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人国度2》starry

7、突发事件

　　“天啊！这个幻镜世界就要崩溃了！”朔龙大声叫着。
　　“朔龙，我们大家快聚在一起。”斗炎见状沉着地张开防御结界，只要在结界内大家就安全了。
　　朔龙眼看着四周明亮的镜子正逐一地崩溃，就好像黑镜的野心一样，完全被毁灭了。一场狠斗，到最后黑镜又能得到什么？
　　这魔王的位置值得人费尽苦心，连命也搭上吗？
　　四周的景物从明亮转变为幽蓝，他们终于从幻术中脱离，回到地下密室。
　　“天使骨呢？整副天使骨都让黑镜拿走了！”红仞回到现实，第一时间留意的竟是这个。
　　黑镜趁刚才的混乱逃走了，自然谁也没看到她往何处逃。或许是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出口吧，总之她拿走的天使骨是谁也讨不回来了。
　　“我……我要去追黑镜！”红仞一阵激动，背后的伤口益加裂开，汩汩的鲜血直涌了出来。
　　洛尔见状只能忘形地抱住了红仞痛得颤抖的身子：“够了红仞，你已经尽力了。就算有天使骨也不一定能唤回魔王大人。我真的不愿见你再为那天使骨而犯险……”
　　洛尔喃喃的低语融化了红仞最后一点的坚强，她的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但是，没有天使骨，父王始终不会复活。朔龙她肯出力让父王复活么？”红仞亮晶晶的眼睛若有所求地望着朔龙。
　　朔龙不能做答，唯有避开红仞的目光。
　　双方成胶着状态，谁也不能给谁保证，却也没有人愿意首先打破僵局。就在此时，早被晾在一旁的另一半洛尔，忽然浑身发出亮光。
　　众人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那半个灵魂咻地又重回到洛尔体内。
　　那另一半灵魂是受控于黑镜的，现在那半个灵魂竟自动回归洛尔的本体。难道黑镜她出了事？

　　黑镜乘乱出了魔宫后，用空间出口逃到宫殿高山下的森林里。魔界的森林是分外黝黑的，树枝上也不会有树叶。光秃秃的枝桠没有生机，有的只是荒芜。与当日乘龙上山的风光相比，今日的黑镜只剩落拓——篡位失败，还平白失去一只手掌。
　　但她还是不气馁，因为临走前她没忘记把天使骨一并带走。虽然天使骨制成的还原药能不能召唤魔王，她不清楚。可用了天使骨，她的手掌必定可以再生！
　　只要性命还在，一切都会有转机！
　　一阵不寻常的气息传来，黑镜立即机警地往向四周，却见原来紫谷笑眯眯地站在一棵树后：
　　“黑镜，你失手了。”
　　“要说废话等下辈子，情况如何自己用眼看。”她快被人气炸了，现在连紫谷也来看她失败的惨相。
　　嗯？等一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黑镜睨视着紫谷，她出现的时间未免太巧合了吧。
　　紫谷盈盈一笑，上前搀扶住黑镜：
　　“我当然是来接你的呀。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武器！”紫谷甜美笑容背后隐藏的是匕首，专是在人不留意的时候给人致命的一刀，虽然只有一刀，但却足以致命。匕首插进黑镜的心脏，她毫无反抗地，就倒下来了。
　　美丽的双眸瞪得比什么时候都要大，眼内满载的震惊、痛楚、绝望，最后也只归于虚空。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而且这双眼里再也不会有什么神情了……
　　黑镜恐怕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这么简单的刀下吧。
　　紫谷满足地一笑，在黑镜的尸首旁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抽出匕首。黑镜的血甚至连一滴也没有溅到她身上。
　　“是你自己抢着去红仞那边夺位的，这可怪不得我。要不是你想暗中夺位，又有谁可以替我除掉你呢？”说到底黑镜还是中了紫谷的圈套。
　　让黑镜向红仞投诚，只是为了让红仞和黑镜相争。但无论这场战斗的结局如何，得益的始终还是她紫谷。
　　像今天，落败的黑镜死在了她的手上。如果今天死的是红仞，她也有办法把红仞的尸体骗到手。
　　没错，紫谷要的是尸体！
　　再进一步来说，她要的只是尸身上的骨骼。
