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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一百六十五章·险象环生(修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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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长乐宫
“老臣等见过长公主殿下!”用过晚膳,与龙玉布署好相关事宜,龙玉出宫回府接两个小家伙入宫,园园正待安寝,殿外,一众朝臣求见,无奈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眸,园园示意小茹通传。
“诸位请起!”园园微微敛身一礼,自上位落座。
“臣等谢长公主殿下!”
“臣启长公主殿下,西厥大军残部现盘踞我长安城外三十余里,其意不明,还请长公主殿下示下!”平南王何锡躬身启奏。
“张尚书。”心下略沉吟,园园唤着兵部尚书张德昭。
“老臣在。”张德昭应着,越众而出。
“烦劳张尚书率众将士及其归顺于我朝的西厥兵士将其统帅塞其锐押送至西厥军前,晓以大义,命西厥大军即刻撤离,如若西厥冥顽不灵,则将这塞其锐斩杀于阵前,以儆效尤。”但愿,这般可以换得边境安宁啊!
“可是,长公主殿下,若是这般,老臣怕此举若是不当,引起西厥激愤,届时,只怕难以善了啊!”平南王何锡不无忧虑地禀告。
“嗯,平南王所言也不无道理,不知,诸位大人,还有什么更为妥当的提议?”这倒也是,这西厥大军好勇斗狠,一个不慎,倒是会引发兵祸连连,唉!
“老臣以为,我军宜静不宜动,所谓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定北侯许广接口道。
“侯爷此计虽较为稳妥,但夜长梦多,这西厥人历来狡诈多变,焉不知,此刻他们又在盘算着什么诡计?臣赞同长公主殿下的提议。”镇国公徐子明掂须沉吟半晌,缓缓道出自己的见解。
“既然如此,那就请张尚书前去置办吧,若非必要,断不可斩杀其统帅。”一味退让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那么,就对这西厥大军恩威并施,令他等不敢轻易造次,断除后患。
“是,臣等遵命!”见园园坚持己见,且这长公主殿下不日便要继位为君,一众朝臣自是再无异议,躬身领命。
“礼部尚书陈飞何在?”揉了揉眉心,努力撑开正听从周公召唤的双眸,园园唤着。
“臣在。”礼部尚书陈飞依言近前应着。
“先皇遗命,要与端贤惠后合葬皇陵,这些事情,还有劳陈尚书。”忆起李烨的临终嘱托,园园喟然长叹。
“是,臣遵命!”陈飞伏地领命。
“诸位,天色已晚,长公主殿下身子不愈,我等还是先行告退吧!”见园园面现倦容,兵部尚书张德昭建议着。
“请长公主殿下保重玉·体,臣等告退!”一众朝臣行礼告退。
“妈妈,妈妈,起来啦,陪龙儿玩。”小人儿双手划动,扑向横卧床榻安眠的母亲。
“嘘,小主子,长公主殿下正在安寝,别惊扰长公主殿下,好不好?”抱着小家伙的小茹低声哄劝着。
“不嘛,不嘛!”小人儿不依不饶,扭动小身子。
“是龙儿吗?”隐约听见似乎有人在唤着自己,园园抬手掀开丝幔,迷迷糊糊地回着。
“妈妈,陪龙儿玩。”见母亲醒转,小人儿更是欢喜,扑入园园怀中。
“你这小顽皮!来,妈妈抱抱!”这小丫头啊!拧了拧小丫头圆润的俏鼻,瞌睡立消,园园起身抱过小丫头。
“妈妈抱睿儿。”身侧,巧儿怀中的小人儿亦比划着双手。
“好,妈妈抱。”改用左手抱过龙儿,右手抱起儿子。
“小茹,驸马呢?”抱着两个小家伙自殿中的几案旁落座,园园问道。
“回长公主殿下,驸马爷正在与礼部陈尚书置办先皇大丧事宜。”身后,亦步亦跟的小茹回着。
“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将两个小家伙放在身旁,接过巧儿递过的器皿,园园漱了漱口。
“回长公主殿下,刚过午时。”小茹递过手巾,回道。
“嗯,巧儿啊,这张尚书他们去和西厥交涉的情形如何?”漱口洗脸完毕,哄着两个小家伙先自己玩,园园自铜镜旁落座,将三千烦恼丝交由巧儿打点。
“回长公主殿下,张尚书一行辰时出发,现已至城郊与西厥残部交涉,详细情形,奴婢暂不知晓。”指尖滑动,为园园梳妆的巧儿复又回禀。
“哦,我知道了,来,龙儿,睿儿,乖,吃饭咯!”嗯,这巧儿的手艺是越发越纯熟了,这发型不错!看了看铜镜中的造型,园园甚是满意,起身站起,唤着儿女。
“吃饭饭。”小家伙们乖巧地应着。
“小茹,巧儿,都别站在那里,过来坐,吃吧!”这两个丫头啊,还是那么拘谨!抱过龙儿落座,园园唤着。
“这…奴婢不敢。”巧儿小茹不住摇首,连连推辞。
“有什么敢不敢的,让你们坐就坐。”园园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落座。唉,哪来那么多规矩啊!再说,我坐着吃饭,她们站在一旁看我吃饭,我还真不习惯!
