谁是猪?谁又是老虎?”不懂就问,安平长公主驸马可是将这句话牢记在心,时刻不忘。
“哈哈!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明眸流盼,园园狡黠一笑,非常哈皮地哼唱着经典儿歌《我是一条小青龙》。
“行,不告诉我也成,那今天的松子糕和杏仁露就全归我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安平长公主驸马更是此中高手,这方面的造诣比之他在武学和医术上的成就亦是不遑多让。
“哼!吃吧!吃吧!总有一天,我要做出比你更出色的餐点来!”安平长公主甚是自得地拍了拍手,慷慨激昂地发出豪言壮语。
至于,最终的结果?天不知道,地也不知道,个中滋味,大概也只有那位被货物出门、拒不退还,烙上长乐皇朝长公主驸马称号的可怜的长期饭票点滴在心头咯!
“烨…烨…救我…救我!”横卧床榻,叶无双唇瓣微启,低声呓语,瞬时拉回新婚燕尔的两位不知已经绕了地球转了几圈的神思。
“双儿嫂子,双儿嫂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园园大喜,急忙俯身贴近叶无双。
“烨…烨…为何…为何…你要…娶她?为何?你不…喜欢我了吗?”瘦削苍白的面上现出几缕病态的晕红,双眸依旧紧闭,叶无双无意识地痛呼。
“双儿嫂子,你醒醒!我是馨儿啊!玉,她怎么还不醒啊?”半晌不见叶无双醒转,园园心下惶然,转首看向身后的龙玉。
“无碍,这是正常的情形,要待她彻底清醒过来,还要待上半个时辰。我去通知父皇和皇兄,这里你先照料一下。”龙玉淡然一笑,宽慰着园园。
“嗯,好,你去吧。”园园点了点头,轻轻行了个告别吻。
“嗯。”顺手将园园垂下的发丝浅挽耳畔,龙玉奔出殿外。
一个时辰后·御书房
“父皇,整个事情的始末便是这般,还请父皇明察!”出声的是名身着天蓝色宫装的少妇,面容清秀,语声清甜。
“说!是谁指使你干出这等行径的?”手中的奏章甩落,永和帝怒喝。
“哼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我既事迹败露,并未打算苟活于人世!可恨!我千辛万苦布下此局,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被你这个女人坏了我的大事!哼哼!李馨算你走运!本来,我还想将你一并除去,未料到,你借大婚之便,远避在外,这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哼哼!李馨你记着!我乌云珠现在奈何你不得!但是,我在此立下毒誓,死后定要化为厉鬼,日夜纠缠!和你算清这笔账!”被五花大绑捆落跪地的乌云珠面色狰狞,愤恨不甘兼带有阴狠的语声回荡在御书房上空。
“唉哟!我说小乌鸦,你想死吗?可惜,你的毒·药已经没了!嘻嘻!至于人死之后的事情嘛!谁又知晓呢?我告诉你!死,你不怕;生,你又不愿。不如这样吧,咱们商量一下,让你不死不活在牢房里安享晚年,如何?”园园浑然不以为意,将这等好笑的说词视为耳畔风,笑嘻嘻地反问乌云珠。
“哼!”乌云珠从未遇过这等阵势,连使狠招皆都无功而返,铩羽而归。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作乱宫廷?设计陷害烨儿,毒害朕的儿媳,当今太子妃?来啊!给我把她押下去!交由刑部,严加审讯!不得有误!”得见乌云珠犹在放肆,永和帝更是震怒不已。
“是,奴才等遵命!”侍立房外的侍卫应着,入得房内。
“等等!”思量许久,园园开口唤住正待拖拽乌云珠离去的两名侍卫。
“馨儿,你还有什么异议吗?”永和帝疑惑地看向园园,不明所以。
“回父皇,儿臣倒有一计,可让这小乌鸦从实招供,请父皇将她交由儿臣审讯,儿臣力保定会查出个水落石出!”园园旋即向着永和帝盈盈下拜,朗声说道。
“哦?皇儿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永和帝轻挥衣袖,示意那两名侍卫停下。
“这个,请父皇恕罪,儿臣先要保密。不过,待儿臣审讯完毕,定会详加禀承父皇知晓!”暗暗瞥了眼永和帝的神色,园园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地回话。
“好吧,朕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永和帝微微颔首,应允此事。
“儿臣谢父皇!”园园躬身一礼,与众侍从押着乌云珠离去。
长乐宫
“呵呵,小乌鸦,怎么样?还舒服吗?”低低的浅笑声自斜倚卧榻的女子口中溢出。
“呵…呵…呵…呵…呵…李馨…给我个痛快…我受不了了…呵…呵…呵…呵…呵…!”另一女子的笑声不停,却是突兀地诡异凄厉。
“痛快?好!巧儿!来!给本宫再传几位姐姐前来帮忙!”卧榻上的女子素手轻摆,自搁在卧榻旁果盘中掂起一瓣蜜橘。
“是,长公主殿下!”侍立卧榻旁的绿衣宫女依言前去传唤。
“小乌鸦,你知道,你最大的失误是什么吗?”咽下那片蜜橘,园园拂了拂衣袖,起身站起,踱步行向乌云珠身侧,好整以暇地问询。
“是…什么…呵…呵…呵…呵!”横卧在地的女子双足被一旁的宫女牢牢握紧,双手亦是被宫女紧握,先前亦中了半日醉,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几根洁白的羽毛来回摆动,拂过乌云珠的双足,每拂动一下,乌云珠便不由自主,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
“那就是你太低估了本宫!不妨告诉你!本宫昔日行走江湖之时,通晓江湖各大门派的刑法;待会,本宫定要好好款待与你!说!是谁指使你毒害双儿嫂子的!”笑意不复,园园神色冷厉喝问乌云珠。
“休…想!呵…呵!杀了我吧!呵…呵!”乌云珠大笑不已,兀自负隅顽抗。
“杀了你?没那么容易?知道痛苦了吗?那双儿嫂子何其无辜?却被你折磨得不成人形,你又何曾知晓过她的痛楚!”园园俯身,抬手自一旁的宫女手中接过一根羽毛,非常轻柔地拂过乌云珠足底。
“再不妨告诉你!本宫有的是耐心和时间;可是,指使你的那位主子怕是没这个心思吧?说!是谁?”蓦地加重手下的力度,园园再度逼问。
看着乌云珠那副极度痛楚却又宣泄不得的神色,园园心间滑过一丝不忍,但旋即止住。不能心软!不能!对待这种将别人的性命视如草菅,却无丝毫愧色的女人,你不能有半分怜悯之意!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有的时候,不是你不想,而是你不能!否则,岂非前功尽弃?
“呵…呵!我求…求你!杀了我吧!”还是抵不住身体本能的反应,乌云珠涕泪齐流,周身战栗,不住摇首。
“放了她!”园园终是狠不下心肠,吩咐两侧的宫女放开对乌云珠的钳制。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园园示意宫女们扶起乌云珠,替她着上鞋袜。
“你们都退下吧!去和巧儿说声,不用再去劳烦其他姐姐了!”园园缓行几步,复又斜倚卧榻,低声吩咐着一众侍从。
“是!奴婢等遵命!奴婢等告退!”众宫女依言退下,合上殿门。
“说吧。”园园看向萎顿倒地的乌云珠,追问究竟。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就是你那位驸马的父亲大人,宰相龙天行!”面上已不辨是哭还是笑,乌云珠气喘吁吁,却道出令园园始料未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