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帝国少将》荷潋

78、礼物

　　和乖顺沾不上边的人主动凑到眼前，露出纤长柔软的后颈，要求别人“咬一下”。

　　白玉堂再客气那就不姓白了，带着纯白色手套的大掌张开五指卡着展昭下巴握住脖颈，牙齿利落爽快地刺破腺体。

　　“嗯？”喉间戛然而止的抗拒换成隐忍的呻吟，猫爪子一动不动地摁着坚硬的大腿支撑。

　　白玉堂心情愉悦，眉眼也柔和下来。

　　唇齿间的热度越来越高，纸莎草的气息越来越盛。他这才满意地卸下力道，温柔地舔舐红肿的腺体。展昭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信息素浅淡到无法捕捉，像一张白纸。白玉堂却找到了新的乐趣，乐此不彼地让这猫儿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节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最好这猫儿一出现，别人就能知道这猫儿从头到脚都写着“白玉堂”三个字。

　　触感分明得有些磨人，来自Alpha军人的信息素勾得人情动。展昭觉得再这么下去有些不对劲，他信息素不怎么好，可鼻子好好的，于是隔着规整到没有褶皱的军装掐了一把白玉堂。

　　“嘶，”白玉堂倒吸一口凉气，这猫儿挠得挺是地方。

　　“……。”展昭枕在白玉堂腿上，无语地瞪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失笑，“笨猫儿，我们什么时候能深度地参与一下彼此的发情期？”

　　“不是要合情、合理、合法？”这老鼠一本正经，展昭急忙起身，“玉堂，我好像没什么拿出手的东西，你借几颗钻石给我，我送个两个小孩当礼物。”

　　“……小狗崽子是他俩监护人。”换句话说，不能便宜了晏苏卿。

　　“成熟一些，司令官大人。”展昭扶额，瞄一眼白玉堂的耳朵，不知道扯起来是什么感觉。

　　“嘁，”白玉堂鼻腔里出气，“在……。”他蓦地停住，亲自去了卧室。

　　展昭看着两个极其夸张的礼物盒，包装之精美，造型之奢华，简直令人发指。

　　“孩子还小，不能这么惯着。”展昭叹气。

　　“正式见面。”白玉堂敲敲膝盖，晏苏卿在，不能失了排面，死狗崽子说什么来着？要用摆满星域的聘礼娶猫儿？就这句话，他能记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和姓晏的和解。

　　舷窗外是没有昼夜之分的星空。

　　轻型作战飞行器穿越雾霭与层云，降落在一处不起眼的商务星舰上。

　　硕大的停机坪上，一时卷起小颗粒的星辰风暴。

　　展昭等着舱门打开，沿着白色舷梯走下来，瞧见一大两小站在不远处。

　　晏苏卿牵着两个小孩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降落的飞行器，看到展昭走出来，他忍不住笑了。下一秒，身穿白色制服的高大军人一手一个提着两只盒子走出机舱，他忍不住头疼起来。

　　“金主哥哥，你还好吗？”男孩抬头，听着晏苏卿嘶嘶嘶的好像很难受。

　　“猫儿老师。”女孩挣脱开，飞奔向展昭。

　　展昭急忙放下礼物盒，双手张开将女孩抱起，却被这冲劲撞得后退一步。

　　晏苏卿有些意外，连他都紧张的不行，白玉堂竟只是靠着舷梯等在原地，一点都不担心展昭？他有些迷茫，摸不清这两人到底是什么相处模式。

　　“小昭，好久不见。”晏苏卿牵着男孩上前。

　　“好久不见。”展昭微笑。

　　“猫儿老师，”女孩捧着展昭的脸扭过来，“猫儿老师，你先看我，一会再和金主哥哥讲话。”

　　“好，看你看你，嗯……。”展昭凝眉，认真观察一会，笑了，“小天使更可爱更快乐更漂亮了。”

　　“还有呢还有呢？”女孩高兴地在展昭怀里扭了扭。

　　“别晃！”晏苏卿急忙制止。

　　“略略略……。”女孩回头扮了个鬼脸。

　　“明白了，重了。”展昭故意往上递了递，假装抱不稳。

　　“不是……。”女孩戳戳展昭的领结，嘴巴委屈地往下撇。

　　“逗你的，小公主长高了。”

