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神营业中》阿凛

8、灵能力者的试探

　　齐木楠雄没有说话，指了指身旁山脚处的小路。

　　“诶，难道说要在山里见面吗？”

　　鸟束零太见状羞涩地挠挠脸。

　　“这样不太好吧，第一次见面就钻小树林什么的，也太让人害羞了。啊，还是说什么，那个姑娘住在山里面？原来是这种类型的女生吗，反正我是不挑啦……”

　　【如大家所见，这家伙就是之前所说的那个可以看到幽灵的眼神清澈的渣滓，一个脑袋里除了黄色和女人以外再没有其他东西的家伙。】

　　不过今天把他叫来，确实是有一些事。

　　齐木楠雄没再理他，转身走上那条小路。

　　鸟束零太赶忙跟在身后，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喋喋不休。

　　“话说齐木同学，你是怎么认识住在这里的姑娘的啊？呜哇，周围看起来好像没怎么开发过的样子，比我们寺庙周围还要原始。啊，突然想到，这种地方一般不都是神话鬼怪出没的地方吗。话说我们真的要……”

　　啧，好吵。

　　齐木楠雄回头，鸟束零太看着他的脸色，立刻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这座山与周围几座比起来并不算高，但要一步一步往上爬，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等到了林子深处，确定周围再没人能看到后，齐木楠雄拉住还要往前走的鸟束零太，直接使用了瞬间移动。

　　“怎么了，齐木——”同学。

　　鸟束零太话都没说完，就见周围风景瞬间变换，眨眼间他们已经到了山顶。

　　“哎呀，怎么还这么着急啊，齐木同学，搞得我都有点激动了，”鸟束零太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在周围不断扫视，“话说山里的美女呢？怎么除了一座破烂的木头房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啊。”

　　‘喂，人的话不是有吗？’

　　齐木指了指建筑一旁正在奋力往墙上抡锤的少年，看向鸟束零太。

　　“哪里啊哪里，没看到啊。”

　　鸟束零太努力往他指的方向看。

　　‘所以说就是正在补墙的那个。’

　　鸟束零太沉默了一会儿：“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齐木同学，那是个男生吧？”

　　‘没说不是。’

　　“我回去了。”

　　鸟束零太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滑步，他欲哭无泪地扭过头，“我说你就放了我吧，齐木同学，对男生我是真的不行。”

　　【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垃圾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齐木楠雄耐着性子解释了一番，鸟束零太这才恍然大悟。

　　“哎呀，早说是要我帮忙啊，话说咒灵是什么来着，我只知道幽灵啊。”

　　‘……’
　　所以刚刚说了那么多你是挑着听是吗。

　　一番折腾之后，鸟束零太明白了。

　　“也就是说，你想让我找个既能消除灵体，又不会影响世界的办法是吗？”

　　齐木楠雄点头。

　　“没办法啊齐木同学，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到。”

　　鸟束零太摊手，无奈摇头。

　　不远处的少年并未察觉这边的情况，还在兀自努力，齐木楠雄收回视线。

　　‘不管怎么样，想想办法。’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鸟束零太咂舌，“而且说到底，我只是个灵能力者，虽然能看到大部分透明物体，还能超度一下幽灵什么的，但咒灵这种全新物种可完全超出我的业务范围了啊。”

　　等等……

　　‘你刚刚说什么？’

　　鸟束零太：“所以说，咒灵这种生物啊——”

　　‘前一句。’

　　鸟束零太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超度幽灵？”

　　就是这个。

　　齐木楠雄恍然，他之前也用过这种方法把燃堂的父亲超度了来着，差点忘记了。

　　也就是说，只要达成对方心底的执念，说不定就可以无伤消除了啊，而且这样看上去似乎也不会触发什么死亡flag之类的东西。

　　“我说齐木同学，你该不会是想……”
　　超度咒灵吧？

　　鸟束零太见齐木楠雄一副思考相当认真的模样，沉默了。

　　如果他理解的没错，这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来着？

　　齐木同学，没事吧。

　　【完全有事。】

　　‘现在，我有另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相信我，没有人比身为灵能力者的你更适合这个任务。’齐木楠雄说。

　　“诶——”

　　鸟束零太实在没什么干劲，反正怎么看也是和那个所谓的咒灵有关。

　　齐木楠雄：‘……如果你能成功，就给你奖励。’

　　鸟束零太瞬间来劲：“噢噢噢噢，师父你终于肯教我超能力了吗？！”

　　‘去接近那个少年。’

　　“所以超能力呢？”

　　‘问清楚他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不需要太厉害，透视就可以！”

　　‘事成之后，奖励你喜欢的工口书。’

　　“哎呀，那些东西我有很多了，要不还是超——”

　　‘我的意思是，如果失败了，我会烧了它们。’齐木楠雄微笑。

　　鸟束零太不可置信地张大嘴，整个人僵在原地，瞪眼看向齐木。

　　不要这么惊讶，这就是我今天带你来的目的，主题就叫：吃一堑长一智，带你了解社会的险恶。

　　齐木楠雄指了指身后。

　　‘好了，你可以去了。’

　　鸟束零太僵硬着身体，一走一回头，最后掩面泪奔。

　　【齐木同学我恨你————！】

　　‘听到了哦。’

