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又名符箓师）》杨笑公子

45、碧水寒潭，碧水宫殿

　　风小楼说他不知道自己在碧水寒潭里面待了多久，连自己身前是什么人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醒来便在这碧水寒潭了。他也从未出去过碧水寒潭，所以也并不知道碧水寒潭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认你做徒弟啊……那是因为你身上有亲切的鬼雾……好亲切啊……”风小楼笑着不时的从阿丑身体里来来回回的穿梭。“你为什么会认我做师傅呢？”
　　“为什么？”阿丑额头青筋暴起，手心里死死的拽着驱鬼符，很想很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驱鬼符对这只老鬼不管用。不认师傅又怎么样？他那么强悍，一发怒，他们都没命了。在性命为安的前提下，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既然我认你做师傅了，那你就告诉我怎么出去吧。”
　　“你说怎么出去啊。很简单……就像这样……”风小楼身体轻飘飘的穿过一面墙体。
　　“……”阿丑和幽冥衾顿时没了语言，这是什么道理，他们是人不是鬼。
　　良久，风小楼又轻飘飘的飘了回来，道，“花花身体不舒服了……”
　　“不舒服？”阿丑微微一怔，花也会不舒服？难道他养的花都蔫了？
　　“出不去就见不到你们家那些花花，如何照顾？”幽冥衾话音一落，只听咔咔几声又响了起来。
　　“在问我问题的时候要带上风前辈三个字。”风小楼挑眉看着冰棺里面被冻数次的人。
　　“最小小师傅，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如何出去吗？”阿丑疑惑的问道。
　　“知道啊……你将那个骷髅头挪个位置……”风小楼指着那堆骷髅里最中间的一个，“那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噢……”阿丑半信半疑的将中间的骷髅头移了个位置，便听到一声笨重的石头移动声音。

　　这是……这难道就是传闻中的水底宫殿嘛？碧绿色的法力结界将碧水寒潭的水隔离开来，一条宽约三米铺满了晶莹剔透白色水晶的长长走廊通往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甚至奢侈的在走廊两侧放满了各色雕刻的水晶花。水底宫殿用白玉为墙，水晶为柱建造而成的奢侈之地。黄字黑底的牌匾上写着‘碧水宫殿’，四个字清秀细长。
　　“花花……”风小楼心疼的喊着飘进了宫殿内。
　　阿丑跟幽冥衾也跟了进去，当进到宫殿内时着实楞了好久，宫殿很大，不比足球场小多少，只是不知为何有几根水晶柱子像是被蛀虫啃了般，残破着大口子。令人更诧异的是这个宫殿除了中央那张汉白玉的床，没有其他多余的任何物品，不，还有一个躺在汉白玉床上的黄色小东西。
　　“花花……”风小楼用那透明的手指戳着那黄色的小东西。
　　“呜呜……”小东西发出一阵的低呜声，似不满。
　　阿丑走进了才看清楚这个黄色小东西的模样，圆圆的脑袋，一双晶莹透亮泪眼汪汪的眼睛，没有眉毛，却在眉心间镶嵌一碧绿色圆珠子，身体短小，胳膊与腿只有一节莲藕粗细。原来风小楼嘴里说的花花竟然是指这个小东西，而并非是植物的花。
　　小东西坐在床上，发出不满的低低声音，小手不时的摸摸肚子。
　　“它怎么了？”阿丑疑惑的走过去。
　　“不知道。”风小楼摇摇头。“大概三十多个时辰之前我捡到它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只是不让它啃柱子而已，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呜呜……我好不容易才捡到的宠物啊……”
　　“捡到的？”阿丑刚伸出手想要为小东西看病。
　　“哇呜——”小东西张嘴就将阿丑的手往嘴里塞，牙齿磨的她有些生痛。
　　“是不是饿了？”幽冥衾思虑着，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粒丹药，将阿丑的手抽出给小东西喂了进去。
　　小东西立即开心的一笑，眼睛完成月牙，两颗大白牙露在外面，模样着实可爱至极。
　　当阿丑问风小楼这个小东西是从哪里捡到的时候，他说就在汉白玉床上捡到。可他们又没有查出汉白玉床有什么特殊。这下他们惆怅了，难道要一辈子要被困在这里嘛？

