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一百六十九章·聚散无常（修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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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逍遥殿
“来，龙儿，睿儿，这是你楚伯伯，快喊人啊！”逗弄着怀中的小人儿，端坐上位的女子示意小人儿唤着对面的白衣男子。
“楚伯伯！”
“楚伯伯！”两个小家伙乖巧地唤着。
“哎，乖，你是龙儿还是睿儿啊？”舒臂抱过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白衣男子笑问。
“楚伯伯，我是龙儿，我是姐姐。”小人儿眨巴着眼眸，含糊不清地回着。
“呵呵，嗯，楚伯伯知道了，来，戴上，这是楚伯伯给你的见面礼。”楚云笑了笑，取过一块玉佩，给小人儿戴在脖颈间。
“楚大哥，这怎么使得？”这块玉佩好眼熟，好像是楚大哥一直不曾离身的玉佩啊，这见面礼也太贵重了！园园忙推辞着。
“没什么，这也是应当的，孩子们唤我楚伯伯啊，来，睿儿，楚伯伯抱抱，这个呢，是给你的！拿着！”取过一方相同的玉佩，楚云给小家伙戴好。
“吧唧！”小家伙们毫不吝啬，黏着楚云，口水洗礼大放松得不亦乐乎。
“呵呵，瞧这俩孩子，和你亲着呢！”园园递过丝帕，示意楚云擦擦被小家伙们荼毒的面颊。
“是啊。”接过帕子，楚云拭了拭脸。
“对了，楚大哥，小雨她，还是没有消息？”示意一侧侍立的巧儿奉茶，不闻楚云提起小雨的事情，心下着实牵挂，园园问道。
“几个月前，我在青州的一处庵堂找到了她，她…她出家了。”谢过巧儿，抬手接过茶盅，楚云长叹。
“什么？你是说，小雨她遁入空门了？”小雨她出家了？这怎么可能？乍闻此言，园园甚是讶然。
“是，她说，她已不再眷恋这凡尘的一切，愿与青灯古佛相伴，她还让我告诉你，她对不起你。”或许，她这样，对我，对她，对大家都好。
“唉，这小雨怎么这么放不开呢，楚大哥，你多劝劝她，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又遭逢变故，我真的很担心她，她的性子我知道，又怎么受得了庵堂的清冷孤寂呢？”浅泯杯中花茶，园园亦是长叹。
“园园，我也劝过她很多次，可是，她执意如此，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再说，对她而言，这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吗？”搁下茶盅，楚云苦笑。
“楚大哥，我…”怎么楚大哥还是对她无法释怀吗？
“我明白，我辜负了小雨对我的心意，可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无法再欺骗她，她也不想再看见我，这样，对她，对我，都好。”月前楚云与小雨一番长谈，彼此都已解开心结，往事如烟，就让这一切都随风飘散吧！
“楚大哥，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是啊，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楚大哥，我欠你实在是太多了，对不起！眼眶渐润，园园哽塞难言。
“傻丫头，能有你这位红颜知己，我楚云不枉此生。”园园，我不后悔，虽然，我错过了你，可是，我知足了。
“祥，祥！”殿外，柳飞的声音远远传来。
“哎呀，我说祥，你怎么还愣在这里，快，快随我来，师父来了，童前辈也来了，咱们快去见过他们。”声未落，人已至，柳飞拉起楚云，难掩喜色。
“柳飞，是颜前辈和童前辈来了吗？”园园起身站起，问着柳飞。
“是啊，真是太好了，有师父他们在，定可大败南苗北胡大军！”这几日，南苗北胡连番猛攻，均被守城将士们挡回，那些个毒·物令楚云柳飞龙玉着实头疼，现在好了，师父他们到了，定能将这些个臭虫驱除干净！
“那好，咱们一起去吧！”嗯，有两位老前辈相助，退敌指日可待！示意巧儿扶过自己，园园亦是喜出望外。
“好！”
长乐宫·殿外
“徒儿见过师父！见过童前辈！”
“晚辈见过颜前辈！见过童前辈！”楚云柳飞躬身向两位老者行礼。
“园园见过两位前辈！两位前辈，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园园福身一礼，招呼两位老者入殿。
“好，好，好得很！哼！”一袭葛衫的童笑生鼻间哼了哼，立在原地未动。
“童前辈何出此言？是晚辈礼数不周吗？”童前辈这是怎么了？园园不解，躬身回问。
