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撩》笔锋纵横

12、第 12 章

　　戚染对这套运动服爱不释手，不仅仅因为穿着好看，材料最舒服，更多的原因是，这衣服是林寻音穿过的，沾有林寻音的气息。

　　她如今穿上了这套衣服，身上岂不是与林寻音的气息相互叠合吗？想到这里，戚染心中的激动之情越发浓烈。

　　穿自己心上人的衣服，能不热血澎澎湃吗？戚染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今天当真是畅快，前所未有的畅快，这几天的不如意和颓丧已经一扫而光。

　　当着林寻音的面，戚染没说缘由。但她的高兴，林寻音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林寻音这么聪明的人，隐约间也猜到了一些，只是也没点破。

　　戚染将换下的衣服晾开，晾在空调边上，以便于能早些吹干。做完这些后，她又去洗手间里，认认真真洗手。洗完出来后，擦干手，继续抱着小纸杯，坐在林寻音对面。

　　戚染抬眼，看着墙上正挂着的钟，不偏不倚刚好十点半。

　　“从我进这个办公室到现在，刚好十五分钟，在这十五分钟里，你应该缓过来了吧？那我就替你看看脚。”

　　喝了半杯热水，又斜靠着休息了一会儿，林寻音发昏发胀的头，终于有了些清醒。她的疲惫感和心力交瘁也消失了许多。

　　林寻音看着戚染点点头：“嗯。”

　　戚染把纸杯放在一边，经过十来分钟的来回摩挲。她的手上已经很温暖了，相信触碰到林寻音的皮肤时，对方也不会感到寒冷。

　　戚染从椅子上起身，缓缓走来，弯下身，替林寻音脱着鞋子，动作刚进行到一半。

　　林寻音似乎有些不适应，她从小到大，虽然受父母的宠爱，不过也一直秉承着自己事自己做的原则。突然间让一个陌生人替她脱鞋，这于林寻音而言，是一件十分隐私的事。

　　林寻音说：“还是我自己来脱吧。”

　　莫名间，戚染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可爱，太可爱了。脱鞋，她觉得不好意思。帮她揉脚，她倒肯同意了。

　　对比林寻音的羞涩，不好意思，戚染倒显得大方多了。她也不再坚持，随林寻音好了，两人间相处最重要的是愉快，互相配合。

　　林寻音脱完鞋之后，袜子还露在外。戚染指了指说道：“你这隔着袜子，我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一起脱……掉吧。”

　　也不知，她是有心使坏，还是故意使然。说到最后脱/掉/那两个字眼时，刻意拉长了一下尾音，营造出了一种十分暖昧的氛围。

　　脱掉，果然是一语双关。

　　林寻音又如何会听不出？她微微顿了顿后，又看着戚染。

　　戚染笑着，朝她眨眨眼，补充道：“一起把袜子脱了，才好帮你揉脚，才好判断扭伤的情况，这个不为过吧？”

　　林寻音没吭声，终于把袜子鞋子一同脱了，露出一双干净漂亮的小脚。指甲修得像月牙般溜光溜光。

　　指如削葱根。戚染不知不觉间，脑海中又冒出了这样一句诗。有时候她不禁想，多读点书还是有用的，比如说在合适的场合撩撩妹。

　　戚染的目光在林寻音光滑白皙的脚背上凝视了一圈又一圈。越看越喜欢。

　　这双脚丫子太可爱了。

　　…………

　　戚染这回终于弯下身来，小心翼翼帮林寻音查看着左脚扭伤的情况。她在对方脚背处用力捏了下，问道：“疼吗？”

　　林寻音摇摇头：“不怎么疼。”

　　戚染说了声好后，又继续移动着手指。她的手不断在林寻音的脚上来回摩梭，检查着，最后终于落到了对方的脚踝处，用力一捏，问道：“疼吗？”

　　这一捏不要紧，可把林寻音疼坏了。林寻音咬牙，忍不住龇了一声，眉头紧皱着。缓了会后，从紧咬的牙齿根里蹦出一个字：“疼。”

　　确实疼，真的很疼。

　　戚染通过这一番的来回检查，已经知道什么情况了？她把两个手指放在林寻音的脚踝处，来回挤压着，这一次力度倒不是用的很大，林寻音没有像之前那样疼。

　　戚染叹息：“骨头没问题，就是扭伤了脚踝的韧带。你也别小瞧这问题，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如果是骨头损伤折了，你卧床休养个把月能康复。伤在韧带，你要千万注意了，软组织不是那么好恢复的。”

　　“现在你的脚踝还不会肿，明后天之后也会慢慢浮肿，肿得很厉害，走路都很难，我的意思是你这几天休息一下，最好三五天之内在床上躺着养着。我每天去倒点中药去山的中药敷在你脚踝上包扎起来，把里面的淤青逼出，那样的话你再下床行动，后续也不会影响较恢复情况。”