　　鸟束零太脚下一滑，差点和大地来个脸对脸亲密接触。

　　“……”

　　-

　　齐木楠雄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滑向中午十二点。

　　空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听到他开门，从房间探出头来，“哎呀，楠雄回来了啊。”

　　齐木楠雄环视四周，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爸妈呢？’

　　齐木空助回答：“说是什么纪念日来着，又出去玩了吧。”

　　这样啊。

　　倒也正常，他们每年的纪念日算起来比法定假日还多，也许这就是恩爱夫妇的日常吧。

　　齐木楠雄见怪不怪。

　　他扫过空助头顶重新戴上的心灵感应屏蔽器，径自用超能力打开电视。

　　“话说回来，你这两天经常往外跑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齐木空助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声音若隐若现，还连带着一些机械音。

　　齐木楠雄坐在沙发上。

　　不，没有。

　　“诶，”齐木空助的声音听上去明显不相信，“楠雄也到了有秘密的年纪呢。”

　　就说了没有啊。

　　齐木楠雄看着电视上忽然出现的人气偶像六神通的脸，面无表情地直接换了台。

　　“嘛，算了，”房间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话说回来，我最近也有了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听看啊？特别服务，只说给楠雄你一个人听哦。”

　　没有兴趣。

　　电视台几乎全换了一遍，实在找不到什么可看的东西，齐木楠雄又把电视关上。

　　“好吧，就知道会是这样。”

　　房间里的声音遗憾地说完之后，门又被关上，连最后那点微弱的机械音也被彻底隔绝在门里的世界。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齐木楠雄仰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随后回了房间。

　　昨天放下的书还在床头，齐木楠雄决定今天把它看完。

　　左右那边还有鸟束零太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流逝，等他翻过最后一页的时候，熟悉的心声也逐渐向这里靠近。

　　他合上书坐起身，在房间里等了片刻。

　　楼下玄关处传来说话声，随后是上楼的脚步声，最后房门被敲响。

　　齐木楠雄坐在木椅上，抬了抬手，门被打开。

　　鸟束零太喘着气进来。

　　“水，快，给我杯水，一整天到现在都没有喝到水，快渴死我了。”

　　齐木楠雄抬起指尖，鸟束零太手中瞬间出现一杯纯净水。

　　他咕咚咕咚几口灌进去，而后咂舌抹嘴，抬头控诉面前的人。

　　“话说在那之后我才突然想起来，齐木同学你亲自去问不是更快效果更好吗？！”

　　齐木楠雄翘起腿双手环臂，直直注视他。

　　‘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怎么样了？’

　　“哎呀，功夫不负有心人，那点小问题怎么可能难得倒我呢，”鸟束零太自豪地抬起脸，“别小瞧灵能力者啊，我可是让一个社交达人的灵魂附在我身上，好好打听了一番呢！”

　　哦？听上去成果不错？

　　“那是，小千鹤已经彻底和我成为朋友了呢，差点就要到灵魂知己的那种！”

　　齐木楠雄：‘……’

　　这倒说不上来算不算好事，不过……小千鹤？

　　“是昵称啦，”鸟束零太抹了抹虚空眼泪，“小千鹤真的很可怜，听到他的故事总让我想起我小的时候，总之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该问的问题我已经好好问到答案了！”

　　齐木楠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对此持保留态度。

　　‘姑且说说看。’

　　“哎呀，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从一开始没多久就问出来了，说是要搞好神社获得力量啊什么的，还有，说是为了齐——”

　　‘打住，我说的不是这个。’

　　“诶？”鸟束零太愣住，“那其他的还有什么啊，他只告诉了我这个啊……话说齐木同学，原来你知道啊！”

　　齐木楠雄揉了揉眉心，‘总之，他的执念不会是这个。’

　　鸟束零太沉默了片刻后，目光带上些许鄙夷：“齐木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想到你居然知道，而且还选择袖手旁观，太冷酷无情了，我真是替小千鹤不值！”

　　齐木楠雄：‘……’

　　你们的革命友谊是不是建立地太快了点，这才半天时间吧。

　　鸟束零太倒戈得很彻底，“要是我，肯定就找齐木同学帮忙了，放着超能力不用，也太浪费了，小千鹤真的有点傻啊。”

　　所以说你们两个才不一样。

　　“他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翻新得好，之后我让另一个超级木匠附身才勉强补好了三分之一的部分，真是有够累的。”

　　所以是这么回事吗。

　　他就说只是问个话而已，怎么会累成这样，还用了这么久的时间。

　　低看你了，鸟束零太。

　　齐木楠雄看向他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欣慰。

　　鸟束零太狠狠抖了一下，“齐木同学……还是别这么看我了，怪可怕的。”

　　齐木楠雄板起脸，面无表情。

　　“好的，这样舒服多了。”

　　‘……’

　　鸟束零太又要了一杯水喝完，之后问他：“那现在怎么办啊，你还要继续这样看着吗？”

　　没理由去帮忙吧。

　　齐木楠雄想。

　　毕竟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要摆脱这个大麻烦，如果对方能早点迷途知返，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赶快放弃就好了。

　　但是既然鸟束零太都没能派上用场……

　　没办法了，只能再想想其他解决方案了吗？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在他面前消失了两天的少年就忽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