　　“嗯嗯！”女孩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趴在展昭颈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突然捂着嘴凑到展昭耳边，“猫儿老师，我见过他的。他去过你的小花园。他是最高司令官对不对？他好帅好帅好帅的！”

　　展昭侧身，看一眼身后是万丈星空的白玉堂，是挺帅。他摸摸小孩脑袋，把人放下来，半蹲在原地，指指礼物盒，让两个小孩自己去玩。

　　“所以现在到我的辅导时间了，猫儿老师？”晏苏卿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展昭也没客气，在木色小圆桌前坐下。

　　“乳酪，慕斯，奶油盒子，配普洱茶。”晏苏卿提着描金的茶壶开始泡茶，“都是在十三区你常吃的。”

　　“谢谢。”展昭接过普洱茶，看着拆盒子的小孩，他有些遗憾，自己身处旋涡之中，没有办法继续陪在小朋友身边。

　　“谢什么？”晏苏卿托腮，金发在一闪即逝的流星下有些桀骜，他凝视展昭，不着调的眼神有些落寞，“小昭，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人，从不往坏处想别人？你真不明白我把他们接到身边的原因。”

　　“不需要，”展昭轻呷一口茶，“他们在你身边衣食无忧、平安快乐，这就够了，而且你会让他们得到最好的教育。我甚至想不到有比你更好的监护人。”

　　“我来只是想见你一面，”晏苏卿轻笑，“毕竟金帝国在《公共星域修订法案》一事上没有话语权，在谈判桌上只是凑人数。”

　　“不会，”展昭放下杯子，失笑，“现在的联盟会有公平。”

　　“小猫仔，”晏苏卿气笑了，“我们能不能不谈他？”他摇摇头，“算了，帝国联盟沉疴难除，结果小……不，路西法用射程直截了当地扫清了，被辽欺压的小国得到喘息。可是，三年前与X将军对垒，你猜辽与西夏组成的左翼护卫队，是怎么全军覆没的？”

　　“有战争就有伤亡，”展昭知道那一战，是近些年规模最大伤亡最多的一次战争，“他在正面还是先锋。”

　　侧翼失陷，撕开的缺口还得让白玉堂堵上。

　　“屠龙的少年往往会变成龙。”晏苏卿沉默片刻，自嘲的笑了，“也许只有我会这样。不说这些了，我得到情报，X将军和拾荒人达成联盟，你猜下一部他们要干什么？”

　　“拾荒人需要土地，星际强盗需要回到陆地。”展昭沉吟。

　　“X将军前些天找过我，”晏苏卿倾身，指指侧脸，“猫仔亲我一下，我告诉你他的无耻要求。”

　　“……。”展昭踹一脚晏苏卿的椅子，“我不知道屠龙少年会不会变成龙，我只知道，你再作妖，你会被切片。”

　　“……。”晏苏卿后脊发凉，总觉得背后的眼神快把他烧成灰了。

　　心平气和的白玉堂心烦意乱地等在舷梯旁，一个温热又软乎乎的短胳膊抱住了他的膝盖。他低头，对上一双亮晶晶怯生生的眼睛，反手将雪茄摁灭在舷梯上，被女孩拽着往前走。

　　女孩也不讲话，看他挺温和的，大胆地指指礼物盒。

　　白玉堂会意，半蹲在地上，三两下拆开盒子。

　　盒子像花瓣似的打开，露出一颗少见的巨大钻石来，偶尔被飘来的星团映衬的流光溢彩。

　　“哇！”女孩惊呼。

　　“好漂亮啊。”两个小孩兴高采烈地鼓掌，围着两颗钻石一蹦三尺高地跳了好几下。

　　“好贵重的哦，”女孩蹲在钻石旁，双手托腮，“猫儿老师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能收的。”

　　“没错。”男孩时不时地瞄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揪揪他的卷发，“想什么呢直说。”

　　“金主哥哥说猫儿老师是被司令官大人抢走的。”男孩努力想了想，“司令官可以让猫儿老师继续做我们的老师吗？”