　　戚染这话说的十分真诚，确实也是这么个情况。

　　只是在林寻音听来，卧床三五天这时间有点太恐怖了。她现在刚刚承接了新项目，是项目的策划人，哪里抽得出时间？她每天都要去公司加班加点，都恨不得以公司为家，直接把床、把被褥搬到公司里去。在那办公，在那睡，以最大程度节省交通时间。

　　林寻音低声道，语气就好像充满着不可思议：“要卧床三五天？”

　　戚染听人说过，林寻音是个工作狂，日日夜夜一心扑在工作上，完全没有什么私人时间。也对，对这样的工作狂来说，三五天简直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数字。

　　戚染笑笑：“你该不会是嫌时间长吧，我告诉你，你情况还算好的。你要是再不注意，可能下回就要卧床十天半个月了。韧带软组织你应该清楚，它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如果前期没有注意，后期就会恢复得特别麻烦。”

　　“三五天的时间很长吗？不长吧。你要是实在怕耽误工作，你就把电脑抱到床上来，线上办公吧。这是目前，我能替你想的最好办法。你可千万别傻傻的每天和以前一样，定时定点去公司报道。以公事为家，热爱公司是好事，但以损害自己健康为前提，那就太傻了。”

　　“别人说傻人有傻福，但在这种问题上，傻人是没有傻福的哦。很简单，你不注意，那就只有你自己受委屈。”

　　戚染掏心掏肺，她还是很替林寻音担忧的。好像生怕下一秒公司的一道电话打来，就会让林寻瘸着去上班。

　　戚染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林寻音当然也要慎重考虑，她又何尝不知道戚染说的是对的？只是那个项目实在离不开，她作为负责人每天的任务除了办公之外。更多的是与客户接洽，要是在与客户接洽途中，突然对方发现主要负责人没来，那投资和项目的进度就会受损不说损多少钱？单单在合作商那边就留下了，不好印象。

　　对于在职场上的人来说，这是大忌。

　　林寻音不是不想卧床休养？只是没这个条件，也没这个时间，接下来的行程，她都是排得满满的。她自己想放松一下，在行程里再塞个小小的放假表，都不知该怎么塞。

　　所以又如何能像戚染这样云淡风轻说出：三五天还好的话来。

　　听完戚染的这番嘱咐，林寻音心中还是有些感触的。戚染与她萍水相逢，却能为她如此处心积虑着想。只是戚染的嘱咐，终究很难去实现。

　　林寻音摇摇头：“三五天的时间对你来说不长，对我来说太长了，接下来我有好些个会议要开，还要同其他公司的负责人交接应酬，没有时间停下来，可以说是连轴式的。”

　　戚染听完后，真的为林寻音默哀了一分钟。职场确实难，戚染以前听人说过，却没想到是这样的难。从林寻音的穿着衣品，以及她所身处的这个办公室，戚染推断出对方不说身居高位，但至少也是混得风生水起。

　　一个如此这样的人，请个三五天假居然是这般的难，这也实在是超乎了她的想象。戚染随性惯了，潇洒惯了，她在酒吧里上班去调酒，完全是看心情，想去就去，不去，就找其它的临时活干，反正人生在世，就图个开心。

　　从来没有像林寻音这般规规矩矩过，如果今天两人的情况调换下。是她戚染摔了脚踝，戚染别说三五天了，她绝对会卧床休养个把月。

　　这就是她与林寻音的不同之处。

　　戚染叹息一声，很无奈问着林寻音：“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这脚受伤了，你就算想去交接应酬。你也没法好好走路，这根本就是一件难事，何苦那么拼呢？再说了，我就不相信你的领导看到你这种情况，还狠得下心，让你去为公司出血出汗。如果真是这样的领导，那也太绝情了。我觉得这个公司，你还是别待了，趁早换个领导吧。”

　　林寻音又定定看着戚染，她终于知道这是一个多么随性的人了。这个人应当绝对没有在公司待过，不懂得公司里的运营体制。也对，酒吧里声色犬马、潇洒肆意的人，又怎么会懂得职场人的艰辛无奈？

　　林寻音道：“职场上的难你没懂，也不是说领导好与不好的关系，是很多手头上的事情突然间没法交接。而我又恰逢到了有好几个项目需要去策划。”

　　戚染确实也不懂，在她心里，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比林寻音的身体健康更重要。她坚定道：“需要我帮忙吗？”

　　就冲戚染今晚的表现，林寻音对她的反感消失了不少，也认定了对方确实不像自己之前想的那样不负责任。

　　戚染还挺认真，挺负责。倘若戚染能懂那些专业术语，有这方面的能力，她倒是想让对方帮忙。关键，林寻音觉得戚染没有。

　　林寻音怕戚染不死心，问了她几个相关术语，戚染一听，直接懵了。果然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帮就帮的，世上有一句话叫，心有余而力不足。此时此刻，戚染确是体会得这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