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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白晓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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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玲焦头烂额的在这条公路上转悠了一天了。
就如祁予所猜测的那样,他们必然不会真的让祁予一个人单独在外不受控制的乱逛。
所以,当时胡玲报上去情况之后接的第二个任务就是跟着祁予,等待三族派出的眼线到位之后才能离开。
就这么个在胡玲看来简简单单的任务却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给了她一巴掌,人,丢了。
连着一整辆车子一整辆车子里的十几号人全部都丢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蒸发了!
她当时都傻了,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上报给族中长老,然后在等待的同时把这条平平无奇的马路来回检查了不下千次。
什么都没有,除了车子消失的那一瞬间感应到的一丝驳杂的气息,她什么都没发现。之后再在这里经过的车子,也没有任何异常。就像是,这段路很挑嘴,只吃特定的食物,胡玲觉得那个特定一定就是祁予。
那丝气息她都觉得是自己的感应出了错,鬼气和灵气怎么结合到一起的?这就好比把火和冰完美的融合到一起,火不灭冰不融一样困难。
最后她放弃了,探查和追踪真的不是她的强项,还是等着专业人士来负责吧。
按照她的推测,最先到的不是鬼族就是妖族的成员,这俩族比起人族只能乘坐现代化的交通工具来说绝对快的多。
出乎意料的是,在她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大大的灰色登山包穿着一身灰色休闲服手里拿着画风截然不同的古朴罗盘出现在这条路上。
男人出现在胡玲眼里的时候是徒步走着的,踩着晨曦的微光出现在这条除了车子根本没行人的马路上。
“应该是这里了,师叔祖的气息到这就断了。”男人撅起下唇吹了吹垂到眼睛的头发。
胡玲意外的发现这人的发型和那个讨厌的掌印人莫名的相似,都是那种后面看着很清爽正经的男生,前面看恨不得把眼睛藏起来的长刘海类型。
“果然,师叔祖就是个事故体质,出门就没好事,以前就出个近门最多就遇到点小妖小鬼的,这第一次出远门直接把自己整失踪了。”
男人举着手里的罗盘在这附近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车子最后消失的点。
这一天的时间从这经过的车子也有上百了,车轮印早就认不出哪个是哪个了,男人却精准的找到了那辆车子消失的点。
有点本事,胡玲隐在暗处冷眼瞧着,听这意思,这人是白眉村的人,喊祁予师叔祖那就是那个村长老头的徒弟那一辈了。
白家在人族的代言人她见过,并不是这个男人,看样子白家在外的族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男人找到了那个点又不动了,他紧皱着眉,似乎是遇到了难题。
“这转的跟个陀螺一样,到底是鬼还是妖?难不成这玩意儿坏了?不会吧,这可是…”
后面几个字说的有点含糊,胡玲没有听清楚,罗盘转的跟陀螺一样她倒是猜测和那驳杂的气息有关。
然后她眼看着那人开始碎碎念,从师叔祖为什么突然出远门都不告诉他,到要不是船伯发信息发不出去村长算出师叔祖出了事找了所有在外的族人查探情况,他可能还会被蒙在鼓里。
胡玲蓄势待发准备要是这人能找到蛛丝马迹就跟着一起进去的架势也就放松了,看样子对方也找不到地方的样子。
从车子消失开始,她就猜测这里应该有一个隐藏的很好的次空间,进入的点就在这附近,那辆车是被吞进了那个空间。
只是她找不到那个空间在这个世界的节点,也就束手无策只能干等着。
就在胡玲再度恢复百无聊赖干等状态的时候,那边一直碎碎念的男人突然咦了一声消失不见。
胡玲措手不及,闪身到那的时候波动都消失了,她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简直是对她九尾狐的挑衅!胡玲气的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没错,她现在是本体状态,一只体态优美毛色火红油光水滑拖着九条大尾巴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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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村,祁予跟着唐风走出院子却没有走远就被拦住了。
拦住他的不是村民而是一个背着登山包手拿罗盘的男人,说拦也不是很准确,准确的说是他的腿被这人一把抱住了。
然后在场的人就听这男人一声高亢的哭嚎:“师叔祖啊!我可找到你了!你怎么就把自己弄丢了啊!为什么出门不喊我啊!我别的本事没有,端茶倒水跑腿喊话绝对能行啊!”
