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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吻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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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坐在车里,放纵的任自己心跳如雷,偏着头看窗外,像是不大爱理他,等着脸上的灼烧之意一点点凉下来。
蒲川逢声音在旁边响起:“抱歉,是我唐突了。”
才不是,你是故意的。
海鸥噘着嘴,心里吐槽,可是发红的脸让她不敢扭头。
蒲川逢直接吐出一声浅笑,“不愿看我了?”
海鸥飞快扭头瞪他一眼,“你知道!”脸却更红。
天可怜见,齐海鸥哪是什么会害羞的小女人,只是母胎solo二十多年,凭的就是实力单身,从来对别的男人的撩拨麻木,或者说根本没察觉。这一次,她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一个男人在撩你。
情感雷达第一次嘀嘀嘀的运作。
他故意拿她打趣,可现在想想,她刚才坐着一动不动,可不就像在等着他吻下来吗,才见过两面的男人,这么诚实真的好吗?!
女人太软糯,太好追,男人大都不珍惜。
再说了!海鸥,是这个男人欠你一段情,你可不能没有骨气,赶紧站起来,要拿起武器反抗啊!两性关系,男女地位何其重要。现在要是落了下风,以后的婚后生活还怎么让他带孩子,使唤他,给她端洗脚水。
但想了想,她都不知道怎么才算反抗,现在越解释越尴尬的是她啊。骚.话说遍得黄车司机海·老实人·鸥实战起来,萎了。
海鸥舍不得捏裙子,只能发泄般的捏着坐垫暗自气馁。
也不知蒲川逢会不会认为她不端庄,时夕阳那样?那她岂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海鸥恨恨地想。
手上忽然像落了雨点,凉冰冰的,滴了两滴在手背上。
一点点清冷,一点点小心。
迈巴赫怎么会漏雨?!
海鸥惊讶地看向她的左手。
一个白皙纤长,圆润光滑的手指落在她的手边,看她侧头,又点着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洁白的手背,像是个惹了主人生气的小柴犬,轻轻一碰就跑,一碰就跑。
这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太会撩了吧!
海鸥的那点尴尬羞怯顿时无影无踪,只剩手心那点清凉和他讨好的眼神,让她心都软糊了。
这要是自己追的爱豆,就这一个眼神,海鸥只怕早就大喊,“妈妈的错,都是妈妈的错,钱算什么,专辑?买!打榜?必须的!妈妈要为你耗尽万贯家财。”
尽管内心已经是山呼海啸,表面是海鸥还是不动如山,现在正是她一步步夺回主权的时候,不立好标杆,以后怎么让自家男人对她唯首是瞻。
海鸥收回手,抱着自己的手背摩挲,“你干嘛?”
她嫌弃地觑他,话里却带着点她都没察觉的娇嗔。
“是我的错,再不闹你了。”蒲川逢真诚看着她,为刚才有着歧义的动作道歉。
海鸥瞥他一眼,扭头笑了,“哼。”
男人似乎松了口气,赶紧转了话题,嘘寒问暖道:“吃了垫肚子的吗?”八点多了,早过了正常饭点,她应该是饿了。
别说垫肚子了,海鸥因为这段饭,早上啃了个干面包后就没再进过水。这也是她急着找工作的原因,有了蒲川逢,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过得吊儿郎当,一顿有一顿没,至少得偶尔约的起饭。
节约,从现在做起。
当然,再穷不能穷他男人,再苦不能苦她未来老公。
海鸥没什么底气的点点头,“嗯嗯,吃了几片面包。”
话音刚落,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海鸥摸着发尾,挡着发红的耳朵,好奇地问:“刚才车外边是不是过去了一个鹅?”
迈巴赫是根本听不见外面噪音的……
海鸥刚说完就想打自己,想跳车的欲望从坐下来就没停过。
蒲川逢笑了,毫不收敛的笑在他眉眼都染上迷人的桃红。
“应该是吧。”他乖觉地配合她,眼角眉梢都是看穿一切的笑。
海鸥嗔他:“你笑什么?你不是应该绅士的当什么都没听到吗?”
