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人GL》5悦

4、第四章

　　紫竹苑里的女孩充满了神秘色彩，这让姚溪沁的内心装满了许许多多的疑问，得不到答案，让她的心里很是纠结。

　　这一晚，姚溪沁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何慕容山庄要把那个女孩藏起来？她来慕容山庄这么多天，庄里的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那女孩的存在。而陆轻云给那女孩送吃的，还怕被她知道，说明慕容山庄不想让外人知道慕容山庄里有这么一个人，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女孩长的那么好看，又不是痴儿弱智，为何要幽禁在那里？但要说幽禁那也不对，因为很明显紫竹苑的大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而且从夫人和陆轻云对那女孩的态度来看，要说幽禁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听那两女孩的对话，她应该呆在庄里的时间并不多，那个老太爷又是谁？……，好多问题不断在脑中盘旋，待窗户呈现了亮白，她都还没睡着。

　　看着外面天色已亮，想起那俩女孩昨晚的对话，她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后门下山的路上等等，说不定能看到她们。

　　“于心，于心……”姚溪沁起床穿衣，边大声地喊着自己的丫鬟。

　　“来啦！”于心很快从门外跑了进来，衣冠不整，看来是还没睡醒，是被姚溪沁给喊起来的。“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于心心底多嘀咕一句:“天都还没亮呢！”不过她看了眼屋外，心底又补了一句:“是还没完全亮呢！”

　　“赶紧打水洗漱，跟我出去一下”，姚溪沁已经开始梳妆打扮了。

　　于心看姚溪沁动作又快又急，心想肯定是出了什么急事，于是也不敢耽搁，应了声就赶紧去打水，边往外跑，边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很快，俩人就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在踏出房门前，姚溪沁突然停下了脚步，让紧随她身后，走的又快的于心毫无防备的撞了上去，“哎哟……”于心一声叫喊后，连忙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走的太急，没注意到，没撞疼你吧？”于心小心翼翼地探头到前面看自家小姐，看她有没有生气。

　　被撞一下能有多疼？她平时习武，磕磕碰碰的时候多了去了，就算受伤流血，她最多也只是皱一下眉头，何况只是这么轻撞了一下。再说了，她又不是那种脾气大又难缠的主子，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于是理都没理于心的问话，就说:“我的面纱”。

　　“啊……，我现在去拿”于心又一声大叫，赶紧跑去拿，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都怪这几天住在这慕容山庄都不需要带面纱，害她都忘记了这事。

　　姚溪沁因为这绝姿的长相，年幼的时候还不觉得是烦恼，但这两年出门，总会被人盯着看，让她很不自在，于是现在出门都会带着面纱遮住容颜。

　　姚溪沁系好白色的面纱，快步就出了门，刚跨出房门就展开轻功跃上了屋顶，再几个起落，往后门跃去。

　　慕容紫晗要趁着大家还没起床就悄悄离庄，所以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收拾行李了。换好男装的慕容紫晗一身白色底衫浅绿色丝绸外衫，头戴白色儒巾，这么看上去就是个俊秀非凡又温文尔雅的小少年。

　　蓝香也换了书童的装扮，看上去还挺清秀。

　　两人一切准备就绪，郁原合和郁婉清就来了。郁婉清双手紧紧抓着慕容紫晗的双手，一脸的舍不得，“去到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累着了，你师父给的药带着了吗？”

　　“嗯，带着了，娘，过段时间，我就回来看你跟爹，你们也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慕容紫晗自六岁起就被带到江南郁府生活，一年也就回来那么一两次，时间加起来绝不超过三个月。

　　哪个小孩子不希望待在父母跟前长大，慕容紫晗也希望，但她也知道自己的特殊，所以只有强忍心中的挂念，去做让长辈们放心和安心的事。

　　郁婉清努力强忍，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滴落，每次送孩子走，她的心都特别的难受和不舍，她不是没想过与女儿一起回娘家照顾她，但舍不得自己夫君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是慕容叶宇夫人这事江湖中几乎无人不知，她若出现在郁府，那慕容紫晗的身份也就藏不住了。而郁府不比慕容山庄，没有众多高手的守护，若有人要加害慕容紫晗，将防不胜防。所以她只有强忍着心中的思念，放女儿去过普通人的生活，起码，在那里，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你爹出门还没回来，所以不能来送你，你别怪他，但他走前有交代，若他这几日赶不回来就不用等他了，等有时间，他会偷偷去看你的”。慕容叶宇本没打算这时候离庄的，可突然有消息传来，说丐帮帮主竟然遇难离世，他身为武林盟主，又与丐帮帮主素来交好，所以他不能不去，刚好姚魏也恰巧在庄中，两人便一同去了。

