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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夏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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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雨水多,阵雨说来便来,下午还晴朗着的天空,到晚间掌灯时分,铅云厚重,风过树木,哗哗如涛声,不一会儿,骤雨冲破厚厚的乌云,直扑大地。
屋内,一时宁静。
烛火晃动,洒在互相瞪眼对持着的两人身上。
胤禛嘴角挂了几许兴味,面色却略显清冷,负手稳如泰山的看着光着脚,缩在塌上的归朗。
归朗左手拿着一个吃了一半油汪汪的焦圈,撑圆了杏眸与胤禛对视,脸颊上一抹红晕淡染,却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胤禛气的。
嘟着嘴,归朗佯怒道:“四爷,您当真不同意将送小狐过来?”
胤禛挑高长眉,弧线优美的唇角微微勾起,对归朗的怒意挑衅视若无睹,平淡不语。
垂眸整整衣袖,他走到黄梨案边端起青瓷茶盏,慢悠悠抿了口热□□,举手投足见尽显闲散雍贵。
归朗轻哼一声,斜斜瞪了胤禛一眼,撇撇嘴,将手中的焦圈随手扔到一旁,只心下还是犹豫了一下:这可是她最喜欢的吃食之一,难得眼前这个男人屈尊降贵,亲自去天桥给她买的。
“小气鬼,一大男人跟一只小狐狸记仇较劲,没劲!”归朗用手绢擦擦嘴和手,斜眸瞥了胤禛一眼,也不穿鞋便跳下了地,径直走去门口,想招呼向南准备热水沐浴。
白皙的小足踏上深色梨木地板,轻薄的白色丝绸长裙随着脚步翩然荡起,不过几步,轻柔飘舞的裙裾便打破了房间沉闷的空气。
胤禛不觉有些失神,所谓天生尤物,在于清丽出尘,在于静若处子。
可归朗不同,她的美在于灵动自然,生动而跳跃。
不由自主的开口:“朗儿,别使性子。”
“哼!懒得理你!”回眸瞪胤禛时,归朗薄怒未消,映着烛光的杏眸中宝光流溢,勾魂夺魄,嫣然耀眼。
胤禛心下一荡,旋即却又不免失笑,其实女子平日里偶尔娇纵一点倒也讨人怜惜,只要分寸把握恰到好处便成。
而归朗,心地是善良的,可心眼却多,生起气来,一张小利嘴可不饶人,总不免惹的他火气上窜。
唯有……在床 第间她才会老实点,常常撑不了多久就服软求饶。
前些日子一直在畅春园侍奉皇阿玛消夏,未曾回府,想来已好几日没能与她亲热……
这样想着时,一股燥热从丹田往上升腾,胤禛一个念头还未转完,人已两个大步跨到归朗前面,伸手一揽归朗的腰用劲往胸口一带。
心惊间,归朗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胤禛坚硬的胸膛和门板间。
窗外,雨打竹叶,沙沙作响。
“爷叫你乱说话……”胤禛望着身前桃腮飞红的归朗,呼吸不觉更粗,不待归朗说话,便倾身压上,欲吻归朗。
归朗慌乱的侧头避过,想挣脱,可被胤禛压的牢牢,压根没法动弹。
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被他吃的死死?虽然对自己现下的处境已有所认识,归朗还是拼力反抗。
正欲伸胳膊,用粘着油的小爪子去蹭胤禛白净如玉的脸,不料下一秒,两只皓腕已经落入胤禛的大掌中,油亮纤细的葱指,感受着的蕴含了湿气的微风在指尖流过,却愣是不能如愿在胤禛清俊的脸上作画。
“我讨厌……”归朗气急败坏,一边喘气,一边轻声嚷着,可“你”字还未出口,却发现胤禛墨眸灼灼,呼吸愈重,更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下腹那不老实的家伙正顶在哪里……
归朗的脸瞬间烧成红苹果,偏过脸,长睫颤抖着,躲开胤禛那双饱含暧昧的瞳仁。
“朗儿……”见得她羞涩鲜美诱人的模样,胤禛的薄唇缓缓贴上她的耳垂。
归朗憋住一口气,采取冷战策略,将眼睛闭的紧紧,再抿了小嘴,小样的,俺不理你,你是在亲木头,你爱咋地咋地。
可这招在胤禛这完全不管用,更挑起了他征服的欲望:爷倒要看你撑到什么时候!
