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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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海报不见了讯息刺激之下，我几乎条件反射地跳坐起来。
然而，身体传来的疼痛感，将我又生生压了回去。
这是一种极难描述的疼痛感，我想我17年的人生阅历中，至少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疼痛的。非要比喻的话，约莫，我只能说，这就如同全身都在抽筋。
疼痛深深渗入到了每一根骨头中，甚至连每一条思绪，偏偏不由自主地系在了每一处疼痛之上。
“感觉怎么样？”
所以，听到这个询问的声音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就顺口回答了。
“疼得活了又死死了又活。”
“呵呵，放心啦，那你今天就死不了了。”
声音略显低沉，然而语气却颇为爽朗。
我忍受着整个肩部的疼痛，扭过头去看，很容易就看到了站在我床边的白大褂。
其实，那个，以我的性格，我想我不会结识到，一个性格激烈到把人套进麻袋再拖到没人的角落一顿胖揍的仇家。
——在没看到他额头上明晃晃的护额之前，我得承认我是这么自欺欺人的。
喂，这个梦一点都没意思，还是让我继续去开高达吧。
“嘶——”
好疼。
“知道疼了吧，真是的。所以一开始就不要做那种事情嘛。”
因为戴着帽子和口罩，所以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仅仅透过眼镜的可见的，是一双漂亮的眼睛。然后，出乎我的意料，这个人微微叹了口气。“好好躺一会儿吧。明天……”
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个人居然摇摇头，出去了。
那个……能够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么？
“可以啊。”
依然算是陌生的声音传过来，可是，我想我对这个声音记忆的非常清晰。
“全知全能的神哟，您好，能让我回去吗？”
“我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倒像是对这句话跳脚，他高声叫了起来。“说起来，你不把这个当成梦境了吗？”
“……那个，疼痛感太真实了。”
托这种彻骨疼痛的福，我不用捏自己或者别人的脸，也可以知道，这个并非做梦。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低声响起来。
“回去是不可能了。我们做神的，也是有各种各样的烦恼。我会把记忆还给你的，除此之外……”声音似乎又低下去一分，“……你有什么要求吗？我……我是说，一定范围内，我会尽可能考虑的。”
是做贼心虚，绝对是做贼心虚吧混蛋！
那个，虽然我以前也有过各种各样的梦想……
“让我中一次有巨额奖金的大奖吧，啊，我是指足以挥霍一生的那种。”
“……做不到。”
“让我具有超能力吧，比如说言灵什么的？”
“……不可能。”
“让我能够预知未来吧，比如说提前知道试题的答案是什么，可以猜到赌局的结果什么的。”
“这不是比前两个还要过分么混蛋！”
“总没有长大以后变成机器人，变成奥X曼难以实现吧。”我想，这个大概只是一尊小神，约莫就是弼○温那种阶层的，“那你能做到什么？”
“……很多。”
啊，以前那些不切实际，偶尔会幻想一下的东西，果然没有人能够帮我实现呢。
人果然还是现实一点好。
“那简单点，把我的存在，从那个世界抹除掉吧。”
让他们忘掉我吧。
虽然，老爸老妈的心脏一向很好，可是不见得就能像我这么淡定接受，我从那个世界消失这种事吧。
而且，我还不希望自己的照片被挂到什么奇怪的寻人启事上。好像这么大还会走失一样，多么丢人啊。
虽然……突然觉得有些芥末。而且这次好像还不是像以前那种光挂在嘴上的。
“我会的，补偿他们一个好的回忆。”
“啊，还有，神君，你也知道，在这个便当乘车拉、见人发的世界，当个忍着很苦手的，你能不能……我不是厚脸皮要什么修改器、作弊器……多少给我些能够增加生存率的东西吧？”
“比如说护额、护手？”
“谁要忍者用具了啊混蛋！少说也要大补血，回命药什么的。”
“咳咳。是这样的。”那个声音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确实在你的身体里，存在着一种能够提高存活率的东西。”
“百打不挂，倒地后抹抹嘴角的血，爬起来接着打，血吐得越多，伤累积的越多，就越厉害——这样的东西？”
“……不是。”
我总感觉，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是能够对敌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效果的口遁这样的东西吗？”
“……”
不知道为什么，神君突然沉默了。
“那是能够增加对方好感度，使得不管什么人都多多少少手下留情的东西吗？”
“自己找去吧混蛋！”
随着这个声音，原本不怎么真切的世界，突然变得切实起来。
我想我大概单方面被踢出来这场谈话了。
早知道不那么过分，多提一点比如说头发柔顺一些这样的小要求了。
不过果然，神君的脾气还是太暴躁了。
……出奇的，身体居然不怎么疼痛了。
是因为我抱怨了太疼了么？
所以说，那家伙确实是心虚了吧喂！
……虽然身体没有再疼痛了，但是，我现在头疼。
即使举高双手，呈现在眼前的是甚至只有孩童大小的手掌，我也无法否认这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说到底，能够确定、证明一个人存在的，无非也就是记忆和思想感情罢了。
而现在，同时拥有两种真切的记忆以及感情，我想说，我可能一不小心，已经分不清我是谁了。认定那个懒散、理智、没干劲的白荷是自己的同时，又自动接受了记忆里这个坚强、努力、易冲动的连名字都没有的女孩子……
不，不，这种容易把自己绕进去的问题，果然还是可以先放一放。
毕竟无论在哪个年纪阶段，生存都是首要问题。
我指的不是忍者，尤其还是木叶忍者这件事，虽然，本身它的生存率也不怎么乐观。
而是【根】。简而言之，不巧的是，我现在就就职于这个不怎么适宜正常人类的部门。
而且，明天会有某种结业考核——就算是没有考前综合症，也不代表我就能够坦然接受，那个传闻中的，可以和血雾之村相“媲美”的考试啊混蛋！
神君，事前不说清楚是不行的，这简直比失业还要糟糕！
尤其是，这个当口还存在一个让“我”宁愿选择枉顾自身状况的训练，也要逃避面对的同伴，或者应该说，生死的竞争对手。
软弱到没有勇气与记忆中的密友争夺生存机会，软弱到无法忍受背负伤害同伴的罪孽。如果说，这些都是软弱的话，我还软弱到无法使自己选择坚强。
可是，即使这样，还是想要活下去。
所以说……人从洁白变得污秽也是要一个时间缓冲的，即使是布匹的染色都还算是一个生产阶段呢混蛋！
那个，神君，你要知道，除了富坚老师，主角一出场就死掉什么，真的不流行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