“是,奴婢遵命!”巧儿小茹亦不再坚持,依言落座园园身侧。
“龙儿,来,啊,好,乖孩子。”银勺轻舀,徐徐吹拂,园园哄着怀中别扭的小丫头喝粥。
“启禀长公主殿下,兵部侍郎李永忠求见。”午饭用到一半,自殿外奔过一宫人,伏地禀告。
“传吧。”给怀中的小花猫擦了擦嘴边的粥渍,园园回着。
“是,奴婢遵命!”宫人应着,前去殿外通传。
“臣李永忠叩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未几,一身着银白色戎装的将士近得跟前,单膝跪地行礼。
“李侍郎请起。”将怀中的龙儿交由小茹,园园轻拂衣袖。
“臣谢长公主殿下。”
“臣启长公主殿下,张尚书自城外传来捷报,西厥已拔营退军,并已献上议和羊皮书,立誓自此对我朝秋毫无犯。”李永忠谢过,起身站起,躬身递过一方羊皮书。
“太好了!张尚书、李侍郎辛苦了!”示意巧儿接过羊皮书,园园微微颔首赞许。
“臣愧不敢当,长公主殿下请用膳,臣告退!”见园园似是被自己打断了用膳,心下略有歉然,李永忠抱拳一礼,告辞离去。
“小茹,把这个收好,待会,交给驸马。”好,很好!如此便好,兵不血刃便可罢战!仔细看了下议和的内容,园园吩咐小茹收好羊皮书。
“是,奴婢遵命!”小茹应着,躬身接过羊皮书。
午膳用罢,哄着两个小家伙随巧儿小茹前去洗漱午睡,换过孝服,园园起身前往承乾宫。
“奴才(奴婢)等叩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侍立承乾宫外的一众宫人伏地叩首。
“起来,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单独陪陪皇兄。”黑袖慢摇,园园遣退一众宫人。
“是,奴才(奴婢)等遵命!”
“皇兄,西厥已与我们议和了,只是,不知,芸儿妹妹近况如何?不过,皇兄,你请放心,馨儿定会寻到芸儿妹妹与你相见。”合上殿门,在灵前敬过三炷香,园园跪地为火盆续上纸钱,低声告诉李烨,强敌已退的喜讯,只是不闻李芸行踪,心下甚是不安。毕竟,这一切的是非,皆因李芸而起,更何况,皇兄此刻崩逝,无论如何,这事,也应让她知晓啊!
“哦?姐姐你真的想见我?”蓦地,一道冰冷的女声自后殿突·兀地响起。
“谁?”园园一惊,循声环顾四下。
“我!”暗风浮动,殿中现出一道身影。
“芸儿妹妹!”乍见李芸,园园又惊又喜,心下暗叹:数年不见,怎么,这李芸似是苍老了十几岁般?
“不错,说,皇兄,是不是被你害死的?”一袭素衣的李芸横过一指,怒视园园。
“芸儿妹妹,你胡说什么呀?”这是哪跟哪啊?这李芸在说什么呀?什么我害死皇兄?
“我胡说?皇兄正当壮年,怎么可能英年早逝,且还留下遗命,让你继位为皇?”怎么可能?破晓时分,秘密潜回宫中,遍寻不获李烨踪影,却惊见承乾宫内外俱是白黑两色,待进得殿内,只见李烨灵位立于正殿,李芸大骇,更是闻听几名宫人窃窃私语,似乎提及皇兄令园园继位一事,李芸正待伺机仔细盘问宫人,得见园园只身来此,遣退一众宫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下的激愤,出言现身。
“芸儿妹妹,这我倒要问你了,若不是西厥大军来犯我边境,皇兄被迫御驾亲征,又怎会重伤不治?”说起这事,归根结底,还不是你挑起的祸端,若非如此,皇兄又怎会殒命?被李芸无端指责,园园亦是愤然。
“哼,你少花言巧语,拿命来!”李芸冷哼,也不见她如何出手,寒芒疾指园园咽喉处。
“啪!”衣袖翻飞,避过直袭咽喉要害的攻势,园园侧身躲开。
“李馨,我恨你,我要你死!”匕首被打落,李芸亦不以为意,自腰间抽·出软剑,再度出击。
“芸儿妹妹,你疯了!”小腹隐隐生疼,双腿无力,斜卧滚地,园园险险避过袭向肚腹的杀招。
“没错,我是疯了,李馨,你去死吧!”剑柄抖动,猛力插·落。
“啪!”
“放肆!”怒喝声未顿,长剑自中而折。
“园园,你没事吧?”扶过面色苍白的园园,来人急唤。
“秦风,你怎么会在这里?”险境环生,惊魂未定,再遇故人,园园讶然。
“哼,秦风,好,很好!好一对奸·夫淫·妇!”扔落断剑,暗暗抬手自袖袋取过银针,李芸冷冷讥笑。
“园园小心!”寒芒破空袭至,猝不及防,方才运得内息,丹田剧痛,秦风勉力揽过园园,以身挡过。
“秦风!”猩红自额间蔓延滴落,抬眼只见血色,园园惊呼。
“你为什么要挡?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护着这个女人?她有哪点好?为什么你要舍命护着她?为什么你们对我就这般不屑一顾?
“李芸,我说过,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你,也不例外!”抬手拭去唇边的血渍,不曾理会李芸,秦风垂首,回之怀中的佳人一笑。
“好,很好,那我今天就成全你们!”好,很好!拾起掉落的断剑,李芸似笑还哭。
“芸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