　　一天两天……五天过去了，他们依旧没能寻到可以出去的路。风小楼却开心的要紧，终于有人可以陪着他了。
　　阿丑和幽冥衾两人合计着，既然风小楼在这里无恙，那想然他们在这里也应该没事，如此想着便也安心在这碧水宫殿住了下来，等时机到了在出去。
　　阿丑每日便是喂养小东西，幸好当时自己没结丹带了不少饱食丸（七天可不吃饭），也足以撑上一段时间了。风小楼也遵守着约定，教阿丑水系功法和法力符箓。幽冥衾则跑去那黑暗的暗室里闭关调养生息。
　　“我派的水系功法即便是修炼了专门的功法而无法修炼其他的人也是可以修炼的，想当年……想当年……想当年……”风小楼烦躁的挠挠头，这些话似乎他以前常说，可是下文不曾回忆起一个字。或者说，除去功法，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兴许生前是个修真痴迷者。
　　“最小小师傅……你别想了……那就给我讲讲这水系功法的口诀吧……”阿丑拍拍风小楼的肩膀，这个最小小师傅怕生前是某个派教的长老吧，若不然也不会张口闭口就是我派云云之类的话。
　　“对对……现在是将功法的时候，口诀是天寒则裂地凌水……”风小楼非常熟练的将功法背出来，背时还不停的摇头晃脑，一副沉醉的模样。
　　阿丑发现风小楼教她的功法的确如他所说，不受其他功法的阻碍，练起来的时候也得心应手。可是很快的她便发现，当自己炼到结丹期前一步的时候，怎么也无法炼到结丹期。练功法的时候明明已经将气凝结在一起，可是又在瞬间散去。这一切让阿丑很惆怅，连风小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呀呀……”土豆手拿一朵水晶花咿咿呀呀的钻进风小楼的怀里，一张嘴就把水晶花吃进肚里了，眼睛完成月牙，两颗小白牙一露，很满足的一笑，继而在风小楼怀里开始睡觉，幸好，幸好，神保佑，它吃的不多，若不然整个水晶宫都没了。土豆就是风小楼嘴里的花花，但是阿丑每喊一次这个名字就会想起小狗，与风小楼扭了几天后，终于将它的名字换掉了。面如土豆，心如红薯，它又那么爱吃东西，这个名字最合适了。
　　让阿丑更是无法接受的是风小楼明明是鬼，而且还是未修炼成实体的鬼。她可以穿过风小楼的身体，土豆却不会。难道土豆是修炼的鬼？至于这一点，阿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之所以然。

　　“轰——”一阵猛烈的撞击冲的碧水宫殿晃了几晃。
　　“地震？”这是阿丑的第一反应。
　　“为什么外面的水会翻腾？”幽冥衾从外面冲了进来，他已经闭关出来了。
　　“咔咔——”可怜的幽冥衾刚出关，就被冻进了冰棺里。
　　“在问我问题的时候要带上风前辈三个字。”风小楼很冷静的说着，摸摸怀里睡的正香的土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这样。前些日子也翻腾来着，这次翻腾完，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翻腾了。等很长时间之后，它还会翻腾的。习惯就好了。”说完话，手轻抬，将幽冥衾放了出来。
　　“翻腾。”阿丑眉头微微一蹙，与幽冥衾两人相视交流眼神，难道是圣域要回到海底了吗？他们终究还是没能在圣域关闭之前出去。
　　“轰——”外面碧水寒潭里的水疯狂的撞击着水晶走廊，一波接着一波。震得他们不得不扶着旁边的墙才得以站稳。大概是因为这里有阵法的缘故，这猛烈的撞击才没能损坏房屋。
　　“是不是很爽啊？”风小楼身体随着碧水宫殿的晃动而不停的晃着身体，来回的飘着，“这个时候是最好玩的时候……我多么希望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这样，我就不会孤独的待在这里而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了。”
　　阿丑听了风小楼的话突然感觉他很可怜，作为一只鬼被困在这里那么久，没有朋友，地方还那么小，这只鬼是多么的可怜啊。
　　“你……风前辈……为什么你没把暗室里的那些鬼魂放出来陪你呢？”幽冥衾扶着墙看着兴奋无比的风小楼，在想想那个布满黑色雾气的暗室，他这些日子都在里面，不单单是为了休养，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为何在圣域水底竟然会有血教的炼鬼坛，但是他在里面翻找了许久也没能寻到什么可疑的痕迹。
　　“凭直觉……那些鬼魂会很厉害。”风小楼笑眯眯的身体左右摇晃。
　　“很厉害吗？”幽冥衾想起屋内那些厚厚的灰尘，风小楼又这般说，幸好他没有鲁莽的去开那些瓶盖子，也未试图去破那结界。虽然他对风小楼有着戒备，但是偶尔他也会通过神识探查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也稍稍放松了下警惕。
　　“轰——”碧水冲击的一波比一波厉害。大约七八个时辰之后，它才稍稍的安稳了一些，但也仅限于碧水的撞击和房子晃动不再那么厉害了而已。