　　“娘说哪里话，女儿知道爹身为武林盟主事情多，女儿不能为爹分忧解劳已是女儿的不孝，我又怎会责怪？”慕容紫晗向来不喜欢这种分别的场面，每次离开，看着母亲那难舍又难受的神情，她心里也很不舒服，如若不是郁婉清硬要来送，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安安静静的离开。所以她不想再说些离别的话惹大家难受，于是转了话题，“娘，天快亮了，你就别送我们出去了，被人瞧见了不好，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不放心我，您还不相信外公吗？”

　　“就是就是，清儿啊，你就放心吧，晗儿在那边吃好睡好，自由自在，开开心心地，你就别难受了”虽然这种分别的场景经历了许多，但是每一次，郁原合都要安慰自己的女儿，而郁婉清每一次都一样的难受，并没有因为常年经历分别而麻木。

　　离别的难受不是说没就没的，但她看得出来爹和女儿都不想她难受，于是她把难受的情绪强压心底，换上了轻松的表情，与父亲、女儿说说笑笑，把她们送到了后院门口，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直到没影才难受地转回身走回庄内，在转身的那刻，眼眶也红了。

　　又是一次离家，这个家她待的时间太少了，有时她错觉郁府才是她的家，而这里……，对她而言，她来这里只是为了看望自己的父母而已，这里让她越来越没有归属感了。其实她曾疑惑和抱怨过，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被爹娘藏起来，难道真的只是怕被仇家迫害，或是拿自己威胁爹娘吗？这个理由太牵强，她不信，质问过，但都是以她还小而没有得到答案。她直觉告诉她，答案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慕容紫晗把车窗的帘子掀开，看向外面，想在临别前再看看这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家，想着下次什么时候，自己才再回来？

　　慕容紫晗望着窗外呆呆出神，脑子开始放空，她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坐着，看外面往后走着的景物发呆。

　　突然，有一对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闯入了她的眼帘，让她呆滞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那个穿着一身白色裙衫，脸系白色纱巾的女孩，手中拿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虽然距离比较远，脸上又蒙着纱巾，看不出长相，但那女孩周身散发的冷傲气质却吸引着她，让她视线一直锁定在那女孩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就算与对方视线撞上，四目相对，她也没有收回视线，直到车拐了弯，再也看不到。

　　姚溪沁看着马车消失的地方好一会，才收回视线，心里又多了个疑问:她怎么扮了男装呢？是为了路上方便？还是为了掩饰身份？

　　于心看着一脸认真沉思的小姐，心里忍不住嘀咕:“起那么早，又急匆匆地跑出来，就为了看一辆马车？”于心无法理解，不过刚才车里坐的那位公子长的还真俊美，他是慕容山庄的弟子吗？

　　于心没有认出慕容紫晗也不奇怪，因为她并不知道慕容紫晗今天早晨要离开，而且当初窥视紫竹苑时虽然是看到了慕容紫晗，但因为距离远，再加上角度问题，正面她就没能瞧上两眼，所以事实上她并不能确认慕容紫晗长什么样子。

　　慕容紫晗走了，姚溪沁的心里竟然有些低落，仿佛自己钟爱的玩具突然之间没有了一样，突然之间她也想离开慕容山庄了，仿佛呆在那里已经没有半点意思了。但她不能走，她还得等她爹回来。

　　闷闷不乐的姚溪沁回到庄里，丢下句:“我要打坐练功，不见任何人”。进了屋，关了门，上了锁。

　　于心站在院里，看着姚溪沁把门给关了，傻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心里又开始嘀咕:“小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从今早起床到现在都有点怪怪的，难道和那辆马车里的那位少爷有关？”想到这，于心一脸被吓到的神情，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心道:“不会吧？小姐开始喜欢人了？”惊讶过后，又想:“小姐今年也十二岁了，在老家，有些女孩子十四岁都当娘了，小姐就算有喜欢的人也不奇怪。”刚平静下来的心突然想起一事又被惊到了，心里一声吼叫:“啊……，小姐若出嫁，我岂不是也得陪嫁过去？按习俗陪嫁丫鬟若被姑爷看中，就可能会成为通房丫鬟，啊……，我才十一，我还不想那么早嫁人啊！怎么办？怎么办？”于心在院子里像无头苍蝇般乱转，都要急死她了。