“师叔祖啊…我可找到你了,这次就算村长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顶着周围村民怪异的目光,重点是旁边唐风冷淡却让人无法忽视的目光,祁予差点一脚把人踢出去,没踢出去是因为这人抱得实在太紧。
“……你谁?”
两个字成功让还在哀嚎的男人闭了嘴,他怔怔的抬起头仰望俯视他的祁予,伤心欲绝:“师叔祖啊!你怎么能忘了我呢?!你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我啊!我可是第一个申请做你徒弟的人啊!”
徒弟?嗯…好像有点印象了。
“那个在我三岁开始就追着要拜我为师的傻~子?”
男人更加伤心了,那表情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泫然欲泣。
“怎么就傻~子了?要不是师叔祖十岁那年我满了十八被村长丢出去历练,以我的毅力一定能打动师叔祖成功拜师的!村长还故意一直都不让我回村!他就是怕我拜师成功!倒时候我就和他是一个辈分的了,他就管不到我了!真小心眼!”
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他跟村长提了一句这人很烦,然后村长说以后都不会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所以真正不让他回村的不是村长而是他祁予才对,这么悲伤的事实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再嚎叫。快三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哭嚎,丢白眉村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这地方难道专吞白家人?
“船伯告诉村长你联系不到了,村长发了全族通知,让大家找你,我第一个找到地方了,是不是很厉害?要不要收我做徒弟?”
收一个快二十六岁还这么傻缺的人做徒弟?不好意思,不约,咱不约。
祁予瞄到旁边的唐风似乎是等的不耐烦,转身走开的背影,抖了抖腿:“你先放开。”
“哦。”男人这次利索的放开手站起身来,愣是比祁予还高了一个头。
“你叫白什么来着?”祁予想了下没想起来,直接开口问本人。
“我叫白晓生,师叔祖你怎么能连我名字都忘了…”语音拖得长长的,无限委屈。
讲一句良心话,这货高是很高,年龄也有点大,但是那张脸这么说话还真的毫无违和感,这货长了一张娃娃脸,快三十的人了打扮打扮装高中生也是勉强可以的。
“哦,白晓生,你怎么进来的?”
这句话让已经走了十多米远的唐风停下了脚步,转身往这边看来。
白晓生举起他那个罗盘:“这个啊,我出门历练之前师叔祖送给我的罗盘,我一直都随身携带。帮了我很多呢,这次也是靠它进来的。”
呃,这个罗盘有点熟悉,好像是他从他死鬼师傅那堆破烂里随便划拉出来用来送人的东西中的一件。
本来他也不会记得那堆零零碎碎送出去很多件的东西都有啥,但是他那个师傅有个毛病,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刻个花纹,祁予记得的不是东西而是花纹。
那堆东西是他挑选出来不太感兴趣的专门拿来在有白家人出门历练的时候当做成年礼的。
白家人出门历练的年纪是十八岁,也是一次成年试炼。
“算方位?”
“嗯嗯。”白晓生小鸡啄米式点头:“算准方位之后罗盘就疯了一样乱转,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进来的,莫名其妙就进来了。”
祁予很好奇,就他这德性怎么在外面混了八年还人模狗样没被卖了的。
“所以,你也不知道怎么回去。”祁予转身往唐风那边走,唐风这次站在原地等他到面前了才继续往前走,他们走的方向是村尾。
“别丢下我啊,师叔祖这人谁啊?你们认识吗?还有还有,这个村子什么来头?这也太奇怪了这地方,还有外面那个林子里是什么东西?鬼不像鬼妖不像妖,还有一个十来岁样子的活傀儡…”
“等等,活傀儡?”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十来岁,活傀儡…
“对啊对啊,他一直在村子外面徘徊却不敢进来,我带他进来他都不进来,不知道在怕什么。”
祁予这次真的一巴掌糊上了自己的额头,他本来就是进来查探线索找那对祖孙的,结果…
他转头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唐风,结果昨天看到这个人之后居然把目的给忘了,他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唐风身上,这件事本身就很不正常。
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最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对什么事什么人都不会放太多的心思,也从来没有这样全部心思都放一个人身上的体验。
这,很不正常,这个人居然能影响他的判断和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