“哼，小丫头，我问你，我徒儿是怎么死的？他这小子还不到而立之年，怎会无故身亡？还有，小雨怎么出家做了尼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他们的？你说，你说啊！”童笑生不住冷哼，伸过食指，斜叱园园。
“童兄，有话好好说，别这样。”一袭青色衣着的颜无涯忙拉过发飙的童笑生劝说。
“哼！好，我倒是要听这丫头怎么说！”甩落衣袖，童笑生怒视园园。
“颜前辈，童前辈他这是怎么了？”童前辈究竟怎么了？听他言下之意，似乎是对我有所误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见童笑生面色阴沉，园园侧首，看向颜无涯。
“小丫头，别往心里去，童兄就是这般性子，心里搁不住事，我们刚从青州回来，小雨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唉！”唉，世事难料啊，不曾想，我们不在中原的这些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小雨这丫头啊！颜无涯叹了口气。
“是这样啊，颜前辈，您请！”园园微微颔首，谢过颜无涯，再次躬身相请两位前辈入殿。难怪，原来童前辈是为了小雨的事情才这般，这也是人之常情，徒儿撇下师父，落发出家，确是令人痛心。
“好。”颜无涯拉过犹在气闷的童笑生，随园园入内。
“说吧，这究竟都是怎么一回事？”待众人一一落座，童笑生即刻追问。
“童前辈，晚辈绝无冒犯前辈之意，此事，说来话长，两位前辈一路辛苦，还是待两位前辈养神歇息之后，晚辈再告知两位前辈，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见两位老者皆是风尘仆仆，眉宇间难掩倦色，心下略做斟酌，园园开口说道。
“哼，我看未必，你心里若是没鬼，何必要这般拖延？说，臭小子是不是你害死的？还有，小雨是不是你把她弄得现在这副鬼·模样，逼得她走投无路，削发为尼？”本就憋了一肚子疑问的童笑生再也无法坐定，飞身跃起，疾然出手，双手扼住园园咽喉。
“童前辈！”
“童兄！”童笑生出手太快，殿内众人皆是猝不及防，惊呼起身。
“哼，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他们几个在，你就有恃无恐，今日，你要不把事情说个清楚，休想离开此地！”手下的力度不由加重了几分，童笑生厉声喝问。
“那好，童前辈，颜前辈，晚辈这就告诉你们一切。”唉，这童前辈啊，行事怎这般莽撞？园园心下暗暗摇了摇头，缓缓道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什么？你是说，这臭小子是被外面那群苗人设计所害？混蛋，老夫这就去收拾那般蛮子去！”松开钳制，童笑生返身，奔向殿门。
“童兄，你坐下，眼下，时局微妙，那苗人既然敢攻城，怎会没有准备，你这般，单人匹马闯入，亦是徒劳无益啊！”颜无涯忙起身拦过。
“那可不行！臭小子啊，师父没用啊，都没能见上你最后一面啊！你怎么这般狠心啊，让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啊！”双手揪起垂落的白发，童笑生捶胸跺足，跌坐在地，老泪横流。
“童前辈，皇兄临去之时曾嘱托晚辈，要好好照顾您老人家，童前辈，你别这样，你快起来啊！”忆起李烨，心下酸楚，园园奔过童笑生身侧，跪地相扶。
“我不起来，我不起来，臭小子啊，你回来啊！师父想你啊！臭小子，臭小子！”童笑生摇了摇头，嚎啕大哭。
“小丫头啊，先前，是我错怪你了，是我老糊涂，老糊涂啊！”良久，被众人扶起的童笑生歉意地看着身旁扶着自己的园园。
“童前辈，您别这么说，您是皇兄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父，您若是不嫌弃，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徒儿。”扶过童笑生回座，园园跪地行礼。
“好，好，小丫头，快起来，地上凉，你又有身子，别伤着孩子，啊！”见园园小腹微凸，显是身怀六甲，童笑生抬手拉过园园，叮嘱着。
“徒儿谢师父！”谢过童笑生，就着巧儿童笑生扶过的力道，园园徐徐起身站起。
“唉，好，好。”童笑生应着，举袖拭去泪痕。
“师父，颜前辈，时候不早了，还请早些安歇吧！”吩咐巧儿前去打点两位前辈的居所，园园建议着。
“好，你也去歇着吧，别累着了。”颜无涯、童笑生点了点头。
“是，师父，徒儿遵命！”
翌日·午后时分·长乐宫
“什么，你是说秦风他走了？”方才起身梳洗，园园正待前去凝香阁向两位前辈共商退敌之策，巧儿匆匆奔入殿内禀告。
“回长公主殿下，秦公子他留了一封信给您。”巧儿递过一方信笺。
“园园：见信安好，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里了，此番回来，能和你再聚，知晓我一直未曾知晓的身世之谜，了却一切，我亦无所憾，南苗北胡不足为虑，左右使皆在长安，我已传令，自此他们将听从你的号令，定可助你退敌，你不必担心，我走了，祝你和龙公子幸福。秦风。”寥寥数言，秦风却是一夜未眠，几番思量，方才提笔书就，多少过往，皆付笑谈。
