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魔药的无妄之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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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教授是大人物，毫无疑问，只消看一眼斯莱特林学生眼中闪动的光芒便知道这群粉丝有多么激动，随便说上一句对新生的鼓励都让他们受宠若惊。
西弗勒斯和马丽达被挡在人后，所有近距离瞻仰黑魔王陛下的VIP座位都已经被人占据了。马丽达仰着头，努力盯住伏地魔教授背后的某一层书架摆出为传说中斯莱特林传人风采迷醉的模样，天知道周围的一群人都是一脸狂热的表情，就连西弗勒斯也不例外。
看来这就是明星效应。马丽达忽然想起了披头士乐队的现在演唱会，台下的观众疯狂得不得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艾琳•普林斯的儿子。”伏地魔教授把西弗勒斯叫到身边，没有人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大概是黑魔王大人用了一个无杖无声静音咒。其他人皆是一脸错愕不明白这个脸色阴沉的一年级新生是哪里吸引了大人的注意，有人已经在盘算是否该写信回家问问父母关于普林斯家族的事情。
马丽达一直到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才找到时间询问西弗勒斯。
“伏地魔教授问了我关于佩妮•伊万斯的事，他对伊万斯忽然有了魔力有些好奇。”西弗勒斯皱着眉头，伏地魔教授居然认为他和那个伊万斯是朋友，所以他理所当然应该知道一些小秘密。他欣喜于被伏地魔教授关注，却丝毫不希望是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被关注。一个强大的巫师，精通黑魔法，伏地魔教授是值得尊敬的大师。
“果然如此，那你怎么说的？”马丽达问。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伏地魔教授疑问这件事，我的脑子忽然就一片空白，一点也记不起来伊万斯到底是什么时候拥有了魔力，这种感觉……真奇怪。”西弗勒斯轻轻甩头，他根本回答不上伏地魔教授的提问，他什么都不知道，似乎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段记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西弗勒斯隐隐感觉这件事和马丽达有关。
“你怎么会这么想，西弗勒斯？”马丽达说。
“真不关你的事，小丽？”西弗勒斯再次用中文问道。
马丽达谨慎地看着西弗勒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西弗勒斯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西弗勒斯眼中闪过一阵惊慌。“豪斯小姐，这似乎和我们之间的谈话不相干，你岔开话题的水平和你搅拌魔药的动作一样生硬。”
马丽达看了看左右，手在桌子下一翻，手掌上立刻出现了一本黑皮书，书壳上还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
“玛蒂尔达！”西弗勒斯叫出来，惹来周围学生的瞪视。
毫无餐桌礼仪的混血！
“还给我！”西弗勒斯压低声音，口气却十分强硬。
马丽达翻到有折痕的那一页，是古希伯来文字，许多魔药古籍都用这种文字记录，所以西弗勒斯从小就在艾琳阿姨的教导下学习这种文字。“西弗，你在探查我的真名实姓？”
西弗勒斯瞬间绷紧了一张脸，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再说话。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你的好奇心似乎有些过头了。”马丽达合上书，扔到西弗勒斯的面前，起身离开餐桌。
“我吃饱了，请慢用。”
第一节课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学，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公共课。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个圆滑的胖老头，虽然他是斯莱特林毕业的，在对待学生时却没有明显的偏袒行为。斯莱特林的学生大多是贵族出身，而格兰芬多的学生在未来也有可能成为大人物，斯拉格霍恩教授从来都是两不得罪，再加上他的确有值得人敬佩的真才实学，所以他的人脉也是极广。
