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师REBORN同人 山云]终局》selkie

1、1-2

　　终局

　　1．
　　雨守和岚守飞机事故去世的消息传到彭格列本部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多少人表示关注。
　　这并非是因为不够紧要，而是因为这些年家族里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门外顾问去世，雾之守护者去世，而半个月前，彭格列十代刚刚去世了。

　　当时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正在本部代理主事，他正想着如何操办彭格列十代丧事的问题，得到这个消息便难得地发了一会呆，然后回神想了想，在葬礼安排的单子上泽田纲吉的名字后面填上了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的名字。

　　死亡在黑手党中间本来就是个非常平常的字眼。
　　或许大家正在一起吃饭，下一刻忽然一颗炸弹引爆，有些人就死了，有些人则活了下来。

　　前几年，里包恩的身体因为诅咒的关系越来越不好，他自己倒是早有预知似的，所以越发加紧逼迫泽田纲吉努力学习家族内的事务，而就在某一天的早晨，再也没有醒来。
　　对此泽田纲吉什么都没有说过，但反而做事勤恳了许多，待人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了，只是对外的手段也不再想从前那般柔和，隐隐有吞并压下从前一直各自为政的家族的意思。

　　再后来雾守又在一次家族冲突中替他死的。
　　云雀当时不在本部，后来也多少听到一些细枝末节：似乎是本来都在预计中的情况忽然有变，当时在纲吉身边的家族高级干部就只有六道骸一个，他大约是用幻觉困住了纲吉，把他藏起来，自己上前拖延时间。
　　彭格列家族得到消息带人赶到的时候，得以脱困的十代什么都没有说。接下来六道骸已经丧生的消息传到他那里的时候，他竟是笑着的，口里说着幸亏骸救了我呢。
　　之后便再不曾提起，连葬礼都不曾好好办过，毕竟也因着六道骸身份特殊，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家族里很多人都不喜欢六道骸，但这次大家却都有些不满。私下里都说，首领这几年变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亲切又好说话的人了，话里话外有些六道骸是白白替他死了的意思。
　　反而更加不辜负他们的期待似的，首领比之从前越发变本加厉起来，再加上又主动接了雾守从前负责的审讯犯人的任务，对待抵抗的家族和触犯彭格列家族的人的手段，或许当初XANXUS上位，也不会比得上此刻的泽田纲吉。

　　云雀恭弥和雾守的关系也一直不好，一度还曾差到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程度。但得知那人死了倒也隐隐觉得可惜，毕竟少了一个打架势均力敌的对手，日子又无聊了许多。而他死后的泽田纲吉，虽然足以令他刮目相看，但却不怎么让人喜欢了。

　　本来十代的遗言是把正一起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山本武，狱寺隼人叫回来，和正待在本部附近的云雀一起主事。但谁料命令刚发出没多久，那两人意外死亡的消息倒先传过来了。余下来的主要干部，雷守和晴守本事了得却并不是能管事的人。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彭格列家族的大权到最后竟然落到他这个最是独来独往自成一派的守护者手上了。

　　彭格列的几个高级干部中间，雨守和岚守关系最为亲近，而且颇有些欢喜冤家的味道，家族里从来都是有传闻的，连他这个最不相干的人都听说过，而当事人却偏偏又从不澄清。照样平时你来我往打情骂俏，出去办事则并肩作战互为臂膀。曾经弄到别的家族和狱寺相熟的人，见到山本都要上前聊几句，然后代问狱寺好。
　　到最后连死都是一起死的，死于空难，尸骨混在一起，找不回来也分不开。

　　他得到这个消息是从彭格列派去善后的人那里，骨灰自然是没有的，但倒是捡回了两枚戒指，和断成一半的日本刀刀柄。

　　戒指按照彭格列一贯的规矩收藏起来，而墓地里雨守和岚守的墓穴因为找不到骨灰，只好是空的，同样是空着的还有雾守的墓穴，这件事只有云雀知道，但他也懒得理。反倒是彭格列十代的墓里，除了泽田纲吉的遗体，还陪葬着他最心爱的那盆红色曼佗罗花。

　　2．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又看了几份文件，喝了口咖啡却发现早已凉透了。
　　迷迷糊糊着，他便觉着有人抚着他的背，温度和劲道十分熟悉，他头也不回道，你回来做什么。
　　那人便叹气了，口气却不似平常的嬉笑调侃，十分温柔，云雀，云雀，你这又何苦。
　　他便握紧了手上的武器，抬手想说你又知道了？但那人却不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开，还是高大的背影，扛着他的武士刀，很是孤单。
　　他心里便升起冷冷的恨意，又有几分慌张，犹豫不定的，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云守大人？”
　　猛然一惊，然后抬起头，背上微微出汗，手里正下意识地捏着那半个刀柄。一个平日亲信的属下站在面前叫他，“您做梦了？”

　　“……”

　　“您刚才说梦话了。”

　　“……”他微微皱眉，那人便识趣地低下头不再问。
　　“有什么事？”

　　“加百罗涅家族的老大带着人来了。”

　　“知道了，你让他在外面等着，我就出去。”
　　云雀将杯中凉透咖啡一饮而尽，看着属下离去的背影心里漫不经心地想着，等做完手上的事，这人怕也是不能留着了。

　　如今这境况，也只有加百罗涅还肯来。
　　迪诺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你最近瘦多了呀，恭弥。”

　　这种自来熟的语调也让他想起那人，便无端地烦躁起来，甩开搭上来的手：“有话直说。”

　　“这么冷淡？现在彭格列接连出了这么多大事，作为盟友，我怎么也该来关心一下。”

　　关心。关心如何分一杯羹吧，迪诺和加百罗涅处处帮衬着彭格列家族，即使当初在十年战争那么危难的时候也不走开，七分是因为彭格列同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三分则是里包恩和泽田纲吉他们同他的情谊。
　　如今，有情份的人都不在了，彭格列也大不如前，怕也就是和自己，还能说得上句客套话罢了，到这里来，无非是图些好处。

　　迪诺见他冷冷地不肯答话，也不显得尴尬，自顾自地说下去：“阿纲不在了，总要有人做首领主持大局，你到底是个守护者，做得再好时间久了其他家族也不会甘愿的。”
　　罢了，说到底，这些与其给了别人，还不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