“他终究还是走了。”信笺悠悠飘落，缓缓跌坐几案旁，园园喃喃自语。
“长公主殿下！”巧儿忙扶过园园。
“巧儿，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下去吧！”合上双眸，园园轻轻挥了挥手。
“是，长公主殿下，奴婢等告退！”巧儿及殿内侍立的宫人应着，告退离去。
“秦风，楚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何德何能，让你们如此待我？而我，却无以为报，我惭愧啊！”细数往昔，我终究还是欠了你们还不清的情债，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我还是伤害了你们，对不起！我只是个平凡的小女子，不值得你们这般对我，我不配！
“小园子。”玉指轻轻拭去纷落的珠泪。
“玉，他走了。”扑入熟悉的怀抱，园园痛哭。
“我知道。”双手轻拍怀中抖颤的身躯，与众位朝臣商议完国事的龙玉回殿，拥过园园，柔声回着。
“玉，他其实很可怜，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们是他在这个世上仅有的朋友，而现在，连这仅有的朋友，他也失去了。”思前想后，园园自是明了秦风为何离去，只是不愿再徒增伤感，终究，他还是走了，孑然一身，飘零江湖。
“我明白。”这样也好，自此江湖再无秦风，还归平静吧！
“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对秦风，只有愧疚之情。”见龙玉皱眉，似是若有所思，吸了吸鼻子，园园急忙解释。
“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我只是害怕，害怕再失去你！我们在这个世间的亲人们先后都舍我们而去，现在，只留下我们和孩子，我们失去的太多了，所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傻瓜，我们还用得着说这些吗？你知道，我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吗？”双手搂过靠枕脖颈，仰首询问。
“是什么？”
“就是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做龙儿和睿儿的母亲，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臻首轻落，斜倚龙玉右肩，园园道出心语。
“小园子。”
“玉，这个皇位，我从未想过，也不想接下这副重担，可是，眼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唉，本想这次助皇兄退敌之后，便与玉归隐田园，自此不再过问一切，可我现在无法丢下这些，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吗？
“天意如此，咱们不妨顺其自然吧！”轻抚玉容，龙玉亦是心有戚戚焉。
“可是，玉，我知道，你不想这样的，我们对权势毫无兴致，何时我们才能得偿所愿，遨游天下呢？”何时我才能卸下这副普天下人人莫不艳羡的束缚呢？
“会的。”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双手习惯性地伸入暖炉怀中取暖，倦意袭来，园园打了个哈欠。
“我相信，一定会有的。你也累了，早些歇息。”见怀中的娇妻已是睡眼朦胧，龙玉抱起园园。
“龙儿和睿儿呢？”
“适才，巧儿带他们去歇息了。”自床榻放下园园，龙玉回着。
“对了，玉，你看见小茹了吗？我好像从昨天起就没看见她了。”好奇怪，平日里，这个时辰，小茹都在长乐宫里，怎么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看见她人呢？
“小茹？我适才好像看见她和颜前辈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垂下床幔，龙玉为园园掖好被角。
“哦，难怪，我说我怎么都找不着她，原来，她去服侍颜前辈了。”原来是这样啊，这丫头啊！园园笑了笑。
“嗯，你睡吧！”浅啄绛唇，耳畔细语叮咛。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6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聚散无常（修改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