轻轻挑逗上她的嘴角,然后,直接含住那两片油汪汪的红唇,刚触上,胤禛心头还想着,不是明明最怕这些油腻不净么?怎么现在却毫不介意她唇上的,反而越逗她越觉得起兴?
还未完全将佳肴吃的尽兴,胤禛便察觉到身下人身子已然瘫软,浑身滚烫。
美食焉有不吃之理?
胤禛小心的托起归朗的腰,将她抱离地面,缓缓走到软榻旁坐下,拢她在怀,分开她的双腿搭在腰部两侧,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细细的凝视须臾,心中轻叹一声,胤禛凑进,俊颜清润,深情款款的将吻落上归朗的颈间,脸颊……然后,小心翼翼的褪去自己与归朗的衣……
胸前一凉时,归朗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眼眸微微泛红迷蒙,似蒙了层水意。
背后凉凉的,前胸却很暖,他的怀抱坚定有力,他的肌肤火热光滑的贴着她,他的柔情轻抚,他的细致与温柔,让她的心灵安定,似要诱的人沉沉睡去。
只是,前戏再久,也要进入正题。
梦境再长,也有清醒时分。
当胤禛扶住自己的坚硬如铁,慢慢捧着归朗的臀慢慢沉入时,归朗还是感到了隐隐的刺痛感,只能凝了秀眉,用力喘气,用心去感受他巨大的侵入,滚热的摩挲。
激情澎湃,噬骨销 魂中,归朗汗水淋淋,低头凝视着胤禛,十指插入他的发中,轻轻搂住他的头。
胤禛埋首在归朗胸前,轻轻含着她的柔软,腰腹使力,倾情的顶着她的深处。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玉兔出浮云,月光透窗纱,袅袅洒入,描绘出一地的碎影。
不是不想全身心的投入,毕竟,做人如演戏,演的好,骗过了自己,才能骗过别人。
可当胤禛变换融合姿势,让归朗平躺下时,视线别开,她的目光还是不经意的落在了那放在书案,存放了家书的匣子上。
有些事情,不是看不懂,不是不敢问,而是不想懂,不想问。
爱越深,枷锁越重。
越是缠绕,越是纠结。
她玩不起,输不起。
不如及早抽身,以求自保。
月色醇美,夏荷如醉。
情深几许?终归不过一场梦。
云雨后,沐浴时,也不知是归朗故意,还是胤禛兴致未减,归朗难以幸免,又承欢了一次。
销 魂一夜,窗纱覆上灰白时,两人才疲惫不堪的合了会子眼。
只是此刻,府上已然忙碌起来。
前院后院,正厅厨房,下人们脚步匆匆,但未乱了步伐,坏了仪态规矩。个个脚底贴着地儿走的飞快,手脚麻利的准备取递承接着主子们洗漱着衣所有的东西,忙中不乱的伺候各院的主子。
怕耽误上朝,带着一身疲乏,胤禛由归朗和司衾尚衣的下人丫鬟们侍候完穿衣洗漱,正预备出门时,归朗却拉住他叫他等等,快步跑到桌边取出信,递给胤禛,交代他记得今儿命人将她的信送去画斋给她的师兄,还有要把小狐狸带来,且切记捎上小狐平时专用的小被木桶等。
胤禛目光瞟向那信封,见信封并未封口,便收在了怀里,交代归朗多歇会再起,便急冲冲的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