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5、第二十五章 ...
-
上午整个宅院都静悄悄的,蓝澈有很多神秘的事情要忙,经常天不亮就带着宁齐出了门。
夜里被他折磨个够本的莫初见落得自在,永远都不把自己的衣服穿好,让那些姑娘也不敢随便进,日复一日的闷在房间练内功。
让人乏力的药对身体是很有害的,蓝澈还算有良心,用得剂量越来越少。
莫初见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控制能力日渐好转,面对死变态只是嘴里不饶人,床上的事情还是服从的。
被欺负一次和无数次对于已然心怀仇恨的小狐狸绝对没有差别。
最难过的困难是他很想念肖巍,每天都想。
初见知道自己的初恋未来渺茫。
打个比方这就和嫁姑娘似的,两位女婿候选一个权势熏天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敌人,一个完美无瑕又有世家姻亲关系,谁都会喜欢后者。
所以穆子夜,夏笙,顾朝轩,杨采儿……他们到头来都会护着蓝澈。
若要让小狐狸因为爱情而和亲友划清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他的痛苦所在。
两头都舍不得,两头都不讨好。
当然在十六岁的时候,莫初见从来就没考虑过别的问题。
比如……他是不是也会爱上蓝澈。
——
这日照旧在床上打坐了两个时辰,莫初见满脸是汗的张开眼睛,片刻就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三十多天的时间让内力恢复了七成,已经足以从这里跑出去了。
解开睡袍他裸着满是吻痕的身体走到门口,朝着坐在长廊发呆的美景叫道:“喂——!”
美景吓了一跳,回头看他这样脸都绿了,不情不愿的走过来问:“又要干什么?”
“洗澡,给我把水端过来。”初见理直气壮。
“你自己去浴室洗嘛,弄得屋里到处都是水,岛主会不舒服。”美景皱眉。
小狐狸闻言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美景赶紧拉过他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去等着吧。”
自从半月前他被蓝澈玩急了要调戏某家丁后,蓝澈就不许这个家伙四处走了。
初见哼着小曲倒回床上,没过多久美景就招呼两个男人把大桶抬了进来,然后摆好换洗衣物和香料,又戳在大敞的门口虎视眈眈。
满不在乎的脱下睡袍跳进桶去,初见又叫:“美景,你来和我一起洗嘛。”
这话差点把小姑娘吓着。
她吃惊的回头看了看蓝澈的独特品味。
莫初见从水里浮出来泡个媚眼道:“我自己很寂寞啊。”
黑发如墨,肌肤如雪。
很小很精致的脸在滚落的水珠的映衬下,真的让美景想起从前关于季蓝的所有传闻。
如果初见是女人,那这辈子只能去当狐狸精,可他是男的,还可以去当占别人便宜的公狐狸。
紧张的打了个哆嗦,美景气呼呼的便把门关上插了锁。
万一让蓝澈知道自己和莫初见不清不楚,恐怕主仆关系也不保了。
好好的岛主像从前那样不食人间烟火不好吗?
干什么要迷恋一个注定会红杏出墙的人。
美景想不明白。
莫大爷自己在密闭的屋子里闷笑了半天,还真的洗干净才爬出来。
穿上新衣服满屋转转。
武功秘籍诗词歌曲,撕碎。
古董茶具金银珠宝,刻花。
绫罗绸缎真丝长袍,扯烂。
最后实在没有能破坏的了,他又走到那张让自己受尽屈辱的大床边。
想象着蓝澈气晕的俊脸,初见竟然脱了裤子痛痛快快的撒了泡尿。
环视简直比糟了抢劫还惨的四周,小狐狸终于出了那么一丁丁点的恶气,走到窗边便用力巧妙的卸下了美景上的锁,伸过头去看看恰巧没人,便轻功一跃无影无踪。
——
飞窜了好长时间,才在个小巷子里落了地。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有那么多形迹可疑的杀手四处徘徊。
如果这是蓝澈的私人地盘,那么保护也实在太严密了。
初见靠在墙边深深地喘了口外面的空气,从来也没觉得自由这么美好过。
不能去找顾朝轩了,他的脑子不可与人同语,万一真如蓝澈所说那很可能自己又要被五花大绑的送回去给人家当童养媳。
至于去京城,现在没马没钱,实在是有些困难。
夏笙不在,真他妈的举目无亲。
正烦闷着,忽听墙角有人声,他紧张的握住自己的剑,等着脚步一点一点凑近。
现形的片刻,初见几乎是与来者同时冲了上去。
却又同时停了下来。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莫大爷轻声叫道:“海嫣姐?”