　　因为紫谷要根据古代文献所记载的那样，把天使骨和恶魔骨合而为一。创造出天地间最邪恶、最具威力的武器！只要有了她，就算是十个朔龙站在她面前，她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获胜。
　　魄萨斯之所以不敢用这种武器对付朔龙。一来是因为他为人自负，从没想过凭自身的聪明才智也制伏不了朔龙。二来也是因为他身为魔王，一举一动瘦各路人马监视。要是他真的拥有那件武器，只怕会再次激起仙魔大战。
　　但她紫谷怕什么，没有人会发现她的阴谋！即使她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紫谷轻抚脸颊，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但她随即又恢复刚才兴奋的神态。自紫谷的手上释放出丝丝紫烟，扑所迷离的烟雾把黑镜的尸体层层裹住。
　　当烟雾散尽时，黑镜冷艳的容颜也不复存在了。紫谷眼中唯一闪动的只有那累累白骨……
　　黑镜的遭遇朔龙等人自然不知，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更现实的问题要面对——
　　洛尔还是搂着红仞，替红仞施法止血后她的生命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洛尔又怎么舍得放手，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永远抱着红仞不放。
　　洛尔对红仞的关怀朔龙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明白了七八分。想一想自己难得动心，却还没开始便要结束，朔龙忍不住垂头叹了一口气。
　　“朔龙——”斗炎拍了拍朔龙的肩膀，虽然很想安慰安慰她。可是，多余的问题她现在还是别想太多比较好。
　　“朔龙公主，请你答应红仞的要求吧。”洛尔抬起头，直视着朔龙。这是红仞的心愿，也是他的心愿，他一定会坚持到底的！
　　“但是魄……不，魔……唉！‘那个人’他要利用我去控制人间界啊！”
　　“朔龙公主，你还记得我讲过人类远祖和魔族之间有过交往的事吗？”
　　朔龙点点头，这件事又和他们在谈的事有什么关系啊？
　　洛尔接着道：“其实事实的真相是，人类的祖先因为得到魔族的帮助，所以才能从万物中脱颖而出进化成今天的人。但是进化后的人类为了能独占阳光下的大地，用尽卑鄙的手段把魔族赶进黑暗的世界里。
　　重夺人界，让属于魔界的回归魔界——这是历任的魔王的职责。魄萨斯大人也是为了尽责，才会用到如此激烈的手段。”
　　“那就更不能放他出来了！”洛尔只想用事实劝服朔龙，没想到竟换来朔龙的语出惊人。
　　“既然那是他的职责，你们又怎么保证他醒来以后不危害人界，不伤害我！”朔龙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魔族和人类祖先之间所发生的事叫她震惊，洛尔和红仞亲密的样子叫她心烦。魔宫里发生的所有事她都觉得讨厌！当年母亲执意和她留在人间是对的！
　　朔龙转身就向外跑，她不想再多留一分钟。斗炎看到洛尔和红仞眼中的失望，但这时她又能干些什么呢？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更关乎天下事。
　　不忍再看，斗眼也快步追上朔龙。

　　魔界事件至此已告一段落，一路上斗炎和朔龙二人都默言无语。斗炎是无所谓啦，就当作是激战过后的悠闲，享受得很。但是这时的她恐怕还不知道，在人界有着一大串的麻烦事在等着她咧——
　　斗炎和朔龙刚回到事务所，差点没给屋内超高分贝的争吵声轰出来。
　　“你别挡到！我找斗炎小姐有事！”来者竟是万烟岸的弟弟万烟亭。
　　只见韦应物拦在万烟亭跟前，双方争得脸红耳赤：“我师姐她不在！你别在这捣乱了！吵死人啦！”
　　“要不是你一见到我就口出恶言，我又怎么会自贬身价在这里和你闹。听着，我要见的只是你师姐，你不用老在我面前晃！”
　　“你是生番？还是聋子？我都已经说了——我师姐不在！”
　　看着这两个目光交流之间犹有电光可见的对头，欣儿只能抱着咪咪可怜兮兮地说道：“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大家冷静下来慢慢说也行啊。”
