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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四手连弹爱情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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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手连弹爱情曲
BY：太阴玄武
月森莲喜欢卡农，没头没尾的可以持续很久。有时候他觉得卡农拉著拉著，就渐渐的会变得不一样，从什麽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到什麽时候该结束？还是不知道。一切都跟心情一样，随意的延长，随意的缩短。当然他很少会这样做，就好象……他对土浦梁太郎的态度一样。
土浦也挺喜欢卡农，简单里有著很多的不一样。可以很柔和，很哀婉，很激烈，很愤慨。说到底，音乐是随著演奏人的心境而变的。弹奏的时候，脑子往往就真的不在琴键上了，天马行空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回过神来的时候，游魂一样的音乐也收了尾，仍然是什麽都不明白，就好象他对月森莲的心情一样。
土浦知道隔壁那间的练习室里呆著的人是月森莲，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干些什麽。那家夥，提前了去维也纳的行程，自己是跟同学们一起知道的，心里有点失落感，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讽。自己又不算他月森大少爷的什麽人，这样的情况是理所当然的吧。不过……很不爽。土浦总觉得自己不做点什麽，一定会後悔，而他最恨的，就是後悔。
收起小提琴，月森莲有些失神的靠在窗边往下看，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但他听得到隔壁那间练习室里土浦的琴声从窗子里飘了出来，他感觉得出土浦的烦躁。尽管自己不认为有特意去告知的必要，但母亲曾经说过，那家夥是自己的朋友，也就是母亲那样说的吧。月森侧头看著玻璃窗，窗面上印出一脸惆怅的自己。真的跑去说什麽的话，总觉得怪怪的，但什麽都不说……就好象现在这样，土浦就变得怪怪的了。虽然很想说他心情郁闷跟自己又没什麽关系，但很明显的……这是诓人的，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都是天才儿童，再不说土浦和自己老妈那点偶像崇拜的瓜葛，到了高中时代又是冤家死对头，搞了半天让土浦认真起来的人竟是自己，这该他来负责麽？总觉得有点责任……
好吧，有那麽点责任，就跟半分休止符似的责任。
月森莲想敲门的时候，土浦把门打开了。两个人都微微愣了一下，不再说话。总该有人起个头吧……
“你的钢琴，是跟妈妈学的？”月森莲有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没话找话的意图太明显了。
“啊？恩……是的。”土浦有点摸不著头脑。月森莲很少主动跟自己讲话，今天这个情况，算是抽风麽？他下意识的看了眼快要沈没的红日，是在西边啊……
“我也是。”月森莲的没话找话算是结束了。两个人又安静下来。但谁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你先进来吧。”土浦侧过身给月森莲让了条路。练习室的走道人出人进的，已经有好几个人对他们报以侧目……低调，低调一点，他可不想明天被传土浦VS月森再次开战这样的八卦。
土浦坐回钢琴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按著白键，突然问道，“还回来麽？”
“……”月森莲迟疑了一会，轻轻回答说，“不知道，但重心不会再放在日本了。”
“这样……”土浦觉得这个答案就跟不再回来了差不多。心里越发的有些闷了。虽然说音乐这个圈子也就那麽点大，早晚都得在维也纳转一轮，但他还真没想过离开日本……土浦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顺手拍了拍自己正坐著的钢琴椅，然後向月森莲招了招手。
月森莲有点被吓到了，这人……想干什麽？从小他就排斥跟人过分的亲近，如今土浦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四手联弹。不是对自己的琴技不自信，只是真的不认为他们两个有那样的默契。
“卡农，你弹过吧？”土浦皱了皱眉，“我会配合你的。”
听听，这话说的多顺口，好象他月森莲的钢琴很蹩脚似的。月森莲也皱起了眉，缓步走向钢琴，金色的眸子藏著些危险的怒火。
“有时候，离的太远了，就没有追逐的勇气了。”土浦起了个音，侧头看著月森莲。即便是真的要走这条路，多少也得存著些执著才好办事吧。
月森莲默默地坐了下来，也试了试音，钢琴倒真是很久没碰了。其实他有些反感弹钢琴，也许是母亲给予的压力过大了，对於钢琴，他始终有些难以释怀，不是不擅长，只是总觉得难以突破……
卡农真是好曲子，土浦和月森都这样想，从彼此的指尖流溢出的音符是欢快也融洽的，两个人的默契倒是意外的好。整个空间被卡农的音符包围起来，做成了梅比斯环式的世界。不想停了，就这样不停下好了。卡农变得像是阳光或是雨露，把两人心中的萌芽滋润著，几乎是要开出花来了……如果……如果……
收手的时候也默契的叫人咋舌。月森和土浦对看了一眼，都微微笑起来。然後月森别扭的把头给转开了，土浦微扬的唇角就僵在那了。
“喂，你这人……”土浦抓了抓头，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秒就能冷起一张脸，月森莲的个性还真不太好，虽然这是大家公认的已知。
“你不会放弃钢琴吧？”月森莲站起来，背对著土浦。
土浦的脑中瞬时闪过滨井美纱的一句话，“我们家小莲是个别扭的孩子。”真是个了解儿子的好妈妈。土浦撇了撇嘴，心里想，月森莲你为什麽就不能干脆点说，你不要放弃钢琴继续走音乐之路吧。只要你继续走音乐之路，我们就能再相遇的。不过……会对他这样说的话，这人也就不是月森莲了。
“不会放弃。一生都会继续音乐之路的。”土浦合上钢琴盖也站了起来，他揣度著月森莲的那套音乐命运理论，这个走火入魔的小提琴疯子。
“恩……”月森莲应了一声，想了一会又道，“什麽时候有机会，再合奏吧。”
哎……满脑子音乐的狂人，这家夥的世界里大概只有琴弦跟压力吧？土浦想著还是不跟他一般计较了，有些事情，没人教自然是不会的。於是他一伸手把月森莲拽了过来。“我好象也开始向往维也纳了。”
“哈？”月森莲显然是不太明白土浦的话。
土浦拍了拍月森的肩膀，“该回去了。肚子饿死了。”
“……”
“到了维也纳，你会练的比现在更疯吧。”
“……”
“吃饭睡觉还是得注意的，毕竟音乐不是粮食。”土浦活动了下脖颈，突然又改口道，“不过没关系，我会看著你的。”
一些年後，某CD的封面上，拉小提琴的月森莲跟弹钢琴的土浦是那麽的和谐，那是他们发行的第一张CD，虽然是小提琴钢琴合奏的专辑，却收录著一首四手联弹的卡农。有些女孩子笑著称那首卡农为《四手联弹爱情曲》。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