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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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欢迎饭后来办公室讨论。”一班的物理老师宣布下课，教室里顿时热闹起来。
少数自已带饭的同学从课桌里拿出保温桶，揭开盖子，满室饭菜香，勾得人馋虫大动。去校外吃饭的同学也陆续站起来，相约着往外走。
万旭被他的同桌拉了一把：“你还真吃八婆炒饭啊？又不好吃，走呗，吃砂锅去。”
八婆炒饭是出了名的肉少饭多，万旭其实不想吃，可南哥要吃，他也没办法，一张脸苦大仇深，仿佛拧一下能出二两水。
同桌自然明白他的难处，回头对南湘承道：“南哥走呗，那家牛肉砂锅今天开业了，尝尝鲜呗。”
“不了。”南湘承声音淡淡的，拒绝的意味不容置喙。
万旭同桌哪敢真的邀请他。别说牛肉砂锅了，就是二十块一份的炒菜他也不一定吃，同学这么久，就没见南湘承去校外吃过午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带头吃八婆炒饭，好么，有钱人的世界他是真不懂。
他同情地拍了拍万旭，跟别人约着走了。
万旭羡慕不已，内心挣扎一会儿，小声地试探南湘承：“南哥我瞧着那姓唐的就是骗子，八婆炒饭有什么好吃的，肉都没有……”
“你可以不吃。”南湘承随口说着，从书桌里抽出一张纸，埋头做数独。
万旭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前天突发奇想开始学这个，这才不到两天，难度就进阶了。万旭看着九宫格上毫无规则的质数，顿时一阵头晕，这么多个空，谁填得出来！但见南湘承未有丝毫犹豫，下笔如有神，眨眼工夫就扫了一半。
万旭的肚子忍不住爆发出一声谄媚的赞叹。
南湘承边落笔，边掀眼皮瞅他。
万旭立刻可怜兮兮地道：“南哥，我饿了。”
南湘承把剩下的空格扫完，看了看手表：“才两分钟。”
“可是饿了就是饿了啊。”万旭嘀咕着，猛然反应过来，“你已经做完了？不到两分钟？”
“一分三十八秒。”
万旭张大嘴巴，虽然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震撼，但每一次，总有新的猝不及防打击他。他由衷地赞美道：“南哥你是怪物吗？”
“差一点。”南湘承回忆着那天在天台上唐植填空的速度，应该比他还快。
当时那叠纸足有十多张，唐植不到十分钟就做完了，平均一张不到一分钟，虽然是初级难度，但能力亦不容小觑。
万旭的肚子又爆发出一声热情的呐喊。
角落里有人站起来，朝着他扬扬下巴：“万旭，咱们的炒饭什么时候到啊？”
万旭自己也说不好。他还没下课就饿了，现在抓心挠肺正难受呢。
“是不是被骗了啊。”有个漂亮的女生摔笔站起来，埋怨道，“我就说嘛，那些差班的会这么好心帮我们带饭？就是要钱！”
有人不同意：“这才刚下课，他就是跑到八婆那，现炒也要时间啊。何况光咱们班就五十份，这么大量，不得多等一会儿。”
“还真不如我自己出去吃呢，有这个时间，都已经出校门了。”女生的同桌拉了她一把，她秀眉一挑，语气缓下来，“南哥，我不是埋怨你带这个头。你是天才体会不到我们凡人的痛苦，饿着肚子做题，根本做不进去！”
陆续有人附和她。
“就是，大家都是奔着清华北大去的，分秒必争，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
“他们自己也要上课，一样的下课时间，跑到八婆店里，再等着出锅，一来一回，半小时肯定跑不掉。”
“得，原想着节省时间，现在倒好，还不如自己出去吃。”
正七嘴八舌地埋怨着，忽然，门口传来一声：“饭来了！”
五十个方便饭盒用一个大泡沫箱装着，与二班的箱子并排放着，两个箱子顶上用油性笔写着班级名称，很好辨认，也不会出错。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瞪大了。
刚才那个女生震惊道：“不会吧，这么快？”
才刚下课五分钟。
“两个厨子手忙脚乱做出来的呢，你们班是第一批，后面还有。”送饭的伙计笑呵呵地道，“哪位同学统一签收下？”
早已饿花眼的同学们闻到饭香，再也顾不得优等生的形象，纷纷高呼：“万岁！”
“唐植万岁！”
“南哥万岁！”
不一会儿，其他几个班的炒饭也陆续送到，学生们吃上了热气腾腾的午餐。
而选择去校外觅食的学生就没这么好运了。由于客流量少，校外营业的店屈指可数，他们冒着寒风跑过去，还得排队，等到食物端上来，已是大半个钟头以后了。
仅仅一中午的时间，唐植赚就了两百多，是刚才在篮球场挣的三倍！
朱嘉颖鸡犬升天，分到了可观的八十八元巨款！