　　结果如何？可想而知，收效甚微。
　　若是欣儿有朔龙那种魄力十足的嗓门，结果就会不同了：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都给我闭嘴，安静！”这震天一吼果然威力惊人，现场即时清静得一如冰河时期。
　　斗眼这时才上前一步对呆若木鸡的万烟亭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万烟亭顿时回过神，急道：“斗炎姐，我姐姐有麻烦了！她叫我赶来，说如果斗炎回来了就马上请她到公司去！”
　　朔龙一听，插嘴道：“有麻烦？你姐那么厉害，有什么是可以烦到她？”
　　“情形很复杂！斗炎姐，请你千万要跟我跑一趟！”
　　斗炎看万烟亭言之凿凿，心想万烟岸必定是遇到了她难以应付的难题。无论如何，这个忙她是非帮不可了。
　　斗炎转过头看了朔龙一眼，深知她此刻一定是体力、脑力都消耗不少：“我去去就回来，你已经很累了，就在家呆着吧。”语毕她便和万烟亭风风火火地出了门，行动之快连朔龙说不的时间都没有。
　　朔龙揉了揉太阳穴，希望他们平安无事吧。

　　这是万烟岸的公司吗？可现场却混乱得比菜市场还热闹。众多的媒体群聚在大门口，差点没把公司入口的门给撑爆。
　　“万小姐，请问你真的有特异功能吗？”杂志社记者A尖声问道，也不管当事人事不是真的听得到。
　　“这世上既然有鬼，为什么一般人看不见呢？”报社记者B也在穷追猛问。
　　“万小姐，有兴趣上我们《命理人生》做嘉宾吗？”连电视台监制也上门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精彩的。在人群最外围，还有一帮不知是教育家还是小政客之类的人。高举着“破输一切封建迷信”、“积极面向人生”之类的的牌子，这才真让人叫绝！
　　各色人等都到齐了！
　　“斗炎姐，这边。” 万烟亭偷偷地拉着斗炎从后门混进。斗炎见情形实在是汹涌地恐怖混乱，也只好忍笑随万烟亭鬼祟一次，“溜”进万烟岸的公司了。
　　但没想到屋里的情况更为爆笑——
　　一向冷静非常的万烟岸此刻只能抱头四蹿，把屋里所有的电话线拔下，忙得头顶也快冒烟了。这副形象全毁的狼狈相看在斗炎眼里，她在也忍不住了。所以她立即决定舍命陪君子——她也要形象全毁地大笑出来，即便在万烟岸的狠瞪下也全无收敛之意。
　　“你笑够了没有！”万烟岸的声音低沉至极，很明显斗炎的大笑无疑是火上加油。
　　“好好好，我不笑了。你究竟干什么了？怎么会死得这么惨？”斗炎此话不假，要是她一下子心狠手辣，一手把万烟岸推出门外……
　　不出五秒，万烟岸准给众人“溶”掉！
　　万烟岸又白了她一眼：“你少管！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赶走外面那帮人！”
　　“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既然你叫我少管么，那我还是听话好了。反正一定是你不小心主动招惹上他们，今天才会玩出火来。”斗炎戏谑地觑见万炎岸脸色大变，心知她又猜中了。
　　原来万炎岸自创办了公司后，便打开大门做“生意”。完全没想过自己这个行业的隐蔽性，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善后工作”。而且有一段时期她为了增加客路，抢光斗炎的生意，更曾在某报章上卖广告。这下是不想人知道也不行了——
　　“我怎么知道光明正大做驱魔师也会惹上麻烦，师父又没教过。”
　　万炎岸咕哝着说话的样子既少见又可爱。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斗烟还真想再逗逗万炎岸：
　　“为什么会找上我帮忙？”
　　“废话，我认识的人之中好像就剩你是比较有用又值得信任的。我不找你找谁？”
　　“哦，那我应该觉得荣幸啰——我们不再是敌人？”
　　“应该说我不想与你为敌。”说这句话时万烟岸顿了顿，毕竟要否认自己多年来的认知是需要勇气的。
　　斗炎开心地笑了笑，瞬即掠过一丝丝奸诈的表情：“既然我们不再是敌人，好！这个忙我帮定了！不过——”
　　“不过什么？”可怜的万烟岸，脸上刚有了喜色，一颗心马上又被斗炎吊在半空。
　　嘻，上钩了。斗炎露出无害的笑脸：“经过你的挑战后我才发现，其实我和朔龙的事务所作战能力还未达到尽善尽美的地步。要是你能加入我们[炎龙事务所]，那我们这对组合必定能去到完美的境界。”
