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颗金子 ...
-
Vierzig
“我们去埃及的那个时候啊——”
乔瑟夫·乔斯达举起啤酒杯。
花京院叹气：“你喝的太快啦，乔斯达先生。”
我把胳膊叠在冰凉的吧台上，脑袋一歪枕上去，眼前飘荡着酒吧里乱七八糟各种昏暗的光。
——空条同学的家庭聚会，究竟是怎么样变成醉醺醺的酒精派对的……我对此已经开始有些记忆模糊了。
三天前，听说我来了纽约的Lisa Lisa托人给我带来了她先生的剧本改编的音乐剧演出门票，是临近傍晚的场次。演出结束后我打车到约好的饭店门口，与几年来只有书信沟通的Lisa Lisa见面——并且在饭店里意外偶遇了Lisa Lisa的儿子，也就是空条同学的外祖父。
现在想想，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一场偶遇，也说不定。
我依稀还记得不停Lisa Lisa劝我多吃点，金发的丝吉Q坐在她身边，对我说这个女孩子太瘦了不要想着减肥嘛……我感受到了被两位女性温和的注视所包裹的快乐，无论听见什么都答应下来并捧着脸傻笑的时候，Lisa Lisa谈起了我们相遇的故事，这时花京院突然拍了我一下。
“嗯？怎么了，花京院。”
——刚刚专注于回答丝吉Q问题的我，并没有听清他极为小声说出的内容。
“你现在问她什么都没用，”空条把一条胳膊搭在沙发椅上，点了支烟，“啧，意大利人。”
“意大利人怎么了，”丝吉Q指指点点，“别学乔瑟夫说话，你自己也算四分之一个意大利人呢。”
“是哦，JoJo在学校也很受女生欢迎。”花京院从善如流接上这个话题，似乎也没在意我方才的走神，“别不承认啊，我们来纽约之前你还被啦啦队长表白了吧？”
“喔喔喔喔，不愧是我的外孙。”
老先生极为捧场。
而面对外祖母闪闪发光等着问八卦的脸，空条同学只能无奈地再次压低了帽檐——“麻烦死了。”
……
这么说来，这家伙其实脾气真的好得不行。哪怕表情和气质再凶暴，行为上却一直容忍了大家针对他的故意打趣。摸清了这一点，再看他恼火的脸，我总是想到丛林里晒太阳的大型野兽，哪怕长着锋利的指甲的牙齿，却放任了周围的小动物在身上蹦蹦跳跳……虽然看上去还是有点吓人。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看到他不爽却不会真正动手的样子，我奇妙地理解了为什么丝吉Q和乔瑟夫那么肆无忌惮地拿他打趣、并且还能乐在其中——越是被脾气不好的家伙包容，越能体会到自己已经被他划入亲友范围的安心感，之后，越想变本加厉地逗他变脸（？）
糟糕，会产生这种鬼畜想法的我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坏掉了——
Einundvierzig
之后，就是乔瑟夫无视了花京院的“不满二十一岁喝酒可是犯法的喔”的提醒，带我们偷偷溜进了一家据说是他朋友开的私人酒吧。
“是法律太不合情理了啦，”老先生底气很足地批评，“承太郎那小子可是十七岁就在看守所里酗酒了！”
“老头，你今天话很多啊。”史前凶兽的气息从一侧冒了出来。
“卡莲别怕，就算进过看守所，承太郎本质上也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丝吉Q开心地摸了摸我的头。
而温柔善良的空条同学铁血硬汉的一面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啰嗦！”
而我注意到了花京院正偷偷藏起一支录音笔。我什么也没说。
我们就是这样在一片混乱中、迷迷糊糊地被乔瑟夫带进了酒吧，看着他打了个电话后轻车熟路地从吧台下摸出酒柜地钥匙，而花京院打开了大厅里的灯。
——这位强调“不满二十一岁喝酒可是犯法的喔”的同学，对于这种场景的布置倒是意外的熟练嘛。
Zweiundvierzig
我和Lisa Lisa认识十一年，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喝酒后会按着我埋胸。
……毕竟我长大后再与她见面的几次，几乎都是在有其他小孩子在场的场合，长辈们谁也没有打开酒瓶的机会。
“我好幸福，”我对丝吉Q说，拼命呼吸氧气，感到眼前仍然有小星星在飞，“我永远喜欢Lisa Lisa。”
接下来的十秒金发女性把我摁进怀里狠揉了一通脑袋。
我被空条从令人窒息的爱的怀抱里解救出来的时候，乔瑟夫·乔斯达已经给自己倒上第二杯啤酒了。
“我们去埃及的那个时候啊——”他开了头。花京院头痛地看着他，叹气。
“你喝的太快啦，乔斯达先生。这样很容易醉哦。”
“哪儿那么容易醉的。”老先生嘟嘟囔囔，“好了好了花京院，这里可没有迪奥派来的替身使者需要警惕，你也来一起喝呗！”
我专心端详起细颈珐琅花瓶里的装饰插花，装作没有听见空条兴致上头的外祖父顺嘴提起别的替身使者的信息。花京院无奈地跟着开了罐啤酒，喝得也很豪迈——脸色都没变一下。
最后Lisa Lisa拎着乔瑟夫的后衣领把他拽走，让他“不要妨碍年轻人自己去玩”，我犹豫地看了看那边。
“你要去哪啊，”空条一只手搭在吧台上，阻断了我的视线，“我要请‘曾祖母的干女儿’喝酒……”
非常地、不妙啊——！这个展开！
空条这家伙，虽然内心有着被评价为“温柔善良”的一面……但是，难道说——其实非常记仇吗！？
我数不清之前他被曾祖母、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共拿这个奇妙的辈份梗打趣过多少次——话说回来这种经历有一次也足够让人不爽了啦——空条他不能直接对长辈展开报复，但要是想迁怒地从我身上欺负回来……呜哇……
空条盯着我，慢慢地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有点痞气的笑来：“你该不会是想跑吧。”
我只好坐回吧台前的高脚凳，两只手乖乖贴着桌面，左脸右脸都是大写的无辜，绝不背锅：“怎么会，我有什么可跑的？”
空条哼笑了一声，有可能是“最好是这样”的意思，也可能是在嘲笑我：“怂样”。
“花京院，”他转过头看吧台里面，“从刚才起你就在弄什么？”
“是这个，我按照酒保留下的笔记调的蛋奶酒，甜味的，你尝尝看。”花京院推给我一个杯子，然后从吧台下拎出半打啤酒，“这里好像是个爱尔兰酒吧，卖的啤酒味道会比较重，女孩子的话不一定喝得惯这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颗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