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寑殿大门打开，所有事情重来一遍。
按照上次时空裂缝里的记忆，皇后不久后出现在寑殿门口，身上是换好了的长尾曳地的晚礼服，妆容精致优雅。
她看出了楚白对身上这件礼服表现出的不适，吩咐仆从：“换一件简单的礼服给殿下。”
楚白从善如流地换下了身上这件繁复的礼服。
他以为今晚大概就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度过了。
仆从替楚白换下衣服，找出另一件简洁的白色礼服。
换衣服时，经历过假性标记的皮肤更加敏感，粗糙的摩擦留下一片红印，落在他苍白的皮肤上透出某种单薄。
皇后突然喊停了仆从。
楚白疑惑地望向自己母后，他记得上一次皇后并没有喊停，他们两个接下来应该谈论一下手／枪。
皇后缓缓道：“还是之前那件礼服吧。”
透过巨大而清晰的镜面，楚白突然发现皇后并没有握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女士手／枪。
楚白声音不自觉带了慵懒：“那件太复杂了，穿着难受，我想要这件。”
皇后迟疑了片刻，很快就又决定了坚持自己的想法：“穿那件。”
今晚和之前的都变得不一样了。
楚白后知后觉，好像他不是……在时间节点里面。
宴会上，楚白站在与上次一模一样的位置上——宴会厅中央，举起酒杯致意宴会开始。
老帝国皇帝从一开场就站在宴会厅。
父子之间不咸不淡问候了几句之后，老皇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紧紧盯着楚白不放：“我听军部几个老头子说，你那个Alpha奴隶在战场上指挥能力十分优秀。”
楚白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身上的礼服厚重而繁复，带来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他自身的坏脾气也在当上帝国皇帝后愈演愈烈。
老皇帝要问，楚白就答。
“我知道啊。兰登老师就来找过我，说我的小奴隶有可能成为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校。”
远不止上校。
老皇帝重重放下酒杯，神色不虞。
他朝自己的儿子发火：“顾殊他一个彻头彻尾的星际黑户！他是怎么混进了帝国大学，又是怎么混进了军部！学校和军部的政审呢！他又是怎么通过的！”
“帝国未来可能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上校的Alpha是一个黑户！”
酒气喷洒在楚白身上，他嫌弃地推开几步。
没等老皇帝再发作，楚白唇角一弯，充满恶意地笑笑：“帝国大学和军部都知道顾殊是我的人。怎么进去的？怎么通过政审的？当然是走了皇太子我的后门。”
老皇帝怒目圆睁。
楚白又补充道：“顾殊身上砸了我不少黄金呢。”
老皇帝当场摔了酒杯，转身就走。
两父子在生日宴会上公然撕逼，后面的宴会不欢而散，更别提什么成年礼敬的最后一杯酒。
贵族们不敢上前光明正大地看热闹，只模模糊糊听到了皇太子和老皇帝争吵中夹杂的“顾殊” “我的人” “奴隶”等几个暧昧不清的词语。
贵族们回去辗转反侧，一夜苦苦脑补。
于是生日宴会的第二天，星网首页搜索指引榜高高飘荡着 #皇太子的奴隶情人# #霸爱皇太子# #娇俏小奴隶# #太子和奴隶的七天七夜#。
首都星的公民们沉浸在这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中无法自拔。
楚白：“……”
尽管我几年后都没来得及向顾殊告白，现在却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皇后专程来到皇太子寑殿找楚白商谈这件事，背后还带来顾殊。
她让顾殊先在寑殿门口等待。
少年顾殊的视线落在楚白身上就再没有移开过，听见皇后的命令他也只是怔忪片刻。
“皇后您既然要讨论我的事。”顾殊目光沉静，“那让我本人听见又能怎么样呢，您出来还是要跟我说的，同一段话白白说上两回。”
楚白感觉不妙。
他的预感有时候格外准确，就像顾殊咬破腺体假性标记前心中突然划过的横波。
皇后想了想，没有再强行赶顾殊出去。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语出惊人：“你呢？你愿不愿意现在选一个皇太子妃？”
楚白：“！”
他唇舌发干，脑中飞快地回想一遍首都星上贵族出身的子女：“现在选皇太子妃不太合适吧……他们不是比我大太多，就是比我小得过分，何况楚家把首都星所有贵族都得罪了个遍……不、不如从长计议。”
帝国皇后的母家姓楚。
皇后野心勃勃，她的家族也同样野心勃勃，不停扩张着势力范围，挑衅各大贵族，结仇无数。
皇后自己这个已经嫁出来的Omega都心虚，从不敢不带侍卫出门，每逢出行都要死死检查一遍舰队，反复核对名单。
楚白的皇太子妃难找得很，一不留神就能和对方订婚当夜细算家族渊源。
皇后目光奇异地望向自己儿子：“我不是说那些贵族们。”