　　万烟亭忍不住想插嘴，他姐姐实力过人，自己又有公司，怎肯投入别人门下。但他眼角余光所见，却是自己的姐姐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时间唯有吞下几乎冲口而出的话。
　　其实万烟岸对斗炎之言着实动心。与其思量营业方面的事，倒不如一心只想着作战，力求让自己的修为更进一步。今日发生的事难保日后不再有，虽然这次斗炎肯帮她摆平，但下一次呢？倒不如真的加入斗炎的事务所，这样比较一劳永逸。希望师父大人别被她气死才好——
　　“我只会加入，而非受雇。”前后考虑了片刻，万烟岸便有了答案。
　　“这个当然！”斗炎微微昂头，胜利的笑容使她看上去无比耀眼。
　　“电话借我。”斗炎也没闲着，马上接上电话线，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十几分钟后，人群就真的“自动消失”了，连地上的杂物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万氏姐弟差点要崇拜起斗炎了，她是怎么办到的？
　　斗炎看着他二人笑而不答。其实方法很简单，只不过说穿了就不灵了。她还要用这招“商业秘密”套住他们咧。
　　忽然一抹娇小的身影从后门蹿了出来。欣儿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跑来：
　　“斗炎姐，快回去……他……有难了。”
　　“欣儿，你休息一下。说清楚些，谁出事了？”今天是怎么了，每个人都急急忙忙地来找她就名，她快成佛了吗？
　　“原家的管家说他们少主不见了，叫你快去就原家大宅！”欣儿转过一口气，这才把话说完整。
　　斗炎听言，身子几乎一软，忙撑住身旁的办公桌定住身形：“书然，他出事了？我要去救他！”说着斗炎就想往外冲。
　　“等等！” 万烟岸一把扳住斗炎肩头，“冷静些！你就打算一个人贸然行动？”
　　经万烟岸的大声一喝，斗炎才回复过来：“朔龙她还在办公室吗？”
　　“在……她在的”见到斗炎这副模样，欣儿还真有点害怕。以前无论发生的什么事，也没见过斗炎姐慌张成那样子呀！
　　斗炎没理会欣儿措愕的表情，径自说道：“通知朔龙到原家祖宅，她知道该怎么去的。岸，跟我一起来，这或许是你第一次在[炎龙事务所]下的行动了。”
　　“走吧。” 万烟岸没多问，早该想到斗炎决不会做亏本生意。瞧，这么快就被人使唤上了。不过谁叫她一切都是自愿的呢——

　　由于路程的关系，朔龙比斗炎她们早到一步。但就算朔龙来得再早又有什么用呢？七叔根本连一句话也说不了！
　　从朔龙来到原家一直到现在，七叔就只会呆坐在大厅内簌簌发抖。任凭朔龙使尽浑身解数，他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看在七叔年老的份上，恐怕朔龙早就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七叔！你说话呀！斗炎来了！”朔龙的音量足以吵死人。
　　但七叔依旧动也不动，朔龙还想再喊一遍，但斗炎摆了摆手，缓缓走到七叔跟前：
　　“书然是怎么失踪的？你慢慢说给我听，不用怕……”斗炎的声音低缓而有磁性，带着能蛊惑人的魔力一般。七叔立时像被催眠一样梦呓道：
　　“少主人，他，消失了——”
　　斗眼一听马上眉峰聚拢。失踪和消失虽然都是指人不见了，但两者的意义却大不相同！如果书然是“消失”，那个中必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你亲眼看见书然消失在你面前？”
　　七叔呆了半晌，抹一抹脸才又道：“没有——当时我正准备送早饭到后院给少主人。刚到后花园的门，就看见荷塘里的水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开始时我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荷花池一向平静，怎么会起波浪。但是——”
　　“但是什么？”朔龙一向性急，忍不住插口问道。
　　“水！水沸腾起来了！还冒出烟来！好像一大锅煮开了的水！接着一根光柱就从水地射了上来！这时我见少主人还想走近荷花池，就想叫住他。我当时喊得可大声了！我说：书然少爷！别过去！