　　“老……风……风前辈……我怎么觉得你比我闭关之前……你的脸似乎越来越明显了……”幽冥衾上下打量着风小楼，刚刚进来还没觉得，但这会停稳后才发现他的脸不再似出此相见那般模糊了。
　　阿丑听幽冥衾那么一说也关注了风小楼的脸，的确，不是那么模糊了，至少可以看出眼睛是凤眼形状，鼻子是鹰勾鼻子，鼻梁凸起，□□有力，那唇不薄不厚，下巴微微略显尖，可以看的出，他生前定然是一美男。
　　“真的吗？”风小楼的手‘摸摸’自己的脸，半响喜悦的道，“真的耶……我终于可以看到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你……以前难道……”阿丑想问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可是想了想还是不问的好。
　　“我以前是豆丁大的小鬼魂。”风小楼单眼眯着眼睛，用手指比划出豆粒的大小，似乎他也并不介意别人问。
　　“那你……风前辈……”幽冥衾再次重新审视了风小楼，从一个豆丁般大小的鬼魂修炼到如今这般修为之高，究竟用了多少年，即便这里灵气十足，没有万千年是不可能修炼出来的。
　　“啊——对了……”风小楼似想起什么似的双手一敲，“你们想不想学炼鬼？”
　　“炼鬼？”阿丑和幽冥衾两人顿时一愣。
　　“对……就是炼鬼……”风小楼笑着道，但是又惋惜的道，“我没有炼鬼尸钵，因此无法炼鬼……若然……哎哎……不把那些鬼和元婴炼成傀儡我誓不罢休啊。”说着眼睛里放出一缕血腥。
　　“炼鬼尸钵？”阿丑微微一蹙眉头，自己的乾坤袋里就有一个，不知道该拿不该出来。她与幽冥衾交流下眼神，只见他眼神划过一丝异样。
　　“呵呵……风前辈，您怎么会炼鬼呢？难道你是血教之人不成？”幽冥衾摸了下脸上面具，笑着道，“我听闻炼鬼是血教之人的特长，不知道风前辈是怎么知道炼鬼方法的呢？”
　　“哼——”风小楼环臂抱在前，高抬下巴，一种傲气从鬼身内发出，“我告诉你，这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炼鬼方法，我脑子里足足装了三千六百多种……倒是你……”说着用眼睛随意的上下瞟看幽冥衾，“你若对我徒儿不好，我定然将你的元婴拿来炼制进武器，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咳咳……”幽冥衾摸摸脸上的面具，垂下了眼睑。
　　“最小小师傅……别乱点鸳鸯谱好不好，我们是两不愿。”阿丑叹了口气，揉揉额头，这个风小楼为何总是要撮合他们在一起呢。
　　幽冥衾听了这话，微微一含笑，只是眼睑依旧没有抬起。
　　“我不管……不管……不管……我不管……”风小楼一听阿丑这话立即不乐意了，又开始来来回回的穿梭她的身体。“谁让你们两个同时出现在我面前的……还是一男一女……我不管……我不管……既然是一男一女那就得在一起……我不管……”
　　“……”阿丑用法力将土豆招来，抱在胸前，阻止了风小楼再次穿过她的身体。土豆真的是个好东西，‘解饿’（指她以前吃的土豆），还‘解乱’（指风小楼的宠）。
　　阿丑此时非常非常想知道一件事情，若她学了炼鬼之后，可不可以将眼前这只鬼给炼了。

作者有话说

　　风小楼的宠——土豆（面如土豆，心如红薯）
关于炼鬼，似乎很少修真文文中有提到，到下一章吾会好好说说的。
关于炼元婴进武器，这个倒是蛮多滴，修真者的元婴或者妖物的元婴拿来炼制武器可以增强武器的相关属性，因此好多失去肉身的元婴都很恐惧修真者，怕的就是被拿来炼进武器。
《阿丑》第二章 圣域 （第十八节：碧水寒潭，法力符箓）内容提示：当然开始学习法力符箓喽……噢HO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