　　红香园负责伺候她们主仆二人饮食的梁妈手提食盒刚跨进院子就看到于心在院子里乱转，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走过去:“心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于心看到梁妈，赶紧抓着梁妈的手，哭丧着脸，小声地说:“梁妈，我跟你说，我们家小姐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梁妈没想到她竟然会说这个，怔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笑着问:“那是好事啊，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啊？”

　　于心拉着梁妈赶紧走到离姚溪沁房间最远的一处角落，觉得姚溪沁应该是听不到了，才小声说:“小姐若嫁人了，我岂不是要当陪嫁丫鬟？万一陪嫁过去又让我做通房丫鬟那该怎么办啊？我今年才十一岁，不想那么早就……，梁妈你懂得吗？”

　　梁妈听于心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越听越觉得搞笑，最后实在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就为这事啊？我以为是啥事呢！哈哈哈……”。

　　看到被取笑，于心不依了，她相信梁妈才把心事告诉她，谁知道还被取笑，于心委屈地喊了声:“梁妈……”。

　　“哈哈哈，好好，不笑话你了，来，听梁妈和你说，你不要瞎担心这个，别说你家小姐人还小，担心这事还早，就算真的嫁人了，依你家小姐的家世还有性格，她能与别人共侍一夫？就算你家小姐愿意吧，你也可以不同意啊，你家小姐人好，肯定不会强迫你的，再说了，你家小姐嫁的人能差吗？万一真被看中做了通房，也是我们做下人的福气，不然以我们的身份，能嫁得多好？还不是一样得是下人？”。

　　于心觉得梁妈说的不无道理，看来的确是自己想多了，自己吓自己。再想到刚才马车里的那位小公子，长的那么好看，自己若能服侍他，的确是自己的福气，是自己太配不上他了，他也怎么可能会看上自己呢！“你说小姐还小，暂时还不会嫁人？”但看小姐明明就开始喜欢别人了，要出嫁也很正常啊！

　　“那是肯定的啊，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就算成亲，最起码也得过了十六周岁，不像咱们贫苦人家，生了女儿，家里怕浪费粮食，巴不得赶紧就嫁出去了，说不定嫁的好点，还能给家里一些帮衬……。”梁妈说到这个，想起自己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家中贫困，为了养活弟弟，父母就把她卖到慕容山庄为奴，这一待，就是几十年。

　　梁妈说着说着，心情就有些难受了，也就不想再说了，“你小孩子家别多想了啊，你去看看你家小姐醒了没，梁妈把早饭给你们拿来了，趁热，赶紧吃”。

　　“小姐在练功，我们就不用打扰她了，我们一起吃吧？”于心接过食盒，准备吃早饭去。

　　姚溪沁在屋里排除杂念专心的修炼内功，也庆幸她现在功力不够，听不到于心在外面说的话，不然被她听到于心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作何感想，会不会气的想把于心给劈了，敢这么议论她，还想着染指她的夫婿，这不是活腻了吗？

　　自那天后，姚溪沁就开始闭关修炼，吃的喝的，都由于心送进去。郁婉清知道后，除了自己不去打扰姚溪沁，还命下人不准靠近红香园，吃用的，都安排梁妈送，若她们有什么需要，也由梁妈去打点。毕竟她很清楚闭关修炼最需要的是安静，不能被打扰，若是关键时候被打扰很可能会走火入魔的。

　　郁婉清不是学武之人，对武功也是一窍不通，她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因为慕容叶宇经常闭关，会走火入魔的事也是慕容叶宇告诉她的，所以她就按照慕容叶宇闭关时候的交待用在了姚溪沁的身上。哪知姚溪沁所谓的闭关只是想自己清净清净，不想见任何人而已，练功也只是想让自己心静不用去想那么多，这和慕容叶宇修炼上乘武功，突破自我修炼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