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不定之风

78、第七十八章

　　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微风轻拂这面颊，凉爽而惬意，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他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他的周围围着黑压压的士兵，银亮的武器，反射着太阳光，指着他站立之地，事情很明显，他被抓住了。
　　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年轻人，排众而出，他的耳朵不是人类的样子，尖尖的裹着一层红色的绒毛，似乎是兽人的狐族。
　　“阿尔列雅……”年轻人开口了，声音不高，却一字一句的响彻在他耳边：“抱歉……”
　　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答应过我的，我们签订了兽神契约，你敢反悔？”
　　“莱德会做好我以后的事的。”年轻人面容坚毅地说。
　　“我应该感到荣幸么？一个‘陛下’给我陪葬。”他苦笑一声：“你还真舍得，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就为了你那个不知所谓的弟弟？”
　　“莱德他很好。”年轻人皱了皱眉头：“而且你知道的为了我们的国家，他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
　　他眯着眼睛，似乎想阻止什么热的东西争先恐后的从那里面涌出来，沙哑着开口：“那么我呢？我付出的不够多，我的贡献很少，就活该被抹杀是罢！”
　　年轻人沉默着转头，也许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我并不认为那个被宠坏的小子能给兽人带来什么光明的未来！”他背转身，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地响在空气里：“尤里科洛•康斯陛下，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再见了！愿兽人在你的带领下，繁荣昌盛，国泰民安！愿往生，我生在人类联盟，成为你的死敌，拿起手中的武器，在战场上砍下你的头颅祭旗！”
　　然后他催动了体内的斗气震碎了心脏。
　　世界归于了黑暗。
　　再睁眼，天已经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茫然的转头，发现睡在邻床的雷蒙已经起来了，他的被子被整整齐齐的叠在床头，院子里有细微的熟悉的，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卡勒斯揉揉干涩的眼睛坐了起来，晚上做的梦似乎不怎么样，现在还能回想起那股绝望的伤心。
　　梦里的事情，怎么看都像兽人著名的德博拉政变。尤里科洛•康斯是现任的兽人王，十年前，从他的父亲蒂尼•康斯二世那里继任了王位，他继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掉立下赫赫战功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阿尔列雅•康斯，因为阿尔列雅•康斯被诛在兽人大陆的一个叫德博拉的地方，所以也叫德博拉政变。
　　耸耸肩，卡勒斯把这些因为梦境而延伸出来的胡思乱想，排出了脑袋，管他阿尔列雅还是迪尔克•里奥斯，又或者科莱特•迪蒙什么的，都和他无关，他现在是卡勒斯，只是卡勒斯，只是有个傻瓜队长的佣兵小队“七战队”的一名普通的佣兵卡勒斯。
　　叠好被子，只穿了一条裤子，拿着洗漱用具，打着哈欠推开门，看见雷蒙正在西北角忙碌着，火上的笼屉热气蒸腾，闻着香味似乎是鸡肉馅的馅饼？当下卡勒斯心花怒放，完全把昨晚不愉快的梦境抛到了脑后。
　　迅速的洗漱完毕，卡勒斯嘿嘿笑着，端着个空碗，窝在锅台旁边转圈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笼屉。
　　正在做汤的雷蒙，扭头看见了卡勒斯的馋样，好笑的提起蒸笼，捏出两个张上面洒满了蔬菜，里面全是肉馅的馅饼，扔在了他手里捧着的碗里：“汤，马上好，你先吃两个垫一垫。”
　　卡勒斯咽了口唾沫，呼呼吹了两下权当是已经吹凉了，抓起一张咬了一口，热乎乎的流着油水馅，裹挟着浓浓的鸡肉味，刺激着他的味蕾：“忒……美味……了！”咬着馅饼卡勒斯含含糊糊的称赞道：“如果……不当佣兵了……你可以考虑开个饭店……”
　　雷蒙嘿嘿笑着接受了卡勒斯的赞美，顺手把盐放进了快要做好的汤中：“我父亲擅长这个，额，所以在我出来旅行之前，为了自己被养刁的胃着想，学了好多招。而且，他告诉我，如果想拴住心上人的心，必须先满足他的胃。我母亲承认了这一点。”
　　“可以想象。”卡勒斯上下打量了一番雷蒙：“如果你长的像你母亲一点，那么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小伙们战争的焦点。”
　　“那么为什么，我没有成为姑娘们战争的焦点呢？”雷蒙一边拿勺子把做好的汤舀在两个大碗里，一边略有些不满的抱怨道：“我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称得上是一个帅哥罢？！”
　　“但是你小气！”卡勒斯的两张馅饼已经啃完了，很自觉地伸手抓起笼屉，又捏出两张来：“难以想象钱袋子里有那么多金币，还穿的像个五等公民的人能够得到姑娘们的青睐。”咬了两口包子咽下，他续道：“姑娘们虽然喜欢帅哥，但她们更喜欢珠宝，首饰，衣服，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也许你是对的。”雷蒙皱着脸说：“虽然我觉得那些东西没什么用处。”
　　卡勒斯扶额：“亲爱的队长，我们是八阶的武士，应该有相应的体面，如果你穿的像个乞丐，会让武士公会蒙羞的。”
　　“体面……体面……都是金币啊……”雷蒙嘟嘟囔囔的说着用篮子装了馅饼，卡勒斯一手一个端了汤碗，和雷蒙一起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