　　他还看了我一眼……我的确清清楚楚见到他看了我一眼！”七叔说得很激动，但随即又露出之前那种极迷惘的神情来：“我真的见到书然少爷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但为什么我好像呆了一下后，这么大一个人就不见了呢？”
　　众人都愕然了，七叔的描述纯然只是事件的经过，并没有加入太多个人的见解。每一个人听完七叔的描述后，都有亲临其境一般的感觉。恐怖的感觉，众人的额上竟布了一层细汗。
　　事件的前半段对斗炎等人来说不难理解。一股强大的力量冲破了置于水底的封印结界，这股力量强大得足以短时间内煮沸整个池塘的水！
　　但后半段呢？七叔那一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要是原书然的特殊能力只是瞬间转移，那七叔根本不会有发呆的时间。可奇怪就奇怪在，是先有七叔的“发呆”，然后才有书然的“不见”。
　　“书然的特殊能力究竟是什么？”这时候斗炎不得不再次问道。
　　但七叔却痛苦地揪着头发：
　　“我不知道！老爷从来也没说过，也决不让我们问。少爷的事是原家的禁忌，提不得！谁提了谁就得走。”
　　斗炎向朔龙和万烟岸使了个眼色，深知再问七叔也毫无结果：
　　“走，我们到荷花池看看。”

　　人去楼空，其实已是伤感的画面，更何况再加上景物全非——
　　池水虽然已恢复平静，但一池层层叠叠的荷花却已蔫萎。这里曾经有一个钟爱荷花，与荷塘为伴的孤独人。要是他现在看到自己的乐园变成这副模样，到时他会有何反应呢？
　　“我不在的这几天，书然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斗炎的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难受。对其他人来说，这里或许只不过是案发现场。但在她，这里却载满了她和书然的所有记忆……
　　尾随而来的七叔低叹了一声：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几天书然少爷叹气的次数比什么时候都来得多。他的一双眼睛啊，老往后花园的入口张望，就是等着——”七疏忽觉失言，马上住口，低下头不敢看斗眼。
　　但聪明如斗炎又岂会不知七叔的言下之意。一股酸气再难压抑，斗炎转身背对众人，不想让谁发现她眼中的泪光。
　　朔龙安慰地拍拍斗炎的肩膀：
　　“这不是你的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美少年找回来。让咪咪出来嗅一嗅原书然的气味，看看有没有帮助。”只要书然还在这个空间，咪咪就可以把他给嗅出来。
　　经朔龙提醒，斗烟还哪有不醒悟之理。熟练的召唤咒语脱口而出，强光中一只酷似小狗的式神——咪咪出现了。
　　“咪咪，察觉出书然的位置了吗？”斗炎问道。
　　“闻是闻……到了，可是——”咪咪挠了一下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是吧！连叫你闻原书然在哪里也会有怪事发生？我说笨狗啊，是不是你的鼻子已经坏掉了？”
　　朔龙一向惯用这种语气对咪咪说话，但万烟岸却难以置信地瞪着朔龙。会说话有思考能力的式神何其高级！它们的性能之强，甚至连最富想象力的一般人也无法设想。要是连这种式神都会出错，那所有懂召唤术的人都该去撞树了！
　　“原书然所处的位置我是找到了。但他所留下的气味居然始终如一，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透。”
　　气味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转淡，这是常识。然而原书然留下的气味却无浓淡之分。这种奇怪的现象要是深思起来大有想象的空间，但此刻斗炎想的却只有“救人”二字：
　　“书然在哪？”
　　“可以肯定他曾在市区出现，但从那里开始他的气味就出现变化了。在市区停留了一会后，原书然去到城西一座自来水厂……主人，那自来水厂不简单，有人在那里设了结界。要在那么大的范围找一个人，很困难。”
　　城西郊的自来水厂？那不就是——
　　七叔咻地血色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