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廿二章 ...
-
梁潇带着梁英堂和门卫赶到时，小混混已经跑得没影了。
“怎么回事？”
聚众斗殴不是小事，梁英堂气得脸都红了。
出手打架的学生们自知理亏，纷纷低下头去。
一个女生大着胆子道：“报、报告老师，那些混混是丁旻找来的，说要替他出头，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正当反击罢了。”
“就是。”
“是啊。”
同学们立刻附和，生怕担半点责任。
梁英堂眉头皱起来：“丁旻找来的？丁旻人呢？”
人群自发地让开一条道，露出满脸青紫的丁旻。
梁英堂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他点名喊丁旻，他根本都认不出这人。
丁旻一颗门牙断了，嘴巴漏风，嘴角还淌着血，两颊高高地肿了起来，同样肿起的还有一只眼睛，眼睛下糊满了血，不知是破了皮还是流鼻血，整张脸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就连稍微受灾较轻的耳朵，都留了半只鞋印。
梁潇忍不住“咦”了一声，奇怪道：“不是你喊的混混吗，怎么他们连你也打，还打成这样？”
丁旻满腹委屈，涨红了脸指着唐植道：“是他打的！他故意的！”
“我没有！”唐植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缩在高大的南湘承身后，拼命摇头，眼眶红红的，甚是委屈。
朱嘉颖立刻替表弟辩驳：“老师，唐植只是吓坏了，见谁都打的，我也挨了好几下呢。”
丁旻不服：“他就是故意的，他专门抓我一个人打！”
“你胡说！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没有！”
梁英堂听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眉头皱起来：“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老师，”无奈被某人当成挡箭牌的南湘承叹了口气，淡淡道：“我来说吧。”
梁英堂看了看他，默许地点点头。朱嘉颖和丁旻都有狡辩的嫌疑，唯独这个好学生的话他愿意听。
南湘承道：“二模那天，唐植被这几个混混拦过一次，今天又见，他估计真是吓坏了。”
他简短地说完，就闭了嘴，后面的话由朱嘉颖补充：“没错，二模考完那天下午，我也见过这些混混，当时他们没把阿紫怎么样，阿紫说是用钱解决了，没想到今天他们又找上门来，还说上次没打成，这次补上。”
南湘承点头，以示这话没说谎。其他同学见状也纷纷点头，附和道：“是的，当时那个混混口口声声替丁旻出头，首先就要教训唐植呢。”
梁潇后知后觉地望向唐植：“所以我那天看你给混混钱，其实是被勒索了？”
唐植扒着南湘承肩轻点了点头，一副可怜得快哭的表情。
梁潇倒抽一口凉气，扭头去看梁英堂。
梁英堂的眉头也皱起来，案情明了，就是丁旻和唐植的私人恩怨。至于混混为什么替丁旻出头，想想也知道是为了考试作弊的事。
想着，梁英堂看向丁旻的眼色不免复杂，只觉得这张猪脸甚是碍眼。
他怒道：“丁旻，你作弊在先，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又勾结混混聚众斗殴，你还有没有把学校放在眼里！”
丁旻百口莫辩，这么多人指证他勾结混混，他说自己没有，谁信？
梁英堂沉声道：“本来想等校长出差回来再讨论你作弊的事，现在学校就是想保你也保不了，你知不知道聚众斗殴影响恶劣，门卫已经通知派出所了。”
丁旻猛地抬起头来，进派出所他倒是不怕，他家有钱，应该很快就能摆平。但听梁英堂这口气，是学校打算开除他了？
他急道：“梁老师，我、我也是受害人啊，我的脸……”
“滚吧，别在这儿丢人了！”万旭第一个讥讽道，“成绩考不过，打也打不过，就知道叫混混替你出头，你可真能耐啊！”
“关你什么事！”丁旻嘶喊出来，“我打的又不是你，你拽个什么劲！”
“丁旻！”大庭广众之下，梁英堂实在听不下去了，怒喝道，“不管你打谁，作为高中生都是不允许的！你现在跟我来办公室，把你家长叫来。”
“梁老师，我……”丁旻还想垂死挣扎，那头梁英堂已经怒气冲冲往办公室走了，他无法，怨毒地剜了唐植一眼后，磨磨蹭蹭地跟了过去。
受到惊吓的学生们依然围拢在一起，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久久不愿散去。
梁潇赶忙道：“受伤的同学都去校医室看看吧。马上就是开学典礼了，没受伤的同学也赶紧回教室。”