“西弗勒斯，早上好。”还没有开始正式上课，莉莉抓紧时间向朋友打了个招呼。“怎么了，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西弗勒斯看上去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西弗勒斯看看莉莉•伊万斯，她曾经是自己渴望的阳光。身为一个混血巫师，跟母亲和仇视巫师的麻瓜父亲住在一起，他一方面为自己拥有神奇的力量而自豪，一方面又为自己是个异类而自卑。直到偶然间看见莉莉•伊万斯，这个和他一样拥有魔力的女孩，一个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孩子。他们是同类，他确信。莉莉•伊万斯拥有他憧憬的一切，和睦的家庭，幸福的童年。他渴望接近莉莉•伊万斯，但他却没有那个胆量。
马丽达跌入了他的生命，一个被家族无情地遗弃的小姑娘，他曾经天真地这样认为，没有哪一个家庭会让九岁的小女孩流落异乡，除非他们本就不想收留这个孩子。可母亲却证实了，这是马家的传统，该死的传统。一个巫女贸贸然闯进了他的生活，并且理所当然地不肯离开。她控制了父亲，说服了母亲，大刺刺占据了自己的卧室和床。西弗勒斯压抑住自己被冒犯的不悦，他无法反抗，毫无疑问马丽达的实力让他只能保持沉默。何况他一直渴望有一个朋友，一个和他一样拥有魔力的朋友。然后，他发现他的生活变好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的确如此。没有马丽达，他不会成为莱文思夫人的学徒，他不会靠魔药赚来第一桶金，他甚至不会看到普林斯家的收藏。是的，如果不是因为马丽达，他的母亲根本不会把普林斯家族收藏的魔药和黑魔法经典开放给他，原因是他没有保住这些古籍的实力。西弗勒斯知道，每一本他得到的魔法书马丽达都曾翻阅过，而且在母亲的默许下保留了副本。起初他不懂，可渐渐的西弗勒斯明白了母亲的苦心，这是交换，用普林斯家的珍贵藏书换来马家的庇护。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
马丽达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他们一家的事——除了变相禁锢父亲的行动——但她对他们好也并非出自真心——或者夹带一些俯视的怜悯，西弗勒斯厌恶这种好心——她只是为了自己的方便顺带惠泽了斯内普家。西弗勒斯无法克制自己这种忘恩负义的想法，他无法不生气，特别是看见马丽达对他微笑时。他总是会去猜测马丽达的笑容里有几分是真心实意几分是在演戏。无端地，他把心浸泡在了毒汁里。他接受马丽达馈赠，自暴自弃的。母亲曾经悄悄给过他一本祖先留下的日记，几乎没有和魔法相关的内容，只是记录了这名普林斯游历世界的见闻。不久前他终于明白了母亲的用意，是的，他看见了关键的一页，普林斯和马家曾经有过接触。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怎么不说话？”莉莉碰了碰西弗勒斯的手臂，被人一言不发地注视，并且这个人一直阴沉着一张脸，实在让她有些心里发毛。
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察觉到这一点，一个斯莱特林居然和一个泥巴种的格兰芬多保持友谊，简直是奇耻大辱。鉴于伏地魔教授曾表现出对斯内普的关注，他们决定在课后找斯内普谈谈，出于同学之谊和贵族的谨慎。
“鼻涕精，斯莱特林的毒蛇，离莉莉远点！”詹姆斯•波特听见了身边同学的窃窃私语，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不对盘由来已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不是一两个小孩子儿时的友谊就可以化解的。何况，无论是出于他的私心还是学院的立场，他都必须阻止两人的往来。哼，他可不能让自己看上眼的女孩落入斯莱特林的魔掌。
“詹姆斯•波特，轮不到你来管我。”莉莉立刻调转身子针锋相对。“从分院以后你就一直找我的麻烦，不停地纠缠我，梅林作证，我和你从来就没有交情。”
西弗勒斯意识到自己似乎成为了大家视线的焦点，看了看坐在第三排的马丽达，她平静无波地朝这个方向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和同学笑着交谈，似乎只是一个旁观者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西弗勒斯的心小小地抽痛了一下，丢下一句“上课了”，径直走到了马丽达旁边的空位上。
“莉莉，我们两人一组吧。”波特兴奋地说。
“西弗勒斯，我们两人一组吧。”莉莉•伊万斯迅速地在西弗勒斯的旁边落座，讨好地朝他笑了笑，做着口型：帮帮忙。
波特的笑脸僵住了，拖着布莱克坐在了伊万斯后面。莱姆斯•卢平和彼得•佩蒂鲁则占据了马丽达后面的位置。
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没有看见蛇院和狮院的互动，笑嘻嘻地讲了一个知名魁地奇球员做学生时无伤大雅的笑话，见气氛调动的差不多，才引出了今天的学习内容——配制疥疮药水。这副药剂并没有魔力输出上的特殊要求，即使是魔力薄弱的人也可以做出来，考的是制作者对处理药材的动手能力。