正是白衣飘飘的陈海嫣。
她亦有些吃惊,收起剑走近握住初见的手问:“你怎么在这里,我还在发愁如何救你呢。”
莫初见张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无奈的笑了笑,陈海嫣答道:“听闻你回了秦城却四处遍寻不到,无奈之下我只好去问杜墨,他也是现在与蓝澈走的很近,这才知道的。”
郁闷的靠倒在墙壁上,初见愁眉苦脸:“现在可好,我哪里也去不了了。”
陈海嫣建议:“不如先回我的住处,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讲。”
——
秦城角落的偏僻小院,气氛倒是雅致。
两间厢房和普通人家没有差别,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陈海嫣给初见做了些简单的菜把他喂饱后,两人就在内室闲聊了起来。
——
噗的一口茶水吐出去,莫大爷边咳嗽边反问:“什么?——蓝澈要建教?”
陈海嫣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点头:“恩,不然他的住所怎么会有那么多江湖人士,没有这事我早就把你救出来了,也用不到你受他欺负。”
“那是我们男人的事,没什么欺负不欺负的。”初见笑了笑淡而化之,心中却对于建教的消息感觉惴惴不安。
陈海嫣坐到桌旁又说:“而且他这次的行动不是小打小闹,恐怕一旦事成,对于朝廷也是个如鲠在喉的威胁。”
果然,蓝澈还是对于老岛主的遗命念念不忘。
初见忽然抬头问:“你身在江湖,难道对此不感到欣喜吗?”
陈海嫣迟疑了片刻,很正经的坦白:“肖巍是我表弟,我从前……也是个官家小姐。”
非常意外自己在京城同一天遇见的两个人竟然有这层关系,初见愣了许久才感叹:“这样啊,没有听肖巍说过,那你现在怎么……”
陈海嫣无心将自己的过往,笑着举起剑道:“四海为家行侠仗义,不好吗?“
初见无奈的弯着眼眸。
她转而又沉下脸说:“其实我想和你说的最重要的事,是关于《战水志》。”
精神一振的抬起头来,初见等待下文。
陈海嫣继续:“它在蓝澈手里。”
和预料相差无几,小狐狸趴倒在桌子上:“那我们肯定是抢不到了……”
爽朗的脸露出神秘的色彩,陈海嫣摸摸他的脑袋:“事在人为。”
——
一个时辰以前莫大爷绝对想不到自己费劲千辛万苦逃了出去,竟然又要在晚上自动羊入虎口。
吃了解药功力全回的他忍住胆怯,大步走到蓝澈的宅院,抬脚就踹响了大门。
深更半夜家丁不耐烦的开了个小缝,仔细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扯着脖子就喊:“莫初见回来啦!快抓住他!”
积郁已久的小狐狸一拳便把他打倒在地,恶狠狠地骂道:“我抓你奶奶,蓝澈呢?”
见那个病美人无缘无故的生龙活虎,家丁爬起来忙不迭的跑进去通报了。
没过片刻,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大堂门口。
初见举着剑说:“别过来,就站在那。”
蓝澈似乎对他的行为没怎么动气,表情淡淡的摊开手,问道:“既然走了,干吗又回来?”
初见环顾四周说:“你们都退下!”
众侍卫等着蓝澈示了意,才慢慢的消失在院落里。
蓝澈微笑:“说吧。”
初见梗着脖子道:“你能不能不讲儿女私情,我是有正经事的。”
“不讲私情,那就只有生意了。”蓝澈靠在门边,冷而犀利的眸子对着他波澜不惊:“你想要什么,又能给我什么?”
“我要《战水志》,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初见反问。
很不屑的打量了他一番,蓝澈轻悠悠的说:“你。”
小狐狸急了:“都说不讲私情了,《战水志》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可以拿来开玩笑?”
“有多重要?”蓝澈不以为然。
“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抵御东瀛人,沿海的百姓就可以少受点罪了,难道这个对你就没有意义吗?”初见皱着眉头反问。
蓝澈回答的很干脆:“那是皇帝的事情。”
初见就差跳起来了,怒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蓝澈闻言反而笑出来,往前走了一步说:“没看出来你这么伟大,怎么,少年英雄还是救国救民的大侠?”
被他玩世不恭的语气激怒了,初见后退着大声道:“你别过来!”
蓝澈不在乎的站在原地,语气不容置疑:“我若想让你回来,用不着动粗。”
初见想起前事种种,生怕他再反悔把自己关在这个诡异的宅院里,张嘴就骂了句不伦不类的:“你个卖/国/贼!”
说完头也不回踩着惊鸿浮影就跑掉了。
——
刚进藏身的的院落,莫大爷就遭到劈头盖脸的教训。
“你个小祖宗又去哪里了,转眼就没人影,想吓死我啊。”陈海嫣立在院子骂道。
初见摸摸头,惊魂未定的说:“我去找蓝澈要《战水志》了。”
闻言哭笑不得,陈海嫣点了点他的脑袋:“好不容易跑出来还要去送死,他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给你?”