　　“猫儿老师确实是我的，”白玉堂瞥一眼“下午茶”的方位，“不过他是自由的。”就像说好的在原地等，他便不会不放手，他的猫儿有能力处理各种状况。

　　“自由？”男孩冥思苦想。

　　“我知道了！”女孩指指外面的星团，“像它一样。”

　　白玉堂哑然，“是，像它一样。”他抱起女孩，走到硕大的舷窗前，看着外面的星空。

　　不一会儿，察觉到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

　　“司令官，你可以把它送给我吗？”男孩指指白玉堂胸口，严肃的司令官徽章一旁别着两枚私人徽章，一个是锦毛鼠造型，一个是御猫。

　　男孩指的是蹲着的御猫。

　　白玉堂摘下一枚锦毛鼠徽章，“这枚可以，但猫儿不可以。”徽章也不行。

　　“我知道这个！”女孩激动地大喊。

　　白玉堂耳边炸裂，被逗笑了。

　　“这是司令官的专属徽章。”女孩看男孩一脸茫然，弯腰点点男孩脑袋，“笨笨，让你多读书的。”

　　“又挨训了？”展昭由远及近，闻言，摸摸男孩脑袋，男孩立刻躲到展昭身后，对着女孩扮鬼脸。

　　“回家？”白玉堂问。

　　“嗯。”有白玉堂的地方，叫家也没错。

　　白玉堂放下女孩。

　　两个小孩牵手走向晏苏卿。

　　女孩回头，“猫儿老师，我会不会也像司令官一样，成为强大又自由的人？”

　　“可是，”男孩凝眉，突然站好，认真地看着展昭，“战神大人很厉害。但我想像您一样，长成温暖、坚强又有原则的大人！”

　　“当然，猫儿老师在未来等你们。”展昭右手搭在胸口，对着两个小孩做了个绅士礼。

　　深色的星空却也光芒万丈。

　　白展二人站在星舰的巨大舷窗前，挥别两个小孩。

　　晏苏卿一人一个爆炒栗子，“小白眼狼，”随后向白展告别，“联盟会议见。”下一刻，笑容僵在脸上，默默磨牙，小气鬼。

　　白玉堂搭着展昭的肩，手掌竖起来挡住，“看路。”

　　两人登上飞行器，等待商务星舰打开。

　　指挥两个小孩搬钻石的晏苏卿，突然抬头，对着站在窗口的白玉堂，比了个中指。

　　飞行器逐渐远离，星舰内部被灰色的舰顶彻底阻隔。

　　展昭手肘碰碰白玉堂，“你做了什么？”

　　“先说这份礼物值不值得猫儿老师夸奖？”白玉堂挑眉。

　　“值得，够两个小孩傍身了。”展昭点头。

　　“姓晏的卑鄙，以为带两个小孩在身边，能获得你一份牵挂，”白玉堂想想就来气，“五爷送他一份祝福不过分吧。”

　　“祝福？”展昭怀疑。

　　“嗯，敢碰钻石，狗崽子烂手。”白玉堂冷哼。

　　所以在房间里捣鼓半天的礼物，主要是在写诅咒字条？

　　他的司令官好像也没有成熟到哪去？

　　“砰，”机身受到波及微微颠簸。

　　猩红色的星团在舷窗外炸开，等星屑散去。

　　一架挂着骷髅标志的飞行器正大喇喇地拦在前方。

　　披着斗篷看不清容貌的人双手搭在手杖上站在舷窗前，他慢慢抬起头，双指竖在嘴唇上随后贴着舷窗，无声道：“又见面了，小玫瑰。”

　　白玉堂扯出一抹冷笑，回敬了一个“滚”字，唰唰两下降下遮光板。

　　“玉堂，谁啊？”展昭扒拉开白玉堂的手掌，却只看到严丝合缝的黑漆漆的遮光板。

　　“脏东西，看了对眼睛不好。”白玉堂摘下手套，烦躁地丢在桌子上，抽出一支雪茄，甩开打火机。

　　展昭靠在舷窗旁，作势去拿雪茄，被白玉堂躲开，“咳，”没堤防，一下子被熏的呛咳连连。

　　始作俑者倒是一边夹着烟身，手臂撤得老远，一边轻启薄唇，吐出烟圈，接着欺身吻上，“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