马丽达和罗莎蒙德互相配合，一个负责挑选材料和熬药，一个负责把药材按要求切片。西弗勒斯和莉莉也配合的不错，西弗勒斯似乎没想到莉莉•伊万斯在魔药上还颇有天赋。波特脸都气青了，每当看见前面的两人小声交谈，他就把干荨麻切得咔咔作响，似乎是在剁碎斯莱特林毒蛇的毒牙。
“波特先生，你的干荨麻似乎太过细碎了，看看黑板，所有步骤都写的清清楚楚。”斯拉格霍恩教授一挥魔杖清空了波特案板上的荨麻渣。
“真倒霉哥们儿，看来今天的药剂我们是完不成了，不如……”布莱克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前面那个被药剂烟雾熏得满头油腻的鼻涕精。波特坏笑着，立刻会意。
他轻轻漂浮起一截豪猪刺，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移向前面。虽然还没有正式学习漂浮咒，但他在家已经用玩具魔杖练习过很多次了。
“该死的，你这只满脑子大粪的狮子，看看你都干了什么！”西弗勒斯立刻熄灭火焰，坩埚里翻滚起来，随时都会爆炸。他眼疾手快地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抓起一把粉末扔进去，这是莱文思夫人制作的冷凝剂可以阻止大部分有魔药实验不当带来的爆炸。
他无法容忍有人用如此轻率的态度来对待魔药学这门严谨的工艺，更不用说在制作魔药时故意恶作剧。
马丽达看了一眼又闹起来的几人，自顾自地继续切药材。
“玛蒂尔达，四对二，你不去帮忙？”罗莎蒙德注意到身后的两头蠢狮子已经急巴巴地跑过去为好友助威去了。
马丽达望了一眼笑呵呵看书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越俎代庖这种事，还是留给爱出风头的人去做吧。”
波特抓起桌上的东西，一把未处理的干荨麻，朝前面扔去。莉莉一边护住坩埚一边怒目而视。要是再混进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材料，这锅疥疮药水可就真的毁了。莉莉看了一眼旁边的马丽达，就像见到救星一般，端起已经冷下来的坩埚走过去。
“玛蒂尔达，我们还有最后一步就完成了，拜托用用你的桌子。”莉莉才不管这群男生的争斗，刚才看书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抬起头望了他们一眼，她发誓那意思绝对是如果他们不能完成这剂药水就死定了。
布莱克抽出魔杖指向西弗勒斯，另外三人扫了一眼还沉浸在书里的魔药教授，卢平立刻拉着彼得站到前面挡住教授的视线。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一年级新生会的魔咒不多，可这不妨碍他们挥舞魔杖摆出一副决斗的样子。西弗勒斯从早上心里就憋了一股火，特别是他看见马丽达漠不关心的表现，怒火烧得更旺。唰的抽出魔杖，谁怕谁！
“除你武器！”布莱克迫不及待地说，刚才看见詹姆斯用漂浮咒他就心痒痒了，贵族孩子谁家没有学前教育。
可惜打偏了。
莉莉手中的坩埚飞了出去，淋了正在专心切药的马丽达一身，外面的袍子立刻被腐蚀了，腹部到大腿的地方多了一片大大小小的破洞，露出里面的蕾丝衬衣和迷你裙。衬衣上是斑斑点点的焦痕，迷你裙由于布料太少，而且马丽达伸手挡了一下反而保持了完整。
罗莎蒙德惊叫起来：“玛蒂尔达你的手，还有……”罗莎蒙德焦急地看着马丽达焦黑起泡的手背和大腿，那么短的裙子她居然敢穿，不，是那群混蛋居然伤害了女人宝贵的皮肤。
“亚克斯利小姐，请你立刻送豪斯小姐去医疗翼。”斯拉格霍恩教授立刻跳起来，迅速对马丽达的伤势做了紧急处理。
“马……”西弗勒斯似乎被吓呆了，眼睁睁看着马丽达冷着一张脸离开，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道歉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布莱克先生，我不得不为格兰芬多扣去二十分，理由是你在魔药课上使用魔咒的不当行为。”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小动物。“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卢平先生，佩蒂鲁先生，伊万斯小姐，一个月的禁闭，我会通知麦格教授为你们安排。至于斯内普先生，同样是一个月禁闭，魔药办公室。”
莉莉立刻就哭了出来，劫盗者面色各异，西弗勒斯仿佛没有听见教授的惩罚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坩埚。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魔药的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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