这是什么概念？他妈每个星期给他的生活费加零花钱是五十，除掉中午一顿饭钱，他只有三十块进网吧。这个年代的网吧收费普遍在两块五到三块，他一周也就只能上十小时。可是现在这笔巨款能让他每天多上两小时！
他激动地发出一长串尖叫：“啊啊啊啊啊，阿紫，真有你的，我太爱你了！”
他圆乎乎的大脸盘子泛着红光，使劲往唐植身上蹭：“我们明天还来好不好，要发财了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站在八婆炒饭门口，八婆匆匆忙忙从厨房奔出来，边摘袖套边喊：“同学等等，跟你商量个事！”
唐植停下来，回头看她。
八婆气喘吁吁地道：“我跟你长期合作怎么样，以后你们高三的午餐，我全包了！”
“真的？”朱嘉颖率先惊呼，掰着手指算开了，“我的妈耶，一天八十，两天一百六，一个月下来，这得多少啊，肯定比我妈天天跑股市挣得多！”
唐植却没他这么兴奋，神色淡淡地望着八婆：“不了八婆，明天我们做别家。”
“怎么不做了啊，”八婆失望道，“我再给你降两毛，不，五毛！”
也就是说，他们的利润还能赚得更多。朱嘉颖激动得快晕了，使劲拽着唐植：“答应吧答应吧，这么多钱，不赚白不赚！”
唐植坚定地摇摇头：“不了。”
八婆不解：“为什么呀，有钱不赚哦？”
“八婆，做生意讲究价格品质和服务，您家人手不足，最后送饭的伙计还是我从隔壁挖过来的。”
“那隔壁反正不也没生意么。”八婆坚持道，“以后长期做的话，我肯定雇人啊。”
唐植无奈地叹气：“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您家东西真不好吃。”
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八婆一张脸沉了下来，半晌倔强道：“这是学校，再难吃也不愁没生意！”
唐植诚实地点头：“您说得对，再难吃也比食堂味道好。不过相对的，购买量不会再上升了。今天这么多人订，完全是讨巧，明天大家的新鲜劲过了，就不会再想吃同一家炒饭了。需求下降，即使您给我降价，对我来说，利润也只能是持平。这点钱，太少了。”
“这还少？”朱嘉颖立刻跳起来，“阿紫你胃口居然这么大！”
唐植拉住他，对八婆笑笑：“八婆，真的不好意思，这是市场，我不做慈善。”
八婆眼神黯淡下去，悻悻地走了。
她老伴就坐在店门口，把一切看得清楚，见她回来，连忙撺掇道：“不做就不做！说什么搞慈善，这是拐着弯咒咱们赚不了钱呢！一个高中生，懂个屁！明天就把你大姨家侄儿叫来，多个人手，咱们也送到学校里去！”
朱嘉颖紧紧跟着唐植，现在对他崇拜得不得了：“阿紫明天我们做哪家？”
唐植反手一指，潇洒道：“看见那家新开的没？牛肉砂锅，好多菜式独家原创，问了几个去吃的同学，都说不错。我已经跟店家谈好了，明天就不用我们提前出来了，他们下课就送进来。”
“下课就送？那岂不是不知道送多少？”
“我只订了两百份。”
“什么？”朱嘉颖跳起来，“万一卖不掉怎么办？”
“不会的。”唐植自信道，“八婆炒饭这么难吃都能卖掉，这个，只多不少。”
“那也不行啊。”
快走到校门口了，唐植在一家杂货店买了条红梅，送给守校门的张大爷，然后和朱嘉颖并肩走进学校，继续说道：“明天只卖两百份。”
“你会被骂死的。”朱嘉颖将心比心，今天午饭如此便捷，明天还不抢疯了，买不到的人肯定有怨气。
“明天只卖两百份，后天才能冲量。”唐植胸有成竹地摆摆手，“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明天早上，你只需去各班统计名单，先到先得。”
牛肉砂锅店新开张，口碑还在上升期，明天限量销售以后，同学们的好奇心才会达到顶峰，后天的销量才能一飞冲天。
俩人一边说，一边往教室走，顺便啃完刚才在杂货店买的面包。
朱嘉颖忍不住感慨：“你说我们这么作贱自己干啥呢，为了赚巨款，都没时间吃饭，啃面包算怎么回事。”
唐植也很郁闷，他倒是想吃澳洲龙虾，这才赚多少，不够一条虾腿！
忽然，一班的窗户又打开了，万旭支个头出来没好气地喊：“哎，你们俩！”
“叫我？”朱嘉颖莫名莫妙地跑过去。
万旭扔给他一个膳魔师保温桶，恨恨道：“喏，南哥赏的！”
“这什么？”
“南哥自己的午饭啊！”万旭也不知在气什么，大声吼道，“为了你俩的八婆炒饭，他连自己带的午饭都不吃！八婆炒饭究竟有什么好啊，他到现在还在厕所没出来！”
朱嘉颖睁大眼睛：“他在厕所吃炒饭？”
“你……跟你说不清楚！”万旭嘶吼一声，砰地关上窗。片刻又打开，对朱嘉颖恶狠狠地叫嚣，“你要是敢乱说损坏南哥的形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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