同学们互相看看。
“我没受伤啊，吓死了，好几次都以为要被打了，结果运气好，躲过了。”
“我也是。”
“我也是！”
“你们说那些混混是不是傻，手里有武器就是打不中。”
“可不傻么。聪明的话，就不是混混了。”
梁潇数了数要去校医室的人头，居然只有唐植一个。他满腹疑惑却又说不出为什么，点点头，对唐植道：“你去吧，我给你请假。你班主任是胡书业胡老师，对吧？”
唐植点点头。
朱嘉颖立刻自告奋勇：“阿紫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我能行。”唐植吸了吸鼻子，像是鼓足了勇气似地，一步三颤地往校医室走去。
小模样简直可怜极了，连背影都写满了委屈巴巴。朱嘉颖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估计是真吓住了，不由担忧地跟了他几步。
唐植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没事，你回去吧。”
“我……哎，好吧。你自己小心。”朱嘉颖咬牙停下，目送他远去。
同学们终于三三两两地散了，都还在兴奋着，尤自感叹方才对战的惊险和自己的运气。
万旭也在兴奋，叫了声：“南哥，我们也走吧！”
回头，人群里哪还有南湘承的影子。他困惑地挠挠头，还想找一找南湘承，却被同桌拽走了。
身后的人声越来越小，唐植停下来，抹了把脸，刚才那战战兢兢的模样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飞扬的眉眼和微微上翘的嘴角。
他没去校医室，顺着小径拐到了实验楼后面。那里有一道铁门，可以通到校外。早上铁门没开，一把大锁挂在栅栏上。他试着捣鼓几下，发现撬不开，只能纵身一跃，单腿荡了过去。
荆阳在门外等他，见他从铁门上跳下，连忙谄媚地笑道：“瞧瞧这身手，多矫健，多灵活，您刚才踢丁旻那几下，堪比佛山无影脚啊！”
唐植冷着脸：“少废话，叫我出来什么事？”
荆阳并不因为他态度傲慢就不快，依旧觍着脸过来，弯腰向他递了支烟：“大哥，小弟们今天的表现您满意吗？”
“还行。”唐植瞥了眼他手里的烟盒，一个不知名的本地品牌，比红梅更不如，拒绝道，“谢了，我不抽烟。”
荆阳也不恼，顺势将那烟塞进自己嘴里：“今天咱们让丁旻栽了个大跟头，算是斩草除根了吧？”
“这当然。”唐植眉梢带着得意，不屑道，“事情闹得这么大，派出所都出动了，他就算不留案底，学校也不敢再收他。”
不是他吹，这事儿他最有发言权，上辈子高考就是这么没的。
荆阳陪着他笑了几声，似乎有些为难：“就是不知道派出所那边，会不会也查到咱们兄弟头上？”
“这你就甭担心了。”
“可我这不是担心丁旻报复吗，再说，哥儿几个还在梦里就被您一通电话叫起来，又多少都蹭破了皮，这……”
唐植眉毛一挑：“怎么，想要钱？”
荆阳搓搓手，尴尬地陪笑。
“上次的五十花完了？”
荆阳不大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当天就花完了，去了趟台球室，跟人赌球来着……”
他话没说完，见唐植作势要打，连忙抱头嚷道：“没、没，没要钱，大哥我没有要钱的意思，这不跟您商量呢嘛，就当、就当是借，兄弟们跑路也要盘缠不是。”
唐植冷笑，不说行，也不说不行。他现在哪还有钱，浑身上下最贵的就一双运动鞋，真恨不得在荆阳面黄饥瘦的脸上也踹几个鞋印。
荆阳讨好地看着他，随后不知瞧见了什么，眼神一滞，变得慌乱起来。
唐植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眼就撞上正从铁门翻下的南湘承。
南湘承的身手也不错，下来的时候足音轻响，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他脸不红，气不喘，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与冷傲。
“要多少？”
“什么？”
荆阳怔了一下，就这么片刻的工夫，南湘承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大钞递过去，“够吗？”
“呃，”荆阳有些犹豫，想接，又有些不敢，“哥们儿十几二十个呢，这……”
南湘承没跟他废话，把钱包里的钱全部拿出来，数了几张留在手里，剩下的都给了荆阳。
荆阳：“……”
这怕是上千了吧，我滴个乖乖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廿二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