“不是贵族，那是谁？”楚白这回是真的懵了。
皇后指了指顾殊，当着顾殊的面便毫不留情道：“儿子你不觉得你的奴隶在军部混得很好吗？这对外面是赤／裸裸的武力压制啊。你们先定个婚约，然后你再慢慢把他的实权架空，顺理成章地毁约，空手套白狼。”
楚白愣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利用顾殊一遍。
只是顾殊处处合自己胃口，楚白喜欢得紧，想给顾殊疯狂砸黄金。
少年顾殊站在不远处，冷峻的面容看上去居然还有几分高兴。
这种明摆着坑他的事情，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那订婚就订婚吧。”楚白喉口发紧。
总归这里既不、不是时间节点，也不是真实世界。
胡来一点也没关系。
楚白一点头，皇后便命人在星网上迅速放出了皇太子订婚的消息，关于皇太子妃人选的猜测议论纷纷，官方始终不解释。
大家都很同情顾长官受到利益阻挠而无法实现的曲折爱情。
皇后笑容满面：“要吓他们那群人一顿才好，那群贵族说不定在订婚宴上失礼得连酒杯也拿不稳。我要找摄像机把他们扭曲的脸色清清楚楚拍下来，高清的那种。”
楚家四处结仇的毛病很有家族传承性。
一代比一代欠揍。
皇后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便施施然拖着曳地长裙走了，去找那位一月见一面的Beta美人，诚心给老皇帝戴绿帽。
首都星上的那位Beta美人很有可能前脚哄走老皇帝，后脚就看见艳光四射、娉婷多姿的皇后娇笑。
可谓是相当刺激了。
眼前的少年顾殊低声喘息，面若桃李，食指反复揉捏着自己最敏感的后颈，在腺体旁若即若离。
楚白觉得，有点过于刺激了。
***
少年顾殊黏黏糊糊，比长大后的首席财政官还要事儿精，成年顾殊顶多冷眉横楚白，而少年顾殊则一张嘴根本停不下来。
“殿下不能再吃糖了，您已经有蛀牙了。”
“公爵家办的假面舞会您要去吗？那就是个互相调情的艳会。”
“殿下今天的信息素还平稳吗？”
频繁吃醋的小奴隶就不可爱了，无法无天。
楚白做事情很绝，他去神殿找西格，冷落了顾殊半个月。
西格：“唉，你家小奴隶怎么就变成话唠了。”
西格：“不过你不觉得话唠也挺可爱的吗。”
楚白躺在神殿里，不高兴道：“事儿精。”
半个月后顾殊来神殿找楚白。
他慢慢反思了一遍自己，终于察觉到了身上哪些地方惹得傲气鬼厌烦不堪。
他应该沉默寡言，有求必应。
小皇太子嫌自己手伸的太长，管来管去，终日在耳边呢喃不休，让人不讨喜。
他竭力要把自己的渴慕表现得更加有分寸。
楚白看见神殿门口的顾殊面寒如雪，披了件深黑色的大衣，军靴踩在地上悄无声息。
一晃神就容易看成未来那个冷漠的首席财政官。
两人关系恢复如初。
面向大众的订婚宴确定在冬日后。
楚白赖在寑殿大床上，懒洋洋不愿动弹，连贵族们邀约的宴会也逐渐去少了。
相比而言，顾殊简直勤快得过分，他又陆续参加了几次帝国同联邦的战役，军衔升了又升，晋升速度在帝国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快。
老皇帝想和联邦大动干戈地打一仗，尽管西尔法帝国和联邦最近并没有什么矛盾冲突。
皇帝总是想要扩充版图的。
老皇帝想安排顾殊前往第三星系边界。
楚白正掐着日子数老皇帝和皇后什么时候在与联邦的大战中猝死。他们两个死得突然，一旦去世自己就要再面临一次群狼环伺下的登基。
他分了点心神给顾殊：“你就在部队最后面，别理会我母后光脑上发来的通讯。”
皇后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得那么快。
少年顾殊扣袖口的动作一僵，沉默许久才道：“皇后选我成为皇太子妃，就是因为想让我在战役中不断冲击，牢牢握住武力力量。军部里，没有任何一个上校是会躲在士兵后面的。”
楚白的黄金瞳孔竖起来，看起来有点像凶恶的兽瞳。
这只凶恶的小猫哼哼唧唧地叫。
“你是本殿下选的皇太子妃，不是母后选的，最后下决定的只有一个人。”楚白不满地抱怨，眉毛皱成一团，“我选你又不是为了让你用军部罩我。”
楚白是真的对顾殊看得十分顺眼。
难得的处处合他心意。
又乖顺又可爱。
顾殊只觉得心跳如雷。
又乖顺又可爱的顾殊厮磨着楚白后颈腺体不放，手指上的茧子带来粗砺的快感。
楚白眼角发红，一下子眼泪就被逼了出来，只能湿漉漉地茫然抬头看。
“殿下哭的时候很好看。”少年如是道。
楚白再次醒来时，看见的是卡俄斯。
空旷的书房只有两个人。
他的声音还有点潮湿，带着明显的情／欲：“我是又掉进了时空裂缝里吗？”
卡俄斯摇摇头：“陛下在书房不小心闻到了一枚私印上的花粉味道，花粉是从外星球专门用来催眠的一种花花蕊深处采集出来的。您做了一场自己喜欢的小梦。”
——做自己喜欢的梦。
楚白浑身都是软的，腺体热得发烫，脑子不清不楚。
卡俄斯胡口瞎说！
自己怎么可能想做一场这样奇怪的梦！
居然给帝国皇帝泼脏水！
“花叫什么？”楚白哑着嗓子追问。
卡俄斯道：“它叫黄金甲，花粉中含有极高的黄金比例，也有些星球称呼为千金花。”
楚白清晰感觉到身体内的食欲被再次唤醒。
想啃金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