她看错他了,什么君子,一点也不为她着想啊。
闻言,蒲川逢的笑意更深了,手却从车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吃点糕点垫垫肚子。”一边递给她,一边说:“我若是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下次还会不好好吃饭,不要胡来,以后好好吃饭。”
海鸥惊喜地拿着餐盒,十分乖地点头:“噢。”
确实,他要不是当面拆穿,她只怕以后还是敷衍了事。
说着,她拆开盒子。
“丰庆堂的糕点?”海鸥惊喜地抬头看着他,复又低头:“水晶桂花糕、荷花酥、红龟糕。”揭开第二层,还有“冠顶饺、四喜蒸饺”等。
海鸥看着她很爱吃但许久没吃的点心:“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蒲川逢帮她拿走盖子,又帮她举着盒子,让她空下手吃,然后才好整以暇地说:“昨天送你回家可没见你这么惊讶。”
海鸥看着全是她喜欢的甜点,后知后觉地说:“我都忘了。”蒲川逢若不是之前调查过她,又怎么会对她如此了解。她是狗仔,应该知道搞到这些消息有多容易。
海鸥吃的小心,唯恐点心渣掉在车上。
蒲川逢递了水过来,笑道:“放心吃,不会让你洗车的。”
海鸥容他打趣,倒是吃的轻松起来。
到青莲馆,海鸥还没吃完,她特意留了肚子,还够一会和蒲川逢边吃边聊天。
下了车,海鸥看着面前装潢漂亮,环境清幽淡雅的青莲馆,才发觉蒲川逢真的在一点点踏入她以前的足迹。
蒲川逢站在她身边,海鸥回头,比了个挎臂的姿势。
蒲川逢醒悟,扬眉弓起手臂,海鸥笑着,搭上他的手臂。
明眸皓齿,浅浅笑意润了心。
蒲川逢不经意间就纵容着她的亲近,两人相伴进去。
在包间坐下,海鸥看着圆形窗外的莲花池,还有些恍然。
“这里还有包间?”青莲馆说是饭店,却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分前院和后院,和过去王府的花园类似,小桥流水,满园树木,郁郁葱葱,惬意盎然,更别提莲花池了,青莲以前最多就是走在桥上看看四周风景,再往前,绕过影壁,踏过圆拱石门后的风景,她从未曾见过。
想必是多了钱,也是进不去的,今天还是沾了蒲川逢的光,可是这顿饭是她请啊,也不知道剩下的五张卡都加起来够不够。
这样想着,从来未曾见过的莲花池反而没想象中那么漂亮神圣,不可接近。
蒲川逢看她蹙眉,并未有想象中的惊艳,目光从她不经心咬着的嘴角掠过,犹豫着说:“若是不喜欢,我们……”
“怎么会!我很喜欢。”这么好的环境,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就是怕吃完饭后场面尴尬,也不知道这里收不收洗碗工。
她正想着,一个男人带着三位服务生走了进来。
不会是未卜先知,现在就来先结账吧。
“蒲总,不知你来,招待不周,招待不周。”男人近中年,对蒲川逢礼貌中带着点敬畏。
海鸥一愣,看着眼前男人,霎时想起,这是青莲馆的副经理。
她来过不少次,从来没正儿八经见过这家店的老板,就连副经理也是偶有几次见他招待后院的客人。
果然,蒲川逢的那张脸就是金钱通行证。
蒲川逢并未与他客气,坐着问了他几句馆里最近的情况,然后打发他走了,只留下三个服务生留在门外招待。
随着经理弯着腰小心翼翼关上门,海鸥的嘴张大到了极点:“你是这里的老板?”
蒲川逢将水杯递给她,点头解释:“只是合伙人,老板另有他人。”
“那……”看经理刚才的态度,她要是一会吃了饭结账,只怕不仅经理受宠若惊不敢收,也像是在打蒲川逢的脸。
他来吃饭,老板自己收自己的钱?!没这么做生意的。
似乎猜出他想什么,蒲川逢点点头,“一会随便吃,点你爱吃的。”
听到不用她付账,她长松了口气。
她倒不怕没钱丢人,就害怕蒲川逢没面子,再不和她吃饭。
蒲川逢看她恢复精神,想了想,诧异中带着些凝噎:“你……刚才是在担心饭钱?”
海鸥尴尬地偷瞄他一眼,装作没听见看向窗外的风景。
蒲川逢征了一秒,似是再忍不住,笑着说:“难不成我还真会让你请客吗?”
海鸥端起水杯,呐呐说:“本来就说是我请啊。”
她虽然知道她男人有钱,也喊着霍霍他的钱,但并不是自己就一毛不拔了啊。
“不碍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海鸥两眼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像看她这么积极地想请客,蒲川逢爽朗地说:“嗯,我说的。”
上了餐,两人就暂停了交谈。
海鸥看得出,蒲川逢是个极有家教的,秉着食不言的礼仪安心的同他吃饭,时不时同他对视一眼,倒也怡然快乐。
看得出,蒲川逢这一餐用的也及舒心。
饭后,海鸥起身坐到窗边的长木椅上,看着窗外的莲花池,在灯光掩映下,绿意悠悠,生机盎然。
蒲川逢坐在她对面不远的木踏上,一边煮茶,一边同她闲聊。
一隅小间,分寸有度。
“蒲。”海鸥瞳孔倒映着满园银辉,看着窗外,声音略带缥缈地喊他。
蒲川逢斟茶的手顿了一下,片刻从容的轻嗯。
海鸥回头,目光直直看着他,“蒲,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蒲川逢起身,将他花了三道功夫,耐心煮的雀舌茶递给她,低头看着倚窗而坐的她,背后清幽池子摇曳着青莲,徐徐微风滑过,黑色发丝勾过她的嘴角,将她白皙面容映衬的干净,真诚。
蒲川逢指尖勾过她发梢落在耳后,温声说:“可以。”
恰在此时,海鸥接过茶。
清幽茶韵,伴着他的可以,气味撩人,余音袅袅,落在落了尘的心上,扫去满身仓惶。
蒲,她这面容后,是黄沙盖脸,风尘仆仆的倦容。
此刻,不知是清幽的茶还是缱绻的话语,终于扫过往昔尘埃。
海鸥起身,在蒲川逢清俊的侧脸,落下一枚香吻。
扰乱一室清冷,是她想惹上红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