初见讪笑:“蓝澈好面子不会和我动粗的,书倒是也没要到。”
抱着手看看他,陈海嫣无奈摇头。
初见又强调:“你不说事在人为吗……”
“我是说……”陈海嫣欲言又止,忽而笑起来指着厢房道:“你看看谁来了。”
小狐狸呆住。
陈海嫣又点点头。
初见立刻手忙脚乱的冲了进去,又对着面带微笑凝视自己的男人说不出话来。
青衣黑发,英俊的脸露出对他独有的温柔。
在盈盈的烛火中,特别的温暖。
肖巍伸出手来呼唤他:“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回过神来的小狐狸马上扑到了他的怀里,高兴地叫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低头亲了亲初见的脸颊,肖巍轻笑:“我请旨来江南附近视察盐商和造船,皇上便准了。”
听到这话莫大爷明白他是为了自己,有些愧疚道:“耽误你的正经事了吧……”
肖巍扶正他的脸,很认真的说:“你就是我的正经事。”
初见眨了眨眼睛。
没有意料中的亲吻,肖巍只是又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语气痛心:“让你受委屈了。”
原本姿态做的很大度一直装没事的破小孩儿,终于在这句话中红了眼眶。
——
人世最喜不过离别后的意外重逢。
这晚肖巍没有回官府,反而留宿在了陈海嫣这个小院里。
女侠晚上不知有什么事情要做,穿着夜行衣就出去了。
安安静静的秦城角落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合着睡衣躺在初见身边,肖巍忽然笑道:“我十几年没有到过南方了,今日乘船入了城,才明白是什么魅丽的山水才养出了你这么个人。”
初见趴在枕头上目不转睛的瞅着他:“是不是在秦城看多了,就觉得我没有那么特别?”
亲昵的刮了下他的鼻子,肖巍道:“就算你站在这里最繁华的大街上,我还是能第一眼就看到你。”
小狐狸满意的弯起亮眼睛。
叹了口气看着上面,肖巍又说:“不过秦城真的是繁华无比,若天下都是这样便好了。”
伸手抚平了他微皱的眉头,初见轻声道:“会越来越好的,不要忧虑。”
回视微笑,肖巍忽然转身压住他说:“今日不谈这些了好吗?”
初见明白他的意思,却有些自卑的按住了自己的衣服,结巴道:“改,改天吧。”
慢慢的低头轻咬着他的耳垂,肖巍温热的气息在初见的脖颈处暧昧的蔓延开来:“可是我真的很想你。”
说着就在初见动摇的片刻拉开了他的睡服。
与光滑的肌肤一起暴露在空气中的,还有蓝澈留下的那些暧昧的痕迹。
初见为难的侧过了头不吭声。
但肖巍并不意外,他正过他的脸深深地吻了片刻,问道:“你喜欢他吗?”
初见毫不犹豫的摇了摇脑袋。
肖巍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微笑:“是不是你和我的事情,你身边的人都不同意?”
初见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把压抑已久的话问出来:“真的有禁武令吗?”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肖巍坦然的反问,很清晰的说:“如果有我也是不会滥杀无辜的,但是不是要禁武,不过皇上一念之间的事情,皇上才是决定一切的人,你懂吗?”
初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肖巍深情的许诺道。
这样的话在恋爱的人心中,是比圣旨还要有力的东西。
更何况初见才十六岁,压根不知道什么叫世事无常什么叫身不由己。
他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颜,主动亲了肖巍一下。
故意用力的在初见的脖颈处留下了新的痕迹,肖巍轻声道:“留在我身边吧,我不想让任何人碰你,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初见喘息着点了点头。
下一刻,便被早就蓄势待发的肖巍翻过身去。
肖巍慢慢的吻着他光滑的后背,声音有些低沉:“抬起来,这样不容易受伤。”
初见迟疑了下,很听话的跪在那里。
和有目的的顺从蓝澈不同,他对肖巍总是心甘情愿。
只要能让他多喜欢自己一点,好像做什么也没有太大的所谓。
散乱的长发被初见顺手撩到了雪白的肩旁,他回头看向肖巍,带点小狡猾的微笑。
看来这个孩子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最可爱。
在没有比此时的景象更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了,肖巍附身上去。
初见被他刺激的叫了出来。
少年干净却又性感的声音特别煽情。
心灵和身体的契合让他们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没有谁意识到窗外竟然站着个美丽的男人。
面色冷漠的听着隐约传出的喘息。
指甲几乎扣到了皮肤里。
疼痛让他的眸子更加寒光肆溢了。
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彻彻底底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